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分明是女子(1 / 1)

“你在干什么啊?”小骨突然站在安馥春身后,吓到她了,连连回道,没什么。

“你受伤了?”小骨分明看见她胳膊上的血痕,“公子实在对不起没能好好保护你。”小骨他们的暗卫也倾力而出,伤亡大半了。“那帮人到底什么来头这样凶残!”

“没关系。”安馥春回头又想起这次的刺杀,心中满是疑虑,但照前势来看,答案并不难猜,“我猜大概是那天来客栈闹事的左成焕。”

“有可能,那些人使得是幻影术,我以前听过,但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小骨严肃说道,配上他的乞丐打扮,简直叫人忍俊不禁。

安馥春此刻累极了,不想再说什么,走两步又回头,“小骨,其实,是那家伙救了我,江尾生那家伙。”究竟是一时嘴快,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

小骨也不明白她一定要说这个的缘故,只能愣着看着她。

卧室里,江尾生杀猪般惨叫。管家帮他上好了药,一边还教训他,“你说说你,没本事干嘛还往上冲!那种要命的时候不会叫人啊!”

“那种时候怎么喊人啊,大叔,大家都打得热火朝天的,我哪里敢麻烦人。”他又开始撒娇,“再说我又不是一个人。”

“哪里还有人,我就看你傻子似的往前冲了!”管家嫌弃的把他的胳膊扔开,“我这辈子尽给你裹纱布了。”

江尾生喊道,“都说不是我一个人了。”

“那还有谁啊你说。”管家问。

“就那个小子啊,啊,是了,她叫什么来着?”江尾生看着管家,“就是最那边的小屋子那个,她是谁啊?”

“是安公子。”小骨站在门外说道。

江尾生看到自己的部下,“你怎么来了?”假装不熟。

因为他组织的那个为人伸冤的组织是秘密的,谁也不能知道的存在,更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江尾生是组织的首领。从前不知道,以为就是救那些冤杀错判之人,反抗的是某个昏官的做法。可现今组织日渐壮大,一旦暴露,就变成了对抗朝廷的反贼了。

小骨递上金疮药,“这是安公子交代给你的,抹上大概就没什

么事了。”

江尾生挑眉,接过青花小瓷瓶,细看看,如此精致的青花绘,难不成是那个凶巴巴的小子做的?她有这么娘?低声嘀咕着,“切,刚才那样打我,还不是关心我。”他把药收起来对小骨说,“谢了啊,告诉你们公子,我会好好用药膏的。”

小骨回房间去找安馥春,忘了敲门直接进去了,却发现安馥春正光着肩膀在上药,可,那身体,那身体分明是,女子?小骨慌张退出去才半步,安馥春回头了。

她反正和男孩子打闹习惯了的,露着肩膀也没什么好害羞。直问道,“药送过去了吗?”

“是,是。”小骨皱着眉低头语无伦次,她难道没发现自己是这样的暴露?

“那个药早晚要按时他知道吗?”

“嗯。”小骨呆不下去这么窒息的环境,他苦着脸要出去。

可安馥春好像有许多问不完,“那,那告诉他我很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了吗?”

小骨撅着嘴委屈十分,干脆回头看着她,这回是确定安馥春女扮男装了,她墨黑的发丝下分明裹不住的雪白。“是,告诉了。”他憋着气。

安馥春娇羞的低声问道,“那他有没有说什么……”

“没,没什么特别的话。”

她一下子涨红了脸,“怎么会,我这么感谢他,他居然没话说?”

小骨在她沉默的时候,赶紧脚底抹油溜了,“那你好好休息。”

安馥春坐在那里气呼呼的自言自语,怎么回事,我担心他还送了药膏,居然什么反应也没有,呼!

走出院子的小骨此时心跳越淡了,回头望了一眼,大出一口气。安公子居然是个姑娘家,这世道!姑娘家难道不该在家绣花吗。

老太太来看江尾生,他们狐族的异能,就是会受伤,会疼痛,但很快伤口会自动愈合,尾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只能解释成是家族遗传,这么多年了,他也没再问过。

她忧心忡忡的看着江尾生,不知道如今他的身份再瞒下去好是不好。

“奶奶,我已经审问过抓住的那个黑衣人了,我认得他,那天在院子里和他过过招。”他神色严肃的

看着奶奶,“就是左成焕身边的人。”

“我知道。”老太太握着拐杖,渐渐用力,这个该死的凡人……江尾生好像能感应到身边的杀气,老太太立马收住眼里的寒意,叹气道,“我知道,我已经算到那天客栈有不详之气,只是没想到会演变成如今这般。”她拍拍尾生的手,起身要走,“乖孙儿,你好好休息就是。”

江尾生在老太太离开之后,独自来到院子里静静坐息,他掏出怀里的那只精致的青花瓷瓶看了半天,痴痴的笑着。身边却走来了刘青照。

青照拉起他的手什么也不说,仔细查看伤口,生气又担心。

“青照妹妹,你怎么来了。”他收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道,“我没事,没事的。”

刘青照按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愈发心疼,生气的说出一长段,“没事,没事,你总说没事,你难道不疼吗?你不难过吗?你疼就要喊出来啊。”

“青照。”江尾生哭笑不得,他知道青照在担心他,可是青照不知道他是不会受伤的人,即使受了伤也会很快愈合,他就是有这样的体质啊。

刘青照眼泪在打转了,她看见那些伤口,心像是被按下去一般憋得难受,她能体会到那种切肤之痛,深情看着他,“尾生哥哥,起码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装成没事的样子。”

江尾生与她对视,他当然知道刘青照对他的那份认真。“嘿嘿。”他还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安慰她,“傻青照,谁说我装的没事,我是真的没事才说没事的。尾生只要一看见青照,就什么毛病都没有了。”他捧起她的脸,凑近说,“青照,对江尾生来说就是世上最灵的药。”

听到这,刘青照倾身抱住他,用力,再用力,怎么办,尾生哥哥,我能留下你吗?我能和你在一起吗?我们在一起,会活下去吗?

“尾生。”

江尾生几乎与她心有灵犀,两人愈抱愈紧。青照,我不知道未来如何,只是现在,我只求再多抱你一会。

角落里,安馥春看见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为什么莫名的心痛了,她捂着心脏,甩手离开。月光下,石凳上的那个青花瓷瓶仿佛遗失了灵魂般的孤独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