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郡，次第归降，臣获睹圣功，辄献歌咏[1]

捷书皆应睿谋期，十万曾无一镞遗[2]。

汉武惭夸朔方地[3]，宣王休道太原师[4]。

威加塞外寒来早[5]，恩入河源冻合迟[6]。

听取满城歌舞曲，凉州声韵喜参差[7]。

[注释]

[1]河湟：指黄河、湟水两流域地。《新唐书·吐蕃传》：“湟水出蒙谷，抵龙泉与河合。……故世举谓西戎地曰河湟。”

[2]十万句：谓十万大军收复河湟，轻而易举地取得成功，连一个箭头都不曾遗失。贾谊《过秦论》：“秦无亡矢遗镞之费，而天下诸侯已困矣。”

[3]汉武句：谓汉武帝曾驱逐匈奴，收复朔方地，如果他知道今天收复河湟之事，恐怕也对当年夸耀战功感到惭愧。汉武，指汉武帝，他曾于元朔二年（前127）遣将军卫青、李云出云中，至高阙，收河南地，置朔方、五原郡。事见《汉书·武帝纪》。

[5]威加句：谓声威加于边塞之外，使异族之人感到胆慑，虽未到冬天，已很觉胆寒。

[6]恩入句：谓恩惠到了河源地区，使那里的老百姓感到无限温暖，似乎黄河冰冻的时间也推迟了。河源，黄河发源地，这里指河湟一带。

[7]凉州句：凉州本为西汉置，辖境相当今甘肃宁夏和青海湟水流域，内蒙古纳林河、穆林河流域，为汉武帝十三刺史部之一。事见《晋书·地理志》。唐天宝间乐曲，常以边地名，若《凉州》《伊州》《甘州》之类。这里“凉州”，指凉州地区的乐曲。

[点评]

这首诗作于唐宣宗大中三年（849）。当时吐蕃内乱，久陷于河湟地区的汉人发动起义，唐朝廷也出兵响应，数月之间，收复了三州七关，河湟地区人民归回祖国。八月，河湟地区千余人到长安，唐宣宗在延喜门迎接，他们当众脱去胡服，换上汉装，观者皆欢呼雀跃。杜牧睹此圣功，故作这首诗。全诗赞扬了宣宗收复河湟的功业，表现了作者爱国主义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