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对黑格尔—马克思问题的处理必须被细分为两类:重新黑格尔化的学问以及去黑格尔化的认识论。
第一,重新黑格尔化的学问。
从思想史的角度来看,我始终深信黑格尔在马克思的思想中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我的研究始终将马克思主义中黑格尔主义的存在作为出发点。
从学术研究的角度来看,我倡导对马克思主义重新黑格尔化的立论,因为我深信马克思和历史事实需要这样一个论断。我的论点是,必须接受重新黑格尔化,因为它符合事实。我并非要达成一致的主张,而是依靠历史根据来表明事实。
第二,去黑格尔化的认识论。
根据与正确之间是有差别的。当根据证实黑格尔存在于马克思的思想中时,我们并不能因此证明马克思主义在认识论上是更有效的。黑格尔在马克思思想中存在的证据表明,鉴于黑格尔在马克思思想中存在,马克思主义是更有效的认识论这个结论是不能得到认可的。
我认为,对马克思主义的黑格尔化是马克思主义者许多错误思想的一个主要来源。当对马克思主义的黑格尔化是马克思主义者思想的决定性因素之一时,当对马克思主义的黑格尔化是马克思主义的正确的历史学时,马克思主义正确的认识论需要马克思和黑格尔相脱离。马克思主义存在于黑格尔之外,要改造马克思主义,首先要分解对马克思主义的黑格尔化。
马克思主义的存在与黑格尔不相容这个事实本身,并不意味着为马克思主义提供了有效的洞察,但功能解释确实提出了一种确认马克思主义对当代社会本质具有洞察力的分析方法。马克思主义取决于功能解释,为我们提供了理解现今资本主义内部结构和线性运动的分析工具。
在整本书中,我使用青年马克思和青年恩格斯这样的表述有以下原因:这是划分马克思和恩格斯在某一特定时期思想发展的标志,而在这套书随后的两卷中,我将处理成熟的马克思和成熟的恩格斯的问题,我还将使用老年马克思和老年恩格斯的表述来区分他们后来的思想发展阶段。
[1] 西方学界对“辩证唯物主义”(Dialektischer Materialismus)的简称。——译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