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有些手足无措的富朗克斯,伊内丝高高兴兴地拍拍夏尔:“那家伙是个贪得无厌的白痴,你就该这样对他。我还以为你会搞尊老敬长那一套。”
“按猎杀恶魔的数量来排资论辈比较好。”夏尔说,“反正到了岁数都会长出长须。”
“女人不会。”她走到夏尔面前,“你这家伙,走了那么久。”
“这不是回来了。”
“我帮你忙了这么长时间,你要补偿我。”
“我会想办法。”夏尔看她的眼睛。我该怎么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还有什么办法。”她亲吻他的脸颊,“好了,有什么收获?”
“别人赠给我一大片土地,现在已经划作圣堂产业。”夏尔给她看地契。
“好像有点东西。”伊内丝很感兴趣,“但离这里太远了,这个村子……”
“我们也可以考虑在灰树厅附近置地,我带了超过两千金币回来。”
“这么多!”
“猎杀恶魔本就应该报酬丰厚。”夏尔解释,“做着这么伟大的事业,为什么还要过清贫生活。当人们没有办法对抗邪祟,他们就必须求助我们,而且用大量金币弥补这份稀缺性。”
“我们的业务开展得越来越多了,一周前有人想从我们这雇佣一个‘会法术的护卫’,我就叫班诺特去接这活,他已经能很好地掌握幻影神力。”
“只要人们肯学,他们都有机会。三期新兵的情况怎么样?”
“雨果把他们都带到郊外去锻炼了,他要带他们去狩猎一只作孽的鹫马。老实说,三期兵的年龄太小,都是些混账,换我就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鹫马?”夏尔很少听说这种动物。
“自然是雄狮鹫和母马的后代。”
“我想知道狮鹫是怎么生出来的。”
“当然是狮子和老鹰做的好事,出于某种我不知道的缘由,狮鹫喜欢杀死公马,然后强暴母马。你多参加冒险就知道这些大小怪物了。”
“狮子和老鹰是怎么……你在冒险过程中还见过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伊内丝沉思了一会。
“呃……一只食人妖,它把人做成锅贴。”
“有点吓人。”
“对吧,但它还挺聪明的,自称是个美食家,直到我们砍下它脑袋之前还在喋喋不休。有智商的怪物总是叫人感觉奇怪。”
“也许它们不是‘怪物’,而是另一个种族。”夏尔说。
“那每场怪物狩猎都是一次种族仇杀了。换我可不会想这些事……哎,不管怎么说,欢迎回来,夏尔。”
作别伊内丝以后,夏尔回到自己的房间,艾利希娅四仰八叉地躺着,正在午睡。
她的胸脯充分地发育了,原本渺小,现在则宽阔宜人,曾经身材略显粗短,现在双腿修长,叫人爱不释手,夏尔爬上床铺,轻轻抚弄她的脸颊。
艾利希娅睁开眼睛,看到夏尔,惊喜地爬起来:“你可算回来了。”
“想我了?”
“少废话。”她解开衣服。他们相当了解彼此的身体结构,可能比对自己的身体的认知还要清楚,能顺利地找到对方身上有感觉的地方。他们彼此挑逗、亲吻、接触,直到激动得快要发狂,为接下来的极乐体验压抑到最后一秒,随后才开始爆发那股充沛情感。20岁上下年轻人就是如此,欲望从身体里蔓延,满得几乎要透过衣服溢出来。
夏尔喘息,他们相处的漫长时间都在床榻上度过,情感升华为爱,爱引发欲望,欲望又将爱变得更加深沉浓郁。
“今天我们两个恐怕没法离开这屋子了。”夏尔压着她滚烫的身体。
对现在的艾利希娅来说,思考也变得为难了。
不知过了多久,夏尔才转过身,躺在**,擦擦额头上的汗水。
“哎哟……”艾利希娅大汗淋漓,“瞧瞧你……”
“因为很久没见你,太想念了。”夏尔用手臂支起自己的头,看她做完之后的神情。
艾利希娅摆摆手,有些虚脱:“每次都搞得一塌糊涂……丢得太多次,又会变成笨蛋了……”
她习惯性地拿起床头柜上的避孕魔药,喝了一口,双腿在床边摇晃。
“我们什么时候能要孩子?”她喝完才想起来问这事。
“恶魔们会拿我们的至亲来讨价还价,所以是很危险的。”夏尔说。
“哎,我大概知道那种事情,如果有了小宝宝,你就会有后顾之忧了。”艾利希娅沮丧地说。
“你喜欢小孩?”这是夏尔没想到的,小孩子聒噪、吵闹而且胆大妄为。
“所有夫妻都有小孩。”艾利希娅将双腿叠在一起。
“生育之后,身材会变得肥胖,志趣也会变得短浅。”夏尔想了想。
“我什么都愿意做的。”艾利希娅紧贴夏尔,“你知道的。”
“是啊,但是,孩子……”
“哼……你的房子是这座圣堂,你的家庭是这些猎人成员,你的人生是狩猎恶魔,你的女人不止我一个……”艾利希娅酸溜溜地说。
“其他女人……其他女人就只是其他女人,但你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尤其喜欢你。”这种爱发端于年少懵懂,在肉体碰撞中滋长,随时间渐趋稳定。
艾利希娅发出扭捏的呻吟声。
“你总是用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搪塞我。”她说。
“我是认真的。”
她深深亲吻夏尔:“你是个不要脸的混蛋。”
“我离不开你。”夏尔诚恳地说。
我能失去一切,但不能失去艾利希娅。
“?我岂不是比她重要万倍。”格拉迪乌震惊。
“……你滚得越远越好。”
余韵之后,他们换上衣服,她穿着漂亮的夏裙,在胸口处有透气开叉,需用黑色细线缝起,现在完全敞开,看起来极度撩人。真奇怪,她穿着衣服的时候更有**力。
“你有带钱回来吗?我可以帮你入库。”艾利希娅撩开自己的长发。
“好嘞。”
夏尔去花园马厩里找震怒,钱箱挂在马鞍袋上,正好看到瓦兰奈尔缓缓从树木中苏醒。
很长一段时间里,精灵都紧贴在一棵树干上,随后像苔藓那样与树皮几乎融合,皮肤也变得和树木一样干枯,人们怀疑他死了,伊内丝也不清楚他在做什么。但就是现在,他逐渐从沉睡中苏醒,活动自己的手脚,高大身躯从树木移下,走到地上,就像贵族欣赏其宫殿那样审视周围花园。
他轻轻转头,看到夏尔,轻轻点头,说了一句精灵问候语。
“嗯……下午好。”夏尔打招呼,“你大概睡了有半年。”
“一次轻微的打盹,令我感到身心放松,我听到树木的声音。”他轻轻地说。如果这算打盹,精灵岂不是一觉十数年?夏尔不禁暗想。
“树木说了什么?”
“树木告诉我们,万物和谐而祥和。”瓦兰奈尔神情愉快,旋即变得沮丧忧郁,“但在这里,有邪祟的存在,令我倍感不安。”
他转向马厩角落的震怒,震怒双目血红,身周有微不可查的黑色力量流动。
“它是我的坐骑,无害的。”夏尔解释。
“动物生性自由无束,阁下却用画外物的莫名力量污染它。”瓦兰奈尔十分伤心,悲痛欲绝,从他的皮肤上沁出一些水渍,犹如露珠在树叶上凝结。
“我很抱歉。”夏尔无奈,“但如果不这样,它就会死。”
“我不能接受这么可怕的事实。”瓦兰奈尔靠近树木,心情显然非常糟糕,“我将继续沉睡,直到不和谐的音符从人间消散。”
精灵很**,自从他知道霍普居住在圣堂地牢,他就经常用很长的木棍去敲击霍普,做驱邪仪式,让它晕头转向,有时把霍普打得神志不清,闹得猎人试炼延期举行。
夏尔看精灵逐渐入梦,忽然有了想法:“也许你可以感化它。”
瓦兰奈尔把手臂从树木上揭下来:“怎么做?”
“就像精灵们做的那样……和它沟通,谈谈。”
“精灵只能理解青色之画的内容,不能理解画外物的存在。”瓦兰奈尔摇头。
“也许你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能和画外物沟通的精灵。”夏尔鼓励他。
“……”瓦兰奈尔蹲下他的长腿,沉思良久,精灵个头太高,蜷缩起来像一节青灰色的蘑菇。
在精灵思考的这段时间里,夏尔听到巴迪来叫他。
“老爷,阿尔伯塔家的人发来请帖,邀您去夏季狩猎。”仆人说。
终于要开始了。夏尔暗想。贵族们最爱的体育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