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的进化源头(1 / 1)

即使有我后来的那些发现,这次研究最困难的部分始终在阻碍我得出合理的分析结论,它就是赛多尼亚建筑群的核心地物——“火星脸”。

不应该有“火星脸”这种东西。

这个简单的“事实”显然在整整七年的时间里阻止了人们开展任何正式的研究活动。因为认为存在“火星脸”的想法太荒唐,所以人们连“海盗号”收集的原始数据都不肯检查一下。加之索芬很有把握地认为,凡是坚持理性的科学家都明白:任何经过确认的航拍照片都将证实,所谓的“火星脸”不过是一个形状比较特殊、自然形成的小山包而已。因为“火星脸”不可能是真的,所以,它就不会是真的。

这样做显然与真正的科学精神相悖。

“火星脸”研究的开山之祖是迪彼得罗与莫伦纳,他们甚至拒绝相信“海盗号”项目小组科学家说的任何一个字,坚持查验实际图像资料……最终确认“火星脸”的影像是真实存在的——无论它是否人造——照片上显示出的那个对称的人脸状地物确实就在火星上。

科学界拒绝接受“火星脸”存在这一明显的事实。迪彼得罗与莫伦纳在第二张高太阳照射角的照片上再次发现“火星脸”之后过了很久,“NASA官方发言人”仍然坚持声称“根本没有第二张照片……在特定的光照角度下,该地物只是看上去像人脸而已”。还有人甚至宣称第二张照片与第一张相比并无二致。他们坚持说第一张照片上“火星脸”地物右侧的阴影在第二张(70A13)里面仍然是阴影。事实却是,无论是谁,只要随便看一眼70A13,就会发现第一张照片中“消失”的右侧是明显与左侧对称的。而且,稍微计算一下,便知道两个小时之后,火星天空中太阳的位移会引起“火星脸”的阴影出现很大的变化,因为太阳照射角会改变30度,光照角度明显与两个小时之前不同。

当时的情况让我想起对天文学历史上近期发生的最著名的天体爆炸——公元1054年的超新星爆发的各种观测结果。

这次超新星爆炸的明亮程度,足以让人们在整整23天里(包括晴朗的白昼)从全世界的各个位置观察到。当时的中国和朝鲜都在编年史中有所记载,甚至连那时尚属“蛮荒之地”的现今的美国西南部,都能发现记录此次爆发的岩画。地球上唯一找不到此次爆发记录的地方是中世纪的欧洲——那时候欧洲数量庞大的僧侣会把自己看到的东西记录下来,而他们没有记下超新星爆发的唯一合理原因,可能是教会拒绝承认“天堂”的任何损毁,所以,僧侣们只是不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而已(超新星爆发后,其光芒在中世纪的夜空中灼灼闪耀了两年之久)……

因为“不相信”,所以“看不见”。

看来,极为相似的事情在“火星脸”的问题上发生了。

很多人之所以无法接受人类的脸出现在另一颗行星上,是因为他们根深蒂固的成见:人类只能在太阳系唯一的,甚至是宇宙唯一的行星上进化和生活。

这颗行星就是地球。

1966年《科学》杂志上的一篇文章也许可以很好地阐述以上观点。文章的作者是哈佛大学生物学家乔治·盖洛德·辛普森,题目叫作《类人生物的非普遍性》。在这篇文章里,辛普森提出,人类智能——更不用说人类的形态——是特定环境(地球)的特有产物。卡尔·萨根在第一届苏联-美国外星智能交流会议上曾作如下发言:

“这篇文章的基本论点是,人类的进化建立在大量偶然性步骤的基础上,这些步骤重新且按照原来的顺序出现的概率微乎其微,我会说,人类是不可能(在其他星球)存在的。”

这时,另一位参会者、密歇根大学的约翰·普拉特指出,辛普森特指的是人类而不是类人的外星智慧生物。萨根的回应是:

“……我认为这正是辛普森观点的漏洞,因为还有许多其他途径可以使生物进化成功能上与人类相似的有机体,但是外形看上去与人类并无任何相似之处 。”

以上讨论反映出科学界对此事的看法:外星智慧生物也许存在,但人类进化步骤的无限种偶然性使得与人类外观相似的外星智慧生物的出现概率几乎为零!

所以,既然有此观点在先,1英里宽的“火星脸”的发现,便成了一个有些令人不安的消息。因为如果这是真的,辛普森(也包括萨根的一部分看法)谨慎构建的逻辑观点在某些方面就是不正确的……进而证明这是一种狭隘的“地球沙文主义”。另外,上述会议还邀请了辛普森再次强调他在七年前发表的论文中的观点,以下是辛普森的部分发言:

“过去的八年里,我们对金星与火星有了更多的了解,证明碳基生命不可能存在于金星,而且在火星上出现的可能性也不大。智慧生命(甚至人类)出现在这两个星球或者太阳系中任何地外天体上的机会微乎其微,接近于不可能。”

可想而知,在这样的舆论环境中,迪彼得罗与莫伦纳的研究很难得到包容和支持。

科学界中也存在少数反对派,他们有时被称为“平行进化学派”,其观点与辛普森恰好相反。艾萨克·阿西莫夫也许是世界上最多产的科学作者,写过350多本书,他的著作体现的就是该学派的观点。在萨根提出“智慧生命可以通过多种其他途径演进出来”的基础上,阿西莫夫认为,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虽然演进的途径不同,但是智慧生命的成熟形态倾向于人类的外形,即“双侧形式”:双眼与大脑之间的神经链较短,灵活的双手位于身体前侧(眼睛就可以看到手的动作),这种类人外形也许会成为不同行星上的智慧生物外形的统一样本。

换言之,阿西莫夫的意思是,自然界不太可能进化出有智能的蜘蛛或者蛤蜊。生物越有智慧,其外形多半就越像人。

罗伯特·比尔在1964年的一期《科学》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其他行星的类人生物》,表述的就是类似观点。

所以,对“火星脸”是否真实存在的判断受到以上讨论的影响很大。反之,如果人类发现的首个外星文明纪念物就是这座1英里宽、酷似人脸的“雕塑”,这件事对以上讨论也将造成关键性的影响,或者至少按理说应该是这样。

然而,“火星脸”实际上被完全忽略了。

讽刺的是,我个人对这件事的看法偏向于辛普森、萨根一方,虽然针对他们的观点偶尔会出现个别反例,但是,我认为地球生物的进化本质上是多样化的,并不是一个同质化的过程。

还有很多涉及几百万物种的形态、颜色与行为的进化实例能够反驳“平行进化论”。实际上,数不清的各类物种既因为基因遗传而表现出一些相似特点,又在进化过程中表现出多样化的丰富性。或者用辛普森的话来说就是“趋同并不意味着真正的相同,自然界中没有这样的实例”。

对我而言,在其他行星上找到类人生物这种消息,就像NASA发布了一张现存的恐龙照片一样令人震惊和难以置信。而火星上出现与人类外观类似的生物,在我看来更是荒唐。

如果“火星脸”看上去的确像类人生物,那么这说明它有可能与类人生物的源头——地球有关。

火星的地表重力加速度只有地球的三分之一多一点,其地质与气象的发展史与地球完全不同,而且根本没有磁场去抵御来自宇宙空间的电离辐射,完全不是一个可能出现“平行进化”的环境。

在前面的章节里,我提出了自己马上想到的三种解释。因为前文刚刚讲到科学界的讨论,所以这里很适合再重申一下我的看法,它们是:

一、“火星脸”是由土生土长的“火星人”创造的。用平行进化理论来看,它们相当于火星上的埃及文明,后来演变为拥有较高科技水平的文明。

二、“火星脸”是来自太阳系之外的某位“设计师”在火星上留下的太空名片,这说明宇宙中存在一个有能力进行星际航行的先进文明。

三、在人类蒙昧的史前阶段,曾有一个技术先进的文明。他们来到火星,根据自己的面部特征雕刻了“火星脸”,希望我们这些后来者能找到它。

在坚持与辛普森、萨根的立场一致的“偏见”前提下,我倾向于第三条假设——它对我们既有的历史观毁坏最小。地球上曾经存在一个技术先进的文明,但不知出于何种原因,在过去的几千年中我们“忽略”了这个文明。这种假设我是可以接受的,它也没有对我脑中现有的观念构成多大的冲突。尽管这意味着我们可能在地球上发现自己的“镜像”曾经存在的痕迹,但是,考古学家们毕竟一直都在寻找地球上的“失落”文明,为什么这些文明就不能拥有比现代人还先进一点的技术——譬如制造太空船呢?

绝对有可能。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思索这一条最有可能的解释,我越觉得不抱幻想。不仅仅是因为缺乏直接的证据证明确实有过这么一个失落的文明,而且,也找不到这个传说中的文明对地球产生过影响的痕迹。

似乎根本没有过这么一个如同现代人类社会一样的技术发达的文明,最终发展出制造太空船的能力,而且在此过程中也发展出毁坏地球环境的能力——疯狂地采掘矿产、大肆建筑混凝土森林、习惯于为了人类这一少数物种的一己之私污染整个地球的资源……

而且,现在的人类可以制造出无人驾驶的飞行器在太阳系中漫游。

假若真的存在过这样一个具备“制造太空船的能力”的文明,以其技术发达的程度,不可能不在地球上留下诸如矿井、油田,甚至有毒的工业废弃物等等遗迹。因为,即便是技术落后的古代文明,我们也能找到它的废墟。如果更为发达的文明反而销声匿迹,那简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所以,我排除了“火星脸”是地球远古文明所为的假设,随之也否定了类人生物起源自火星的设想,现在只剩一个选项:

即“2号假设”——很久以前,一群来自其他星球的生物,雕刻了“火星脸”,将它作为“发给人类的信息”。

我本人恰好对另一条成本较低的“宇宙信息”相当熟悉——著名的“先驱者10号金属板”,这块金属板现在位于“先驱者10号”的舱室里,这艘飞船目前正史无前例地飞速驶离太阳系,踏上一去不回的星际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