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森的坟茔墓场,荒草被冷飕飕的寒风吹拂着,衰老的灵魂静静的躺在地下;那只窳惰的黄狗顺着被人踩出的小径,小跑着,来到了一座上面刻着“黑血”的墓碑前停了下来,那是什么文字,碑上刻的是什么?那是谁的墓穴?
那应该是比象形文字跟久远的文字,甲骨文,黑血,人称“吸血鬼”。
那只吐着猩红舌头的狗在距墓穴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化成了魁梧的人形,一只手捋着长长的胡子,另一手竖着立在嘴角,喊道:“主人…主人…,你要我打探的消息已经有眉目了,我想,可恶的跳蚤竟然知道了一切,我的主人…主人!”
洞穴般的墓穴内,亟亟的老鼠在地上来来回回,他们是一群庞大的族群,足有几百只;在墓穴的中央,一座大理石石棺巍然伫立在那里。突然,石盖动了一下,一只手猛的伸了出来,一直延伸到墙脚(有三米多长),抓住两只老鼠,又缩了回去;未几,一堆老鼠骨头仍了出来,在骨头落下的地方,早已堆起了一座骨头山。狗精的喊声顺着棺材的缝隙溜了进去,传进了黑血的耳朵,他猛的睁开了紧闭十几年的眼睛,把手臂向上一举,触到了石盖,一用力,石盖便飞出了四五米远,石盖上厚厚的土埃在石盖倾斜时都落了下来,把那墓穴弄的尘土飞扬,惊的老鼠一眨眼就都不见了。
穿着黑袍子,戴着黑布帽,留着长胡子的否侯魔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站在棺材旁,眼睛斜视了一下墙角,他又把他的手伸了出去,抓住了一只躲在墙脚没有逃跑的老鼠,手像一个弹簧一样,簌地收缩了回来,一只可怜巴巴的老鼠像一只被人捏在手心的苍蝇一样,绝望的望着凶残的黑血;否侯魔把捏在手里的老鼠举了起来,对准自己的嘴巴,顺着老鼠的一声狂叫,老鼠的身体被扯成了两半,老鼠的血滴答第滴答的堕进了黑血的嘴里,他的嘴唇、牙齿、胡子,倒处沾上了血迹。
他用黑兮兮的手擦了擦嘴唇,他的手跟动物的爪子一样,黑的可以照出人影来,并且留着长长的指甲,手背上干瘪的皮褶皱着,和脸颊两腮的皮一模一样,让人看了有一种恶心的感觉;他可能洗澡不方便,所以十年来不曾洗过澡,才积年累月为自己化出了这副装扮。
他的嘴啧啧的响了两下,朝前方一扇敞开的入口走去,他的腿有点跛,走起来一拐一瘸的,黑袍子拖着地,像一个幽灵似的无声地走出去了。
墓穴外,饥谨的寒风直往狗精的袍子里钻,他的手在胸前抓了两把,往一起捏了捏,又用手在脸上摩挲几下,挡了挡脸上的寒气,不消说,他已经对种生活习以为常了,每个寂寞寒冷的黑夜不是怎么过去的呢?他太幸运了,竟然在争夺中获得了人形,冷能这么样呢?我可以成为狗精,也可以成为人形,等着吧!让那个可恶的黑血等着吧!我将让他清楚地看到他身边到底是怎样的一条狗。
之前的几分钟:它疑惑不解的踟躇在脚下的几步内,像是谁给它施了魔法,它在等待,等待着它的“主人”的到来。时间在它的眼前消失,它开始绝望,竟然没有来领养它的“主人”?它气愤的用脚在地上蹬着,突然,在紧急关头,庞然大物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望着眼前的的狗,他咳咳的的咳嗽了两声;它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注视着个废物。他突然开口说:“你是我的狗!”。随着一道绿光钻进它的身体(从他的食指发出,其余手指都屈着,起先指尖发红光,随后,绿光喷射而出,像一条要吞噬它的火龙。),它还是惊吓的倒退了几步,它的身体在地上旋转一圈儿,和那个废物一样的身躯出现了,狗有了新的名字,狗精,可恶的黑血给它起了让人战栗的名字,它是狗精吗?只有狗最清楚。
狗精在寒风里冻的瑟瑟发抖,他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在石门上,他的眼睛很小,像两个颗夹在蚌里的珍珠,但眼睛炯炯有神的威慑力足以让人不战而栗,那里面不是一片光明,而是一片黑暗,是罪恶的无底洞,它在储藏着它的罪恶!
石门嘭的一声开了,黑血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狗精赶紧向前,按住袍子鞠了一躬。
“怎么样?”黑血的嗓子里发出浑厚的磁性声音,“是不是如我猜测的那样,他正在为追赶他的新娘子而愤怒着,是吗?你帮他抓到了吗?”
“是的!你说的太对了,我的主人。”狗精点点头说,“你给我的任务我以顺利的完成了,不过,其中产生了一些没有必要的龃龉和口角,这我首先应该向你说明;白痴伯爵手下有一个对我们不利的仆人,总是在我的面前指手划脚的,阻挠我们的计划,我就没有按你的警告给了他点颜色,我不知道这样做有没有必要,但至少他现在不会在妨碍我们了,这一点,我应该向你检讨,我错了,主人。希望你看在我将为你鞍前马后劳作的份上,给予我宽宥和减轻处罚。”
“以后小心就是了,这次就当没有发生!”黑血绕开狗精,顺着小径往外走,“你把你知道的情况给我说说,有没有我没有猜到的!”
“主人真是神机妙算,神鬼莫测,一切竟在你的股掌之中操作。”狗精接着说,“不过,那个伯爵夫人看上去好像没你好说的那么聪明,前前后后,总是沉默寡语;还有那个狡猾的像阿甘的人,呆头呆脑的也不像知道秘密的人,我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蹊跷,或者什么误会。我觉的,他怎么会什么都知道呢?”
“他和他的表妹都没有那么的好对付,你待会儿就会知道的,我们不能白费心血!”
“是,我们的心血不能白费!”狗精紧跟在黑血的身后,“至于你的朋友跳蚤并没有想你说的那样显现出他的友好,他的仆人总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的,我也只能那样对付他了。”
“我们的计划是天衣无缝的,就是神仙也不过尔尔!”黑血得意的说,“我们离开这里是志在必得的事情,这次离开,非我莫属!哈哈…哈哈…”
“我想,是不是应该把你的古墓毁了,那样,我们就不可能再回来了!”狗精说,“那样,我们就可以勇往直前,至于死地而后生,破釜沉舟,只能胜,不能败了;我们会像两只胸鹰一样,翱翔于这片天空,我们要飞了,飞回到人类的世界去!”
黑血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呵斥道:“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成天胡思乱想,把我的古墓毁坏了,万一我走不了,不是竹篮打水—场空吗?我们不能得意忘形,我们要知道我们是什么?我只是一个魔怪,你也只是一只狗精,如果你现在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回到了世界,我们的寿命也不会长久,不是让人们的唾沫淹死,也是让那些骗人的道长巫师吓死!你懂吗?我们的罪恶无法用我们的躯体摈弃,因为我们的灵魂,在肮脏中已经过渡了我们整个生命的百分之八十,我们所剩的时间只有我们的十分之一了,我们要复活,就必须找启石,回到世界,我们的生命才会永生永世,我们的智慧,我们的灵魂,我们的价值,将弗需质疑的被世界所接纳。来吧!孩子,不要把世界想的太好,那样,我们的失败就是我们的终结!不要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哲理,你一定要记住,不然,我们的一切只是梦!我想:我们要证明,我们所做的不是南柯一梦,不是黄粱一梦,我们的梦是真的,活生生的跳在我们的生活里!你知道吗?孩子。”
“我会记住的,主人!”狗精垂头丧气地说,“我说错了,我有罪,我只是一只狗,谢谢主人的教导,只有我们虚心,我们的脚步才会迈的更远!我的脑袋是以沟的程序运行的,所以才会说出怎么颠覆的话语,我的错误,我一定诚恳的改正!”
“你清楚就好!”黑血走着说。
狗精跟在后面,内心感到十足的快乐,像是即将能回到未来似的。它只清楚它成了黑血的狗精,却忘了自己的身份,并且把它知道的说了出来,但黑血像傻子一样地接受了,像是很平常似的。他想是跟我认识很时间了一样,一点也不感到我的陌生,我该怎么做呢?继续跟随着他去拿到启石吗?不管怎么说,他的死就代表我的生,能这么样呢?我在荒漠中让他死在我的手上,他就不用往伯爵赶了,但我却还不想这么做,我很清楚我可能还会遇到麻烦,我需要他的帮助,他能帮我拿到启石,是的,我应当相信他的能力。狼怎么样了呢?她是不是已经离开了那具躯体了呢?我很想所谓的伯爵夫人是不是我知道的狼,但那个可恶的布扎实在让我感到难过,他一刻也不离开我的身边,我怎么能去问呢?我只能使用黑血教给我的魔法,虽然我很像幽魂一样地来去,但魔法是我从来没有享受到的,我比狼厉害,我可以在没有黑血提防的状态下置他于死地,我呀,我还怕什么呢?回到未来,是的,我感到自己是多么的伟大呀!尽管我很清楚不即使杀死了所以的敌人,也不见得能得到启石,为什么呢?我知道谁是携带者吗?虽然黑血告诉我说是跟阿甘长的一样的人,但能信吗?黑血他怎么会知道的呢?我只知道他的背上会有奇怪的胎记,在我没有看到之前,我是不会相信的,我怎么能相信他呢?我是有见到启石才能动手,只要我一不小心,那么我就完了,要不死在黑血的手,不要为我的行为而一无所获,我不能这样,我要安心地跟着他去为我找到我想要的东西。
“你想什么呢?”黑血回过头来问。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