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茶馆的店小二任武,驾着驴车夜中从家返回。巧遇玉莲被男子调戏,路见不平挺身而出。
这一声怒喝,震得那男子丢了玉莲,撒腿转身要跑路。
"万贵,你跑哪去?”任武身手矫健跳下驴车,冲着男子大声问。
这要逃的男子,正是好色好博的万贵。
他在京城一郊外博输了,夜中四处游荡起来。见了孤身一人的玉莲,心里有点抓心挠肝。老毛病又犯了,嘻戏起玉莲。
万贵见被他认出,干脆不走了。在原地对任武道,“我能上哪去,不过是四海为家。”
“你连家也不回,空闲并缠着九桂姐。这会儿,见色起心,又调戏起良家妇女。难怪九桂姐不喜欢你。”任武听言,讽刺起万贵。
万贵被捏了软肋,口气软了几分道,“你可别说给九桂知晓,若不然,她真要不理我了。”
两人口中的九桂,是青竹茶馆的洗衣女。九桂也是个苦命人,前几年才来青竹茶馆,靠洗衣赚点生计。
万贵一次偶然上茶馆,自见了九桂后,一直念念不忘。常借口茶馆听曲品茶,专去纠缠九桂。
“不提这茬了。”……
任武撇下万贵,走近玉莲身边。见她一副受惊的样,温和道,“姑娘莫怕,我是青竹茶馆的小二,任武。姑娘可是上京城?”
玉莲看他一脸憨厚样,渐渐放下心来。点了点头小声道,“是上京城的。”
任武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衣裳破烂,头发乱糟糟,又无包袱在身,应是身无分文。他好心道,“”如果信得过,你可坐我的驴车上京城。”
又看了看天色,补了一句,“这会儿上京城仍是夜里。看你这样,应是住不起店…不如,随我到青竹茶馆歇一晚。”
玉莲见遇了大好人,不需出半文钱,并能有个歇脚的地。心下高兴,连忙点头道,“好的,多谢了。”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万贵,不禁往后挪了挪脚,似怕他也跟着去,怀了一丝的戒备。
“姑娘别担心,他不跟着咱。”任武见此,不由笑了。
万贵笑着挠挠头,明白人似的道,“我这会是想去来着。但九桂正好在休息,夜里吵了她,怕是要骂死我!”
“你就是九桂姐的出气筒。”任武笑着调侃一句,走到驴车那坐在前位。
玉莲又看了一眼万贵,像避害虫似的,迈腿跑着坐上了驴车。
任武见她坐好,挥动驴鞭子,夜中赶起路来。
经过一路不停歇的奔波,两人终是到了青竹茶馆。
青竹茶馆,处在京城偏地。坐北朝南,清风爽人。它的周身是柳树,而屋后三米远,是一片青青竹林。
玉莲站立在门前,好好的观了观。
茶馆不大,共有两楼。但庭院不算小,有好几间住房。此时夜深人静,一点灯光不见。
风稍稍一呵气,枝叶就飒然作响。若一人呆在这里,倒是有点不安感。
任武熟门熟路,引领着她进了庭院。两人摸黑站在一间房门口,他伸手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只听‘咯吱’一声响,木门被推开。任武走至桌前,点亮了草芯灯。一时间,玉莲感觉眼前一亮。
狭小的木屋中,只有一张木床,一面木桌,一把竹椅。家什简陋至极。
“还未问姑娘名姓?”任武好似才想起,笑问她。
玉莲迟疑一下,谎口道,“叫我小玉并可。”
“好。小玉姑娘,茶馆的房一模样,姑且委曲息身一晚。”任武笑着说完,并出了门关好。
玉莲等他离开了,这才疲累的样躺上了床。两眼望着木质的顶,陷入了长久的思绪中……
当她昏昏欲睡时,耳边忽远忽近的,传来了一女子的哭声…声音似幽似泣……
“啊。”玉莲听见哭声轻叫,猛然从睡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