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救我们离开这里?谁?哦,上帝吗?,司徒钟情的内心语言在挣扎着;他开始绝望,慢慢的感觉到死神将近了,她的血液流淌的不再是那么的舒畅,她的脉搏跳动的也不再是那么的规矩,她的心脏收缩和舒张也变的那么古离怪气,频率的间隔有时是半秒,有时是一秒,有时是两秒……,谁会知道呢?可能在某天某时某刻某分某秒,她心脏的频率会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屋子里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屋外响起了雷声,闪电像一柄利剑从小窗划过;司徒钟情浑身抽搐了一下,她怕雷鸣电闪,她知道,她心脏的跳动又要加快了,她看见,一片黑色的阴影像一块黑色的绸缎一样向她披来,他的眼角堆积起了泪水,她可恨看到下雨的一切!
她一看到雨滴,雷电,阴霾,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就又浮上了眼帘,他竭力在生活中忘掉那一切,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一幕还会在下雨的天气闯入她的脑袋;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可以忘掉那一切呢?对于她来说,那永远是她的一块心病,一块无法用手术刀摘除的心病。
那一年他只有十二岁,跟着她的父母住在一幢漂亮的别墅和一块可以骑马的牧场里,生活过的舒适且惬意,悠闲而快乐,像生活在无忧无虑王国一样;但是好景不长,灾难在一天傍晚,太阳落下山后,所有的一切却都改变了;富翁一夜被盗窃贼抢夺一空,宝贝女儿被抓,父母死于乱枪之下!当日,他的父亲驱车回来,盗贼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引着盗贼,给他的家庭带来了灾难;他跟往日一样,把车开进了车库,他欢欣的跑上楼去,可恨的盗贼在他家的外面隐藏了三个小时,在天气骤然阴霾起来时,他们才决定行动,盗贼原来的计划是深夜闯入,杀他可措手不及,但老天不帮他们,他们只好提前行动了,不然,他们的命运将是一群落汤鸡。那时,丰盛的晚餐刚摆上餐桌,大门便响起了门铃,佣人忙下楼去,给客人开门;不料,在他们一家享受晚餐的时候,佣人没有回来,却闯进了一群盗贼,他们被盗贼绑住手脚,围在墙角,做着俘虏的姿势。她的父亲大声地说:“你们想干什么?如果要钱我有的是,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一个盗贼走过来,给了她父亲一巴掌说:“闭嘴!你这个老怪物,我们跟踪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浑身累的骨头都快散了,你最好别惹我们,小心我会把你阉割,然后放进盐水缸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活的被疼痛折磨死,明白吗?蠢货!”。她父亲骂道:“畜生!”
“剩点力气吧,老头,我们的枪可从来不长眼的!”一群强盗嘲笑道。
“混蛋!一群疯子!”她父亲骂道。一群强盗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诨名,我们就叫‘混蛋’,而且我们还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疯子!你这么怎么的聪明,怪不得你怎么有钱!我们对你的大名已经仰慕以久了,我们梦想着能在你这里捞一把,今天,我们终于如愿以尝了,我们的心不知道有多么的高兴,我们此时的快感不亚于我们在和妓女**时达到的**,我们必须得感谢你,老头儿!”她父亲骂道:“一帮畜生,一帮混蛋!社会的渣滓,未来社会的害虫!”
盗贼对老头的谩骂是不屑一顾的,他们像一群搬运工,把老头的瓷器、古董、保险柜、名画、珠宝、首饰,搬运一空,不到十点,一切就结束了。接下来,他们没有想到,灾难才刚刚开始;他们一家人被拉到了淅淅沥沥的雨中,盗贼把枪对准了她父亲的额头,只听见嘣的一声,她的父亲就永远的离开了她们。接下来,她们在雨地里被这群野兽**了,她流着眼泪,望着被强盗枪杀的母亲,她号啕大哭,她在抽噎中昏厥过去了,醒来时已经被盗贼仍在垃圾堆里,从那天开始,那一幕幕就这样烙印在她的脑海间,深深的,无法用手术刀摘除的烙印,在这阴霾的天气下。
有人说,记忆像一条狗,躺在怡然自得的地方;我说:美好的记忆是一条狗,躺在怡然自得的地方;恐怖的记忆是一把剪刀,总在某个时刻会在心房上剪一刀,然后流着泪睡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辛一突然打破寂静说,“你的身体在颤抖,浑身像一块汽车的发电机体一样,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没事!我只是害怕打雷罢了!”司徒钟情咬着颤抖的牙齿,把头低在司徒青的脸上说,“我小时候父母被强盗杀了,就在一个牛毛细雨的时刻,所以,我一听到雷声或见到雨点,我的身体就会本能的颤抖,我的症状已经有二三十年了;以前,我的丈夫总会在雷雨天放下手里的工作回来陪我,但他的工作没有那么随便,所以有时我就会抱起我们的儿子,紧紧的抱住钻进被窝,那样,我颤抖的身体就会停止;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犯病了,今天可能是因为饥饿的原因,我才会再次犯病!你说你可以帮助我,而你现在却像一只壁虎似的爬在墙上,你怎么帮我呢?是你拥有三头六臂吗?嘿嘿…嘿嘿…”
“我没有办法救你出去,但我可以为我自己开锁!”辛一得意地说,“我以前学过,这种锁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我会毫不费力的打开它!”
“难道你是《西游记》里的孙猴子吗?”司徒钟情打趣的问,“那么,你怎么不把自己的锁打开逃跑呢?难道你喜欢待在这里吗?”
“那里!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喜欢这儿呢?”辛一接着说,“我不是没有工具吗?再说,我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我拿什么开锁呢?”
“我怎样称呼你呢?”司徒钟情接着问。
“我叫辛一。”
“你真的跟阿甘长的太像了?你真的不是阿甘吗?”
“莱儿也对她的眼睛深信不已,但我的确不是阿甘。”
“你身下压的是谁,是你的丈夫吗?”辛一又问,“你为什么不起来,怎么一动不动的,是不是疼的站不起来了?”
“哦,我早就忘了我身下的人了!”司徒钟情睁开眼说,“他们是我的丈夫和儿子,至于我为什么老爬在他们的身上是因为我已经无法动弹了,我的知觉已经在昨天失去了,我现在唯一能动的是我的脑袋,我的大脑还可以运行,这说明,我还没有死!我的丈夫和儿子可能已经断气了,他们的身体凉冰冰,我可以在他们的身上感受到他们的寒气!”
语毕,司徒钟情悲伤的抽噎了起来。
“那你们为什么会被伯爵抓起来呢?”辛一好奇的问,“是因为你们得罪了他?还是因为有什么事伯爵跟你们过不去,才会……?”
“不满你说,实际我们知道了一个我们不该知道的秘密!”司徒钟情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在无意中得到了启石的秘密!那是一个流传于阿鼻地狱十多年前的一个传说,不过,传说已经在十年前断绝了。就在几天前,我的儿子在沙漠里撞见了一个姑娘,他自称是‘地狱的使者’,她告诉我的儿子,关于了启石的传说和启石的秘密。在我们知道后不久,我们的好朋友,就是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阿甘在我们的窗下听到了我们的谈论,他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在喝醉酒后说漏了嘴,结果,他就在那天失踪了,线索无疑的牵连了我们,我们的监狱生活就开始了,这一切都怪那个秘密!”
“启石的秘密,那个秘密都包括什么呢?把你们害得怎么的惨?”
“那是启石藏在那里的秘密!”司徒钟情接着说,“据说,启石藏在古陵,可是古陵在哪?谁都不知道,那一直以来是个秘密。想要找到启石,首先要找到古陵。古陵是一个魔怪的陵墓,那里有一个通往世界的入口,只要将启石放在指定的位置上,你就可以回到人类的世界。对于我们这些终身监禁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的**;只要能到达地下陵墓,我们的世界将回到未来,我们就可以继续我们的生活了!”
“地下陵墓?”辛一慢条斯理地说,“我晚上掉进了一个地下陵墓,里面都是黄金珠宝,墙上雕刻着惟妙惟肖的飞禽走兽,我在一个怪物的鼻子找到了机关,我拼命的摆脱了两个木乃伊才逃了出来,难道你所说的陵墓就是哪个吗?”
“对,没错!”司徒钟情激动不已地说,“有石雕,有珠宝,有木乃伊就对了,你还记的那个方向吗?如果我们能逃出去,我们就一定能够回到未来的世界!不过…”
“不过什么?”
“启石却由启石携带者拿着,我们还得找到他,他会在哪呢?”司徒钟情唉声叹气地说,“找到陵墓也不一定能回去,启石……背上有奇怪胎记的人……去哪找呢?……。”
“我……我的后背上奇怪的胎记,我也不知道像什么,会不会是我呢?”
正当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只黄毛老鼠从墙缝里窜了出来,大摇大摆的走到旺丝娜的面前,四眼相对;老鼠的姿势很滑稽,像一个骄傲的王子!
“啊!有老鼠”司徒钟情尖叫了一声,“你快走开,你这个怪物!别来烦我,快点走开,我可对你们是从来没有同情心的,快点离开,你这只该死的老鼠!”
“怎么?有老鼠吗?”辛一忙问道,“那可是个可怕的问题,老鼠对腐蚀的尸体有很高的**度,如果你静静的躺在那里,我敢保证它一定会把你给吃了!”
“你是在骗人的吧!”司徒钟情惊恐的说,“老鼠怎么会吃人呢?”
“你们别怎么絮絮叨叨的,我有那么可怕吗?”一个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声音,“我只是一只老鼠罢了!有那么可怕吗?你们把我当成米老鼠不就可以了!”
辛一和司徒钟情忙不迭的注视着地上的老鼠,老鼠把爪子托起脑袋,惬意的卧在了地上,它从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墨镜,利索的戴在耳朵上,问司徒钟情:“帅吗?很酷吧!”
“你到底是谁?”司徒钟情奇怪的问,“你怎么还会说话?”
“我是谁?我当然是一只老鼠了,至于我为什么会说话,是因为我是一只老鼠精,在这地狱苦苦修炼了几百年,自然可以说话了。”老鼠精拖着长音说,“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是因为我要救你们,为什么救你们呢?是因为我在无意中窃听了你们的谈话,如果我帮你们离开这儿,你们是否也会把我带回到人类的世界呢?我太向往人类的世界了,因为那是我的故乡,我要回去!你们能答应我吗?”
哦,原来如此!辛一,司徒钟情恍然大悟。窗外,蒙蒙的细雨从黑压压的云朵上掉了下了,沙漠会下雨吗?会,不过已经有三百年没有下过雨了。生活在这里的囚犯都携带着一种罪恶,滂沱大雨根本无法洗洁他们的灵魂,他们会在火中烧,水中洗,烟中燎,毒中泡,他们的罪恶等于他们的惩罚,来吧!只有清醒的人才可以幸免,来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种遥远的声音传来,更古的智慧之语,人类圣贤的先知之言。
“既然我们所说的你已经听到了,可你是一只老鼠,怎样来解救我们呢?”司徒钟情不解地问,“除非你的身上长出手来!”
“当然,我说过可以救你们就一定可以救你们,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吗?”老鼠志在必得地说,“我是一只老鼠精,可以变化莫测,对于你们手上的铁镣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你们救得!我只要轻轻的吹一口气,或打个呵欠,缠绕在你们身上的破铜烂铁就能化作了灰尘,我可不是在吹牛,我说的千真万确,毋庸质疑,你们看我像那种吹牛的老鼠吗?只要你们答应带我离开这里,你们说什么我就跟你们办什么?我们的信誉一向被你们认为是鸡鸣狗盗之群,你们的逻辑是错误的,你们站领了我们的土地,我们不吃你们吃谁?今天,我就要证明我们的信誉和品德!”
“怎样证明?”辛一接口说,“是把你们吃我们的粮食吐出来,还是用别的什么补偿我们?”
“我有那么白痴吗?”老鼠摆出绅士的姿态说,“我把你们从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救出去,不就补偿了你们吗?你们还要什么?给你们山珍海味你们此时吃的消吗?给你们筷子你们用的着吗?我不想浪费我的仁德,所以你们必须接受,这第一是尊重我,第二是尊重你们,你们明白吗?”
“你怎么救我们?”司徒钟情说,“先不说你是怎么把我们的束缚解除的,就外边层层的狱卒你怎么解决,你难道也说不用吹灰之力解决吗?如果那样,你的话就跟不可信了,我宁可相信我们的耶稣也不会相信你这个会说话的妖精!”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用事实证明给你们看!”老鼠夸夸而谈,“我的智慧在整个老鼠界是家喻户晓的,我是它们无可否定的公理!我代表法律,我代表政治,我代表历史,我在老鼠界呼风唤雨,还会骗你们这两个可怜虫吗?太可笑了,我是谁?我是老鼠王国的奇迹,我怎么可能没有魔法呢?我无所不能,要不怎么在老鼠界站的像个巨人?”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司徒钟情说,“我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了,我再也不想听你在这跟我们唠唠叨叨的,你快点从我的眼前消失!”
“如果这样,我只能用能力证明了!”老鼠把前踢翘了起来,像是念着咒语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看!开吧!”
随着老鼠的咒语传到辛一的身上,辛一的身体忽然感到倾斜,接着轰然跌落在地上;地上的尘土像被谁吹了一口气似的,统统的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尘土飘了起来,弥漫了整个屋子。旺丝娜感到一阵惊讶,懊悔刚才的卤莽和出言不逊。
难道它真的拥有无边的魔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