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曾公开表示，联盟中防守他最成功的人就是杜马斯，而两人之间的惺惺相惜最终也演变成了一段友谊。“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人，不是那种典型的坏孩子，”乔丹曾经解释道，“他热爱竞争。他会默默苦干，从不张扬。他不会刻意追求明星地位或显赫名声，是地位和名声找上了他。”
然而，活塞队的教练们对友谊这种事情可没什么兴趣。他们想要找到一个更加强而有力的防守侧重点。为了确保不再让对手在他们头上予取予求，查克·戴利和他的助理教练罗恩·罗斯坦（Ron Rothstein）设计出了一套防守策略，也就是后来众所周知的“乔丹法则”（The Jordan Rules）。
“查克、罗尼（罗恩的昵称）和那帮人其实非常尊敬迈克尔和他的精湛球技。我觉得，对于任何教练来说，想方设法让这家伙放慢脚步都不啻为一项终极挑战，”杜马斯解释道，“有一天，我们将要迎战公牛队。练习投篮的时候，我们的助理教练——也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教练之一——罗尼·罗斯坦要跟我们阐释他的想法。他说：‘现在迈克尔在这样做，而他接下来会那样做。’他正在示范给我看，然后查克打断了他，说：‘先停一下。
你有防过迈克尔吗？他防迈克尔防得很好了。不如让他来告诉我们他是怎么盯防迈克尔的，是怎么阻止迈克尔的，然后我们再就此调整。’”
就这样，底特律制服组决定依据杜马斯的想法来制定防守策略。正是这种善于倾听的能力，让查克·戴利最终成了一位入选名人堂的教练。“他们知道我打球很卖力，而且充满**，”杜马斯说，“我的风格并不花哨。
我不会做各种各样虚张声势的假动作。他们知道我一走上球场就会全力以赴。从第一天开始我就在努力明确这样的打法。”
布伦丹·马龙解释说，活塞队还用了丹尼斯·罗德曼（Dennis Rodman）和伊赛亚·托马斯来防乔丹。“但是杜马斯是主要的防守者。他的脚步很快，而且防守时很投入。”
教练组和杜马斯决定，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在比赛前段对乔丹采取包夹战术，哪怕他第一节就得了20 分。“我不想让他过早看穿我们的包夹战术，”杜马斯解释道，“所以我只在第四节才要求对他进行包夹。”
教练组和杜马斯还决定，他们不会过早逼迫乔丹传球，因为他们不想让他的队友们得到轻松接球投篮的机会。
“我们说：‘大家听好了，前三节的时候，就算他火力全开也没关系，我们只要紧咬比分，保持状态。’”杜马斯回忆道，“到了第四节，我们突然改变策略。球转移出来，他的队友们就不得不出手投篮了。所以在第四节之前我都不会要求进行包夹。”
乔丹法则的另一个要素是，在乔丹持球的时候，杜马斯要利用他的力量逼迫乔丹往球场左侧走。“每一次我都会尽力把他逼到左边去。”杜马斯解释道。
“‘乔丹法则’就是这样流传开来的，”马龙回忆道，“我们让他无法施展身手，我们把他往罚球线两端逼以让他无法切入腹地，也不让他从底线突破，还把他往左边逼。只要他在低位拿球，弧顶附近的球员就会前来包夹他。这就是所谓的‘乔丹法则’。我们不想让他走底线。只要他在侧翼持球，我们就把他往罚球线两端逼。他在哪一翼拿球，我们就把他逼向罚球线的哪一端，然后尽量逼他走左路。”
詹姆斯·爱德华兹评论道，只要没有贯彻“乔丹法则”，结局就是落败。“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针对他制定策略，他随时都可能砍下50 分。
你必须尽你所能拖慢他的节奏。至少要对他采用包夹战术，逼他把球传出去。你必须拼尽全力。你必须要用两个人来防。一对一防他是防不住的。
他太厉害了，反应太快了。”
被问及“乔丹法则”的时候，活塞队的约翰·萨利（John Salley）曾打趣道：“其实就是两个办法：第一，迈克尔拿球的时候，我们都跪下来祈祷；第二，比赛开始之前，我们都去教堂做礼拜。”
面对道格·柯林斯的公牛队，“乔丹法则”收到了奇效，以至于被人们奉为对付得分好手的防守教科书。后来的两个赛季，公牛队和活塞队在常规赛和季后赛中共交手了17 次，乔丹的场均得分“只”有28.3 分，跌落了将近8 分。最重要的是，这17 场比赛当中活塞队赢下了14 场。这一策略帮助活塞队在东部联盟突出重围，两次夺得NBA 总冠军；但从长远的角度看，它也促进了公牛队的成长。“在我看来，和其他任何事物一样，‘乔丹法则’在塑造迈克尔·乔丹的过程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泰克斯·温特在2004 年如是回顾前尘。那些惨败迫使乔丹和他的公牛队想方设法应对底特律的肌肉战术。
公牛队一年比一年强大。杜马斯说：“那种感觉就像是开车的时候看着后视镜。我们会说：‘伙计，他们要赶上我们了。他们来了。’你能看见他们来势汹汹。没过多久，那辆法拉利就‘嗖’的一声，从我们身边疾驰而过了。”
最有价值球员
1988 年，乔丹再次问鼎联盟得分榜。这个赛季他场均砍下35 分，职业生涯中第一次当选NBA 最有价值球员。“感觉好极了。”他说道。前一年，他在票选当中输给了带领湖人队卫冕成功的魔术师约翰逊；而这一次，乔丹力压得到16 张第一顺位选票的拉里·伯德，一人独得47 票。乔丹的场均3.2 次抢断同样冠绝全联盟，他也因此被评为年度最佳防守球员，还入选了NBA 最佳防守阵容，实现了他的又一个目标。
与此同时，克劳斯也被选为年度最佳总经理，而奥克利则凭借1066个篮板成为当季联盟篮板王。不过，最大的耀眼的战功当属他们以3∶2淘汰克里夫兰骑士队，自1981 年以来首次赢下一轮系列赛。系列赛前两场，乔丹先后砍下50 分和55 分。在漫长的NBA 历史当中，从未有人在季后赛中接连两场砍下50 分——连威尔特·张伯伦都不曾做到。在决定生死的第五战，柯林斯决定首次将皮蓬提入先发阵容。皮蓬顶替了效率不佳的布拉德·塞勒斯，贡献了24 分。赛后，克劳斯大喜过望。“这是个来自阿肯色州康韦县的孩子，我们在他身上施加了巨大的压力。”他对记者们说道。
“去年夏天，我跟斯科蒂对位的时候，就看出了他很有两下子，”乔丹说道，“唯一的问题就是，你要怎样在短短一个赛季之内把他的潜力激发出来。他用了82 场比赛才做到，但是他总归是做到了。我想这对他以后的职业生涯都会有所帮助。”
作为庆祝，公牛队特别定制了T 恤，上面印着：“现在你觉得我们怎么样？”
“我们已经为下一轮比赛做好了准备！”胜利之后，乔丹欣然宣布。从最开始看来，他们好像真的做好了准备。季后赛第二轮，公牛队与活塞队狭路相逢；他们在庞蒂克银色巨蛋体育场拿下第二战的胜利，突然之间掌握了主场优势。但是，自那一役之后，活塞队开始在比赛末段全力封锁乔丹，逼迫他传球。他们也采用了坏孩子军团的一贯策略。第三战，活塞队在老芝加哥体育馆以101∶79 大败公牛队，全场比赛乔丹和底特律中锋比尔·兰比尔扭打不休。“我做了个挡拆，”兰比尔说道，“我猜他是没长眼吧。”
就是在这轮系列赛当中， 洛杉矶快船队的老板唐纳德· 斯特林（Donald Sterling）致电杰里·莱因斯多夫，询问交易乔丹的可能性。斯特林急需一位这样的球员来帮他对抗同城死敌湖人队和魔术师约翰逊，以期赢得洛城球迷的青睐。他能给芝加哥提供大量选秀权，其中包括两个首轮前六顺位的选秀权。这笔交易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牵强附会。向来视选秀权为珍宝的克劳斯开始发觉，不论他怎样组建球队，只要赢了球，功劳总是被归在乔丹头上。有人说，如果让乔丹一手支配进攻大权，球队就永远赢不了冠军；对于这样的批评，莱因斯多夫沉默不语。快船队的提议迫使公牛队管理层开始思考没有乔丹的另一种未来。克劳斯断定，只要操作得当，这笔交易的结果将是非常具有**力的。但是，意图将白袜队迁至佛罗里达州的莱因斯多夫已经激怒了风城球迷。要是真的把乔丹送走，全城人民势必会把怒气撒到他头上。这位老板明白，他绝不能这么做，于是公牛队拒绝了快船方面的提案。
底特律人赢下了第四战，第五战也稳操胜券。比赛当中，乔丹一肘击在了伊赛亚·托马斯的脸上，后者随即被送去了更衣室。这一下击得托马斯有些不清醒，然而更衣室的门被锁住了。他只好回到了场内，后来还带伤上场，帮助活塞队巩固胜果，以4∶1 挺进下一轮。
“在那些季后赛当中，其他球队都更加专注于阻挡我一人，”回首当年激战，乔丹后来这样说道，“这样一来我们球队的弱点就暴露出来了。”
然而，他还没有看到解决方案。
1988 年选秀大会前夕，公牛队将乔丹的好友奥克利送去了纽约，换回了中锋比尔·卡特赖特，此举让球迷们和众球员都颇感意外。奥克利是球队最重要的大块头球员，更不要说他还是乔丹在队中的得力帮手和最亲近的朋友。而身高7 尺1 寸的背筐型中锋卡特赖特深受脚伤困扰，大家都认为他已经接近职业生涯的尾声。这笔交易已经够烂的了，但消息传开的方式比交易本身更糟糕。当时奥克利正和乔丹一同外出，观看迈克·泰森（Mike Tyson）和迈克尔·斯平克斯（Michael Spinks）的拳击赛。
“当时奥克利和迈克尔在亚特兰大城看拳击赛，我联系不上他，没法告诉他交易的事儿，”克劳斯回忆道，“他是在看比赛时碰到了熟人，才从别人嘴里得知的。他把这事儿告诉了迈克尔，然后迈克尔就发疯了：‘克劳斯怎么可以这么做？他要毁了这支球队。’迈克尔整个人都不理智了。”
“我们当时正在亚特兰大城看拳击赛，”乔丹回忆道，“对于这个交易我感到非常的沮丧，但是也不得不接受。”
乔丹的沮丧情绪也感染了媒体和球迷。其实，曾因选中奥克利而颇觉自豪的克劳斯同样也饱受折磨。
“查尔斯身强体壮、任劳任怨、球风凶悍，”约翰尼·巴赫回忆道，“送走他是我们做过的最艰难的交易，因为杰里·克劳斯不光很喜欢他这位球员，我觉得他也很中意查尔斯这个人。而且，拿他来换卡特赖特几乎是违心之举。但是教练们的确认为，没有比尔·卡特赖特我们就赢不了冠军，所以我们做了那笔交易。”
“那笔交易很影响球员们的心情，”巴赫说道，“但我觉得它让我们更上了一层楼。现在我们的防守更加稳固了，我们有了一位真正的专业防守悍将。比尔能在更衣室里起到很大的作用。在训练场上他也是表率，他赢得了队友们的尊敬，因为他能和帕特里克·尤因正面交锋。我们不必包夹帕特里克·尤因了，这给了我们很大的信心。这笔交易最困难的地方在于，迈克尔把奥克利视作他的守护者。查尔斯随时准备飞身应对各种混战。你要是打倒了迈克尔，你就得面对查尔斯。但比尔不一样，他用他自己的方式让我们阵中的大个子们都强硬起来了，而且他默默化身成了一个终结者，在篮筐下挡住对手的进攻。”
“对于这支球队来说，这是一场赌博，一场巨赌，”泰克斯·温特后来评论道，“我们舍弃了一位年轻人，换来一名老将，但我们感觉到我们的首发阵容需要一名优秀的背筐型中锋，尤其是一名能够巩固球队防守的球员。”
此外，这笔交易还让迅速成长中的霍雷斯·格兰特得到了大量的出场时间。“我们需要一个人在中路阻挡对方的进攻，要是没有这样一个人我们就赢不了球，”杰里·莱因斯多夫说道，“我也知道霍雷斯·格兰特状态正佳，总之我觉得他比奥克利更好一些。”
格兰特敏捷的身手让球队的防守侧重发生了变化。有了他和皮蓬，公牛队就有了两名速度极快的前锋。格兰特在场上的时候，公牛队的防守可以给攻方施加极大的压力，而这样的防守后来也成了球队的一大招牌。巴赫把皮蓬和格兰特这对组合称为“两条杜宾犬”（Dobermans），在公牛队埋伏重重的高压式防守当中，他们两人是负责突击的球员。但在当时，在那个场外压力与日俱增的时刻，失去了奥克利的乔丹心情非常糟糕。
Flight 23 连锁店
春末夏初，胡安妮塔·瓦诺伊告诉乔丹自己有了身孕。这个消息让乔丹的父母火上浇油，他们暗示胡安妮塔是有意让这件事情发生，好套牢他们的儿子。在桑尼·瓦卡罗的回忆当中，那并不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与此同时，乔丹与耐克公司合作，开设了几个由他的家族持有部分股权的小型连锁零售店。他们把连锁店命名为“Flight 23 by Jordan”，门店将由詹姆斯·乔丹负责运营。桑尼·瓦卡罗解释道：“他们给他找了些事情做，好让他看起来是在自己挣钱，而不是光拿他儿子的。那就是我们最初的大致想法。他们说：‘没问题，就让詹姆斯开一家公司好了。我们会在夏洛特开店，接下来我们还要在其他地方开店。’”
这家公司当中，乔丹的兄弟姐妹也各持有部分股权。乔丹在短短几年内名利双收，但也给他的亲人带来了麻烦，让他们无法像普通人一样正常生活和工作。服过兵役、已经成家的罗尼倒是已经规划好了自己的人生道路和职业生涯，但其他的姊妹们却处处碰壁、举步维艰。“你也知道，当迈克尔·乔丹的兄弟姐妹必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瓦卡罗评论道，“家中父母还得维持一个假象，让大家相信并不是迈克尔在为家里所有人付钱，但其实钱基本上都是他出的。”
可悲的是，开设零售店之后，家中的纷争反而更加剧烈了，尤其是詹姆斯和德洛里斯两人之间的矛盾。从球场上的巨大挑战到生意上的种种问题，再到和胡安妮塔的恋情，年轻的乔丹时时处于焦头烂额的状态。如今，他还得在父母愈发激烈的争执当中小心翼翼地充当调停者。
乔丹的姐姐还记得，Flight 23 商店在夏洛特盛大开幕之际，现场来了许多媒体人士和观众，可他的父母却在零售店的里屋拳脚相交。“我们大家多多少少都被卷入了他们的冲突之中，但陷得最深也最受困扰的还是迈克尔。是他不得不忍受那些私密的纷争，还得走上外界的舞台，冲着人们微笑，哪怕他正伤心不已。他有一次对我说，他个人的成功最糟糕的部分，就是它对我们的父母造成的影响。”
在外人看来，詹姆斯·乔丹是一个和善而勤勉的男人；但耐克公司很快就发现，让他经营小型连锁店简直就是个噩梦。他是个出了名的酒鬼，而且他处理危机的办法就是置若罔闻；对于拖欠供应商的账单，他也选择视若不见。瓦卡罗回忆道：“那些T 恤之类的东西他都没付钱。”除此之外，有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此等行径让他与德洛里斯之间的冲突愈演愈烈。“詹姆斯就是一个浑球儿，他制造了一大堆问题，”桑尼·瓦卡罗说道，“太可怕了。他的孩子赚的钱不计其数，而他竟然欠债不还。”
作为耐克公司的商务代表，瓦卡罗发现自己也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
“这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他这样说道。据他自己解释，他先后单独会见了詹姆斯·乔丹和他的妻子，希望可以解决种种问题。这些坏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菲尔·奈特的耳朵里，这位耐克董事长希望可以尽快搞定一切。
乔丹夫妇来到贝弗利山的一家酒店，与瓦卡罗一道协商。“我看出来了，”瓦卡罗解释道，“我跟他们谈了詹姆斯的问题。我是单独跟他们见的面。我代表着耐克公司，因为菲尔根本不想接近这些人。我只好出面和詹姆斯商讨他的所作所为，然后再会见德洛里斯。”
乔丹深深爱着他的父母，而且对两人都十分忠诚，所以他们之间的纠纷让他几乎难以承受。“但是在耐克的事情上面，他并没有站在他父亲这一边。”瓦卡罗回忆道。乔丹也同意菲尔·奈特的意见，认为耐克公司应该尽快买下乔丹夫妇的全部股权。否则的话，他们一家将因为詹姆斯·乔丹的经营不善而卷入一场公关噩梦。这个状况拖了整整三年，而这三年也正是乔丹与活塞队的轮番苦战最为激烈的时期。
瓦卡罗还记得，一开始詹姆斯·乔丹不愿让出自己的股权。“他想要自立门户，但是我们不可能让他开一家独立的Flight 23 门店，不管他想把那家店的名字改成什么都不行。”
最终，耐克方面明确表示将收回店面，詹姆斯遂决定抽走部分销售收益，和儿子拉里另开一家服装公司。不出所料，没过多久那家公司也陷入了麻烦之中。这些麻烦让他和德洛里斯之间的纠纷更多了，也让他们那声名远扬的儿子更加头痛。
“公众永远都看不到那些痛苦和问题的所在，”桑尼·瓦卡罗说道，“那个时候他们和耐克公司分道扬镳，詹姆斯忙着购进他自己的T 恤。这一切我都身在其中。”
“Flight 23 by Jordan”这场灾难之后，他发誓再也不跟我们一起做任何生意了。谈起那段经历，乔丹的姐姐这样说道。
瓦卡罗也表示同意：“当时的情况比你或其他任何人想象的都要糟糕。”
回首当年旧事，他们才意识到最糟糕的事情是：在那些纷争之中，乔丹的家再也不是他的避风港，再也没法让他逃避名声、财富和竞争的重压了。打高尔夫球成了他越来越依赖的减压方式。还有另一个关于他的生活的主要发现：即使是在独自避世的时候，他争强好胜的本性和随之产生的肾上腺素依然与他同在。多年以来，他素爱在各种事情上面小赌怡情，在高尔夫球场上尤甚。如今他私人生活的避风港已然不再，他转而在高尔夫球场上寻求解脱，并跟人打赌来满足他体内激增的肾上腺素。如今他的世界越来越大，下的赌注也越来越高。当时他并不完全明白的是，乔丹真正赌上的，是他在生活中的方方面面竭力维护的好名声。他一如既往地保持着良好的公众形象，不让外人知道高尔夫球场上的赌局；这些赌局唯一的记录便是他的高尔夫计分卡上那些潦草难辨的奇怪文字。这个秘密保守得太好了，甚至连他的高尔夫球友都不知道乔丹下的赌注到底有多高。乔丹很快就会发现，他嗜赌这件事情本身并不那么要紧，要紧的是公众会如何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