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是逢头子……异常热闹的集市小贩们能从城头摆到城尾,家人们也会趁热闹出去逛一逛,多买些东西回来一家子聚一聚。
安馥春的女装煞是惹人瞩目,本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女子,这一身的水绿叫人看上去从画上走出来似的,多少美得不真实了!
“这是谁家的小姐,怎么没见过!”
“安遂家家的呀,赛小伙成了美娇娘了啊!”
“馥春,你看,许多人盯着你看呢!”一个要好的小姐妹拉着她的袖子对她说。
“俗,叫他们看去罢,我又不用因为自己与生俱来的美而要感激她们。”
“切,不知羞。”小姐妹推了她一把。
踉跄走到城门口,只见豆腐西施拾了块小豆腐就往安馥春身上砸。
“啊!”豆腐正砸到安馥春的腰上,美丽的裙子全弄脏了,安馥春惊叫着,“啊!谁啊!真是!”她咬起皓齿白牙,水灵灵的大眼睛挤成了小月牙,委屈瞪着的,却是粗壮腰身的豆腐西施。安馥春像是见到了大敌,躲在朋友后面不敢造次。
“你干嘛这么怕她?她还能吃了你啊!”小姐妹问她。
豆腐西施手里还拿着块豆腐正怒气冲冲的往安馥春走过来,“你给我出来!”
“我不。”
“你有胆子穿的这么好看,没胆子堂堂正正站出来给你西施姑姑看看?”
安馥春面如死灰,悄悄的从小姐妹身后站出来,却被西施又砸了一下,当着面毁安馥春的衣裳。
安馥春受不了这样的压迫了,叉着腰问西施,“为什么!为什么弄脏我的裙子!你以为你是谁!我爹都没管我!”
西施一下子被她堵住了嘴,气愤的吼着,“就是你爹管不了我才管!”
“凭什么管我!”
安馥春回不了三两句就被拧着耳朵拎回家去了。
“爹。”安馥春狼狈的跪在安遂家面前认错,“爹,我错了爹,我再也不这样招摇撞市的穿着女装了,爹。”
安遂家拍着桌子直咳嗽,完全拿这个女儿没办法。一鞭子落下,把她当做男儿打,“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不去学堂好好念书偏偏去混集市!”
“爹我没有!我是被人拉去的!”
安馥春细皮嫩肉的哪里经得住,躲着直叫疼,怜人的模样实在叫人不忍心下手。
“哎呀啊,遂家啊,别打了,你把她女装都收掉便是了。”西施在一边劝说,安馥春一听到她鼓捣安遂家收了她的女装,简直急了。
“我说西施姑姑,你不回去好好管你们家儿子总来管我做什么!凭什么教唆我爹收了我的女装!我是个女孩子你不知道哇!要你儿子成天穿个女装你乐意啊!”
豆腐西施是安遂家老家的远亲,照辈分算得上一个远亲的姑姑,早年安遂家带着孩子搬来安家村,就是她一手操办,自然安馥春的身世她也知道了的。
“你这孩子怎么不识好人心呢!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惹事的!”西施差点把话急出了口。
安遂家即使的阻止了她,“我四姐啊,你先回去吧,回头我上你家去赔礼。”
“好罢!馥春你作吧,我这一走,你爹不打死你!”西施说着气急败坏的走掉了。
“跪好了!”安遂家关上门冲着安馥春喊,“学堂里书念得不好也就算了,怎么就知道玩就知道打扮,你这样子太叫我失望了!”
“您书念得多,不也是个写字儿的,我一个女孩子,念得差不多得了。”
“差不多!你跟我说差不多!安馥春我今天再跟你讲一遍,做任何事都不能差不多,差不多这三个字会害了你一辈子!”
安馥春有些后悔自己的言行,立马跪得低低的给爹爹认错,“我知道错了,爹,我不差不多了爹,我知道西施姑姑帮咱家这么多年不容易,爹,我认罚,回头我就拎烧鸡给姑姑家去!”
“烧鸡?你哪里来的钱卖烧鸡?好,你不是认罚嘛,我就罚你在家写字赚钱,赚来的钱你卖烧鸡给你姑姑去!”
“写字?那我得写多少个字才能赚一只烧鸡啊?爹?”安馥春余音未了,门已经被安遂家锁上了,他临走着还抱了一堆的女装说要去烧了。安馥春倚在门边一边诅咒着西施一边哭。
“我从小就没娘,莫名其妙把我当男孩子养,那干脆别告诉我我是女孩子嘛!为什么还给我买女孩子的衣裳还不准我穿!为什么!欺负我没娘!”安
馥春哭着喊着,趴在门窗上看着自己心爱的衣裳付诸大火之中,她简直绝望的满脸横泪。
门外已是烧起的熊熊烈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安遂家蹲在那里,听着屋里女儿的哭诉,他心如刀割啊!没办法,当今皇帝杨靖好美色闻名,安馥春之美很快就能被挖出来报上选秀去,他只能这样做,保她一世平安啊!
他偷偷抹干了泪,回头又是一张严肃的脸对着女儿,“你好好写,我出去办点事。”
安馥春一下子扑在书桌上哭得昏天黑地的,总算发泄完了,也睡着了。
做了一个下午的美梦,梦中她梦见自己刷刷的奋笔疾书,不仅写完了爹爹布置的任务,还以最优异的成绩念完了学堂考上了大官,当她威风凛凛的穿着官服四方巡游之时,她亲爹把她拉下了马告诉她,“你是女儿身,怎可上朝为官!”众人戳指辱骂她坏了纲纪,抛头露面丢了女人的脸!
安馥春一下子吓得跌倒在地,迷糊中还在求饶,“我是女儿身,我是女儿身!可是爹,你从小拿我当男子养的啊!”
安馥春醒了,绝对清醒,她不停的回忆着梦中的情节,后怕极了。她暗下狠心,装男子就装男子!大不了装一辈子!这副柔弱绊人的样子她还不稀得要!
窗户被叩响,隔壁家的大娘来救她,馥春很喜欢她,从小喝着她的奶长大的。
“馥春啊,你快起来,大娘给你做了点吃的。你说说你爹,到了饭点也不回来,难道要饿死你不成?”
“哎!我的好大娘!”安馥春利落换上一袭水蓝白领的男装把食物给领进来。吃了两三口她问,“大娘,您知道我爹上哪去了嘛?能不能叫他给我放出来?”
“方才见他往镇上去了,匆匆忙忙的,好像挺着急。”大娘说着秘密从袖子里拿出把钥匙,“幸亏你爹有先见,就怕有哥什么事耽搁了所以把钥匙给我了。”
安馥春一边使命扒饭一下子愣住了,筷子连着米粒掉了一地,呛的哭笑不得,“我亲大娘,您有钥匙干嘛还给我从窗户送饭?您到是给我放出去吃啊?”
大娘笑笑赶紧去开门,“哎呀我这不是忘了嘛,都怪你平时总给你爹锁起来,大娘从窗户送饭送惯了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