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弋夫的办公室熄灭灯光的同时,高剑宇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一封封无法破译的电文在发愁。
不时,赵阿妹拿着一份由南昌发来的电文走进屋来,小声地说:“高秘书,又是一份交由许弋夫亲译的密电。”
高剑宇接过电文用眼扫了一下,顺手放在写字台上。
赵阿妹焦急地问:“这本密码没有副本吗?”
高剑宇微微地摇了摇头:“不知道!他随身所带的这一本是很难搞到手的。”
“那怎么办呢?沈杰……”
“嘘……”高剑宇匆忙制止,赵阿妹因为失口而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高剑宇心情沉重地说:“这本密码,不单单是我们想得到它,而且还有对我党危害更大的组织也想得到它!”
赵阿妹惊得有些惶惶然地问:“是谁?”
高剑宇说:“刘菲菲!”
赵阿妹愕然一怔,疑惑不解地说:“她不是许弋夫的情妇吗?”
“是情妇,准确地说:是一个想利用情妇的身份,达到窃取许弋夫这本绝密密码的高级特务。”高剑宇看着仍然不解的赵阿妹,告诉说:“刘菲菲是昊洋的女友,原系戴笠手下的人,他们想利用许弋夫好色的弱点,把这本绝密密码搞到手。”
赵阿妹茫然问道:“这本密码对戴笠他们有什么用处呢?”
“用处还不小呢!”高剑宇继续说,“一,利用这本密码,可以控制许弋夫系统的绝密活动;二,借用许弋夫精心培养、潜伏我党内部的特务所提供的情报,达到破坏我地下组织,进而向蒋介石邀功请赏的目的。”
赵阿妹明白地点了点头:“这本密码一旦落入戴笠之手,我们党所面临的敌人就不是一家啦!”
“对!是两家。”高剑宇眉宇紧锁地说。
赵阿妹沉思有顷,忽然紧张地说:“刘菲菲搞到这本密码可太容易了!”
高剑宇微然摇头说:“并不容易!因为许弋夫只有玩弄女性的恶习,可从来没有留这类女人过夜的惯例。”
赵阿妹疑心说:“可事情都有个万一啊!”
高剑宇赞同地道:“是的!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还有保护这本密码的责任。”
赵阿妹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惶然地说:“刚才我看见刘菲菲溜进了许弋夫的办公室,而且不久办公室的灯就灭了。”
高剑宇略经思索,就命令赵阿妹说:“为了防止万一,你立即到院中去监视。”
“是!”
赵阿妹离去之后,高剑宇又陷入了茫然沉思:任务是艰难的,此刻又无从寻求解决困难的办法。尤其是刘菲菲今夜的行为,使他再也坐不住了。他离开写字台,在屋里缓缓地踱步。顷刻,他又想起了沈杰的嘱托:“敌人是狡猾的,任务是艰巨的。可是时间又限定的十分急迫!怎么办?只有开动共产党员这部最耐用的机器。在取得信任的同时,要利用许弋夫的弱点,还要利用敌人之间的矛盾。总之,必须把这本密码搞到手,尽快地完成党中央交给的任务!”沈杰的嘱托给了高剑宇智慧和勇气,他终于拟定出了一个对敌方案。
高剑宇拿起一份电文放在身上,大步走出办公室,穿过收发报的工作间,来到了夜色笼罩的庭院,恰好碰上匆忙走来的赵阿妹,小声地问:“他的办公室还黑着吗?”
赵阿妹摆了摆手:“电灯又亮了。”
“他下逐客令了。”高剑宇微笑着说,“你回去吧,下一步棋我来走。”
赵阿妹离去不久,许弋夫的办公室的门开了,只听到刘菲菲不满地责怪的声音:“你这个没良心的!自己满足了,就把别人一脚踢开……
许弋夫走出大门,不耐烦地说:“我的生活习惯和别人不一样嘛,连我的老婆都原谅我这一点!”
刘菲菲近似耍赖地哭闹着说:“我,我就不原谅你这一点,我,我非把你的这种生活习惯改变过来不可……”
许弋夫听见了高剑宇走来的脚步声,急忙对刘菲菲小声地“嘘”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再嚷。
高剑宇走到跟前,取出电文:“南昌发给你的急件,请你亲自收译。”
许弋夫收好电文,有意地说:“菲菲,你应当像高秘书这样尽心,我才高兴呢!”
刘菲菲轻蔑地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头一扭,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