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林沟会议室 内 日
这是一孔较大的窑洞,中间摆着一张八仙桌,毛泽东、刘少奇、任弼时、朱德依次坐在四个座位上。
桌子的中央摆着一把茶壶,每人面前放着一只较为考究的茶碗。
书记处四人会议的气氛有些紧张,谁也不先说话。
毛泽东大口地抽着烟,一言不发地似在等待着什么,这就更增加了紧张气氛。
刘少奇终于打破了僵局,说道:“会议已经进行快两天了,在党中央、解放军总部是否留在陕北的问题上仍未达成共识。我提议,还可以再阐述各自的观点,然后再表决。”
任弼时:“我是坚定地主张把党中央、解放军总部迁到安全的地方去的。其理由是:一、除去敌我力量悬殊外,敌人不仅空中有飞机,而且还有最先进的定位测向仪,党中央、解放军总部的位置很容易被敌人侦知。简而言之吧,在时下的中国,泽东同志是不能发生一点意外的!”
毛泽东生气地:“我毛泽东有那么重要吗?”
朱德笑着说:“老伙计,冷静些!说老实话,我也在为你的安全担忧。”
毛泽东:“我已经说过多少次了!长征中危不危险?我们为什么又能安然无恙?主要是我们和指战员们在一起。说句极而言之的话吧,我们有这样好的陕北老百姓,又有这样好的陕北地势,我们还用担心自己的安全吗?”
任弼时据理反驳道:“但陕北的老百姓并不能防范敌人的飞机,也不能让敌人的定位测向仪失效。就说这十来天吧,由于暂时关闭了电台,和华东的陈毅失去了联系,您还不是急得团团转嘛!”
毛泽东:“这是暂时的!我再重申一下我的意见:我不能走,党中央最好也不走。我走了,党中央走了,蒋介石就会把胡宗南属下的那几十万军队投到其他战场。这样一来,就会增加其他战场的压力。我留在陕北,拖住胡宗南,别的地方就能好好地打胜仗!”
刘少奇:“好!这件事不再讨论了。还有什么建议吗?”
朱德:“为了党中央的安全,当然主要是为了泽东同志的安全,可否把陈赓的四纵队从晋东南调到黄河以西,参加保卫延安的战斗?”
毛泽东:“老总,不能再调部队了!陕甘宁边区巴掌大块地方,敌我双方现在就有几十万军队,群众已经负担不起。再加部队,群众就更负担不起了。”
会场陷入相对无言的气氛中。
刘少奇:“主席,您还有什么建议吗?”
毛泽东吸了口烟,低沉地说道:“我是力主党中央、解放军总部不离开延安的。但是,事情总是有两种可能性。想了许久,我建议书记处一分为二,我留在陕北,少奇同志到其他地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党中央仍能继续运转。”
任弼时:“我赞成!”
毛泽东:“但是,你弼时同志可不能随少奇同志走。”
任弼时:“请主席放心,我是跟定您了!”
毛泽东:“老总是我们书记处的老大哥,再像长征中那样天天行军打仗,我毛泽东于心不安。因此,我提议老总跟着少奇同志走。”
“同意!”
刘少奇:“主席留在陕北,就更需要恩来同志。因此,我提议,恩来同志留在陕北,协助主席指挥全国各个战场上的战争。”
“同意!”
枣林沟村头 外 日
一部吉普车停在村头,几个警卫员持枪警戒。
毛泽东、任弼时、刘少奇、朱德由村里说说笑笑地走来。
毛泽东停在吉普车前,动情地说道:“少奇同志,你和老总就要去白毛女的故乡了,担子不轻呢!”
刘少奇:“请主席放心,我们会依靠组织和当地广大的群众,尽力把工作做好。”
朱德:“好在有现代化的通讯设备,可以经常向中央、向主席请示、汇报嘛!”
毛泽东把手一挥:“好!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你们就登车上路吧!”
朱德走上前来,紧紧拥抱着毛泽东:“老伙计!过去,朱毛是不能分家的,一分家就打败仗。如今……”
任弼时:“是主席在掌舵,分开也能打胜仗!抗战时期就是很好的佐证嘛!”
毛泽东:“对!你们到三交镇见到恩来,告诉他,我们是一分为三,不见不散。”
刘少奇握住任弼时的手说:“弼时同志,主席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不准出半点差错!”
任弼时:“请放心,全包在我任弼时的身上。万一有情况,我第一个冲上去……”
朱德:“你冲上去有什么用?前提是不准发生情况!”
毛泽东笑着说:“老总的话不符合辩证法!你们就放心地去吧,一旦发生了情况,我想还是能化险为夷的!”
刘少奇请朱德先上车,然后自己再上车。他们透过车窗挥着手说道:“再见!”
毛泽东和任弼时挥着手说道:“再见!”
吉普车缓缓启动了,由慢而快驶向前方。
毛泽东和任弼时目送吉普车远去。
成榆公路 外 日
一辆吉普车沿着公路飞驰前进。
化入吉普车内:
叶子龙坐在司机旁边的座位上,十分警觉地盯着前面公路的两侧,偶尔还从车窗中探出头看看天空。
毛泽东和任弼时坐在后排车座上,认真地谈论着。
毛泽东感慨地说道:“时下,你我肩上的担子也不轻啊!说白了吧,中央就剩下我们二人了!”
任弼时:“所以,应立即给恩来发电报,催促他尽快从晋绥回到陕北来。”
毛泽东取出一纸文稿:“这是我写给贺龙同志转恩来的电文,你看后没有不同意见,就签发!”
任弼时接过电文,看罢说道:“很全面,立发!”
这时,后边卡车上传来喊声:“停车!防空——”
叶子龙本能地命令:“赶快停车!”
司机用力一踩离合器,吉普车停在了公路的边上。
毛泽东:“弼时同志,下车吧,看看蒋某人的飞机去。”他说罢走下吉普车,仰天一看:
晴朗的长空中飞着一架侦察机,在头顶上盘旋不去。
毛泽东:“弼时同志,我看这不是敌人的轰炸机,而是派来追踪我们的侦察机。没事,上车,赶路!”
任弼时:“不行!等敌人这架侦察机飞走了以后,我们才能上路!”
毛泽东:“为什么?”
任弼时:“如果这架侦察机知道我们去的方向,他们就能判断出我们住的地方。”
毛泽东:“你说怎么办吧?”
任弼时:“飞机什么时候飞走了,你我再上汽车赶路。”
毛泽东仰天看着空中。特写:
飞机在头顶上转了几圈,朝着山那边飞去了。
毛泽东:“弼时同志,上车吧!”他说罢第一个登上汽车,坐在后排座位上。
任弼时随即登上汽车,与毛泽东并排坐好,命令地:“司机同志!开车。”
司机答说:“好嘞!”他连着打了三次火,均未打着。
叶子龙着急地问:“怎么了?不会是坏了吧?”
司机又打了几次火,依然没有打着。他哭丧着脸说:“汽车可能是出故障了。”
叶子龙大声“哎”了一声:“那怎么办呢?”
司机:“我、下车、修……”
任弼时:“能修好吗?”
司机:“不知道。”
毛泽东:“不修了,下车!”
司机几乎哭着说:“我、我真该死!”
毛泽东从车上拿下一根木棍跳下车来,风趣地说道:“司机同志,不是你的过错,是这个铁家伙不愿意跟着我们钻山沟了。好嘛,就把它留给胡宗南吧。”
叶子龙:“这可不行!”
毛泽东:“行!没了它,还省得拖累。我们还是老办法,像长征那样,走!”
任弼时:“对!主席,咱们先走,让子龙和司机拿上东西再追我们。”
毛泽东:“好!”
毛泽东拄着手里的木棍和任弼时沿着公路大步向前走去。
叶子龙有气地和司机从吉普车上拿下随行的行李,分别背在身上,大步向前追去。
三交镇大街 外 日
周恩来与贺龙走在大街上,颇有兴致地交谈着。
周恩来:“我看三交镇的环境很不错嘛!”
贺龙:“当然好了!三交镇地处吕梁山西麓,同陕甘宁边区隔河相望,湫水河绕镇而过,向西南流入黄河。北距临县四十华里,依山傍水,交通方便,又出产煤炭。外乡的大姑娘,都愿意嫁到三交镇当媳妇。”
周恩来笑了:“我一到三交镇,就很自然地想起了长征路上的那个鸡鸣三省小村子。这三交镇也有些来历吧?”
贺龙:“准确地说,大有来历!三交镇历史悠久,北周时是窟胡、定胡、乌突三部的交界处,所以叫三交镇。剑英同志和尚昆同志他们一到,我就说:你们就把机关设在三交镇吧!”
周恩来感慨地说:“难怪我们的毛主席说,贺龙同志是我们党最识大体、最顾大局的领导同志。”
贺龙一怔:“恩来同志,可不能假传毛大帅的圣旨哟!”
周恩来笑了:“这像我的作风吗?”
贺龙:“当然不像了!可我真想知道毛大帅是在什么场合说这句话的。”
周恩来:“就在我们撤出延安的那一天晚上,王震同志率二纵队赶到了延安。主席说,去年年底,贺龙刚把野战部队编成三个纵队,中央下令调一纵西渡黄河保卫延安,贺龙立即照办。今年三月,为了保卫延安,中央调二纵队西渡黄河参战,贺龙同志又坚决执行。同时,你还捎话给王震:你们的任务很光荣,毛主席在陕北,要保证毛主席和党中央的安全。要多打胜仗,多消灭敌人,要听彭老总的指挥,这样才对得起党和人民。”
贺龙淡然地说道:“这是因为我知道军队是党的军队,不是个人的。我带的军队,别人也能带。再说,我们的毛大帅从井冈山就说嘛,军队要听党指挥嘛!”
周恩来:“这就很了不起啊!”
周恩来临时下榻处 内 日
周恩来指着一幅作战地图说道:“国民党军队在华东、晋冀鲁豫、东北、华北都损兵折将,只有西北胡宗南部未受到致命的打击。蒋某人想集中全力打垮西北野战兵团,把党中央赶出陕甘宁边区。这样,他们不仅在政治上打了个大胜仗,而且还可以把胡宗南所部东调,用于其他的战场。”
贺龙:“蒋某人是做梦娶媳妇,净想那好事!”
周恩来:“所以,毛主席决定党中央、解放军总部绝不离开陕北。”
贺龙:“这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晋绥和陕北只一河之隔嘛,到我这里来指挥不一样吗?”
周恩来:“不一样!毛主席说过这样一句话:中央好比一块招引绿头苍蝇的肉,放到哪里,都会吸引许多苍蝇来叮,可以把人家搞乱。”
贺龙叼着烟斗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周恩来:“为了打破胡宗南的美梦,主席已经电令陈赓同志率四纵向晋南挺进,要他打得有声有色,威胁胡宗南侧后,配合西北野战兵团作战。”
贺龙:“最好还要陈赓率四纵西渡黄河,做出攻取潼关、西安的态势。”
周恩来:“条件还不成熟!我来晋绥的时候,毛主席一定让我转告你,说党中央,还有我毛泽东对不起你贺龙了!三个纵队调走了两个,剩下一个又要对付傅作义的进攻,又要管中央撤往三交镇几千人的安全和吃穿。”
贺龙:“请转告毛大帅,只要我贺龙在,一切困难都会解决的!”
周恩来:“主席考虑了你贺龙的困难,他准备电令聂荣臻同志,要晋察冀野战军发起正太路战役,牵制阎锡山对晋绥的威胁。同时,他还准备电令杨得志向张家口以西发起攻击,从背后牵制傅作义所部对晋绥的进攻。”
贺龙感叹地自语:“我们的毛大帅可真不容易啊!”
这时,一个参谋走进:“报告!中央给贺司令发来转周副主席的电报!”
贺龙接过电报双手呈到周恩来的面前。
周恩来:“你先看嘛!”
贺龙摇摇头:“这是毛大帅发给你的电报。”
周恩来很有感触地点了点头,遂接过电文拆阅。
中央后委会议室 内 夜
周恩来拿着一份电报说道:“根据中央的电示,中央决定组织中央工作委员会,在少奇同志主持下进行各项工作。朱、刘二同志明晚由石嘴驿动身去临县与董、叶诸同志会合,经五台往太行。”
在周恩来的讲话中摇出:叶剑英、杨尚昆、李维汉、李克农、邓颖超等。
周恩来:“剑英同志,你一定要完成护送朱老总和少奇同志去太行的任务。”
叶剑英:“请党中央、毛主席放心,我们一定完成这项光荣的任务!”
周恩来:“根据中央的电示,中央直属机关人员已至晋西北者,照前议一部往太行,一部就地疏散。尚昆同志,你要协助剑英同志,尽快搞出一个方案来!”
杨尚昆:“是!”
周恩来:“由于党中央、毛主席撤离了延安,几乎是在行军中指挥全国各个战场上的战役。为此,你们不仅要起参谋部的作用,而且还要根据中央的委托,指导蒋管区的群众斗争。因此,你们肩上的担子是很重的!”他看了看与会者的表情,又说道:“下边,我们一项一项地研究、落实党中央、毛主席交给你们的任务……”
湫水河边 外 晨
初春的三交镇是美丽而又清新的:朝阳从大山背后冉冉升起,各种树木业已吐绿,湫水河淌着清澈的流水,各家各户的烟囱冒着缕缕的炊烟。
周恩来和李克农漫步湫水河边,进行着严肃的交谈。
周恩来:“这次撤出延安以及青化砭战役,我们的情报工作者是立了大功的。但是,自从敌人从美国引进先进的定位测向仪之后,势必会对情报工作带来很大的影响。”
李克农:“是的。过去,我们的情报人员获得了重要的情报,很快就从所在的城市发向中央。但是,现在就必须考虑,敌人会不会通过测定电台的方位,进而破获我们情报人员的位置。万一出现闪失,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周恩来:“据悉现有测量电台方向位置的设备,由于小电台电波弱,不易辨别,因此,他们应仿照各野战兵团的做法,将大电台移开,改用小电台,转拍至大电台代转,以迷惑敌人。”
李克农:“你是知道的,我们的情报工作人员有时连吃饭都成问题,哪有条件去买这些设备啊!”
周恩来:“一定要关心他们的工作!”
李克农:“是。周副主席,听说你来三交镇的时候就带了两个警卫员,是吗?”
周恩来:“是。”
李克农:“这太危险了。你回去的时候,我派社会部保卫处处长汪东兴同志护送你返回陕北。”
周恩来临时下榻处的大院 外 日
一辆吉普车停在院中,司机在细心地检查车的各项性能。
两个警卫员在向吉普车上装随身带的东西。
贺龙大步走进院中,大声叫道:“警卫员!”
两名警卫员应声立正:“到!”
贺龙:“你们护送周副主席来三交镇的时候,随身带的是什么武器?”
警卫员:“报告贺总,我们只带了两支短枪!”
贺龙立刻板起了脸:“那怎么行呢!短枪射程太近,火力又弱,万一路上遇到敌人,你们怎么办呢?”
两位警卫战士默然不语。
贺龙:“我给你们每人一支卡宾枪和几百发子弹,你们要好好保护周副主席!”
“是!”
贺龙:“你们等着,我进屋打电话去,他们会骑马送来。”他说罢走进了里屋。
两个警卫员高兴地笑了。接着,他们又开始向吉普车上装随身带的东西。
三交镇大街 外 晨
李克农、汪东兴大步走在街上。
李克农严肃叮嘱:“东兴同志,陕北多数的县城被国民党军占了,沿途很不安全,你一定要负责把周副主席送到毛主席身边。”
汪东兴:“是!我完成任务之后,还回河东社会部吗?”
李克农:“听中央的安排。”
周恩来临时下榻处的大院 外 日
周恩来站在吉普车旁边,从警卫员手中接过一支卡宾枪看了看:“贺龙同志,这么好的卡宾枪还是留给你们打敌人用吧!”
贺龙大声笑了:“两支卡宾枪算什么?我刚才接到彭总求援的电报,让我帮助他搞两千发各类炮弹,我立即通知军需部队,以最快的速度送到!”
周恩来:“还是主席说得好啊,贺龙就是贺龙啊!”随手把卡宾枪还给了警卫员。
贺龙禁不住地又大声笑了起来。
李克农和汪东兴走进,看见大笑的贺龙,愕然。
贺龙风趣地:“克农同志,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笑吧?”
李克农:“是。”
贺龙指着汪东兴说道:“听说你为了保卫周副主席的安全,连自己的保卫处长汪东兴同志都派来保驾了,我就高兴地笑了。”
李克农走到周恩来的身边,小声地说:“周副主席,据最新情报,蒋介石准备重奖胡宗南。同时,胡宗南为了给自己脸上增加光彩,正在筹备中外记者来延安采访。”
周恩来蔑视地一笑:“我看这个志大才疏的胡宗南将来如何收场。”他说罢紧紧握住李克农的手,“再见!”
李克农:“再见!”
周恩来伸展双臂,紧紧抱住了贺龙,用力拍了几下对方的后背,什么话都没说就登上吉普车。
接着,汪东兴与两个警卫员登上吉普车。
吉普车缓缓启动了,驶出院落的大门。
贺龙与李克农跟着追出大门,目送吉普车远行。
延安大街 外 日
一辆美式吉普车急驰在延安大街上。化人车内:
熊向晖坐在与司机并排的座位上,十分警觉地注视着前方和大街两旁的动静。
王超凡陪着胡宗南坐在后排严肃地交谈着。
胡宗南:“南京来电,中外记者团五十五人,代表国内外报馆通讯社三十九家,由沈昌焕带队,初步定于四月四日坐飞机到延安,进行实地采访。因此,不得出半点差错。”
王超凡:“请放心,我刻意准备了各种采访对象,而且还做了多次彩排,保证不会出半点差错的。”
胡宗南:“但愿如此。”
王超凡:“裴主任已经向外宣传,我们捉了一个共匪的旅长,所以这些天来,有不少报馆和通讯社打来电话询问这位共匪旅长的情况。”
胡宗南:“你们是怎么回答的?”
王超凡:“无可奉告!”
胡宗南:“这件事的确把我搞得十分被动!我们没有捉到一个共匪旅长,让我从哪儿去变一个出来呢?”
熊向晖插话:“更为严重的是,我想这些记者到了延安,是一定要采访这位共匪旅长的。”
王超凡:“请放心,我已经训练出一个共匪旅长来了。”
胡宗南一怔:“你是怎么训练出来的?”
王超凡:“我精心挑选了一个在‘战时干部训练第四团’受过训练、又会演戏的湖南人扮演。经过我多次的排练,他就像是一个真的共匪旅长。”
胡宗南:“真的?”
王超凡:“不信,您就亲自看一看!”
延安交际处大院 外 日
吉普车驶进交际处大院,戛然停在院中央。
熊向晖跳下吉普车,然后搀扶着胡宗南走下车来。
王超凡跳下车,高兴地说:“我们进屋去看这位‘共匪旅长’的表演口巴?”
胡宗南:“不!我就在这儿看。”
王超凡对着一孔窑洞大声喊道:“把共匪旅长带出来!”
有顷,一位穿着并不合体的解放军冬装的中年人由窑洞中走出,有些害怕地走来。
胡宗南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个“共匪旅长”走到跟前,低着头站好。
王超凡命令道:“你知道吗?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们最高的胡司令长官,为了关心你,他特地前来看望。”
这个“共匪旅长”立即立正,行国民党的军礼,低三下四地说:“感谢胡长官的恩典,于百忙之中前来看望我这样一位被俘的共匪旅长。”他说罢低下了头。
胡宗南:“你是共军哪一个部分的啊?”
这个“共匪旅长”答说:“报告胡长官,卑职原是共军一纵队一旅的副旅长。”
胡宗南:“你对被俘有何感想啊?”
这个“共匪旅长”点头哈腰地说:“胡长官,由于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知道了国军是代表国家的军队,共军是祸国殃民的匪军!”
胡宗南蹙着眉头:“下去吧!”
这个“共匪旅长”一面鞠躬一面说:“谢胡长官不杀之恩。”他转身走进了窑洞。
王超凡:“您看怎样?”
胡宗南:“不怎么样!”
王超凡愕然大惊。
胡宗南低声地批评:“你这个政治部主任是怎么当的?根本不懂什么叫革命。像你选的这个‘共匪旅长’,软得就像是一只小绵羊,满口国民党腔调,一问就露出了马脚,根本就不像是共产党,更不像是一个共产党的旅长!”
王超凡:“您说什么样的人才像是共产党的旅长呢?”
胡宗南:“共产党的旅长态度应该强硬,讲话要骂娘!”
王超凡:“我记得您再三交待,不要骂娘。”
胡宗南光火地:“我是说不要旅长骂他们自己的人,是要骂我们,骂得越凶才越像,越往上骂才越像!”
王超凡为难地:“这……”
胡宗南:“这事你不在行,不懂政治。我看还是由向晖帮你去导演吧!”
熊向晖的窑洞 内 日
王超凡垂头丧气地:“熊秘书,我让胡先生这么一说,真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熊向晖:“王主任,我认为胡先生指示的关键是,越往上骂才越像。他不好说透,意思就是让那个装扮成共匪旅长的人骂国民党,骂总裁。”
王超凡:“真的?”
熊向晖:“不会错!他明确对我说过,在延安这个地方搞宣传,就要比共产党还革命才行。”
王超凡:“那你就上任导演吧。”
熊向晖:“要我导演,可以,但必须有个条件。”
王超凡:“你就说吧,只要能完成胡先生交的差事,你要十个、一百个条件我也答应。”
熊向晖:“就一个条件,那就是此事你知、我知,还有那个装扮成共匪旅长的知,绝对不准传出去!”
王超凡:“对!传出去对你、对我都不好。”
熊向晖:“是对胡先生不好,对革命不利。如果你同意,我就帮你导演。”
王超凡:“行!你要怎么办就怎么办。”
熊向晖:“第一,要告诉他,胡先生对他的表演不满意,要重新来过。”
王超凡:“行!”
恰在这时,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
熊向晖拿起电话:“喂!我是熊向晖……胡先生,有什么吩咐,你就说吧……好,我这就和王主任一块儿去。”他说罢挂上了电话。
王超凡:“熊秘书,是什么事?”
熊向晖神秘地说:“胡先生说,南京的蒋主席要搞一个大动作,让你我去他那里商议一下,如何把延安飞机场布置得好一点儿。”
王超凡近似自语地:“南京的蒋先生要搞一个什么大动作呢?为什么还要把延安机场布置得好一点儿呢?”
南京 中山陵山麓 外 日
蒋介石缓步走在春意盎然的山林小路中,一边欣赏绽开的野花,一边在用心听陈诚的汇报。
陈诚:“西线攻击的重点延安业已奏效,东线攻击的重点山东尚未行动。”
蒋介石:“顾祝同在徐州的班子配齐了吧?”
陈诚:“基本上配齐了。他现在正统筹计划向山东发起重点进攻的方案,一俟敲定,就亲自进京向您汇报。”
蒋介石:“东北战场的情况如何?”
陈诚:“用东北共匪的话说,他们利用冬季,连续搞了所谓的‘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日前全部结束。”
蒋介石:“我们损失多少?”
陈诚:“约有四万人枪。不过,很快又得到了补充。”他侧过脸看了看面色有些阴沉的蒋介石,“我以为东北战场最大的问题不是军事上的失利,而是政治上的失败。”
蒋介石就近坐在一条长凳上,沉思有顷,说:“辞修,讲讲看,他们在政治上有哪些失败?”
陈诚:“一是贪污、行贿,再是大小官员借着各种名目敲诈伪满时期有问题的地主、资本家。”
蒋介石霍然起身:“熊式辉这个行辕主任是怎么当的?”
陈诚取出一份材料:“这是东北政坛元老联名给您写的揭发信,全是控告熊主任贪污、敛财的。”
蒋介石收下材料,有意把话题一转,问道:“光亭的身体还好吗?”
陈诚:“很不好,一直住在医院中接受治疗。”
蒋介石:“他为什么突然病得这样厉害呢?”
陈诚:“一是在战场上没有太大的斩获,再是他的堂叔杜斌丞在西安被我们逮捕了,他很可能担心……”
蒋介石:“告诉他,杜斌丞是杜斌丞,杜聿明是杜聿明。安心地养病,我还要重用他呢!”
陈诚:“我听说您准备授胡宗南等有功之人大绶云麾勋章,是真的吗?”
蒋介石:“是真的!我要通过这次授勋,激励一下在各个战场上指挥作战的将官!”
陈诚:“谁代表您去授勋呢?”
蒋介石:“我原来的英文秘书、现任宣传部副部长沈昌焕。为了造成声势,一下飞机就为胡宗南他们授勋!”
延安飞机场 外 日
飞机场戒备森严,荷枪实弹的兵士列队警戒。
停机坪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授勋台,一条红地毯向着机场跑道延伸。
胡宗南、裴昌会、薛敏泉、董钊、刘戡等全部着将军呢的服装,佩戴军衔站在授勋台一边。
飞机徐徐地降落在跑道上,然后缓缓地滑行到授勋台前平稳地停了下来。
两个军人把舷梯推到飞机旁边,对准舱门放好。
飞机舱门打开了,盛文双手抱着一只华贵的盒子陪着沈昌焕走下舷梯,向着胡宗南等挥手致意。
接下来,几十名中外记者相继走下舷梯,其中有查理和李明霞。
盛文走上授勋台,双手把那只华贵的盒子放在台前的桌子上。
沈昌焕走上授勋台,对着麦克风激动地说:“今天,我受蒋主席的委托,给解放延安的所有功臣授勋!”
胡宗南带头鼓掌,机场上响起一片掌声。
盛文打开华贵的盒子,特写:
一枚二等大绶云麾勋章
沈昌焕:“现在,授勋开始!奏乐!”
一架摆在麦克风前的留声机被打开,熊向晖把针头放在唱片上,顿时,机场的上空响起军乐声。
沈昌焕从华贵的盒子里取出二等大绶云麾勋章,双手捧在胸前,大声说道:“为了表彰第一战区解放延安的功绩,蒋主席特授予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胡宗南中将一枚二等大绶云麾勋章!下边,请胡宗南将军上授勋台领受这枚二等大绶云麾勋章!”
胡宗南迈着军人的步伐走上授勋台,冲着二等大绶云麾勋章行军礼。
沈昌焕双手将这枚二等大绶云麾勋章挂在胡宗南胸前。
机场上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几十位中外记者抢拍这一瞬间的画面。
前进指挥所作战室 内 夜
胡宗南:“校长再三示谕:与毛泽东面对面地交手,必须是‘三分军事,七分政治’。在此之前,我们三分军事的戏唱得不错,拿下了延安。从今天授勋的气氛看,我们也是可以演好七分政治戏的。我想,趁着中外记者在延安的机会,我们在军事上可否再上演一出**戏呢?”
盛文:“我想是没有问题的!”
裴昌会摇了摇头:“我看还是以不要轻敌为好。”
胡宗南:“裴主任,你看有哪些困难呢?”
裴昌会:“自青化砭失利之后,我军改变了战术,全军轻装,携带干粮,布成横直十五至二十公里之方阵数路并进。我军在崇山峻岭中转了十二天,只占了延川、清涧、瓦窑堡几座空城,不仅没有找到共匪主力,反而搞得部队疲惫不堪,给养也发生了困难。”
薛敏泉:“更为困难的是,由于我们进驻的是毛泽东的地盘,侦察手段失灵,无法找到共匪主力决战!”
胡宗南盛气凌人地说道:“盛文参谋长,把我们侦悉的情报告诉裴主任他们!”
盛文走到作战地图前讲道:“我们通过飞机、电台已经侦悉共匪主力转到蟠龙以北的李家川、牡丹川一带集结。胡长官正确地判断共军将在清涧、安定、安塞地区凭借有利地形实行游击。”
裴昌会:“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共匪主力。”
盛文指着作战地图说道:“为彻底扫**牡丹川以北的共匪主力,胡长官决定:以主力由蟠龙镇附近地区逐次扫**牡丹川以北各山沟,并向右旋回,会同瓦窑堡南下之一部,包围共匪而歼灭之。”
胡宗南:“裴主任,对此作战方案有何意见吗?”
裴昌会:“一切听胡长官的!”
胡宗南:“盛参谋长,下达作战命令吧!”
盛文:“驻扎清涧之整编第七十六师第二十四旅第七十二团于四月十一日开赴瓦窑堡,接替一三五旅的防务。”
一位上校团长站起:“是!”
盛文:“麦宗禹代旅长!”
肩扛少将军阶的麦宗禹站起:“在!”
盛文:“你要亲率第一三五旅于四月十四日由瓦窑堡向李家川前进,阻止共匪向东北逃窜,并接应二十九军越过李家川。”
麦宗禹:“是!”旋即坐下。
盛文:“其他部队围歼共匪主力的命令将另行下达。下边,请胡长官训话!”
胡宗南:“为防备共匪伏击,各部队前进应以逐点跃进法,以一部搜索,一部停止掩护,主力迅速突击共匪而歼灭之。明白了吗?”
“明白了!”
胡宗南:“时下,在陕北同时上演了两台戏:一台是由王主任和熊秘书合演的政治戏,一台是由裴主任和薛参谋长指挥的围歼共匪主力的军事戏。我希望你们这两台戏相互配合,相得益彰,演得有声有色。能做到Ⅱ巴?”
“能!”裴昌会、薛敏泉、王超凡、熊向晖答说。
延安交际处大院 外 日
查理和李明霞等几十位中外记者站在院中自由地交谈。
一辆美式吉普车驶进院中,王超凡、熊向晖相继走出吉普车,冲着诸位记者摇手致意。
熊向晖:“诸位记者女士们!先生们!今天由我们前进指挥所的政治部王主任陪同大家采访。欢迎!”
全体中外男女记者鼓掌。
王超凡:“很多记者一下飞机就向我们提出要求,希望采访被俘的共军旅长。因此,你们的第一场采访就安排了这个被俘的共军旅长。你们想怎么问就怎么问,想怎么报道就怎么报道,完全尊重新闻自由!”
几十位中外记者热烈鼓掌。
王超凡大声命令地:“把共军旅长押出窑洞来!”
有顷,窑洞大门打开了。那个“共匪旅长”贴上了胡子,戴着手铐脚镣昂首仰视地走出窑洞,又一步一步地走到记者面前。
王超凡:“你不是老说国军没有自由吗?今天请来了五十五位中外记者,你可以对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这个“共匪旅长”昂首向天外,十分生硬地说道:“这是你们有意安排的,我作为一位解放军的副旅长,决不会给你们涂脂抹粉的人讲话!”
一位女记者说道:“我是《中央日报》的特派记者,请你回答我,你们丢了延安,是胜利了,还是失败了呢?”
这个“共匪旅长”大声说:“世人谁不知道,《中央日报》是最大的骗子报,我讲的话你敢一字不删地登吗?”
这位女记者:“敢!”
这个“共匪旅长巩噱慨陈词:“我们的毛主席早就说了,绝不计较一城一地、一村一户的得失,因为我们知道,你们占了我们的延安,我们还可以占你们的西安,因为你们打的是阵地战,我们打的是运动战!请你向全国的老百姓说,我们的运动战是一定要打败你们的阵地战的!”
李明霞:“请问你是共军哪一部分的?”
这个“共匪旅长”答道:“这是军事秘密,无可奉告!”
李明霞:“你这个共军旅长可真有水平啊,连外交辞令‘无可奉告’都懂啊!”
这个“共匪旅长”得意地:“那是自然了!我们共产党还有一个姓马的最高领导叫马克思,他知道的比你多多了!”
全体中外记者哗然大笑。
查理操着汉语问道:“你知道你们的瓦窑堡被国军占领了吗?”
这个“共匪旅长”大叫:“这绝不可能!是国民党军队在造谣!……”
熊向晖与王超凡交换了个眼色,大声地:“把这个冥顽不化的共军旅长带下去!”
这个“共匪旅长”转身走去,同时还大声叫道:“我们是穷人的队伍,穷人只有斗争才能斗倒地主,打倒资产阶级,打垮国民党!……”他终于走进了窑洞。
王超凡:“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共军的旅长,他们岂能不败?”
一个中年男记者大声问:“我是《大公报》的记者,和胡司令长官有着特殊的关系,可否为我安排一次专访呢?”
王超凡:“当无问题。”
一个男记者问:“请问王主任,我们可以自由采访吗?”
王超凡:“只限于延安!但必须说明:延安仍然残留着八路军、游击队,时有打黑枪的,因此,你们想看什么地方,想采访什么人,先和我们打个招呼!”
枣园 毛泽东的窑洞 内 日
毛泽东的窑洞一切如故,只是静无一人。
查理和李明霞在两个背着枪的国军士兵的看护下走进。
查理有些激动地看着窑洞的一切,禁不住地取出照相机不停地拍照。
李明霞拿着笔在本子上记录着在窑洞内看见的一切。有顷,她有意用英文说道:“查理,你相信吗?毛泽东就是住在这样的窑洞里指挥?”
查理:“不相信!我看了毛住的窑洞以后,我真想当面去采访毛,问一问他的智慧是怎么来的。”
国军士兵甲:“他们俩叽哩咕噜地说些啥?”
国军士兵乙:“谁知道?他们两个是在放洋屁!”
查理笑了,用汉语说:“你的是在放什么屁?”
国军士兵甲:“反正不会放你们两个放的洋屁!”
查理用英文说:“他们不懂英文。明霞,你想去找周先生吗?”
李明霞:“非常想!”
查理:“你想见毛吗?”
李明霞:“也非常想。”
查理:“猜猜看,毛和周会留在陕北吗?”
李明霞:“会!”
查理:“根据呢?”
李明霞:“他们永远和中国的老百姓在一起。”
查理:“想想看,他们二人在做什么呢?”
李明霞微微地摇了摇头。
靖边县青阳岔 外 傍晚
夕阳西下,初春陕北的大地,显得是那样的富有诗情画意。
毛泽东、周恩来、任弼时坐在村头的高坡上交谈着。
毛泽东深沉地说:“恩来回来了,从现在起,党中央实际上就是我们三个人了。换句话说,我们三个人肩上的担子就更重了!恩来,你离开这些天有什么想法啊?”
周恩来:“我反复权衡了方方面面的利弊,认为中央一分为三好。”
任弼时笑了:“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和主席也是这个意见。”
毛泽东:“先听恩来讲。”
周恩来:“简单地说,中央工作委员会由少奇同志任书记,由少奇、老总、董老任常委。”
毛泽东:“我看还可以增加两个人,一个是彭真,一个是康生,等他们前来参加土地会议以后,就留在中央工委当常委。”
任弼时:“同意。另外,董老还应担任华北财经办事处主任。”
毛泽东:“对!为新中国积累财经方面的经验。”
周恩来:“中央及军委大部工作机构暂留晋西北,组织后方委员会,由剑英同志任书记,杨尚昆为后方支队司令,李维汉、邓颖超为委员。”
毛泽东:“此后,中央书记处分为两地,少奇同志、朱老总到华北领导全国土改和建设根据地等工作。”
任弼时:“主席、恩来,还有我留在陕北,行使中央、中央军委的权力,指导全国的革命战争。”
毛泽东:“就这样决定了!恩来同志,由你起草一个中共中央的通知,用电报发出去。”
青阳岔临时会议室 内 夜
毛泽东:“正式开会前,先向诸位通报几条消息:第一,东北民主联军日前取得了三下江南、四保临江的胜利,歼敌四万余人,收复城镇十一座,粉碎了国民党军‘南攻北守、先南后北’的战略计划,迫使敌人由攻势转为守势,为东北民主联军转入反攻创造了条件。”
在毛泽东的讲话声中摇出:周恩来、任弼时、陆定一、叶子龙、汪东兴等与会者不同的表情。
周恩来:“这是一个重要的战略转折!”
毛泽东:“第二,为牵制阎锡山北上压迫我贺龙所部,聂荣臻同志率晋察冀野战军发起了‘正太战役’。第三,为威胁胡宗南侧背,支援陕北,陈赓同志率二纵攻占晋南新绛、稷山等县城。”
周恩来:“陈赓同志在晋南还将继续‘大闹天宫’,迫使胡宗南不敢分兵北上。”
毛泽东:“好!正式开会。今天的会议就一项内容,我们留在陕北的四百来人成立一个领导机关,那就是直属司令部。下边,由恩来同志宣布领导名单!”
周恩来:“为了加强中央前委机关的工作,中央决定成立一个领导机关。对外,叫昆仑纵队;对内,从今天起,中央前委机关的代号由三支队改为九支队。”
毛泽东插话:“三三见九、九九归一,中国革命一定胜利嘛!”
周恩来:“中央决定,弼时同志担任支队司令员,负总责,陆定一同志任政委,叶子龙同志任参谋长,汪东兴同志任副参谋长。”
毛泽东开玩笑地:“你们可不要嫌自己的手下没有多少兵哟,这就是时下党中央机关的全部。”
周恩来:“支队下边设四个大队,支队司令部为一大队,包括参谋值班室、机要科、警卫科、行政处、卫生处、调查组和军委作战室。二大队负责情报工作,由胡备文负责。三大队负责通讯联络,由崔林负责。四大队为新华社,由范长江负责。中央警卫团团长刘辉山、政委张廷桢负责警卫工作。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
周恩来:“目前我们所处的环境很复杂,为了保密,我建议我们几位领导搞个化名。主席,你看怎么样?”
毛泽东:“同意。”
任弼时:“那主席的化名叫什么呢?”
毛泽东想了想:“我就叫李得胜吧!”
叶子龙:“主席起的这个名字好,主席得胜还朝嘛!”
毛泽东:“不能说还朝,我们离开延安,就是要夺取全国革命的胜利!”
周恩来:“我叫胡必成,革命必定成功!”
毛泽东:“弼时,你叫什么名字呢?”
任弼时想了想:“我真的想不出一个响亮的名字来了。”
周恩来:“你是我们的司令,叫我说啊,你就按照司令的谐音叫‘史林’Ⅱ巴!”
任弼时:“好!就叫史林。”
陆定一:“那我这个政委就叫郑位吧!”
毛泽东:“弼时同志,你的这届‘政府’就算组成了,你们四个要把这几百人的‘国家’管理好,任务繁重呢!”
任弼时风趣地说:“同志们!我现在宣布,我们这届‘政府’的第一个任务是什么呢?就是再一次地搬家。注意,天不亮就动身,赶到王家湾吃早饭。”
陆定一:“今晚要提前睡觉,保证每个同志要有充沛的精力在夜间行军!”
这时,机要员手持一份电报走进:“主席,刚刚收到一份重要的密电!”
毛泽东接过电报很快看完,随手交给周恩来。接着,他说道:“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恩来、弼时留下,其他同志可以休息了。”
陆定一、叶子龙、汪东兴等同志相继离去。
周恩来看罢电报转手交给任弼时。
毛泽东走到作战地图前边看边说:“十多天以来,老彭以少数的部队牵着敌人在黄土高坡、深山大川中游走,主力部队天天躲在安全的地方整训,没有仗打,手都痒痒了。我看,他们这次可以吃一块比较大的肥肉了!”
周恩来指着作战地图说道:“敌一三五旅自瓦窑堡向李家川前进,中途有很多可以设伏的地方嘛!”
任弼时看完密电说道:“只要这份密电准确无误,这块肥肉,老彭他们吃定了!”
周恩来:“这份情报不仅提供人是可靠的,而且他提供的其他情况也是符合实际的。”
任弼时:“那主席立即给彭德怀发电报,将这一情报告诉他,请他在瓦窑堡至李家川间选一个战场,把敌一三五旅歼灭掉!”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
毛泽东临时住处 内 夜
一盏小油灯映出破旧窑洞的四壁,以及简单的家什。
毛泽东坐在桌前挥笔疾书,很快写完,把笔放在桌上。
毛泽东双手拿起写好的电文审阅,传出画外音:
“本早密息,清涧之二十四旅一个团本日调赴瓦窑堡,该团到瓦后,一三五旅很可能调动,或往安塞或往蟠龙,望注意侦察并准备乘该旅移动途中伏歼之。毛泽东 十一日二十三时”
毛泽东看完电报文稿微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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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集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