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哈尔滨,春来为晚。
1999年3月12—19日,经不住友人曾先生软磨硬泡式的代人说情,加之有诱人的亚布力滑雪和俄罗斯之旅,于是,我便同意了黑龙江王总等人的邀请,打破了不接受商业化演讲邀请的自规,从春光四溢的南国花城启程,踏上了难忘的雪域之旅。
雪域进出8天,足迹达至两国四地,虽行色匆匆,却收获不小。特择要记之。
冰城遇雪
10年前第一次到哈尔滨,是以记者的身份,浏览了市容、太阳岛,总的感觉是北方人豪放厚道,城市也有些规模情调,别的印象就不深了。1993年再次到哈尔滨,是被单位以“捉刀人”身份钦派,随一位“个体大款”去大庆还愿的,角色尴尬,自然收效平平,但沿途印象是很深的。此次作为公众人物来哈尔滨,礼遇拥戴不一而足。两相对应,感慨万千!
反响热烈、听众争拥的过程就不提了,特别值得一记的是,我见到了雪——久违十几年的、典型的关东大雪。
来哈尔滨之前,妻子曾电询在哈尔滨的姨母,问:有雪否?姨母回答说:如今暖冬雪少,目前下的雪差不多已化完,只剩下黑糊糊的残雪了!孰料飞机穿越关东大地,临降落时,隔窗望去,却见舷窗外大雪纷飞。下得机来,只见大地一片迷茫,雪越下越大,转眼间跑道上已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空中飘着的雪片也越来越大了。我们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沁人心脾的清新空气,迎着雪花,接受冰城带给我们这些南来客人最好的礼物。4个小时的飞行,跨越数千公里,一踏上北国的大地我们就感受到了南北差异之美。
接机的王总一行喜形于色,告诉我:哈尔滨几乎一冬未见大雪。而我们的飞机降临前半小时,突然漫天大雪,东道主刚才还担心我们乘坐的飞机降不下来哩!果然,刚一下飞机,机场即宣布关闭。好险!我们是当天允许降落的最后一个航班。在车上大家都说,这真是此次演讲成功的一个好兆头。不然飞机只要晚到5分钟就只能改降异地,第二天的报告会就得泡汤了。真是万幸!
大雪,给北国的春天以生机,也带给我一身的愉悦和轻松。1999年初春王志纲应邀到哈尔滨演讲,遇见多年少见的漫天飞雪。
哈尔滨的一天
演讲,是我来哈尔滨的第一个节目。虽然这个节目对我来说,并非陌生,却在这里让我生出一份感动:按照常理,大雪覆路、空气清冷,正是人们不愿出门的日子。但整整一天,哈尔滨友谊宫的大剧场里却座无虚席。
人数1 300,门票几百元一张。台下那一双双充满期待和痴迷的眼光所传递的是对策划的理解、对智慧的渴求,理所当然也有对我个人的希冀之情。
演讲由我和曾先生联袂,一人半场。
曾先生也算个人物。过去在报业之中,也是“大手笔”。现在在广州主攻地产策划,也有不错的口碑。应该说他进入这个行业,或多或少受了我的影响。
一天的演讲,总算结束。走下讲台,王总说:阿曾(指曾先生)你讲时我就注意到有人打手机叫老板快过来听,说明确实有料。但我的感觉你仍是在讲课,而王老师是在演讲!
曾先生却打趣说:我这个月亮本想借志纲这轮太阳之光。孰料他光太强,反而把我灼伤了,好像碰到太阳黑洞似的。
我的感受则是:演讲之所以受欢迎,除了人们所说的大气、有**、言之有物外,恐怕还有以下因素:一是公众人物的明星效应;二是较为丰富的人生经历。
正是这些因素的叠加,方有所谓的轰动效应。其实严格要求,本次演讲还有以下弱点:其一,讲多演少,气氛和节奏把握不够,使**没有叠加;其二,知识面不够宽泛,特别是同行知识,引经据典不够。更重要的是自碧桂园后,伴随家大业大,我将更多精力放在了队伍建设和理论建设上,具体操作少了,论及剑法有后劲乏力之感。故我想,日后不仅得强化演讲的准备、提高,还应强化知识结构的调整,以更好地应对社会。
哈尔滨匆匆一天,白天应对演讲,晚上同新闻界、企业界对话,着实紧张。幸而各界反应热烈,讨论精彩,最终弄了个皆大欢喜,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其间有个小小的插曲。当地晚报一个姓张的记者以“反潮流”的口吻突然提出一连串责难性的问题,一是讲策划人不分担服务企业的风险太不公平;二是讲策划绝不是一种行业,国外根本没有,在中国只能是个过渡产物;三是策划好像无所不能,其实未必……我诚心诚意地对这位仁兄进行了解释。我认为,从事第四产业,尤其作为知识性的服务行业,如同医生一样,要承担的风险,可能更多的是信誉损失,是无形资产的代价,这也正是我们从事这个行业为什么持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态度的原因。市场经济自会对策划人做出严格的选择,并无情地淘汰不合格者。但此君显然有备而来,来者不善,他根本没有细听我的解释,便断章取义,又扔出几点他自己有关策划的认识,让我确认。会场气氛火药味浓起来。不料想,在座的不少企业家此时却争相发言,以企业的自身感受,反驳了这位仁兄所谓代表企业家提出的若干诘问,一时间搞得发难者十分尴尬,只好悻悻然中途溜人。
会后方知,此君向来喜好标新立异,常以“搏出位”来显示其与众不同。果然,离哈尔滨半月后,这位仁兄终于以对话方式在一家报上发表了对我大加挞伐的文章。通篇充满自相矛盾、捕风捉影之辞。黑龙江的企业界朋友们阅后义愤填膺,纷纷表示要找这人“理论理论”以正视听。我的反应却极为平和,对此哗众取宠之辈,最好的回应是不予理睬。“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然则正好中了他的圈套!如此释然,众友人亦心胸见广。插曲一桩,随风而逝!
亚布力滑雪
亚布力是中国以至亚洲都享有盛誉的滑雪场,距哈尔滨两百多公里,有高速公路通达,属哈市属下的尚志县所辖。
滑雪在中国历史短暂,在欧美等发达国家,却是高于高尔夫的极品休闲运动。此番亚布力之行,实感此言不虚。
亚布力雪场建于1996年,为的是迎接那年的亚洲冬运会。因此,场馆设施均具国际水准。雪场有上下9个滑道,分高、中、低三个档次,滑雪器材均从国外进口。相对滑冰,滑雪不仅易学而且过瘾。有心者两三小时即可投入运动。从上往下滑行,速度越来越快,两耳生风,而且头上蓝天,周遭森林,脚下白雪,可以让全身心都融入大自然。在享受到童真之乐的同时,还感受到大自然的洗礼,真是美不可言。难怪雪场这句广告词,给我留下深刻印象:投入三天滑雪,消除一年疲劳!
滑雪贵在平衡,在高速滑行中,要很好地在两块滑板之间保持动态平衡,哪块超前或滞后都会让你摔跤,如何同时踩好两块滑雪板可是大有学问。过去我曾借滑雪比喻搏击之中的人生过程,需要不断调整保持平衡。今天,当我作为一个滑雪手,来到这里亲自品尝一下“梨子的滋味”时,除了获得对人生所感所悟的某种印证之外,还强烈感受到了一种惯性的力量、一种落差。这种力量是强大的。在控制不住时只能自己把自己放倒,才不至于冲下悬崖。亚布力滑雪:在两块滑雪板之间保持平衡确实不易。
借势、顺势,因势利导,整个滑雪过程充满了运动辩证法。你只有完全放松,才能掌握要领,变恐惧为乐趣。这种落差充满**和刺激,人生也当如此,一马平川,不是太乏味了吗?起伏是美,差异是美,我们应该用心体会。抱着这种心态我们会滑得更稳,但不要忘了摔跤也是乐趣之所在。不见平原难显高山,没有挫折哪有飞跃!
亚布力进出两天,滑雪两个半天,刚找到感觉,又要赶路了。热心的主人希望我每年能来此一回,时间可长一点,我也有同感。
我对自己说,以后若有时间,每年冬天一定来这里滑一次雪。
绥芬河来去
绥芬河,一座声名远播的边境城市。
它的名字似乎与我国改革开放后的“边贸热”联系得很紧。曾几何时,这个名字与这里的边贸一样如日中天和响亮。
过去,这里只是一个边陲小镇。改革开放,国门洞开,由于其与俄“边疆海滨区”接壤,有天时、地利之便,八方商人争拥而来,此地迅速催醒、成长,成县,尔后又成县级市。
今天的绥芬河,同中国沿边、沿海曾热得发烫的诸多城市一样,伴随泡沫经济破灭而迅速冷落,成了一座冷寂的边境城市。虚热的遗迹还有保存,最典型者莫过于现代“双城记”的上演。
一城是绥芬河老城,经济虽落败,还有人气,尚能维持运转;另一城是新城,据闻为经济虚热时上任的头头(据称相当有背景)、一位年轻有冲劲之人创建的。如今,人去楼空。伴随经济的冷落,年轻头头一走了之。新城只留下他带队迁来的五套班子及机构,还有那些追捧他的一些地产项目,再就是落寞和孤独了。陪同我们的一位企业界朋友讲,当时他们也扔了上千万盖了一栋大楼在此,如今,只有一个看门人像守墓人似的守着,再无什么人气。
乘着夜色,我们去逛绥芬河老街。街景虽然清冷,但见沿街店铺招牌多俄文,也显见其国际色彩之浓郁。街上不时可见成群的“老毛子”。据当地人介绍,他们都是来“倒包”的。同极盛时期相比,这只是小打小闹,只能叫做维持。为何边贸退潮如此之快?回答是:中国商人太坏,把“老毛子”坑苦了!如何坏法?回答是:他们利用“老毛子”饥不择食进货的心理,大量兜售假货、次货,衣服扣子用胶水贴上,羽绒衣里装的破鸡毛……一句话,把信用全做砸了。
我想,此为一个原因,或者一种说法,而根本原因恐怕不止这些吧。但要找答案,还得到俄方去。
俄境印象
为图便捷,我们从东宁口岸过境。
东宁过境,一入俄罗斯境内,直观印象是:同中国相比,山川地势一脉相承,但这里多的是森林和望不到边的大片农田。自然状态古朴,盖因人少地多。
过了东宁口岸,一个半小时后到乌苏里斯克。这里的城市比较陈旧,不仅建筑,连街上跑的车辆也很陈旧,多为日本、韩国倒过来的二手车。有的连车上漆印的“XX株式会社”、“幼稚园”等字样也原样保留。
行进在这座城市里,我大有似曾相识之感。是兰州西固工业区,是辽宁鞍山,还是抚顺、长春?房屋的造型、街道的布置,同中国的这些工业城市何其相似。同行的东北朋友提醒我:这有什么奇怪,我国这些昔日的新兴工业城市不都是当年由苏联“老大哥”设计的吗?哦,一母同根。虽随岁月的流逝,兴衰不同,但形状特征作为文化却沉淀下来了。
由乌苏里斯克到“边疆省首府”——海参崴,总共有两百多公里,需要两小时车程。
海参崴不仅是边疆省首府,也是俄太平洋舰队所在地,是一个风景如画、气候宜人的海滨城市。
跑马观花海参崴一天两夜,得出如此印象。
第一,俄罗斯姑娘的漂亮天下无双。不单身材、脸型、皮肤,还有气质、着装,几乎都是高贵典雅、亭亭玉立。我曾去过美国,以为领教了这个“人种大沙拉”以后,到世界任何地方去都不会吃惊了。孰料到了此地,方感到无论从美的普及面还是提高面,美国都是无法与俄罗斯相比的。漂亮而高贵的女人是海参崴街头最靓丽的风景,简直满街都是“冬妮娅”。据当地人介绍,此地姑娘漂亮在俄国也是有定论的。除海滨气候外,同这里杂交文化甚有关联。
第二,海参崴以及其所管辖的远东地区,面积有我国的东三省大,而其人口才六十多万。这块疆域是19世纪中叶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沙俄强行从中国疆域中划走的。海参崴的历史陈列馆也含蓄地承认了这一点。划出去后,沙皇彼得大帝动员了乌克兰、俄罗斯等众多欧洲籍俄人,远涉万里,来到这物产丰富、资源甚多的新边疆,历时一百四十多年,终于沉淀成今天这座城市、这块区域。
到了俄境,方真正感到俄罗斯版图的巨大。由海参崴到俄政治中心莫斯科,直线距离8 000公里,飞机要飞8小时,火车要走8天8夜,等于在中国从哈尔滨到广州两倍半的距离。
第三,俄罗斯经济的破败、停滞以及人们的麻木状态令人吃惊。据介绍,这里90%的工厂倒闭了,商店货品匮乏惊人,即使有,不少人也消费不起。大学老师的月工资收入相当于400元人民币,满街乞丐,其中有老人、有小孩。酒店、街道、公共设施……几乎到处是年久失修的物件。我们所住的海参崴大酒店,除大堂和外观像个酒店外,房内设施还不如中国的招待所,从床褥、洁具到电视机,简陋至极,总体水平仅相当于中国20世纪80年代初的招待所,感觉就像一夜回到中国改革开放前。
第四,俄罗斯最大的落后不在物质,更在其观念和社会运行机制上。在俄境内活动,你无时无刻不感到,它就像一艘转向的旧船。船虽掉了头,但船上的一切,包括游戏规则、人们的操作习惯,丝毫没变。
办事拖沓,效率低下,人浮于事。这种积习甚至影响到了中国去那里办的公司。我们一行人入境,由中国一家叫做“三丰公司”的负责接待。前前后后对方竟派出8个人员。一个俄罗斯司机只管开车,别的一概不管,稍有伺候不周,就嘟囔不已,弄不好还会突然消失,拿捏你一下。弄得老道的王总又是塞烟又是请他喝酒。如此,这位被我们称为“赫鲁晓夫同志”的司机才总算没同我们过意不去。另外,还有领队、导游,中间还出现俄方讲解员、合作公司报关员。而这些人中,俄罗斯人不懂中文,中国人不懂俄文,就只有一个翻译两文皆通,却又不懂当地的风土民情。问道于盲可让我们尝够了苦头,只得靠自己去感受了。
如果是在我国南方,8个人的工作1个人就够了。记得我去美国,在华人开的旅行社中,其老板、司机、导游、译员……所有职务集一身。俄罗斯的这种搞法,在美国非跳楼不可。
对俄罗斯的现状细究下去,方感低效无为,不是人们主观所致,而是这架运行机器——国家规章制度和各种社会范式所规范并强化的。
最典型的莫过于过关边检。
赴俄三天游,我们一天用在游览上,两天则完完全全花费在进出境上了。
从中方进出,不足10分钟,而从俄方,特别是返国离境时,过了五关,足足折腾了10个小时。
为了赶早出境,我们半夜4点即出发,到了边境是上午8点左右。但不得出关,俄方工作人员也没有解释。冰天雪地里我们等了4个小时,才得到消息,上午要先检由中国输出劳务的六七十人出关,就只有干等吧。我心里直想,六七十人入境,一个一分钟,一个来小时该够了吧。孰料等到12点还没消息。好容易这几十个人过中国来了,摆渡车又被截停在海关和岗哨的中间地带,因俄方又要午休两小时,雷打不动。那边过来的人下不了车,我们眼看着又过不去,可怜的我们饥寒交迫而又孤立无援。这可乐坏了荒原中的一小店主——一个韩裔,瞅准这荒原是个滞留地,于是开了一家小餐馆:一个集装箱大的小木屋,外面再生一个烧火炉子,里头卖俄式食品,外面卖烤猪肉。老头见我们直乐,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说:“毛泽东,我认识毛泽东……郭沫若,郭沫若和我是朋友……”是不是朋友不知道,反正他那平时送我也不吃的烤猪肉,此时却是卖得非常俏,有多少卖多少。
好容易等到下午2点,可以入关了。边防军、公安、警察……最后推进了边检大厅。没椅子、没厕所、没窗户,如同进了监狱号子。先验货,几乎人人的行李都被翻开检查。同行的小孙买了只鹿角,有证明,检查人员却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又是扣留护照,又是查阅文件,又是各方请示,折腾了足足半小时,才算放行。最后是验照,几十人验了整整两小时,而且前面的人得等齐后来的人才能走。
过关,我们耗足了8小时。我们浪费了宝贵时间不说,俄方工作人员也累得够呛。然而,害人害己,完全是作茧自缚,无事而忙。
感受眼前这一切,我顺口说出两句评语:刻板而无章法,忙碌而无效率。
这是整个俄罗斯民族的悲剧。俄罗斯今天的贫困,除其他因素外,恐怕内在的根本因素就是这“体制性的侵害”。落后的体制一旦形成一种文化、一种遗传,要抛掉它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轮船纵可一夜掉头,但要根除积习,恐非一朝一夕之功。我看到的俄罗斯人,一个个如同向风车宣战的堂吉诃德。唉!可怜的俄罗斯。
出俄关过我方口岸,20秒钟不到。过去总埋怨中国警察,埋怨中国海关边检效率低。如今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由此,方感中国思想解放的伟大,方感这20年除旧布新之不易!
补遗点滴
雪域之旅,额外的收获是对东北这块大地有了新的认识。“东北是块宝地哇,苏俄、日本抢夺它;山东、河北的农民投奔它……”王总的老父亲,现年90岁高龄,为原黑龙江省军区司令员、现存唯一抗联将领。他虽神志不很清楚,讲起东北却一语道破天机。
站在俄境反观中国,深感历史的伟力——一境之隔,此地几乎清一色高鼻深目的欧洲人,彼地清一色黄皮黑发的中国人。一块厚重的“黑土地”,一部沉重的历史大书:民族冲突、扩张、融合……这里面故事多多,文章多多!
所以,我顿生一种动念:何不拍一部《东北人》的大片,来张扬一下关东文化。
王总即表示赞同,并表示可人力、财力全力支持。其念其实是从酝酿已久的《广东人》延伸而得。初步构想为:搭班子、定主题、产业化操作。“广东人”、“东北人”、“四川人”、“西北人”,依次展开,并且立体作业——图片、书籍、画册、电视同步进行。
此番东北之行,另一收获是结识了王总这样的东北好汉,来日方长,可期合作!
雪域之旅即将结束,依依分别之际,大家生出不少感慨,颇觉受益良多。我们如此大跨度地横穿南北、纵贯内外,不仅领略了强烈的气候反差、地域风貌的改变,更感觉到种族的鲜明特征、风土人情的别样风味;观念、行为的对比、冲突,这些无处不在的差异不断地刺激着我的大脑,引出万千思绪。浮想联翩之际,一个孕育已久的新概念脱颖而出——“差异化生存”。这不正是这些年我的生活状态,也即我乐此不疲之所在吗?
坐在哈尔滨直飞广州的巨型“空中客车”上,利用旅途难得的几小时余暇,于匆忙中清理并记录此番北行见闻感受的同时,一股不可遏止的思维突变在大脑中逐渐成形。一年360天,我如同空中飞人,几乎有一半时间在飞机上,累亦累矣!但正是这大南大北、大山大海的生活,丰富和滋养着我的大脑,充实并激发着我的思绪,使我在从容地从事着自己这颇具挑战性工作的同时,还从另一特异的角度,体验并参悟着人生。生命贵在创造,人生贵在超越。
差异创造了美,它催生着灵感之芽,它培育着**之树,它浇灌着智慧之花,它营养着思想之果。于是,酝酿已久的随想录有了眉目,我这“云中走笔”的笔记论题就叫做“差异化生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