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我认为它对我不会有任何影响。比方说,我总是期待着它,而当它到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它是件很自然而然的事情,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对我而言,它唯一一个不容置疑的价值,是让我摆脱从未离开我脑海的对经济方面的担忧。我讨厌贫穷,我讨厌为了收支相抵而不得不攒钱。我想我没有十年前那么自负了。
雅典。我坐在狄奥尼索斯剧场里,从我坐的地方可以看到蓝色的爱琴海。当我想到那些在这个舞台上曾上演过的伟大戏剧时,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那真是个激动人心的时刻,我既兴奋又敬畏。来了几个年轻的希腊学生,他们用蹩脚的法语和我交谈。过了一会儿,其中一个问我是否想听他在台上背诵一些东西。我欣然接受。我想他会背诵索福克勒斯(Sophocles)或欧里庇德斯(Euripides)的一些伟大演讲,尽管我知道我可能一句话都听不懂,但我还是准备好了去聆听一场美妙的演讲。他爬了上去,摆好架势,然后用一种可怕的口音说:“C’est nous les cadets de Gascogne.(法语:我们是加斯科涅军校的学生。)”
他是个慈善家。他的工作很重要,意义深远。他工作勤奋,公正无私。他虽平凡,却也伟大。他把酒看作一种祸害,尽管他很忙,但还是抽出时间在全国各地进行戒酒讲座。他不允许他的家人碰酒。在他的房子里有一个房间是锁着的,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有一天他突然去世了,葬礼结束后不久,他的家人就把房间的门撬开了,一直以来他们对这个房间都很好奇。他们发现里面到处都是空瓶子,有白兰地、威士忌和杜松子酒的酒瓶,也有查特酒、法国甜酒和莳萝利口酒的酒瓶。很明显,他把瓶子一个接一个地带了进来,喝掉了里面的酒却不知道怎么处理酒瓶。我真想知道当他做完戒酒班的讲座回到家,在锁着的门后啜饮着绿色的查特酒时,脑子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