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海陈子善先生的微博上知道黄裳《来燕榭文存二编》出版的消息,就很快给书店打电话询问是否上架,回答是没有到货。大致是刚刚出版,又在年关,并没有想的那么快。寒斋已有《来燕榭文存》,还是想购置一本《二编》看看的。
于是上网查找相关的信息,其实在二〇一一年四月份,黄裳为此书所作的后记,就在《东方早报》上发表了,文章的题目是《时下的传奇——后记》,可见原定的书名是《续集》而不是《二编》的。这篇后记,万字左右,很长,但它的文首,已是将书的情况说清楚了,“《来燕榭文存》于二〇〇九年出版,迄今两年矣。检箧中新作积稿渐多,倏忽可成一册,因以去年岁末为下限,编为续集。其中除有少量旧作外,以打架文章为多。此种文字一般都视为‘论战’,实事求是,不敢掠美,从俗而已。旧编分四辑,今本约略以撰作先后为序,亦未能严格照办。事非得已,读者谅之。”文末署明写作时间是“辛卯上元”,亦即公元纪年二〇一一年元宵节前后。
黄裳《后记》中,所说“论战”的内容主要为,一,“新世纪零七年三月,沈某伙同韩石山在其主编之《山西文学》上对我展开声势浩大的人身攻击,连续四月之久。”二,“沈某主攻的主题,是赎取郑西谛‘纫秋山馆行箧藏书’一案。”三,“这两年与我时有文字纠缠的是‘书评人’止庵。但实在又说不上‘争论’。止庵曾明确声明过‘不算争论吧?我不与人争论的,只是喜好不同而已’。但这不包括在博客上发表‘我看黄裳’,在《远书》中大量对我的议论,结论大抵是‘立言一贯左,文字喜抒情’,都是要不得的。原来,这些都不属于‘争论’。”文中屡屡提及的“沈某”,当指沈鹏年其人,实际卷入这场论争的,并不止这几人。相关各方的文章,新近的几年,也曾看过不少,大都相当地零散,于我自己,实在也看不出多少太有价值的内容,大多集中在人身的攻击层面,是没有多少看头的。况且,黄裳老先生,生于一九一九年,而今岁逾朝杖之年,陷入这样的论争,于人于己,都是没有多少益处的。
记得以前看书,知道二十世纪三十年代前后,中国文坛上也论争得热闹,人身的攻击亦不少,但文学的发展,通过一些论争,如文学基于普遍人性、文艺自由、文学语言等等的论争,委实解决了不少文学的问题,现在看来,也有着积极的意义,争论总还是恪守着人性的“大道”,和现在的论争,实在是有着本质上的分野,而时下的韩寒与方舟子的论争,却在争论作者的真伪问题,规模的宏巨,不知要浪费多少社会的财富,很有些荒唐、可笑、低层次的游戏的意味,进化的人却在做着退化的事情,真是一出荒诞的闹剧了,不过时下,荒诞的闹剧亦正多,恐并不仅仅只在于文学的领域,大多都有着传奇的色彩,套用黄裳的先生话来说,我亦称之为“时下的传奇”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