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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没有必要喋喋不休地论述这家俱乐部的流行文化，但我还是要发表下述评论。

在葡萄牙，英国人的影响非常广泛，但该国的居民却是以天主教徒为主。两种文化之间的分歧加剧了英国人和欧洲天主教徒在精神层面上的本质差异，而这些差异——如果您允许我这么说的话——最终将把我们带到足球的领域：足球场上也存在着相似的分歧。

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在道德心理层面上的差别太过复杂，在这里我们无暇论及。但是，我们可以笼统地说，相比规行矩止的英国新教徒，欧洲天主教徒对待道德的态度更加放任自流。这种现象是有原因的。

英国宗教改革和其他欧洲国家宗教改革之间的差别就在于，前者从本质上说是政治的，而非神学的。新建立的英格兰圣公会信奉德国路德教的信条，它以《圣经》为依据，强调勤勉劳作的态度、坚固的伦理规范以及严格的道德心理。

16世纪末，不列颠岛与欧洲天主教势力激烈交战。天主教会最终输掉了这场事关精神与宗教领导权的斗争，而英格兰人则一往直前，创立了一个独一无二的教派——英格兰圣公会。

在那之后的4个世纪里，英格兰以及后来的大不列颠及北爱尔兰联合王国越来越憎恶和怀疑一切与罗马教廷——也就是欧洲天主教——有关的事物。

英格兰圣公会宣传辛勤劳作、忠于王权，强调家庭价值观念与民族优越感，这一套严苛的教条在维多利亚时代盛极一时。当时，大英帝国的势力达到了顶峰，而女王和英格兰圣公会主教就是鲜活的象征：他们证明了上帝无疑就是英国人；相应地，英国人民就是上帝的选民。除此之外，还能怎么解释这般遍及全球的势力呢？浓烈的民族优越感以及唯英伦价值观独尊的野心成了英国人性格里根深蒂固的一部分。

在我们说回足球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说明。新教的道德规范是严格遵循当时的法律的，种种法规都是不可逾越的。而另一方面，两千年来在道德上的严谨让天主教徒形成了这样一种心态：在不逾越救赎之界限的前提下，他们试图放宽规矩。总是有人向上帝忏悔，祈望勾销往事。生长在天主教国家的人通常都不怎么关心法规。他们关心的，是如何绕开这些条条框框而不被捉住。这也就是为什么在那些国家，包括我的祖国在内，贪污腐败已经成为当地文化的一部分。

我总觉得，上面的许多论述，虽然失之笼统，稍嫌简单，但在足球领域同样适用。

每当人们将公平竞赛的缺失，亦即佯伤、假摔等行为拿来当作一整个国家背信弃义的例证，那种英伦价值观优于其他国家价值观的感觉就再明显不过了。

没错，英国球员也会采用假摔之类的策略，但是他们通常会百般辩解，要么说是受到了“太多外国的影响”，要么说是不良的体育风尚所致——这个理由绝了！

另一方面，对于规则截然不同的态度则解释了为何天主教国家的球员总是企图哄骗裁判，一旦侥幸逃过了处罚，他们还会因此而庆祝。如果一名球员在禁区内假摔，后卫们会冲向裁判，让他不要被那个动作给骗了。而在英格兰，后卫们会首先将怒火撒到那位进攻球员身上，冲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做？”“为什么要那样投机取巧？”

这不过只是一座巨大的文化冰山露出的一角，而这座冰山或许还能够在某种程度上解释，为什么对于“一场精彩的比赛由什么组成”或者“哪些球员应该得到最多的赞誉”这样的问题，西班牙人或葡萄牙人与英国人的看法总是不尽相同。如果您与我有缘在某间酒吧或是本书出版后的某次宣传活动上相遇，届时咱们再边喝边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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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才说到，相比带球过人和边路传中，罗纳尔多更喜欢戏弄对手。那个频频骗过了对手、找准了角度、提起速度冲入禁区的人开始恼火了。

“我没办法跟这家伙一块儿踢球。他连传中都不会，”鲁德·范尼斯特鲁伊时常在训练中大吼，“我没法跑位，因为他根本就不打算传中。”

有好几次，里奥·费迪南德听到这位荷兰前锋说他不想再和罗纳尔多一起踢球了。

“我想鲁德是习惯了大卫·贝克汉姆每次带球都会传中，”埃德温·范德萨解释道，“大卫速度不够快，没办法带球过掉对手，所以他不得不另谋出路。而罗尼速度快，花式动作也做得好。”

克里斯蒂亚诺是一名有着前锋之魂的边锋，或者说，是一名被放逐到边路的前锋。

两人的冲突不止于此，还有一个更加关乎人情的因素。范尼斯特鲁伊为曼联效力了5个赛季，贡献了150粒进球，在克里斯蒂亚诺加盟之时，他是俱乐部中的头号球星。忽然之间，一个骨瘦如柴、青春懵懂的葡萄牙魔术师赢走了球迷们的芳心。

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了。“他们吵过两次，”费迪南德透露，“有一次，鲁德·范尼斯特鲁伊踹了他一脚，之后我为了护着罗尼，也踹了鲁德一脚，接着鲁德朝我挥了一拳，不过他没打中。”

那件事情就发生在对阵查尔顿竞技的2005—2006赛季收官战之前。克里斯蒂亚诺首发出场，而范尼斯特鲁伊则没能入选那场比赛的大名单。从此以后，这位荷兰前锋就再也没有为曼联踢过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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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18个月，里奥·费迪南德每场比赛前都给克里斯蒂亚诺传达同样的信息：“进球和助攻！”

其他队友则提醒他，他必须得站稳了，因为他的假摔已经让球队丢了好些分。诚然，总有各种各样的飞铲直奔他而来，但是他的夸张演技对他并没有好处。弗格森爵士曾经直白地对他说：“听着，对阵利兹联的时候，我们并没有得到点球，裁判也并没有吹任何犯规，因为裁判认为你是假摔，你太容易摔倒了，所以每一次倒地，你都没有造成犯规。后面那场比赛踢查尔顿竞技，每一次你接到球，观众都会发出嘘声，那可能会影响到客队的发挥。你太容易摔倒了！”

“他的主要问题在于他还不够强壮：那个时候他经常摔倒。我认为当年的他并没有踢完90分钟的体能，”菲尔·内维尔指出，“我不是很确定他有没有理解在一个团队中踢球的要义，他要努力锻炼身体，要有牺牲自我的觉悟。他很特别，所以球队要围绕着他运转，而不是他服从于球队，但是首先他得努力赢得那样的待遇。”

虽然罗纳尔多可以出任左右两翼，但弗格森爵士还是一直把他安排在加里·内维尔身前，这样一来这位老将就能训斥他，劝诱他，管束他。“当年我们经常跟阿森纳交手，”菲尔·内维尔回忆道，“罗纳尔多恢复了身材，让我们大吃一惊。对方一边有罗贝尔·皮雷斯，一边有永贝里，所以我们不可以留下任何缺口；比赛前的训练课上，大家的注意力大概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在早期，帮他保持体形。”

但是，他时常忘记他的责任。在曼联的处子赛季，主帅对他的要求十分严格。

在罗纳尔多加盟曼联之后首次回到家乡的比赛中，弗格森爵士也管不住他了。那是一场对阵本菲卡的欧冠比赛。事情的进展不尽如人意，坐镇里斯本的葡萄牙球队以1∶0胜出。克里斯蒂亚诺整场比赛都在努力证明为何他能成为英超球员，但最终却在办公室里挨了训。

弗格森爵士没有留任何情面。

“你以为你是谁啊？想一个人单干？如果你这么干，你永远都成不了职业球员！”

罗纳尔多哭了。

其他球员都没有管他。“他需要学习，”费迪南德说道，“那是队里传达的消息，不只是弗格森爵士的意思，每个人都认为他需要好好学习。”

挨了一顿骂，落了几行泪，这位葡萄牙少年的反应一如往常：为了进步，不停地训练。

不难预料，队友们自然会趁机捉弄他。几周之后，昆廷·福琼和里奥·费迪南德又跟他提起了那件事。

“他又在更衣室里哭了！”

“滚开！你在胡说什么？”

“爱哭鬼，爱哭鬼！”

弗格森爵士知道，大棒打过之后，他该拿出胡萝卜了——对于那个天赋异禀的孩子而言，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时不时地，教练会当着全队的面问他：‘你为什么光顾着盘带而不传中？’”亚历克·怀利回忆道，“他有时候还会朝罗纳尔多大吼，但话不会说得太重。但是训斥完了之后，他会上前坐到罗纳尔多身边，向他解释为什么冲他发火。‘别往心里去，但你必须明白，英国足球是不一样的。’”

弗格森爵士从来没有像对罗纳尔多那样尊重和溺爱任何球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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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曼彻斯特之后，克里斯蒂亚诺住在一间酒店里。但没过多久，他就租了一套房子，以便他的母亲和兄弟姐妹们时不时来小住一段时间。

“但他不停地抱怨着天气，”亚历克·怀利回忆道，“他每天都会说：‘这里的阳光一点儿也不灿烂。太糟心了。狗屎天气，狗屎天气，狗屎天气。’就那样说了6年。后来有一年，我们在欧冠中遇到了波尔图。我们飞到葡萄牙，大雨下个不停，可这次他也不说‘狗屎天气’了。他只是说：‘啊，不，这儿不是里斯本。’”

“某年冬天，有一次我们乘搭下午2点左右的航班从曼彻斯特飞去纽卡斯尔，”迈克·费伦回忆道，“在曼彻斯特时天还是亮着的。我们在纽卡斯尔降落时，天色却很暗了。我记得克里斯蒂亚诺当时就说：‘光线都去哪儿了？谁把灯关了？’”

“我很快就喜欢上了那个小伙子，”基恩在他的书中提到，“他外表清秀，态度也很好。……几天过后，看到他训练时的样子，我的反应是：这哥们将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球员之一。我没有说出来，因为我向来很谨慎，不会过早地吹捧，或者打击某位球员……他的体型，他的肢体语言——他当时已经具备了成为优秀球员的身体素质，还有一点儿傲慢……他一来就成了曼联队中最勤奋的球员之一。”

渐渐地，大家甚至越来越能容忍他在时尚方面的完美主义了。“大卫·贝克汉姆也是那样的，”加里·内维尔回忆道，“但是就连大卫·贝克汉姆也会有穿着随便的时候。安迪·科尔喜欢收拾得一尘不染，瑞安·吉格斯穿着很时尚，但克里斯蒂亚诺不同，他好像每天都要穿得十全十美。所有的东西都要协调，所有的东西都要相称。”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加里提到了一个令人着迷的元素：“你很早就能看出来，罗纳尔多和贝克汉姆很像——他们都想越过足球的范围。他们都是大牌球员，但是他们也需要向远处拓展，就好像足球对他们来说还不够一样。”过了一段时间，罗纳尔多渐渐找到了新的拥护者，比如卡洛斯·奎罗斯。罗纳尔多在曼联的第二个赛季，卡洛斯回到了弗格森爵士手下担任助理教练。“卡洛斯以前经常对铲倒罗纳尔多的人发飙。”菲尔·内维尔透露，“但我觉得亚历克斯有点儿约束着卡洛斯，因为他觉得这样或许对那孩子有好处。”

克里斯蒂亚诺和意大利籍体能教练瓦尔特·迪萨尔沃共事了3年，后者见证了他成长过程中的“蝴蝶效应”：“我们都受限于我们周围的环境、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人以及在路上帮助我们的人。要想激发出我们最好的一面，就需要许许多多的巧合凑到一起，需要种种单独看来或许不怎么起眼的细枝末节。”

迪萨尔沃指的是，“对于罗纳尔多这样的人而言，曼联是最理想的俱乐部，而弗格森爵士则是最理想的教练，因为他执教经验丰富，而且很擅长和球员相处——他能激发出孩子们最好的一面，并围绕他们打造出一个完美的体系，像是一个气泡，让球员们在没有忧虑和重压的环境中成长”。

“弗格森爵士有着截然不同的两面，我能够成为如今的我，这两面都让我受益良多，”克里斯蒂亚诺坦言，“我每天都在向他学习，而且我知道，不论我进步多大，他总是能教我新的东西。他给我的每一条建议都让我变得更好了。从我刚到曼彻斯特的那一天起，他就像是我的第二个父亲一样。我对他不只是尊敬，我对他的感情就像是儿子对父亲的感情一样。”

在亚历克斯的教练生涯中，他曾遇到过无数未经雕琢的玉石，但从未对其他人展示过他在罗纳尔多身上付出的如此多的耐心。虽然对弗格森爵士来说“一切都要归于生意”，但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他在罗纳尔多身上付出的心血是为了后者身上的巨大潜力，还是单纯为了两人之间确切存在的真诚情谊。

“亚历克斯经常和球员们谈话，”菲尔·内维尔解释道，“如果你去看弗格森爵士跟罗纳尔多谈话的录像片段，你会发现他总是会把手搭在罗纳尔多的肩膀上。”作为回报，克里斯蒂亚诺每天都 “全心全意地”听从弗格森爵士的教导（正如他曾经亲口讲述）。

弗格森爵士发现，那些习惯了明媚阳光的球员一旦离开了宜人的气候，就会非常不适应。他很清楚外国人在英国生活可能遭遇的种种困难，也理解队内竞争的不易，于是他决定偶尔给罗纳尔多放一个礼拜的假，让他回家休息。两人会谎称罗纳尔多身体有恙，或假借停赛的时机，让他回家养精蓄锐。

正如佩普·瓜迪奥拉所说，每一位球员都想感受自己的与众不同，都想让教练关爱他们。如果可能的话，他们想比其他球员得到更多的关爱。而那正是亚历克斯给予罗纳尔多的。

“队里的每个人都在问：‘为什么他去休假了？’‘放松，伙计，过段时间我也会给你放假的。’”迈克·费伦透露。

“不论罗尼想要什么，他都能得到，”昆廷·福琼说，“教练会让大家放慢节奏，不准我们有太多的飞身铲球动作，就只是为了保护罗尼，并给予他本来就已经有了的自由和自信。”

“教练吩咐他：‘你不必回到自己的位置，留在锋线上，观察对手的行动。’罗尼是唯一一名得到如此待遇的球员。” 奥勒·居纳尔·索尔斯克亚透露。他曾在曼联效力了11年，和弗格森爵士走得很近。

其他球员不得不接受罗纳尔多的与众不同。“如果他有那么优秀，那还有什么必要谴责他呢？”瑞安·吉格斯问自己，“对于我们剩下的这些人来说，那样的情况可能很令人沮丧；如果你踢了一场糟糕的比赛，或者你在同样的情形下没有传球，你就会被亚历克斯训得面红耳赤。”

球员们会拿他们两人的特殊关系开玩笑，话语里既有笑意，又有妒忌：“他是你爸爸，他是你爸爸！”

考虑到父亲形象的缺失，罗纳尔多的生命中一直缺少一个行为榜样。因此，他不遗余力地寻找着这样一个人。弗格森爵士和豪尔赫·门德斯这样的权威人士便填补了这个空缺。

父爱的缺失也像是一块磁铁，吸引着教练们的关注。“他身上有一股孩子气，让你想要关爱他，帮助他，使他渡过难关。”迈克·费伦评论道。

与此同时，迪尼斯更倾向于不参与他的那个世界，他也很少到曼彻斯特去。每当他来英国，他总是巴不得快点儿回到马德拉岛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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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场对阵西汉姆联队的无关紧要的比赛中，弗格森爵士把罗纳尔多留在了替补席。罗纳尔多似笑非笑地问教练，有没有听到球迷们为他唱的新歌。弗格森爵士知道球迷们经常唱的那首：“他在踢左路，他在踢右路，那个男孩罗纳尔多……啦啦啦……”而新的版本是：“他坐在板凳上，他坐在板凳上……”亚历克斯听了，不禁大笑起来。

没有人和弗格森爵士那样说话，更别提一个刚来不久的男孩。

“有一天，他机智地让教练出了糗。”约翰·奥谢透露，“那是在比赛之前。我记得他当时躲在一张理疗床下面，然后玩了一个足球游戏：他朝你扔一个球，然后你要用你的脚或者手拦住球，但他会赶在你之前把球拦下来。他在球上绑了一点儿胶带，这样他就成功地用某种方式把球扔到了教练跟前，教练自然就俯下身去捡球。但接下来，他突然从理疗床下钻了出来，把球抢了回去，差点儿把教练弄摔倒了。整个房间都炸开了锅，而那只是许多次当中的一次。那一次尤其叫人印象深刻，因为教练发了好一会儿脾气，虽然他很快就意识到那不过是一场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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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如何，在曼联的第一个赛季，他的进步还很不起眼。质疑声仍未消退。

“当时我脑海里一直有一个疑问，”瑞安·吉格斯坦言，“我时常问自己：‘他真的会踢出名堂吗？’这是因为他发挥不稳定，犯了许多错，而且总是想要承担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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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罗纳尔多仍在努力训练着。

“他得感谢他父母，” 瓦尔特·迪萨尔沃说，“他们给了他快肌纤维，这可不是光靠训练就能练出来的。他不仅是普通的足球运动员，他还练出了运动健将的体格。”

“他拥有出众的身体素质、脚下技术和战术能力，还有强大的意志力。这四个条件使他变得独一无二。” 瓦尔特·迪萨尔沃总结道。罗纳尔多在冲刺时极具爆发力，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得益于他强大的下肢力量。他能在高速运动中十分精准地做出各种技术动作，这是他在训练场上的不懈努力与他优秀的基因相结合的产物。

罗纳尔多经常要亚历克·怀利给他10个球。另一位装备管理员约翰·坎贝尔不喜欢标新立异的人，他会朝罗纳尔多大吼：“你这是要干什么？”

“练任意球啊。”罗纳尔多如是回答。

“滚，”约翰答道，他想把所有的器材都拿到洗衣房去，“见鬼去吧，罗尼！”

“我不会练很久的，约翰。我要成为世界上最出色的球员。我必须这么做。”

“训练结束后，他会把我拉到一边，陪他练任意球，”埃德温·范德萨解释道，“‘不，你叫托马斯（库什察克）或其他人好了。’然后他会说：‘不，我就要叫你，我想面对最厉害的门将进球。’‘但是，罗尼，你从来没在我这里进过球！’‘你等着，我会进球的，我会进球的！’”

“当然，他进了我好几个球，用他那著名的弧线任意球，”范德萨补充道，“然后我问他：‘罗尼，你能给我练几脚传中什么的吗？’然后他就没兴趣了，那种练习会让他扫兴！”

“我总是因为训练不卖力和经常受伤而遭受指责，”法国前锋路易·萨哈回忆道，“所以我开始拼命地训练，前所未有地努力，一定要让别人不再抱怨。然后我试着去做罗纳尔多做的那些事儿，可是我跟不上他。他经常自个儿加练，他会从球场一端跑到另一端，或者在100米的直线内放4个训练桩，然后盘球冲刺，一个一个绕过去，休息几秒钟后，接着再来一次。在足球场上，冲刺这种事情能要了你的命，你冲完一次就差不多行了，但他会冲过去再冲回来，重复三四次——对其他人来说那是不可能办到的。”

但是罗纳尔多并非生来就无所不知，他也需要别人的引导才能达到他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