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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传 罗兰·拉赞比 3715 字 4个月前

“对于菲尔尝试的那些事情,乔丹的评论总是一语带过或者略带戏谑,”

巴赫回忆说,“但他并非有所不敬。菲尔十分善于处理那样的关系。我甚至有点享受迈克尔的这种戏谑,它没有害处,并无恶意。迈克尔的幽默感为教练与球员之间的关系增添了一些令人激动的火花。我们都会问:‘迈克尔是如何评价的?’”

多年之后,当杰克逊执教洛杉矶湖人队的时候,他的一些更奇怪的习惯才慢慢被揭露出来。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击鼓。在比赛日,不管进行何种篮球活动之前,他第一件要干的事情就是击打手鼓。杰克逊解释说,这是北美土著人日常生活中的一种仪式,他希望自己的球员们也能做同样的事情。击鼓意味着把大家召集起来,让他们的心跳进入比赛的节奏。

“我猜击鼓就是印第安人习俗中集合大伙儿的方式,”后来在洛杉矶湖人队为杰克逊效力的德里克·费舍尔(Derek Fisher)解释道,“不管是要吃饭了还是要召开会议或者是做其他什么事,他们会敲打手鼓,这样大家便会聚集到一起。一到比赛日,我们该走进房间观看录像的时候,他就会击鼓。这是一种非常特别的方式,但这就是他这个人的一部分,这源于他的生活经历。他选择把它分享给球队。”

在芝加哥,杰克逊把白色水牛图腾下北美土著的神秘主义以及燃烧鼠尾草的仪式引入了球队更衣室。“这么做是为了驱除邪祟,”费舍尔谈起那个仪式时说,“我认为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他十分享受做那些不寻常的事情,而在他第一次把他想做什么告诉我们的时候,他总是会采取旁敲侧击的手段。”

当他第一次一边敲打手鼓一边吟唱着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很多球员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笑意。这是他们从其他教练身上绝对看不到的。也许,没有什么能比击鼓仪式更能说明杰克逊是多么自信、多么有说服力。

他能够让整个球队都接受这样的练习。巴赫是对的,杰克逊并不会乞求球员们的爱戴,他只想让他们接受那些让球队看起来有点像宗教组织的怪异方法。

杰克逊在芝加哥刚刚起步的时候,并没有像后来在洛杉矶一样那么坚持频繁地使用击鼓练习。不过,这个方法依然增强了他想要和球员们分享自己对于比赛的直观感受的渴望。这种感受的分享让杰克逊形成了对于他执教过的芝加哥公牛队深沉而又持久的爱。球队中是有一些员工不太喜欢他,但是哪怕是这些人,在后来谈起杰克逊对于球队的挚爱之时,也会充满敬意。

杰克逊首先需要解决的事,就是找到不被那位巨星的庞大能量所反噬的方法,避免球队遭受灭顶之灾。1989 年,26 岁的乔丹已然沉浸在无穷的名誉和财富之中,此时恰逢美国的流行文化迅速发展,他立马成了偶像级人物。这使得球队处于随时被淹没的危险之中。

起初是乔丹变得越来越自私,后来这位巨星自己都会承认这一点。“我总是优先考虑自己,然后才是球队,”他坦白地说,“我一直希望球队取得成功,但我必须是其中最关键的因素。”

“接手公牛队的时候,我非常焦虑,”杰克逊回忆说,“但并非夜间失眠所带来的那种焦虑。我想把事情做好。我渴望和迈克尔处好关系。我想让他在我所希望的方向上前行。”

此外,乔丹也早就清楚职业篮球中主教练和明星球员之间的关系对于球队的重要性。如果一位教练不能赢得手下明星的尊重,或者失去了那份尊重,那么这位教练就会丢掉整个球队。一切都取决于教练和球员之间的关系。

“你知道作为球员的迈克尔每个晚上能给你带来什么。”杰克逊说,“他会拿下30 分;他会给你一个获胜的机会。有挑战性的地方在于,怎么让其他队员也有参与感,让他们感觉到自己也承担着重要的角色。在以前,公牛队就是迈克尔的球队,一直在按照他的方式打球。”

接下来的问题是乔丹日益增长的名望。如莱西·班克斯所说,他是个令人着迷的年轻王子。“在整个美国的篮球迷中,他拥有一个光芒万丈的英雄形象,以至于和他一起生活变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杰克逊解释说。

在初为助教的时光里,杰克逊便开始研究乔丹,而且不止局限于场上。

事实上,这位教练常常会进行一些有趣的禅学幻想,比如说遇到年轻时的佛祖会是怎样一副场景。现在他终于有所体会了。“我会和他住在酒店同一层。”杰克逊在1995 年回忆说,“由于他的身份地位,迈克尔总能住上套房,而因为需要空间召开球队会议和教练组讨论,我们也会住套房。迈克尔真的就是需要有人待在房间里陪着他。我常常能听到走廊上的吵闹声,总会有六到八个酒店员工、清洁女工、送餐小哥之类的人前来索要签名,或是站在走廊中等待献花。他时时刻刻都在被骚扰着,真是不可思议。”为了将乔丹从这样的处境中解救出来,为了更好地建立团队认同感,杰克逊决定插手这位明星的生活,对它进行重构。这位教练当然知道,这需要触碰到与乔丹的家庭和朋友相关的敏感话题。

吉姆·斯塔克和乔丹的小圈子中的所有主要人物都建立了友好关系,从乔丹的父亲、阿道夫·西弗到乔治·凯勒,再到三个弗雷德。“他们都深爱着迈克尔,”斯塔克说,“而迈克尔也非常照顾他们。阿道夫一直在迈克尔左右,形影不离,他是个非常友善的人,在乔丹身边不会给人一点傲慢的感觉。他非常享受那种生活方式以及迈克尔为他安排的一切。在远离球场的社交生活中,他是迈克尔真正的心腹朋友。我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处理彼此之间的雇佣关系的,但是就我看来,迈克尔这么多年一直在关照阿道夫。我认为这对于他在球场下的所作所为有一定的沉降效应。”

每年全明星周末,西弗都会通过帮助NBA 球员组织聚会获取收入。受益于乔丹的人脉,这份生意得以持续扩张。霍华德·怀特、桑尼·瓦卡罗,最后还有弗雷德·惠特菲尔德都在耐克找到了工作,而凯勒、格斯·列托以及其他的一些人则成了安保或者服务人员。

“去机场坐飞机的时候,他需要有随行人员陪着,”杰克逊透露,“客场比赛他总是会带上一帮人。他的父亲会跟着,他的朋友们也会跟着。这种生活方式会让他和队友们越来越疏远。使他再次融入球队同时保持他的特殊地位,这是一个难题,因为这必然会触及他的私人空间。”

尽管如此,杰克逊还是决定约法三章。“其实我也知道,”他回忆说,“我们需要在一些基本规定的基础上添加一些特例,‘听好了,你们的父亲、兄弟还有朋友们不能登上球队的大巴。这是整个球队都需要遵守的规矩。

他们可以在到达客场后与你见面,但是绝不能上球队专机。坐在飞机上的应该是球队的工作人员,对于试图打造一家顶尖篮球俱乐部的我们来说,这一点是神圣而不可侵犯的’。”

作为又一件提上日程的事情,它最终会让球队的公关助理直翻白眼。

杰克逊丢出“神圣而不可侵犯”这样的词汇还真符合他传教士之子的身份。

与约翰·伍登这样的伟大教头一样,他也会给人一种道貌岸然的感觉,而这正是普通教练难以理解和消化的。

让事情更加复杂的地方在于,乔丹的小圈子开始吸纳一些媒体人士,其中就包括广播员奎恩·巴克纳(Quinn Buckner)和艾哈迈德·拉沙德(Ahmad Rashad)。之前在NFL 担任过外接手的拉沙德当时作为场边记者为NBC 体育工作,同时还在NBA 娱乐事业部的节目《NBA 深度观察》(Inside the NBA)中担任主持。拉沙德是正在经历变革的媒体行业的代表人物。比起过去那些拿着笔记本和麦克风、穿着单调衣服的古板家伙,他颇具时尚感,身上有一种独特的魅力。正如不断发展中的M. J. 和NBA 联盟,媒体也在与时俱进。

拉沙德与乔丹之间的友谊最终让拉沙德受益匪浅,而对于一直想要寻找值得信赖的媒体发言人的乔丹来说,这段关系也颇有用处。“这对于艾哈迈德非常有益,因为他是个橄榄球运动员。”后来在NBC 和拉沙德一起工作的马特·古卡斯(Matt Guokas)解释说,“突然之间,他踏入了一种他最多只能称得上球迷的运动。他对于篮球的认识远不及他对橄榄球的了解。

然后他被要求坐在场边,写一些小故事之类的东西,还要和球员们建立起联系。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但好在艾哈迈德由始至终都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家伙,他总能和每个人都搞好关系。他也和迈克尔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这一次又是耐克的活动为他们提供了平台。还在当教练的时候,我曾参加过多次耐克之旅,而每次我都能看到艾哈迈德以迈克尔的特邀嘉宾之类的身份参与其中。迈克尔每次去纽约,他们都会聚到一起,出去逛逛。

而当我们前往芝加哥的时候,艾哈迈德则会与他一同外出,到他的豪宅或者其他什么地方去。他们之间的关系真的非常密切。但艾哈迈德从来不会滥用这份情谊,他不想丢掉任何信任。”

乔丹在结交这种盟友方面可是出了名的。在职业生涯的前几个赛季中,他对《芝加哥太阳报》的马克·凡赛尔非常友好。后来凡赛尔成了一位自由撰稿人,并且与乔丹以及为《华盛顿邮报》写体育专栏的芝加哥当地人迈克尔·威尔邦共同出版了一部文辞优美、内容丰富的图画书。

身为公牛队新闻发言人的蒂姆·哈勒姆亲眼见证了这种变革,同时也发现一些不太得体的现象依然存在。哈勒姆喜欢用“让人恼怒”来形容每天晚上将乔丹围得水泄不通的那圈媒体人士。每次比赛结束后,二三十个体育记者和摄影师就会把那位明星团团围住,争相提问,为了抓住乔丹说的每一个字,他们拼命地往前挤。哈勒姆明白乔丹非常渴望活在聚光灯下,但是弄不明白为什么他坚持要在潮湿的更衣室里接受采访。比赛结束后,乔丹会迅速地在私人领地洗个澡,然后穿上一身剪裁完美的衣服。他会像要给《绅士季刊》(GQ)拍照片一样走回更衣室,然后在记者们涌向他的时候在他们之中选定个位置。相机闪光灯所发出的光打在乔丹玛瑙般的光头上,让人感到眼前白晃晃一片,只有当赛后还在流淌的汗珠划过,才会打断这种反射。

一个又一个赛季过去,围在乔丹身边的媒体越来越多,哈勒姆曾提议让他赛后站在访谈室的讲台上召开新闻发布会,这样会宽松一些,但是乔丹还是想在潮湿而又略显奇怪的更衣室见那帮人。哈勒姆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他怎么就愿意穿着那么好的衣服挤进人群当中。可能最本质的原因是这样更亲近。正如记者们想要围在他身旁一样,他也渴望处于他们中心。

与此同时,他的队友们每天晚上都带着惊叹而又轻蔑的眼神离开更衣室。

偶尔,他们也会获得一些关注,但是乔丹很快便会把风头抢走。记者们所写出来的故事和报道恰恰能反映出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媒体人士都会称他为迈克尔,就仿佛与他熟识、是他的私人听众一样。也正是因为如此,成千上万的人才会以直呼其名的方式认识他——迈克尔。

球迷很快就意识到这种关系的宝贵,就好像他们拥有接触他的特殊渠道一般,能深入了解他的所思所想。是的,贝比·鲁斯和其他明星也拥有过属于自己的时代,但是从没有一个运动员能给他的粉丝传达如此完整的体验。对于乔丹,球迷们的感受已经超越了亲切,达到了私密的地步。他的天赋与成就,他至高无上的优越感,也变成了他们的东西。他们了解他,知道他一定会取得成功,然后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沾沾自喜。在他们的生活中,他比其他任何的精神领袖都要可靠。最重要的是,这一切跨越了种族障碍,如果道森·乔丹能看到这一幕该多好啊。

“他不只是一名篮球运动员,”混迹NBA 多年的老记者大卫·阿尔德里奇(David Aldridge)总结说,“在他之前,没有黑人运动员能完成如此壮举,甚至可以说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和不仅仅被看作是拳击手的伟大拳王阿里一样,他打破了原有的商业规律。从任何方面来看,乔丹都是第一个不仅能跨越阻隔,还能成为流行文化标志的黑人运动员。”

哪怕是在早些年代,像洋基队的米奇·曼托(Mickey Mantle)这样被成功商业化的白人偶像运动员,都没有机会在美国文化中获得如此地位。

阿尔德里奇说道:“这项成就前无古人。就此而言,我认为他的重要性甚至还是有些被忽视了。你应该知道,对于一个保守的白人中年男性来说,能够接受青春期的儿子或女儿把乔丹的海报挂在卧室,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它并非不值一提,相反,它很能说明问题。”

阿尔德里奇后来跳槽到了ESPN 和特纳广播公司,但在1989—1990赛季,他还是一个跟踪报道华盛顿子弹队的早报记者。那时他刚刚开始可以和乔丹舒服地交谈,但这也是这位明星在公牛队的更衣室中能轻易被记者接近的最后几个月了。那个秋天,他所遇到的乔丹平易近人,乐于和媒体交流。直到后来大家才渐渐明白,乔丹这么做是有潜在动机的——他希望能获取有关联盟中那些对手的信息。“在芝加哥体育馆那个老旧的更衣室里,他的储物柜是进门右手边第一个。他会坐在那里,与大家聊天。”阿尔德里奇回忆说,“那时候他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他会全神贯注地听你讲你正在跟进的球队的事情。这个家伙怎么样了,那个家伙又如何了,或者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他似乎真的对联盟中的那些球队都颇有兴趣。那时他善于聆听,也喜欢和记者们交流,他似乎很享受这种与你交换信息的过程。

我记得我当时想:‘天啊!对于一个能够吸引如此多关注的人来说,他接地气的程度超乎你想象。’”

“你能够与他交流,”阿尔德里奇解释说,“你还能和很多他身边的人聊天。弗雷德、阿道夫以及其他那些与他走得很近的人,我并不认为他们只是乔丹的食客。霍华德·怀特在耐克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我还知道弗雷德·惠特菲尔德在经济方面是个很有头脑的人。我从来不会把他们当作马屁精。你知道的,我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这个人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那个人又帮他处理了那个事情。’而这就是一切如何运转起来的关键所在。”

杰克逊想要做的改变当中,限制媒体对球队的接触也许是最容易的。

联盟扩军了五支队伍以后,杰克逊想要与不断增多的球迷和记者保持距离。

他们已经侵犯了这位教练眼中球队最基本的空间。现在回头来看,杰克逊在自己的名望即将大涨的时候介入,为乔丹提供了一定程度上的保护,同时提升了整个联盟的形象。

“我为我们的训练设施准备了一块布,让训练成为我们的私人活动,”

这位教练解释说,“只有12 位球员和教练们能够参加,没有记者,也没有电视台的摄像机。训练不再会成为大众眼中的一场秀,它将成为我们作为集体的一部分……迈克尔必须减少一些与外界的接触。你也知道,当你变成一位名人以后,你需要构建一个保护壳,藏于其中。迈克尔就在这类人当中。他必须让队友融进他的世界,他也能够做到这一点。他能够在有所保留的同时表现出自己坦率的一面。在职业篮球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迈克尔已经学会了划定自己的领土。每个球馆都会有他的专属隔间,或是他在训练师的房间里找一块地方,以保障他的隐私。他在芝加哥体育馆里有两个隔间,正是在那里,每晚会有25 个记者围着他。我们让这个涉及他个人原则的习惯得以延续,但是我们也努力创造他与球队待在一起的空间。如果我们不这么做,不按正确的方式处理,外部世界就会把我们冲垮。

所以我们说:‘我们不要因为他的名望而选择默默承受,我们要创造属于自己的空间,把嘈杂的人群赶出去。’我猜我成功构建了一个安全区域,为迈克尔量身打造的安全区域。这就是我试图去做的。”

杰克逊所有的巧妙手段都是为了定义出只包含球员和教练的“球队”,与组织的其他部分隔离开来,尤其是“管理层”。通过这样的努力与尝试,杰克逊聚拢出了一个紧密的小圈子,设定了一个界线,把杰里·克劳斯排除在外。虽然他没有采取明确的行动去强化这个界线,但就结果而言,他依然做成了这件事。首先,把乔丹和克劳斯分隔开来是极具意义的,因为这位总经理似乎总喜欢用一个个带刺的评论指责这位球星;其次,杰克逊发现喜欢有一群人紧紧围绕在自己身边是乔丹的天性。那些精明的操作为杰克逊建立与手下球星的良好关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执教初期,这位教练花了很多的功夫去适应那位专横又攻击性极强的上司,同时尽可能为乔丹提供庇护。不过,相比于乔丹需要保护而言,这件事情更大的意义在于,球队不能经历混乱。

“菲尔,真正做到了将球员和管理层相分离,”吉姆·斯塔克回忆说,“他会把球员围在圈内,然后让管理层留在圈外。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些杰里原本能够更好地发展与掌控的员工也不再那么听话了。杰里可能自己都会承认这一点。”斯塔克则同时处于两个阵营当中,因为他既为克劳斯工作,也为教练组执行球探任务。据他回忆,一段时间以后,要想在这两方之间穿梭自如,变得更加困难了。矛盾不断发生,克劳斯一次次试图冲破杰克逊所建立的阻隔,这使得分界线越来越明显。但在成为主教练的前几年,杰克逊更加关心如何保持一种平衡,促使大家和谐共处,从而带领球队取得成功。

温特、巴赫以及新助教吉姆·克莱蒙斯(Jim Cleamons)为杰克逊提供了大量的帮助,他们绝对是篮球史上最出色的教练组之一。虽然这些人见多识广、工作经验丰富,但他们还是惊叹于杰克逊第一年就能够掌控球队,并且和球员们建立了强大而又开放的关系,尤其是和乔丹。就像前辈温特一样,助教时期的杰克逊面对乔丹时略显拘谨。但是他们很快便发现双方都非常享受在单独谈话中与对方交换意见。杰克逊愈发确定了自己坚信的一件事:乔丹极其聪慧,能够很好地和其讨论,可以在谈话和争辩中发现他的问题。相比其他事,杰克逊最渴望的就是让自己的球员融入进来,把他们放在胜利的位置上。

“我认为菲尔引入了一些非常基础而又著名的哲学思想,”泰克斯·温特在数年之后回忆说,“我说的是人生哲学。当我们偶尔为篮球上的事情火急火燎的时候,他不会过分地紧张激动,而往往是倾向于休息。有时候在比赛中,我会非常惊讶他是如何做到就那么默默坐着、让一切顺其自然发生的。他喜欢让球员们自己去解决问题,所以他把主导权交了出来,只在他们看上去要失控的时候,才稍稍勒紧缰绳。我认为这是他的长处,是他对待球员、达成个人目的、处理与球员私人关系的方法。最终的结果就是,球员们都听从他的教导,接受他的批评,尽管有时对待特定球员指责会异常严重。但不管怎样,他们都会接受,因为他是菲尔。”

短短数月,整个球队的执教氛围就得到了质的飞跃。很多挑战仍然存在,但大家的思维模式已经改变。“球队需要这帮教练,而教练也需要这些球员,真是梦幻般的组合,”2012 年,88 岁依然思维敏捷的巴赫谈起在杰克逊的教练组中做事的经历时说,“没有人挡在半路,也没有任何个人主义,没有人想要获得比球队中其他人更高的名望。他们都处于最理想的状态。当我回首往事,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