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夕这是圣霞山的太上令,你拿着,有这枚令牌,你可以在圣霞山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为师现在要闭关,没时间教你什么的,我已经吩咐你师兄几人,代师傅在这段时间好好的教导你,等为师闭关出来,那混沌海万年一次的开启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到时候带你进去,看看能否有机缘让你的混沌体大成的。”圣霞老祖说完,丢给罗夕一块令牌后就进入练功房。
“师傅放心,弟子定会好好修炼的。”罗夕恭敬的对老祖的背影道,但那双眼睛却闪过一丝狡黠的目光,他现在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自从随圣霞老祖上圣霞山一年多以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根本就没一刻闲暇的时间,这对罗夕和徐凡来说,那简直比蹲号子还难受,现在终于要解脱了,哪能不高兴啊。哪知道这一分开竟然是永别,那曾经rì夜催促他修炼的师傅,当时是多么的害怕看到他,现在即使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后悔当初自己为何不多陪伴在侧,懊恼自己为何当时希望师傅快点闭关的。那曾经的严厉现在看来是多么的亲切,当时自己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啊。”
乱石堆前那长得实在吓人的修士,满是伤悲和苦痛的眼睛,闪烁着回忆的光芒,时笑时哭,有若疯癫一般。间一阵波动,出现了一男两女三名修士,他们看着这名长像吓人的修士,眼含同情的目光。他们三人默默的立在高空,并不打扰这名显然是圣霞山幸存者,让其继续沉浸在对门派的怀念和懊悔中。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hūn烟。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东湖庄北边湖畔那一片草坡上,一群衣衫鲜亮的幼龄童子,在迎着hūn风在嬉戏着,有的在放着风筝,有的在捉着迷藏,童嘻声时时传来。在这一片充斥着欢乐的湖畔,有一丛随风摇曳着的竹林,头蓬面污衣衫破碎的站着名小孩,他的一双眼睛望着那些,在尽情玩耍的孩童,眸中含着羡慕,极是想前去和他们一起玩耍,但每当这时他的眼中就闪出一丝畏惧,那一张小脸就显露出紧张和害怕。那弱小的身子禁不住的就抖动着,头不住的四处转动,仿佛只要他一动,就会有什么东西会从什么地方出现逮住他似的。
很快小孩贪玩的心理,战胜了拘束和畏惧,这有些邋遢的小孩,张望着的眼睛确定周围没什么之后,撒腿就往那群小孩处跑。
“罗夕你敢。”没带丝毫感情的一声厉喝传来,随即不远处出现了一名长着一脸横肉的大汉。
刚跑出没几步的小孩骇的脸sè发白,慌张之下跑动着的脚步一时收不住,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惶恐的对一脸横肉的大汉道:“我没有要去找他们,只是想近一点看看而已。”
“嘿嘿,jǐng告你多少次了,你还想狡辩。”大汉那双大脚踩在地上发出嘣嘣的声音,转眼就到了这名叫罗夕的小孩面前,一把大手一下就把他拎了起来,满脸的横肉抖动着道:“你这野种也不想想你是什么身份,那些孩子是什么人,凭你也有资格和他们一起玩吗?你那婊子老妈把你丢在东湖庄,还没被人骑够,不知又去哪找男人浪去了,剩下你在这也没见被饿死。”
被大汉举着的罗夕,眼眶中眼泪直打转,抖擞着身子,但充满害怕的小脸闪出一丝倔强道:“不准你这么说我妈妈。”
“哟哦,还挺痛你母亲哦,你妈那烂货还不准人说了,有种你就滚出东湖庄,我才懒的说她弄脏我的嘴呢。”大汉说完一把把罗夕扔在地上恶狠狠道:“最好滚出东湖庄,不然哪天心情不好,我就把你狗腿打断了。”
“大家快看,那婊子生的家伙又来了。”
“这个野种每天都来偷看我们玩,真晦气。”
“最好苟叔叔把他的腿打折了,看他还怎么跑来这里的。”
很快那些孩童就发现了,被大汉扔在地上的罗夕,顿时各种议论声纷纷传开,这样的情况几年来几乎每天都在上演,各种各样难听的话罗夕早就听多了,他不用看也知道哪句话是哪个小孩说的,可虽然耳朵听出了老茧,但每次听到这些话,他的心还是隐隐作痛。
母亲是什么?
每当路过别人家的庭院时,不时的总是会看到一些撒娇的孩童,滚在地上哭,每每此时,就会出现一个脸上尽是心痛的女人,慌忙的把地上的孩童抱起,柔声的哄着。
晨曦初上时,赶往私塾路上的孩童,那小手上的柔荑。
夕阳斜照时,彼伏此起的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这应该就是母亲了,可他的母亲在哪?
罗夕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从记事起,和他相伴的只是一名要死不死的哑巴老爷爷,果然在两年前,他三岁多的时候候就一命呜呼了,虽然他俩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他从来就不曾感觉到,这老爷爷的哪怕一丝的慈祥,有的只是如陌路般的河水不犯井水,偶尔瞥一眼罗夕,可那眼中却尽是鄙视,罗夕不知道,他这条小命是怎么能活到现在的,从懂事时起,他饿了就摘长在屋角的杂草杂菜吃,渴了就趴在门前的那一滩池水里狂饮,这样竟然就活到了现在。
搜尽了脑海里的每一个角落,就是村西头那三十多岁的,十里八乡都闻名的老姑娘,丑得连那中风了走起路来一抖一抖,到现在四十多岁了还孤身一人的寡汉尹老汉,一瞧到她,就立马那一拐一拐的双腿就如飞也似的,逃的没了影,就连这么一个鬼看到了,都睡不着觉的老处女,看着罗夕也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sè。
连这个鬼也嫌的女人也不是他母亲,谁还愿意当他母亲呢?懂事以来这个问题一直就困扰着他,头痛啊。
“你这小乞丐找死啊。”突然一声怒喝传来,把罗夕吓了一跳,从沉思中惊醒撒腿就要跑,定眼一看,前面喧嚷的围着一群人,一个和他一般大小的小孩,被一个尖嘴的伙计打扮的青年拎着,脸sè苍白惶恐的哭着。
看见那声音不是对自己喊的,罗夕心稍安后,眼睛打量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个离东湖庄三里地,这十里八乡唯一的小镇兰陵镇的。
“他就偷一个馒头而已,再说又没偷到,你不用这样吧。”围观的人群看着这可怜的小乞丐,这样小鸡似的被拎着,终于有一名妇女压制不住泛滥的母爱,忍不住开口道。
“哼,虽然他没偷到,可你看这样还有谁愿意买啊。”伙计说完手中拿出一个馒头,只见雪白的馒头上,清晰的印着一个乌黑的小掌印,散出微微的臭气,这样的馒头别说是买了,就是送相信也没人愿意要的。
“话是这样说,可你没看到吗你再不放开,那小乞丐就要死了。”妇女道。
“你愿意付钱我就放开他。”伙计看着妇女道。
“我又不是他什么人,干嘛要替他付钱。”一提到孔方兄,妇女那泛滥的母爱,马上如高háo过后般安静,脸不红心不跳的挤出人群不见了。
看到那妇人走后,伙计一脸的失望,他以为在母爱的作用下,女人这种总是被感情支配的高级动物,会一时激动视钱财如粪土当下冤大头的,那知道计策失误了。
“你看他进气多出气少了,应该是要死翘翘了,你再不放开官差就来了。”罗夕不知道什么时候挤进人群道。
“是啊,看那铁青的脸sè,那不是要死了么。”
“快走,等下万一真死了,又要被官差带去审问一番的。”
哗然一下人群就散走了。
“倒霉,看来这次是要被掌柜罚了。”伙计看着奄奄一息的小乞丐大呼倒霉,大手一挥把他丢地上,摇了摇头往铺面走去。
“别装死了,没人了快起来。”待没人注意这里后,罗夕俯头对地上一动不动的小乞丐小声道。
小乞丐听到罗夕的声音后,微微张开小眼四出查看,果然这地方已经空无一人,马上滚起来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唷,快看,刚才要死不死的小乞丐,这下比牛犊子还壮呢。”
“妈的,被骗到了。”小乞丐一跑起来,就引起了街上人们的注意,有人认出了他便议论着,那伙计听到人们的议论后,定眼一看,那跑的比兔子还快的不是那小乞丐又是谁,于是破口大骂。
“想不到你小子装死的技术蛮高嘛,跑的也不慢。”离小镇不远的山坡上,摇摇晃晃的耸立着一栋破破烂烂的小庙,此时小庙里俩小孩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粗气,罗夕看这眼前比他还邋遢,有些憨厚模样的小孩道。
“哼哼,在道上混如果连这点技术也不会的话,不知道会被剥了多少遍皮了。”小乞丐叽叽哼哼道。
“偷个馒头都被抓住了,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罗夕就看不惯这种没本事还嚷嚷的家伙,便讽刺道。
“你是不是想打架。”小乞丐被罗夕数落了一顿,心中不忿叉起腰站起来道。
“看你这衰样就来气,想打架?你还有力气吗?给,吃个馒头先。”罗夕有些好笑的看了看小乞丐,拿出一个馒头丢个过去道。
看着白花花的一个馒头朝自己飞来,小乞丐一脸的不可思意,馒头?不知道多久没尝过了,下意识的接住,捏着手上的馒头确定不是作梦后,激动的滴下眼泪对罗夕道:“我是徐凡,这辈子你这个兄弟我认了,你要我死我绝不活着。”
其实小孩子有时候的要求就是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