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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日本对中东政策存在着不平衡性,或者局限性,主要表现为日本重视与海湾地区产油国家关系。并且,战后日本对中东政策,也是日本推行其“政治大国”对外战略目标的一个突破口。

日本对中东政策的核心问题是,确保中东地区石油的稳定供应,因此决定日本对中东政策的重点为盛产石油的海湾地区国家关系。日本与海湾地区国家拥有巨大的经济联系。从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贸易额比例上看,处于前5位的国家都是海湾地区产油国。如表5-2所示:

表5-2 日本对中东出口贸易额前五位国家比例关系(%)

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额最大的国家是沙特阿拉伯,在1976—1992年,日本对沙特阿拉伯出口额,占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额年平均的31.1%,也就是说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贸易额的近1/3是向沙特阿拉伯一国出口的。第二是伊朗,占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额年平均的13.2%;第三是阿联酋,占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额年平均的10.6%;第四是科威特,占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额年平均的8.2%;第五是伊拉克,占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额年平均的7.8%。上述5国合计占日本对中东地区出口贸易额年平均的70.0%。上述5国都是石油出口大国,大量的石油出口创汇,使其具有很大的购买力,成了日本商品的主要销售市场。

日本从中东地区进口石油状况,如表5-3所示。

表5-3 日本对中东石油进口主要国家比例(%)

日本从中东地区进口石油,列在前7位的国家皆为海湾地区产油国。按日本从这些国家进口额的年平均例排列为:第一位为沙特阿拉伯,在1975—1987年,占日本石油进口额的31.1%;第二位是阿联酋,占日本石油进口额的13.5%;第三位是伊朗,占日本石油进口额的11.3%;第四位是科威特,占日本石油进口额的5.4%;第五位为阿曼,占日本石油进口额的4.8%;第六位为卡塔尔,占日本石油进口额的3.1%;第七位为伊拉克,占日本石油进口额的2.8%。上述7国合计,占日本石油年平均进口额的66.6%。换句话说,日本从中东地区进口石油额的年平均91%以上是来自上述7国的。

日本与海湾地区国家具有如此巨大的经济联系,必然决定了日本对中东政策的重心点在海湾地区。在第一次石油危机中,正是海湾地区产油国家向日本“发难”,迫使日本转变对中东政策。在阿以冲突中,日本能够转变立场支持阿拉伯国家,很大因素也是迫于海湾地区产油国压力。对于日本来说,第一次石油危机时,并非真正关心巴勒斯坦人命运问题,而是面对团结一致的阿拉伯整体民族利益,支持巴勒斯坦人要求,是为换取整个阿拉伯民族的好感,说到底是为换取海湾地区产油国家的好感,换得海湾地区国家的平稳石油供应。在伊朗伊斯兰革命胜利前,伊朗是日本在中东地区关系最密切的国家,此后伊朗的地位逐渐下降,沙特阿拉伯成了日本在中东地区最亲密的国家。但是,伊朗与日本关系一直比较友好。在美国与伊朗之间爆发人质事件时,日本迫于美国方面强大压力,不得不对伊朗实施经济制裁,然而在措施上还是比较温和,人质事件结束后,日本方面立即与伊朗恢复正常的经济关系。对于苏军入侵阿富汗事件,苏联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南下进入波斯湾,直接威胁到海湾地区国家,日本当然要参与抵制活动,以维护它在海湾地区的利益。当海湾地区两个大国伊拉克与伊朗爆发战争时,日本凭借着自己与两伊国家紧密的关系,特别是其他国家所不具备的特殊地位,大胆地展开斡旋外交。至于海湾战争中日本的表现,更能说明其重视该地区的政策。海湾战争后,日本仍然与西方国家保持步调一致,断绝与伊拉克的经济往来,但是日本没有像美英等国家继续对伊拉克萨达姆政权采取十分强硬的政策,反映出其对海湾地区国家政策的一定特色。海湾战争后,1991年4月24日,日本派出现代化扫雷艇舰队,到海湾地区海域进行扫雷作业。这是战后日本第一次派出海上自卫队远距离执行任务,其打出旗号是维持海湾地区和平活动,也反映出日本重视与海湾地区国家关系。另一方面,海湾战争后,日本加快了与该地区国家的经济贸易关系,1992年日本成了海湾合作委员会国家(沙特阿拉伯、科威特、阿联酋、卡塔尔、巴林、阿曼等六国)的最大贸易伙伴,美国也不得不屈居次席。

注释

[1]本节发表于南开大学历史系编《南开大学历史系成立75周年纪念文集》,南开大学出版社1998年版。

[2]渡辺昭夫:《戦略援助と日本外交》,東京,同文舘,平成元年,第169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