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破晓，随处都有中国人正在拆卸自家店铺的门板。在店铺的昏暗处，一个女人在烛光下洗漱。街角的茶馆里，一群男人正在吃早餐。初升的日光冰冷、阴沉，像小偷一样悄悄溜进狭窄的巷子里。河面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拥挤的帆船间，一根根桅杆若隐若现，好似某支幽灵军队的长矛。过河时有些寒冷，凯蒂蜷身缩在自己那张色彩艳丽的围巾里。他们走上山坡，已经位于那片薄雾之上。天空晴朗无云，阳光四射，像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它始终都一如往昔。

“你不先休息一下吗？”他们进入平房后，瓦丁顿问道。

“不了，我就在窗边坐坐。”

过去的几个礼拜，她不时便会坐在窗前，一坐便是良久，她的眼睛现在已经很熟悉那个奇妙、浮华、美丽而神秘的庙宇了，立在堡垒上的它能让她觉得心神安宁。而它又是那么虚幻，即使是在正午的日光下，它也能带着她逃离出这现实世界。

“我会让男仆给你泡点茶来。恐怕今天上午他就得下葬了，到时候我会安排好一切。”

“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