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床练习(1 / 1)

在出租车上,我给吉恩发了短信。那是深夜1点8分,我们同时离开舞会,但他的路程更远。特急:明早6点跑步。吉恩回复:周日8点,带着比安卡的联系资料。我本想坚持早一天见面,但我很快意识到,应该用这一天来好好整理我的思路。

很显然,罗茜是在邀请我和她共赴云雨。避开这种事情是对的。我们都喝了太多的香槟,有些醉了。酒精恶贯满盈,轻易就能把人引向乱性的深渊。罗茜就是个好例子。她的母亲无疑是受到了酒精的驱使,做出了草率的决定,如今让她压力重重。

我本人的性经验十分有限。吉恩告诉我,一般等到第三次约会之后再提出过夜的邀请比较符合传统,但我的约会从未延续到第二次。实际上,我和罗茜只约会过一次,就是发生外套事件和阳台晚餐的那次。

我从未招过妓,倒不是出于道德上的考虑,而是觉得恶心。这不是一个合理的理由,但我寻求的不过是肉体上的满足,所以肉体上的不适这个理由已经足够。

但如今,我有机会尝试吉恩所谓的“无条件**”。所需条件已经到位:罗茜和我明显都没有继续交往的兴趣,且罗茜已经发出了想和我上床的暗示。我想和罗茜发生关系吗?不想似乎不合逻辑,我完全应该遵从原始欲望的驱使。答案绝对是想。做好这一理智的决定以后,我再也无法思考别的了。

周日一早,我和吉恩在他家门外见面。我带上了比安卡的联系信息,看了一下她的国籍——巴拿马。吉恩对此很满意。

吉恩想知道我跟罗茜见面的详细情况,但我认为没必要说两遍——我会等克劳迪娅也在的时候一块儿告诉他俩。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吉恩又没办法边跑边说,所以接下来的47分钟里,我俩都沉默无语。

我们回到吉恩家,克劳迪娅和尤金妮亚正在吃早餐。

我坐下说道:“我想要你们给些建议。”

“能等一等吗?”克劳迪娅说,“我们得送尤金妮亚去上骑马课,之后约了人吃早午餐。”

“不行。我可能犯了些社交错误,我打破了一条吉恩定的规矩。”

吉恩说道:“唐,我想那只巴拿马小鸟已经飞走了。就当交了学费吧。”

“是有关罗茜的规矩,不是比安卡。永远不要放弃任何与30岁以下女性上床的机会。”

“吉恩跟你说的?”克劳迪娅问道。

卡尔走了进来。我做好抵御他例行一击的准备,但他只是停下来,看着他的父亲。

“我想我应该问问你们的意见,因为你是一位心理学家,而吉恩则拥有丰富的实战经验。”我说。

吉恩看了看克劳迪娅,又看了看卡尔。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他说,“不是十几岁的时候。”他转向我:“我们明天午饭的时候再说吧。”

“那克劳迪娅呢?”我问。

克劳迪娅站起身:“我保证,没有吉恩不知道的事情。”

真是振奋人心的评价,特别是出自他妻子之口。

“你说什么?”吉恩问道。我们正按计划在

学生俱乐部吃午餐。

“我说我没有注意过她的外貌,我不想让她觉得我把她当成了性欲对象。”

“天哪,”吉恩失望地说,“你第一次说话过脑子,还用错了地方。”

“我应该说她很漂亮?”我有点怀疑。

“完全正确。”吉恩说。他说得不对,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也就能解释蛋糕的问题了。”

我一定是一脸茫然。原因显而易见。

“她一直在吃巧克力蛋糕,在她的座位上,当早饭吃。”

于我而言,这是非常不健康的选择,和抽烟一样,但这并不能代表她有压力。可是吉恩向我保证,这样做能让她觉得好一些。

“你说她不是那个人,”吉恩说,“不是终身伴侣。”

“完全不合适。但她确实极具吸引力。如果我可以随意和谁上床,又不用负责任,她绝对是最理想的人选。她对我也没有什么情感上的依赖。”

“那压力是从哪儿来的呢?”吉恩反问道,“你跟人上过床?”

“当然,”我答道,“我的医生可以证明。”

“医药科学新领域啊。”吉恩说。

我想他应该是在调侃我,科学家们很早就发现了定期**的价值。

我进一步解释了一下:“只是现在要多加上一个人有点难办。”

“自然是这样,”吉恩说,“我应该提前想到的。干吗不买本书?”

在互联网上找信息再容易不过,但仔细研究了“**体位”关键词的搜索后,我很快就信服了书籍的重要性:它们能提供更为切题的指导,少有拉拉杂杂的无用信息。

找到一本合适的书也不是难事。回到办公室,我随便挑了个姿势——反向牛仔式(变体2)。我试了试,很简单。但是,考虑到我曾经向吉恩指出的问题,即需要第二个人的加入,我便把骨架老兄从柜子里请了出来,让它骑在我身上,照着书上的图解比画起来。

大学里有条规矩,任何人在推门前都要先敲门。吉恩来找我从不敲门,我们是好朋友,所以也无妨。可我从来没把院长当过朋友。场面尴尬至极,特别是院长还带了客人,但这完完全全都是她的错。幸亏我还穿着衣服。

“唐,”她说,“如果你现在能够停下来修修那骨架,我愿意介绍你认识医学研究委员会的彼得·恩蒂科特博士。我提到了你在肝硬化领域的研究,他很想见见你。想想赞助计划。”她把最后两个词说得很重。尽管我未曾卷入大学政治,但我可能忽略了一个事实,即拉赞助是她工作的全部。她这么做是对的。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彼得,他曾是寻父计划的候选人,在迪肯大学工作,那个逼着我们把杯子偷走的人。他也认出了我。

“唐和我之前见过,”他说,“他的搭档正在考虑申请医学博士。我们最近还在某个社交场合碰过面。”他冲我挤挤眼:“恐怕你给研究员们付的薪水不太够啊。”

我们对我在醉酒小白鼠身上进行的实验做了详尽的讨论。彼得似乎很感兴趣,而我一再向他保证,我的研究计划周

密,完全不需要任何外来的资助。院长一直在冲我打手势、做表情,我猜她是想让我说些假话,告诉他我的项目需要资金赞助,这样她就能把钱用在其他拉不到赞助的项目上了。我决定假装看不懂这些暗示,但院长比画得更起劲了。事后我才意识到,我不应该把印有**体位的书堂而皇之地打开,扔在地板上。

我选出了10个体位,应该够用了。如果最初的几次交往顺利,还可以再多准备一些。学习的时间并不长——比学恰恰快多了。就回报率来说,这远比跳舞好得多,我十分期待实战的到来。

我到罗茜的工作室去找她。博士生的工作室都没有窗户,沿着墙摆了一排桌子。包括罗茜和斯特凡在内,一共有八名学生,斯特凡的桌子紧挨着罗茜的。

斯特凡挤出了一抹怪异的微笑,我仍然对他心存戒备。

“脸谱(Facebook)上全是你们的消息,唐。”他转向罗茜,“你应该去更新一下交友状态了。”

他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我和罗茜在舞会上的照片。照片拍得很好,和摄影师给我的那张差不多,现在那张照片正立在我家电脑的旁边。我带着罗茜旋转,她的幸福神情溢于言表。从技术上来说,我并没有被“圈出来”,因为我没有注册脸谱账号(我对社交网络毫无兴趣)。但我们的名字都出现在照片上了:遗传学副教授唐·蒂尔曼与心理学系博士研究生罗茜·贾曼。

“别跟我说这个。”罗茜说。

“你不喜欢这张照片?”似乎不是个好兆头。

“是菲尔,我不想让他看到。”

斯特凡说:“你觉得你父亲会把所有时间都泡在脸谱上?”

“等他打电话过来你就知道了。”罗茜愤愤然道,“‘他赚多少钱?’‘你们俩上床了?’‘他能做卧推吗?’”

“对女儿的约会对象提出这样的问题,倒也真是少见。”斯特凡评论道。

“我和唐没在约会。我们只是拼了辆出租车,仅此而已。没错吧,唐?”

“没错。”

罗茜转过身,对斯特凡说:“这样你就能把自己的小理论安插在合适的地方了,永远。”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我对罗茜说。

她直直地看着我:“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单独谈的。”

这有点古怪。但我认为她和斯特凡应该会像我和吉恩一样分享信息,毕竟他们一起去了舞会。

“我在重新考量你的**邀约。”我说。

斯特凡捂住了嘴。接着是漫长的沉默——我估计足有六秒。

罗茜回应道:“唐,那是个玩笑,玩笑。”

我想不明白。她可能改变主意了,这我能够理解,因为我有关物化性欲对象的回复可能是个致命的错误。但是,玩笑?我还不至于愚笨到分辨不出玩笑的程度。不过,我可能真的有那么愚笨。我过去就有过这样的经历。总是这样。玩笑。我竟然为了一个玩笑如此分神。

“噢。那么另一个项目呢,我们什么时候见面?”

罗茜垂下眼帘:“没有什么别的项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