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自身所处的事业圈已经可以撼动世界,创造历史时,有时人的思维会跳出自身利益,而是为了更宏大的目标去努力。
何嫣来找程慕,她内心是有着不小的矛盾心理。
她也想变成那个唐信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成为他心灵上的避风港,与他度过朝霞日暮,共享浪漫,但这是一个奢侈的梦。
唐信说过,他会有更大的计划,而即将开启全新的事业,会超过现在宏信集团的规模,其意义与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所以,与他并肩作战的人们需要一个百分百状态的唐信,何嫣为了让唐信没有后顾之忧,不会被感情生活所分心,她期待程慕能够与唐信复合,仍旧像以前那般,这样唐信就能全心全意奋斗在新的旅程上。
程慕在何嫣走后,表情复杂中蕴含着无限的自责。
她是想不到唐信会是这般的状态。
唐信要另结新欢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怎么想,他也不会是现在这样的下场。
程慕一想到唐信饮食出了问题,心中被恐慌填满,六神无主了一阵之后,她做了一个决定。
如果上天注定她是一个不完整的女人,那么,她只能接受。
先不去想将来可能由此而产生的情感危机,先尽最大能力照顾好唐信,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她离开了工作室,去市场买来许多食材,回到家中烹饪了许多唐信以前赞不绝口的美食。装了五个饭盒带走,她乘坐的士心情忐忑地前往天海监狱。
当她来到监狱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与其他来探视的人一样,程慕得到了放行,很快便被指引着去往唐信所在的地方。
当她远远地看见唐信那熟悉的身影时,她愣在了走廊出口处。
在篮球场上,四周有保镖们。在场上唐信和萧琪正在打羽毛球,两人显然是运动,活动活动筋骨。扬起球拍把羽毛球你来我往地打给对方,没有杀球动作。
这幅融洽的画面让程慕满目复杂,她没看出来唐信消瘦多少。相反,他好似面带微笑,一来一回打着羽毛球,还依稀能够听到萧琪的笑声。
果然,他不会是孤家寡人,别的女人有没有趁虚而入,程慕不知道。
可至少,他的小老婆在这一刻陪着他。
程慕神色黯然地转身,她应该松口气,不用尴尬地去面对唐信。却又心里充满了苦涩。
她应该知道,唐信不是一个会把忧伤写在脸上的男人,好似等着世界来同情。
球场上打羽毛球累了的一男一女席地背靠背而坐休息。
萧琪偷偷把唐信的手抓住,然后用自己的小手去对比他的大手掌,惊讶地发现两人的手竟然相差一个指节的长度。
“不早了。你也该回家去了。”
唐信看看天色,已经是日落黄昏时。
萧琪与他站起身,她挽住他的胳膊两人一同朝牢房回去,她在路上说道:“嗯,那我明天再来看你,国庆假期我住贺姐姐那里。”
唐信若有所思。问:“不会是从这里出门向左转几百米那里吧?”
“是啊,贺姐姐现在住那儿。”
“那里条件很差,连电视都没有,你肯定受不了。”
“诶?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坐牢吗?难道出去过?”
“嗯,前几天去看过那间小平房。”
“哦,坐牢这么自由啊。没事儿,我晚上学习,闷了就玩玩手机,受得了,主要是近,明早我给你带早餐来。”
唐信也没再说什么,他现在在坐牢,就算想躲谁,也多少有点儿身不由己的无奈。
两人回到牢房中,萧琪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习惯性地拿着手机看了看新闻,突然神色大变,把手机直接递给唐信,示意他看看最新消息。
唐信还来不及疑惑就得知了她紧张的原因。
“丰宝集团十数位股东联合抗议宏信集团新推福利!高层或引发地震!”
......
京城
国庆前两天在博宁视察腾华集团的唐潇带着新组建的团队来到了京城,此行目的是借着国庆假期,对丰宝集团有个深入了解。
其他的职员坐车去了预定好的酒店下榻,唐潇则和曾小龙乔正茂一同坐车去往钓鱼台7号院湖岸大宅。
刘宝丰在家门口翘首以待,他没有去机场接机,只在唐潇来之前打个电话,就让他们来家里住,一尽地主之谊。
唐潇从车上下来时面沉似水,见到刘宝丰后恭敬地叫了声刘先生,然后他还想说什么时,刘宝丰笑呵呵地摆摆手,对三个年轻人说道:“舟车劳顿,还是先进去休息吧。”
最新消息,唐潇在路上就得知了。
丰宝集团其他股东有造反之嫌,而且直接捅到了媒体那边,一下子令宏信集团的局面非常被动,同时,也令新官上任的唐潇措手不及。
大宅一楼客厅内,挺着大肚子的秦清一派雍容地接待了三位客人,互相寒暄之后,刘宝丰把三人叫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在书房内,刘宝丰端来四把椅子,四人围坐下来,他风轻云淡地先点根烟,丝毫不担忧眼下的局面。
“事情都听说了吧?”
三位年轻人面色严峻,乔正茂接过刘宝丰递来的烟,也点上抽一口吐出烟雾,恨声道:“他们不满,事前可是没人反对,唐信进了监狱,唐潇上位,他们就跳了出来,甚至没有私下协商,哼哼,这是把我们当软柿子呢。”
曾小龙则皱眉道:“其实这也不算是借题发挥,丰宝集团按照计划的比例。要在二十年承担超过五千亿的住房成本,即便算上未来能够从员工收回的部分资金,平均每年也要支出超过这些股东不满,那是正常的。”
刘宝丰点点头,这俩人都说到点子上了。
股东不满,那是因为利益之争。
股东们高调宣扬抗议,则所图不小。
“唐潇。你怎么看?”
刘宝丰意味深长地看着唐潇,这位新上任的代理主席,现在面临着巨大挑战。
唐潇左思右想。最终说道:“这件事关系甚大,我还是请示一下叔。”
他说完就起身去一旁打电话,刘宝丰神色淡然。没表态。
两分钟不到,唐潇走了回来,一脸尴尬。
“唐信怎么说?”
乔正茂好奇地问道。
唐潇涩声道:“叔把我臭骂一顿,他说他不管。”
对于这个结果,刘宝丰早已预见。
他甚至能够想象,唐信此刻心里正高兴呢。
要磨练唐潇,就需要这种棘手的挑战。
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再者,凡事如果都需要唐信来拿主意,那这个代理主席还不如别当了,有什么意义。
“唐潇。你的意思呢?”
刘宝丰言归正传,他也想听一听唐信的见解。
唐潇表情平静地深思一阵,说:“奇怪的地方是,如果股东们是想在利益分配上索取更多,那应该是选择温和的方式私下解决。可他们偏偏做出了如此激烈的选择,叔是进监狱了,可难道他们会天真地认为叔是个局外人吗?所以,这不仅仅是利益之争,我猜,很可能背后还有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因素影响局势。”
刘宝丰欣慰地笑了起来。
能看到这一点,至少唐潇没让他失望。
“你说的没错,但我们不能在这里瞎猜,我已经发起了股东大会,明早我们去会一会这些股东们,了解他们的诉求,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刘宝丰一锤定音后,给三人安排了客房,接着大家相继回房休息,养足精神为明天做准备。
翌日清晨
刘家三代人的早餐多了三个年轻人加入,刘宝丰的父母显然对这三个年轻人很好奇,尤其对唐潇,年纪轻轻就出任宏信集团的代理主席,令人不得不惊讶,他们边吃边聊。
刘宝丰一如既往帮助奶奶活动筋骨,秦清坐在一旁端着粥给奶奶喂饭。
正在这时,刘家有客上门。
大宅里没有佣人保姆,乔正茂听到门铃声,他距离大门最近,便主动起身去开门,丝毫也不觉得他这个客人去开门,是否符合礼数。
门外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见到开门的人是乔正茂,颇有些诧异,问:“你是刘宝丰的亲戚?”
乔正茂摇摇头之后扭头朝饭厅喊道:“宝丰哥,有人找你。”
门外来人进了客厅,隔着数米距离看到刘宝丰起身,先朝对方的父母长辈微微躬身歉然道:“大清早,打扰诸位了。”
“许瀚,好多年不见了吧?你现在在何处高就?”
刘宝丰走过来笑容可掬地伸手与对方一握,然后请对方入座,许瀚摆手道:“我来之前吃过早餐了。”
“哎,多吃一点没坏处,再说,你总不能不让我吃吧?把你晾在一旁,这是我的待客之道吗?不嫌弃的话就坐下吧。”
刘宝丰这一番热情的说辞之后,许瀚只能客气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他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斯文儒雅气质成熟,这种男人出现在眼前,乔正茂,曾小龙,包括唐潇都情不自禁多看几眼。
刘宝丰把三个年轻人给许瀚介绍一番后,大家互相认识。
“许瀚,上一次我见到你时,应该是丰宝集团策划在北美上市的时候吧?”
刘宝丰端着粥小口小口地喝,脸上笑容不减,似有一种老友重逢的喜悦。
但实际上他心底在冷笑,如果连许瀚这种他曾经一度忌惮的笑面虎都出现了的话,联想到丰宝集团股东们的造反。
呵呵,山雨欲来风满楼。
许瀚淡然地笑道:“是,是有几年时间不见了。我也不打哑谜,我就是个浑身铜臭的商人,我听说了丰宝集团的股东们不安分,料想如日中天的宏信集团,应该不会姑息这种犯上作乱的行为,所以,我想等你们清理门户之后,代替这些股东们,成为宏信集团新的朋友。”
刘宝丰讶然道:“啊?就是说,你想替代这些股东们?”
许瀚连忙摆手,说:“哎,我只是个中间人,我们都知道,不少人想要和宏信集团合作,如此天赐良机,肯定有不少富豪蠢蠢欲动,我代表的这些人,你可以放心,他们只看账户,不问管理。”
刘宝丰呵呵一笑,点头道:“那行,你办事,我从来都放心的。”。。)
{www.piaotia.net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