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秋天,象是一首诗,又象是一个美丽的梦,累累的硕果,异常分明地划出一条季节更替的轨迹。天如水洗过一般清澈湛蓝,树林也愈发地秀美与充满活力,到处都展示着一种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装饰的成熟和洒脱。后宫的花园里,嫪毐正扶着太后,缓缓地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凑近太后的耳根说些太后最喜欢听的话语。
这男人中,古往今来,就有一种叫“吃软饭”的。这种男人,对待自己需要的女人,总是百般地关心、万般地体贴、事无具细,反正是能让女人开心。所谓“自己需要”,当然要视自己的状况而定:太穷的,就去渴望女人家的财产;太贱的,自然想着女人家的权势;太色的;当然需要女人的身体。或者三者据其一,或者兼而有之。女人呢?倘若是据有男人“自己需要”三者之一的,其中一部分就会喜欢一个体贴、忠实、能使自己**满意的男人。至于男人的其他长处,譬如事业信仰智慧学识,一般不在此例。贵极、富极、美丽绝顶的太后,自然属体例之中。这就给了嫪毐大有用武之地的机会。就在他凑在太后耳根边说话时,太后突然感到腹中一紧,一副忍不住要呕吐的样子。嫪毐见了,赶忙双手合拢,兜在太后的嘴下,目光异常关切地看着太后的眼睛。太后张了张嘴,干呕了几下,终于止住了。待回过气来,她欣慰地看着嫪毐笑着问道:“我若真呕出什么,你就不赚脏?”
“怎么会呢?你呕出来的,就是让我吃,心里也香甜?”
“真的?”太后盯住嫪毐,认真地问道。
嫪毐严肃地点点头。
这嫪毐,原本就一咸阳城效的莱农儿子,从小到大都常有机会进城看看,看到那些衣着豪华的富贵人,眼馋得恨不能跪到他们脚下去当儿子。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跟这么美丽、这么高贵的女人在一起。得到太后的宠爱后,他除了百般的感激,便是死心塌地地跟随、千方百计地让太后满意。莫说是吃太后嘴里吐出的,就是吃太后**拉出来的,也会义无反顾。
对于嫪毐的回答,太后感动了。她曾经受过近十年的苦,就是以前跟着吕不韦、或是秦庄襄王,也不过是男人手中的玩物、发泄的工具,又何曾享受过男人如此般的尽心服侍、精心滋润和誓死效忠?自从嫪毐进入后宫,他们之间有了第一次偷欢,太后才真正地确认:自己算是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她还刚刚三十岁,正是纵情声色的最佳时期。如今她代行王命,再没有约束的东西。于是,她纵情偷欢、翻云覆雨,有时甚至通宵达旦,**来了又去,去了又来,直把这个二十四五的**累得第二日走路也没了力气。爽啊!这上天赐于人的极品快乐,你只要找到一个深合适宜的异性,你就可以快乐地忘了天、忘了地、忘了自己。大于世界,碌碌众生,曾有多少人,为了片刻的**,连命都可以不要!何况她现在是个至尊的王太后。
我终于找到我所要的,更难得他对我这样的好。太后这么想着,看着他一张奴颜婢膝的脸,心中既满足又得意。他却还一个劲地叩首,向她表示歉意。她第一次领略了做女人的滋味,也第一次领略了做有权势女人的尊贵,朝他挥了挥手,说:“我会好好赏赐你的。”就在这时,她又感到腹中一紧,张开嘴又想呕吐。嫪毐赶忙又将双手合拢送到她面前,做出承接的样子。她握住嫪毐的手,想了想,有些担心地说:“我恐怕是有啦!”
“有什么啦?”他困惑地望着她,不解地问道。
太后也望着他,伸手抚着他一张俊气的脸蛋说:“你这个傻瓜,我是说我怕是有了我们的孩子了。”
嫪毐听了,大吃一惊,双膝发软,跪倒在她的面前。
太后笑了。笑声清脆如银铃,响澈在红花绿树之间。笑罢,她望着嫪毐压低声音说:“不要害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先王秦昭襄王的母亲宣太后,也曾与义渠王长期这样。只是后来……”
“后来怎样了?” 嫪毐一边站起来,一边紧张地问道。
“后来,义渠王还是被杀了。”太后轻描淡写地说。
“太后救我!”刚起身的嫪毐又跪下去,哭丧着脸哀求。
“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太后轻轻地拍着嫪毐,象拍着身边的小猫小狗一般。感情是女人的专利,女人常会对一只她喜欢的猫狗爱得深沉,甚至爱得感天动地。为了这猫狗,她可以尽其所能在所不惜。所有的原因就是这猫这狗非常听话,讨她欢喜。如今的嫪毐,已经成了她最爱的一只猫狗。“我当然要救你,你对我一直这么好,我一定要让你活得比所有的男人都风光。” 太后喃喃地说,眼里闪着感动的泪花。
嫪毐见了,抱紧了太后的双腿,抽泣着说:“谢太后天恩,谢太后天恩!”
“快起来吧,我们回去,我要好好地想一个万全之策。”
“有吗?”
“当然有,其实我已经想出来了。送我回去之后,你就去秦王和吕相邦那里,请他们都到后宫来。”太后高兴地说。
嫪毐听了满脸欢喜,扶了太后,回到寝宫,然后一颠一颠地跑出去请秦王和吕相邦。没过多久,俩人都来了。智慧和聪明是两回事情,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在于智慧对个人的影响深远,聪明总能应付眼前的事情。太后算得上是个聪明的女人,见了秦王和相邦之后,立刻装出一脸的苦相,对他们说:“我刚刚卜了一卦,说是近日有大灾祸降临,你们看该如何是好?”
秦王听了,吃惊地望望母后,又望望仲父。吕不韦对他点点头,然后转向太后说:“卜卦的既然说有灾祸,他必然也有去灾避祸的方法,卦师是怎么说的呢?”
“卦师说,应该马上离开咸阳,速去异地居住一段时间,方可免去灾祸。”
“异地?”吕不韦鹰眼转动着,轻轻地问道。
“是异地,离后宫至少要有百里之遥的地方。”
“母后要搬离咸阳?”秦王赶紧问道。
“只能这样了。不然,秦王就忍心看着母后遇上大灾祸?”
“这……”秦王无助地望着吕不韦。
“既然是这样,太后就暂时到雍城去住一段时间。”吕不韦说。
这雍城是秦国的老都城,位于陕西关中盆地和渭北黄土台塬西部,因雍水穿境而过而称雍城,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自秦国第七代君王德公元年(公元前677年)在此建都后,历经秦19代国君,居此长达294年。相传秦穆公之女弄玉善于吹笛,引来善于吹簘的华山隐士簘史,知音相遇,终成眷属,后乘凤凰飞翔而去。唐时取此意更名凤翔。这是后话。
太后住进雍诚行宫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地与嫪毐毫无节制地纵情于声色,并在这里与嫪毐生下两个儿子。为报答嫪毐对她的殷勤服侍,赵太后不顾吕不韦的极力反对,非常坚决地封嫪毐为长信侯。除此之外,太后还先后赏赐嫪毐山阳地、河西太厚郡等大片封地,至使嫪毐拥有家僮数千人,可以恣意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