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柳如懦夫[1],望秋已凋黄。
**如志士,过时有余香。
眷言东篱下,数株弄秋光。
粲粲滋夕露[2],英英傲晨霜[3]。
高人寄幽情,采以泛酒觞。
投分真耐久[4],岁晚归枕囊。
[注释]
[1]蒲柳:水杨。
[2]粲粲:鲜明,美好。
[3]英英:轻盈明亮。
[4]投分:意气相投。
[点评]
陆游视**为“投分真耐久”的朋友,并对**始终抱有一种别样的亲近之感。
在古典诗歌的画廊里,**常用来写意。**的品位极高,发于暮秋,耐寒傲霜,抱香枝头,不与群芳争艳。所以一提到**,人们会很自然地把她与一种高洁傲岸的品性相维系。而此种品性,正是士大夫文人心慕的一种人格。
在陆游的诗集中,咏菊之作虽然不多,但对秋菊的感情却是独特的、深厚的。诗先把晚菊比作志士,用《世说新语·言语》“蒲柳之姿,望秋而苍;松柏之质,经霜弥茂”之意,在与蒲柳的对比描写中,使人联想到晚菊有如“松柏”一样傲霜的风采。即便花会过时凋谢,却也留得清香在人间。
诗又把晚菊比作高人。“眷言东篱下”以下四句,刻画晚菊在秋日阳光的照拂下粲然轻盈、傲霜滋露的美好形象。自从陶潜采菊东篱以后,**总是与隐士高人形影相随。这种饮露迎霜的高洁操持,正是高人情志的最好象征。
诗最后又进一层,由赞赏**到采集余香缝入枕囊,与菊朝夕相伴,沐浴在清香之中。诗人爱菊之情表现得如此亲近自然,实在是前人诗中不曾有过的。
陆游从小就爱菊,二十岁新婚燕尔之际还与唐氏采菊缝作枕囊,菊成了他们闺房吟唱的题材之一。以后虽然历尽了人世间的离合悲欢,但诗人爱菊之心不变。他对于菊的赞誉固然已交融在博大丰厚的历史积淀之中,然而他对于菊最亲切的情感体验,不能不说是年年岁岁枕边堪称耐久的一缕氤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