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被石灰粉石化的布扎又睁开了双眼,他的脸上还残留着白刷刷的石粉,他的身体像被僵冻解冻了一样,消融的声音哗啦啦的顺着肢体恢复了本色;他的五个手指像脚蹼一样伸展在地上,他的耳朵和耳后都舔了一层厚厚的白霜,随着消融的蔓延,那些霜像**一样的蒸发了;他的肢体开始慢慢的恢复力气,他的腿顺着冰凉的地砖,像一个圆规一样在地上画了一个扇形,他的呼吸声是那样的细微,以至于感觉不到,他的血液在他的体内开始横冲直撞的循环,这一刻,他知道他没有死。
愁眉苦脸的伯爵坐在硬邦邦的椅子上,翘着二浪腿,把一只手托着毛茸茸的下巴,若有所思的在等待着什么?他听到了地上有什么在移动,他转过头来,他看见了布扎的腿在地上画圆;他指着身边的两个狱卒说:“快!快去看看是不是布扎醒了!”
狱卒跑到布扎的身边,发现布扎的眼睛已经恢复了神气;他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了两下,瞅着两个憨憨的狱卒说:“快点!看什么看,快点把我扶起来,你们这群蠢货!”狱卒扶着软绵绵的布扎,像架鸭子似的抬到了一个木桩上,即使是被人架着,他的粗气还是吁吁地呼出。
“这个可恶的杂种!”布扎喘着粗气骂道,“如果犯在我的手里,我已经让他后悔莫及,让他哭爹喊娘的求我,这个败类!我怎么会惹他呢?这石灰是什么玩意?怎么撒在我的身上我就像一块冰似的冻住了呢?他是狗精,还是什么狗怪?”
“不知道。”伯爵神情淡漠地说,“至于这石灰是什么东西,我想应该是他的一种暗器,或是他研制的一种昏迷毒药;那个狗精是不是狗怪这很难说,不过,有一点我敢肯定,他不是来瓦解我的统治的。到底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帮我们?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现在一时半会还猜不出来!不过,从他的行为上看,他不像是要害我们,也许是我们多心了,他只是一只普通的狗精罢了,我想他只是想帮我们一下,在他黑血的指挥下。!”
“狗精这么会怎么的猖獗?”布扎接着说,“我想这里面一定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我敢打保票,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
“有阴谋也好,没有阴谋也好,人都走了,就不要老议论他了!”伯爵趄在后面说,“我们说一说,我娶的这个贱货和这个不要脸的丫鬟该怎么处置?是五马分尸以后喂麻雀和乌鸦;还是把她们活埋在沙漠里,让她们无法呼吸窒息而亡?”
“怎么都可以,只要让这些‘妓女’死,怎么死我无所谓!”布扎咬牙切齿地说,“我的使命是保护我的主人,我主人的利益受到了损失,我也将失去损失,这两个贱货就是一块烂肉,放在我们伯爵俯只会给我们的脸上增添黑点,我讨厌这些妓女!”
“好了,我们先回去休息,让我先好好想想该怎么处置这帮蠢货!”伯爵站起身,举了一下手说,“你们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准备使出一把劲来!”
随着铁门嘭的一声关住,客厅里七个死气沉沉的女子被吊在顶上,莫不作声地等待着死亡。屋外,朔风凛冽,冷飕飕的直教人潸然泪下。
一行人挑着‘监狱’字样的灯笼,簇拥着向伯爵俯进发;领头的大个子冻的只把衣服紧往身上裹,他的脚步不是一步一步走的,像是在跳舞,或者青蛙跳,他们也许在邯郸学步,想步入傻子的后尘,不过,严峻的天气总会让可爱的人出点丑!也许那样才滑稽,也许那样才是人!
在黑魆魆的子夜,只能闻着几声犬吠来辨别东西南北;间隔几分钟,就有几只猫头鹰黑灯瞎火的掠过头顶,在这空旷的空间里寻找自己的食物。
伯爵无法回他的卧室了,他知道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他蹑手蹑脚的进了他祖母的卧室,他祖母的卧室是一幢三层楼的豪华别墅,他的祖母和几个贴身丫鬟住在二楼,其余的屋子都空着。他走进了客厅,空荡荡的漆黑一片,他敲了敲门,没有人上夜,他推开门走了进来,点上蜡烛,屋子明亮的许多,屋子瞬间被光亮所取代;他疲惫不堪的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谁?”一个丫鬟揉着惺忪的眼,顺着楼梯下来,“谁,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她睁大眼看了一眼是伯爵,他本能的鞠了躬;他低着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戴,一件白色透明的睡衣,她转身想上楼去,结果被伯爵的声音叫住了。
“你等一下”伯爵举起左手说,“可以陪我说会儿话吗?”
腼腆的丫鬟没有拒绝伯爵的请求,她踽踽的走到了沙发跟前,怯生生的坐了下来;她的手像一个正在腿上摩擦的机器一样,来回的重复着摩擦;她的手白皙娇嫩,跟一个初生的婴儿的小手一样娇嫩;她的睡衣是一件短裙,飘飘的垂到膝盖,她的小腿被伯爵一览无余,拖鞋里的小脚更是玲珑精致,脚后跟没有突兀,脚趾甲修的是那么的细腻,脚盖上再涂上红艳艳的趾甲油,就更加使伯爵着迷了;伯爵的眼睛转
一双色咪咪的眼睛直盯着沙发上怔忪的丫鬟,她如坐针毡,心急如焚,他面对的不像是一个人,而像是一个无情的核弹头,在某时某刻,它将在她的身体里爆炸;伯爵控制着躁动的欲望,把手按着沙发向丫鬟移进了一点,他吞吞吐吐地说“你是菜鸟吗?”
“什么?伯爵?”
“我想说你愿意吗?”
“哪个?”丫鬟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地问“您到底想说些什么呢?”
伯爵再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解释他的意思,他想用他的肢体语言表达,他微微的向丫鬟的身边斜了一下身;突然,精美雕刻的木门被一个沉重的拳头咚咚的敲了两下,他向丫鬟挥了一下手,示意让她上楼去,他连忙起身,疾步去开门。怎么晚了?会是谁呢?
门开了,身材魁梧的狗精站在了他的面前。“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总是阴魂不散缠着我呢?”伯爵抱怨地说,“你是谁?我不会再无缘无故的相信你了,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你知道你给我带来多大的麻烦吗?你快点走吧!我不会给你谈的!”
“今天不是我跟你谈,是我的主人”狗精严颜厉色地说,“我是古墓的随仆,我的主人说你认识他,他叫黑血,你知道的,他来了!”
“黑血?”伯爵惊讶地说,“他怎么回来呢?我从来没有听他说他身边有一条狗精,你是在欺骗我吗?难道我会一直相信你吗?你给带来的困难还少吗?我的布扎刚刚醒了,这就是你害的!你怎么会认识黑血呢?除非你是妖怪!”
“我的主人来了!”狗精冷冷地说,“我的主人来了!”
“哦!是你吗?”伯爵睊睊而视,“哦!我的兄弟,我真不知道你要来,我还怀疑他在说谎呢?怎么此时才来找我,我的好兄弟,你让我想死了!”
黑血一把扑在了伯爵的怀里,伯爵用臂膀抱着虎背熊腰的黑血。
伯爵和黑血相携着进入了客厅,狗精跟在后面。伯爵已审问了他的新娘子,可怜的伯爵夫人,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管怎么地鞭打她,她只是乱七八糟的乱说一堆,怎么会这样呢?难道阿甘撒谎了吗?他感到头痛,白白地让他折腾了一场,什么都没有找到,回到未来,怎么可能呢?是不是个弥天大谎呢?谁知道呢?黑血他为什么会回来了呢?是他也知道了什么消息吗?
“怎么回事?”伯爵指着狗精问,“怎么会让他来呢?”
“他是我回来的路上捡到的,跟捡到你一样。”黑血坐着说,“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你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启石,我已经知道了,你却并没有在你的新娘子身上找到,是不是,我已经在我的睡梦中看得一清二楚了,你瞒不了我的!说出来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我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信息,是的,我已在窃听中听到了关于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知道了我也没有必要在把你隐瞒下去,是阿甘,布扎是从他的嘴中得知的。”
“阿甘呢?”
“死了!我们的线索短了,他可以在撒谎,新娘子什么都不知道。”伯爵气愤地说,“他欺骗可我,让我空欢喜了一场!”
“怎么回呢?你不是找到你想要找的东西了吗?”
“他只是多余的蠢货,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跟阿甘长的一模一样而已!”
“怎么可能呢?他将帮助我们回到未来的世界去。”
“跟阿甘长的一模一样的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不相信吗?我还可以告诉你你不知道的,他的后背上有奇怪的胎记,那就是找到启石的钥匙,相信了吧!我怎么会骗你呢?走吧,去你的监狱,把他抓出来。”黑血狡黠地说。“不过,我想他可能会很难对付,我们应当小心谨慎,抓出了他,就代表我们踏上了回到未来的旅程的脚步。”
“我不相信是他!那阿甘怎么会说是我的新娘子呢?”
“你找到她也可以找到启石,她也可以把我们带回到未来去!”
“我不相信你说的一切,我不想再找下去了,我感到它是不可能的!”伯爵说。
“你怎么像伪君子一样的虚伪?难道你宁愿你做你的伯爵吗?”
“你难道就不是伪君子吗?”伯爵指着地狱魔说,“你把这个蠢货派来,安置在我的身边,让他帮助我抓我的逃犯!这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吗?它的出现我早已有了警觉,你就没有想过突然从你的身边蹦出来一条可恶的狗,还帮助你,你放心吗?我早知道这是一个阴谋,想骗我,我是谁?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傻子吗?我会轻而易举的相信你的狗吗?哈哈…哈哈…”
“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我在欺骗你吗?我怎么会呢?跳蚤!”
“别喊我的名字,是你在欺骗我吗?这都是你的圈套!”
“怎么会呢?”
“你滚开,我感到你欺骗了我,阿甘只是你的棋子是吗?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怎么了,你会怀疑我是我在操纵这一切吗?怎么可能呢?难道你忘了我跟你说的话了吗?如果是我在欺骗你的话,你怎么会有现在的?不是我吗?是我让你从跳蚤成为了伯爵,你怀疑我,我会这样的愚蠢吗?”黑血浩道,“你疯了,你让利益冲疯了!”
“我没有疯!”
“我的罪孽在这里感到沉重,我讨厌这里,我想回到我们的时代,我们曾经生活过的世界!那里,有我们想要的一切,什么都有,那是世界!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是地狱,不是人待的地方!我们的罪孽在这里磨砺这么长时间也应该赎清了,我们要回去!你就没有一点欲望吗?这样的生活你感觉有意思吗?什么都是肮脏的!我们吃的东西跟屎一样的恶心,我们的罪恶使我们的躯体变的一文不值,我们是什么?是堂堂的男子汉,我们有罪吗?没有,不就是贩了点毒品吗?我们有没有强迫他们非买,是他们自己要买的,关我们屁事!”黑血愤怒地说,“你有什么罪孽呢?你只是一只跳蚤有什么罪孽呢?你想继续这样的生活吗?”
“别这么说,我有罪,我对不起我们的民族!”
“你能不能不要老忏悔!你有什么错!你又不是造毒品的!”黑血说,“我们的任务就是买出去,其余的事情我们不管,谁买谁吃,不是我们的事!我们容易吗?把毒品藏在肚子里,屁股里,胃里,我们容易吗?我们的辛苦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别说了,我感觉我很惭愧,我是有罪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是我把你从跳蚤堆中救了出来,你也是我的毒品!”黑血继续说,“我做错了什么?你做错了什么,你有什么可惭愧的,就是杀了些人吗?就是做了些畜生该做的事吗?把他给我手收起来,别让你的傻阿婆知道,你是他的亲人吗?对她这么的好!蠢货!走吧!不走的话你就不要跟来了。”
“走”
“这样才对吗?发什么疯,冷静点!”
“是”
“我不想再看到你对着我乱喉,听到了吗?”
“是”
黑血起站了起来,在伯爵的陪同下,挑着微明的灯笼,朝藏匿在黑暗深出的伯爵监狱进发;什么是恐怖?恐怖就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跳出来吓人!
恐怖,慢慢的向你移来!
一点,一点,一点地把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