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出手两广,再战盟兄 谒陵路上的神秘出租车(1 / 1)

对南京国民政府来说,1934年年初的平息闽变,为这一年开了个好头,“剿共”四年也在这一年取得阶段性胜利,苏区红军被迫开始了战略大转移。

然而有所得必有所失,或可说,整个局势对蒋介石来说,实呈摁下葫芦浮起瓢的局面。

浮起的这个“瓢”,就是日本侵略者的野心——得陇望蜀。这年3月,逊帝溥仪在长春“祭天”称帝,做了日本人的傀儡,伪满洲国由此改称“满洲帝国”。与此同时,日本人不仅加快对华北地区的蚕食,而且在占据河北、察哈尔大部地区后,又开始策划河北、山东等“五省自治”。

在1935年11月国民党第五次全国代表大会上,蒋介石松动对日口径,提出对日方针:

“……和平有和平之限度,牺牲有牺牲之决心,以抱定最后牺牲之决心,而为和平最大之努力,期达奠定国家复兴民族之目的。”

但就在此二年期间,令蒋介石应接不暇的,还有来自国民党内部反蒋势力所采取的非常措施——暗杀。

这些暗杀行动,主要针对国民党中央要员。蒋介石、汪精卫、宋子文、何应钦等,均有过被行刺未遂的经历。仅1934年戴笠侦破的行刺蒋介石要案,便有三次之多;1935年暗杀之风愈演愈烈,其中尤以汪精卫遇刺案最为骇人听闻。

1935年11月1日,国民党四届六中全会,亦即国民党五大的预备会议,在南京中央党部召开,参加会议的有中央委员、候补中央委员100多人。第一天的会议议程为:

八点,全体与会人员前往中山陵“谒陵”;

九点,举行大会开幕式,由行政院院长汪精卫做报告;

开幕式结束后,全体人员合影,地点在会议厅门前。

大会的警卫工作,由宪兵司令部与首都警察厅负责。这种公开的警卫工作,不属特务处管辖范围。特务处派出的特别警卫组,只对蒋介石个人安全负责,与大会无关。

由于中山陵位于南京市东郊紫金山南麓,为保护蒋介石的安全,戴笠亲自率部陪同蒋介石谒陵。

这天的情况有点特别,这个“特别”非戴笠所能左右。

首先,蒋介石是第一个抵达“总理陵堂”的,其他“中委”均在八点之后方姗姗而来;其次,曾通知谒陵一律穿礼服,以示对领袖的尊重,现场却是制服、中山服乃至便服无所不有。蒋介石心中不快,只是在这种场合不便发作。

返回途中,一辆出租车从后面追上来,超越了蒋介石的车队。这就怪了,明知是蒋介石的车队,谁这么大胆竟敢超车?且在超车过程中,有一个脑袋从窗户里伸出来张望!

戴笠深感异常,连蒋介石都觉出了不对劲。

更诡异的是,不一会儿,竟发现那辆出租车停在了前面,看上去仿佛在等候蒋介石的车队。戴笠立刻派人上前盘查,对方说是记者。

记者并未做出威胁蒋介石安全的举动,戴笠也无理由抓人。是否因防守严密“记者”无机会下手,也未可知,但戴笠并未细究。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一向视保卫蒋介石为己任的戴笠,偏偏在这个细节上疏 忽了。

回到中央党部,见宪兵司令谷正伦与首都警察厅厅长陈焯分别率部,将中央党部警卫得如铜墙铁壁,毕竟铁路巡警各管一段,戴笠对特别警卫组交代一下注意事项,便乘坐他的斯蒂贝克轿车,离开会场,到上海公干去了。

可刚到上海枫林桥寓所,还没来得及坐下来喘口气,南京的电话便追了过来,一听内容,戴笠骇然大惊:

行政院院长汪精卫遇刺!

戴笠担心的自然不是汪院长,而是蒋委员长。在电话中一连串的询问之后,得知蒋介石安然无恙,这才松了一口气。

岂知蒋介石虽未受伤,却无辜背了黑锅,此时正陷于搓火郁闷之中。

而戴笠深感蹊跷的,也是杀手的行刺目标。从两年来的暗杀情况看,行刺者第一目标应该不是汪精卫,而是蒋介石。那么同在一个会场,蒋介石又是如何幸免于难的呢?

戴笠急令司机返程,抵达南京时已近黄昏,赶紧召集在京相关人员开会,了解案情,制订侦破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