这两个文明是否来自同一个起源?答案的本质与地球和火星遗迹是否存在联系的问题是一样的。
因为,除了表面上的不同,令人无法完全理解的是,古埃及与苏美尔的文化在深层次上是共通的,如此富有吸引力的联系使著名的学者们争论了近40年之久!
例如:
最早的埃及书面文字是“象形文字”——一种图画文字,借形象表达意思,但有时也会借声音表意,语言学专家称之为“音化”。
而苏美尔的楔形文字符号则是一种音化语言!
因此,有的学者提出,“苏美尔楔形文字”对埃及象形文字的起源产生影响,也许是文化传播的结果,因为苏美尔的历史更早!
如果两种文化来自同一源头,自然会在两种语言背后的结构原则保持一致的前提下,发展出两种不同的符号体系。
该假设虽然有趣,但无法证明两种文化存在深层联系。
不过,读了更多关于两种文化的资料,我似乎发现了许多“共通之处”——从埃及棺材上使用的晦涩难解的天文标记,到埃及建筑设计与东方(巴比伦)的呼应……
虽然埃及人使用十进制系统处理“日常”事务,但他们的宗教活动采用六十进制——苏美尔的数学体系恰好也是六十进制。
占地35英亩、由第三王朝的伊姆霍特普为左塞尔王设计的,世界上第一座阶梯金字塔矗立在明净的埃及蓝天下,我所注意的并非金字塔本身,而是它逐级凹陷的外壁。伊姆霍特普想把它打造成一座礼拜堂和举行仪式的地方……然后才是阶梯形金字塔,它那逐级缩进、精细抛光的外壁看起来特别像早期的苏美尔建筑!
伊姆霍特普建筑风格与苏美尔建筑最不同的地方是他选用的建筑材料——大块花岗岩石板和打磨过的石灰岩。
著名的贸易路线“瓦迪哈马马特”,从红海通往尼罗河畔的一座上埃及小镇,那里有一座刻着铭文的悬崖,铭文中说,伊姆霍特普的父亲就是通过这条路移民到埃及的,这难道是巧合?铭文列举了其后的二十五代建筑师,一直追溯到伊姆霍特普本人,声称曾有一个名叫“卡努弗”的人移民到埃及,后来被左塞尔王的父亲任命为“南北两块土地的总监工”!
就算苏美尔-埃及存在早期联系,但经过几千年的各自发展,它们之间的区别也越来越大,最后变得完全不同。
那么,我所设想的“火星对地球的影响”经过了比它们漫长100倍的时间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唯一能在50万年发展历程中,牵系两个时空不相交汇的星球的,莫过于我们在火星与地球上发现的一系列“遗迹”——金字塔。
请想象一下,大金字塔作为古代埃及人倾举国之力建造的地球上最宏大、最了不起的工程,我们在古代画作中却找不到它是如何建成、为什么建造的描绘。
金字塔的建造纯靠人力,没有机器的帮助,也没有采集石灰岩或花岗岩使用的钢制工具。
然而,尽管存在重重阻碍,由650万吨石块组成、高度500英尺的大金字塔还是建起来了,其精确度令人难以置信。
大金字塔的基座占地13英亩,大约相当7个曼哈顿街区,1925年的测量显示,这个庞然大物与水平线的误差只有“不到1英尺”(据推测,造成误差的原因是石头的巨大重量)。另外,金字塔的四个面伸展开来足有22英亩,表面是一层石灰岩外壳,由10万多块独立大石块组成,每块达到15吨重,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随着年岁的增长,其坚更甚,只有把巨大石块严丝合缝地精确堆砌到一起才能实现这样的效果。
至于需要精确到什么程度,现代科学考古学的权威人物弗林德斯·皮特里爵士曾经做过测量。
皮特里是个十分重视测量工作的埃及学家。19世纪初他来到埃及,为古埃及建筑物考古引入了一套全新的标准。大金字塔也成了他的诸多测量对象之一。使用精确到百分之一英尺的测量设备,皮特里将大金字塔的每一个角落和裂隙都进行了量度和计算。
皮特里经过严格测量发现,上文提到的大金字塔外壳有着极高的建筑精确度。建筑使用的石块尺寸都是5×8×12英尺。经过认真观察,皮特里发现,在75英寸的跨度范围内,“直线与正方”的平均偏差不到百分之一英尺。外壳石块之间的缝隙“像头发丝一样细”,不到五十分之一英寸宽,填充着细密的黏合粉,每隔40平方英尺左右就分布着一道这样的缝隙。
面对如此精准的工程,皮特里由衷地赞叹道:
仅是把石块对齐都要十分小心,而要在缝隙里抹黏合粉则几乎是不可能的:你需要带着放大镜完成数英亩范围的工作。
大金字塔的几何结构最引人注目也更有争议性,而且据说有着特殊的含义。
关于大金字塔的论战是由19世纪《伦敦观察家报》的一位普通编辑约翰·泰勒引发的。泰勒从19世纪30年代起就开始收集“旅行者的故事”,他还是个热情的天文学和数学爱好者。
泰勒被传回伦敦的“霍华德-维斯”探险队测量大金字塔的报道迷住了,他为金字塔的高度与周长的奇怪比例关系感到惊异。
泰勒发现,如果他用大金字塔基座的周长除以其高度的两倍,结果是3.144,则商数十分接近常数π,即3.14159!
泰勒无法相信这个结果完全出于巧合,他认为大金字塔的设计者故意植入了一个数学概念:圆的周长与其直径的比值。换言之,大金字塔用石块表现了一个最基本的几何关系,而照道理说,埃及人应该在大金字塔建成1000年后才知道π这个常数!
约翰·泰勒迷上了大金字塔,后来的年月里,他投入无数精力研究古埃及建筑物的测量记录,并且宣布他甚至从大金字塔的结构比例中发现了1个地球年中太阳日的数量!泰勒的发现开启了一个全新的领域——“金字塔学”,随之而来的是长达一个世纪的、围绕这门“学科”的基础的热烈争论:地球上最古老、最神秘的建筑之一中是否蕴含着“π常数”……
难道古埃及在简单沙画中形成的基础物理学经过几个世纪的发展,真的达到了20世纪物理学的水平,能够窥知宇宙的秘密?金字塔的建造是否依赖过先进的技术,抑或仅仅是埃及人手拉肩扛搬运大石块,运用原始工具完成的?
毫无疑问,上述问题与“火星脸”假说基本是一回事。它们究竟是刻意的设计还是巧合——由此我们才能推测远古时代发生过什么。大金字塔中为何会蕴含数学规律……难道它们真的没有联系吗?
泰勒说:
远古时代的某些人类拥有上帝天赋的智能,因此他们的先进程度远远超越了后来的地球人……(金字塔的建造者们可能就属于超能的远古人类)他们是被选中的民族(消失的以色列支派之一),是亚伯拉罕的祖先,但时代上更接近诺亚。
我认为,泰勒的不幸在于,他恰好在现代历史上一个错误的时间发现了大金字塔构造中“深刻的数学关系”,还硬要在《圣经》中为自己的“科学发现”找根据。他忘记当时的科学界已经与教会分庭抗礼,自视为一切自然事务的权威。
出于这些原因,不足为奇的是,由彼时至今的一百多年里,任何支持甚至提到泰勒的神秘学“理论”的人,都会立刻遭到“主流”科学界的排除。特别是埃及古物学家,他们坚持认为“任何所谓的‘数学’联系都是巧合,以及一厢情愿的猜想”!
接替泰勒进行这一有趣研究的人一度需要反驳这种无端的指责,他的名字是皮亚兹·史密斯,在继承泰勒的未竟事业方面,史密斯拥有雄厚资本:他是苏格兰皇家天文学家,也是得到认可的光谱学专家——光谱学是一门通过分析恒星发射或反射的光,判断其化学组成的新生科学。这类科学家自己制作研究仪器,他们的兴趣在于作出重大发现,通过科学途径证明泰勒的观点。
1864年12月,史密斯开始了历时5个月、令人精疲力竭的埃及之旅。首先是从苏格兰坐船,抵达亚历山大港后换乘火车至开罗,然后骑骆驼到大金字塔——同行者有他的妻子,他们携带着对1864年而言最先进的科学仪器。
使用精密复杂的金属杆、卷尺、特殊相机等各种仪器,包括史密斯亲自设计的特别设备,这位世界闻名的天文学家开始测量他能测量的所有东西:高度、坡度、基线,还有大金字塔600多英尺长的内部通道和走廊。返回爱丁堡后,皇家科学院授予史密斯一枚金质奖章,理由是他“在吉萨进行了谨慎和详细的测量”。他的工作成果以三卷本的“乐章”形式出版,书中极为翔实地记述了他的研究过程和结果。
史密斯的结论是,大金字塔的结构和尺寸之中确实隐藏着“π常数”。将其坡度与霍华德-维斯的周长测量结果放在一起计算,可以得出3.1416这个比值——恰好是π常数(在史密斯的仪器误差容许范围内)。
史密斯并不满足于金字塔的外部数据,他还带着相机、量尺和温控直尺进入了大金字塔灰尘弥漫、温度过高、蝙蝠栖居的内部。他仔细测量了“皇后墓室”“大走廊”和所谓的胡夫安息之地——“国王墓室”的尺寸。此事成了19世纪科学测量史上的里程碑,直到半个世纪后皮特里的工作完成为止。
但是,史密斯对大金字塔内部结构测量的特殊贡献在于,他注意到了“向上”和“向下”的通道——这两条隧道又长又窄,深入金字塔庞大结构的内部。
向下的通道是希望探索金字塔内部的人的必经之路。它很长且陡峭,通往一个在吉萨高原基岩上挖出来的小房间。房间恰好位于重达650吨、600英尺高的大金字塔的正下方。
几十年后,霍华德-维斯问另一位著名的天文学家约翰·赫歇尔爵士,这条入口位于金字塔北侧的长窄通道是否指向地球的“极星”,赫歇尔计算了一会儿,回答说,虽然在隧道中看不到目前北方的极星(北极星),但是可以看到另一颗比较暗的极星——天龙座阿尔法星。
史密斯扩展了这个想法,他不厌其烦地测量出“向下通道”的准确角度,与他测量的大金字塔的纬度结合起来研究,得以推测古埃及人在大金字塔下方的小房间中,沿着长长的昏暗通道向上望会看到什么……
结合地球26,000年来的岁差数据,史密斯计算出在向下通道中什么时候能够看到赫歇尔提到的极星(天龙座阿尔法)。他得出的结论非常接近大金字塔建造的日期。
通过测量与计算,史密斯得到两个日期——大金字塔可能与天龙座阿尔法星排成一列的时间。
一个是公元前2123年,另一个是大约一千年前——公元前3440年。
像泰勒一样,史密斯不相信原始社会的技术水平能够推算出这两个日期、π常数以及各种几何关系,而且把它们都包含在金字塔的结构信息中,他认为:
(大金字塔)揭示出其建造者极度惊人、准确高深的天文和几何物理知识……直到近一千五百年后,古希腊人才开始初步了解这些知识。
至于是谁把这些非同寻常的知识隐藏在大金字塔中,史密斯只有一个确切答案。他异常明确地提出那个不可避免的结论:
《圣经》告诉我们,在早期历史上,人们在建筑和测量方面的智慧已经达到了完美的程度,这些能力是所有智慧的创造者出于某些特殊以及未知的原因赐予人类的。
当然,以上结论也预示皮亚兹·史密斯的科学与天文学研究生涯的终结。
史密斯遭到了学术界和新闻界的嘲弄,后来的批评家称其为“世界上第一大金字塔白痴”。尽管同情他的人痛惜地表示“这样一个第一流的数学人才不应该把他的才智浪费在如此出力不讨好的领域”,但人们只知对史密斯将无法解释的问题归因于“上帝的启示”而愤怒抗议,却忽略了史密斯的测量工作从过程到结论都是完全合乎科学的。
我们再来看看威廉·弗林德斯·皮特里爵士的工作。
皮特里在13岁的时候读了皮亚兹·史密斯的众多解决大金字塔之谜的著述之一,结果迷上了史密斯的理论。这本书让皮特里树立了一个远大目标:通过各种方式,证明史密斯(以及泰勒)的观点是否正确。
皮特里选择了做一名测量员,这为26岁的他实现远大计划提供了有力的技术和专业支持。
1880年11月,皮特里从利物浦乘船开启了多次出访埃及的生涯。他携带的研究器械更为壮观(大部分是皮特里的父亲设计的,他是个机械工程师,二十多年来对大金字塔之谜相当感兴趣)。
皮特里研究史密斯与泰勒理论的方法,也像他使用的器械一样完全出自原创。他带着一台10英尺的法国“经纬仪”(一架精确的望远镜,相当于测量工具中的“凯迪拉克”),皮特里打算通过光学手段测量整个吉萨高地——确定大金字塔及其邻近建筑的位置与方向,将测量结果精确到英寸。皮特里在测量过程中,有时要进行五十多次的读数,最后得到精确到四分之一英寸的大金字塔的位置。
皮特里对大金字塔方位的测量揭示出它的另一个奇妙之处:它的北侧完全对准正北方,误差还不到四百分之一——不超过5弧分。用19世纪的建筑标准来看,这样的精确性超过了当时的所有建筑。
皮特里对向下通道的测量结果说明它同样精确:石砌部分的误差不超过五十分之一英寸;全长350英尺的通道的总误差不到四分之一英寸——可与现代的激光钻孔技术媲美!
胡夫金字塔的房间与通道
皮特里还精确测量了金字塔内部的房间,包括国王墓室。令他满意的是,房间的墙壁结构比例体现了史密斯与泰勒测量大金字塔外部结构时发现的π常数——房间的周长与墙的周长比值为1:π。
在极为细致的测量过程中,皮特里发现金字塔基础结构中还有许多地方隐藏着这个比值。他还发现另外一个关键比值——所谓的“黄金分割”。现代与古代建筑师们都喜欢使用它。
虽然大金字塔的测量结果具有颠覆性,但不等于证据确凿。唯一一个能够找到进一步线索的地方正是我认为不确定之处:晦涩难懂的苏美尔与古埃及的文献——地球上现存最古老的文件。萨根已经说得清楚,问题在于,只有文献证据还不够,还需要“外部”证据——某个日期、某件古物、某个可以证实的细节,否则任何事情都不能证明。而且,对古代文献的解读方式也是五花八门,我们永远无法确定那些文字讲的是关于外星人的想象,还是通过天文研究能够证实的事实,是见到“天使”的幻觉还是真的存在外星生物造访地球的事情……
仅从文献描述的画面无法判断其真实性,而且,其文字是用至少几千年前就无人使用的语言写成的,不仅需要重新解读,仅是翻译的难度就已经相当之大!凭我们对苏美尔语的了解程度,根本无法区分实物和隐喻,以及一个隐喻和另一个隐喻。
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零碎的细节、文字的线索放到全新的语境下,看看能发生什么。因为,如果这本书有中心思想的话,它就是:没有语境,就无法正确解读任何事!古人从未明确宣布他们见过太空船或外星人,只有暗示——像“火星脸”的照片一样模糊,而对它们的解读则如我们的幻想、偏见和心理投射一样主观。
哪怕只发现一处有说服力的外部证据,也能拯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