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婷正在审问九灯门的秘使,忽听窗外有人喊,她拔出佩剑,拉开架势进入防御状态。
一个樵夫打扮的黑脸走了进来,关婷一看,扔了宝剑:“屠诚?屠大哥,是你?”
屠诚撩衣衫下跪:“标下参见少将军。”
关婷搀起他问:“你怎么来这儿了,还这身打扮?”
屠诚回道:“少将军,九灯门天地玄黄四门聚在一起,准备攻打泫城,我带了十几名探子在泫城周围打探消息,前天有探子说好像在酒馆见到少将军了,我赶紧赶了过来!”
关婷一指身后的少妇:“这是九灯门宿灯门的信使,我正要逼供呢!”
屠诚摇摇头:“她不是九灯门的人,天地玄黄四门在长江以北,日月辰宿四门在南方,她和你一样也是在寻找九灯门的人逼问口供呢。”
“啊?这就是误会了。”
关婷解开少妇的绳子,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九灯门的人为难?”
“妖教杀了我的夫君,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报仇!”少妇满眼杀机。
关婷点点头:“我是官军,误会了,你走吧,保重!”
少妇拿起桌上自己的东西往外走,屠诚问关婷:“少将军,你怎么没和莫公子在一起?”
刚出了门的少妇身子一震,却毫不犹豫的走了。
关婷不好意思说和莫小则闹别扭了,撒谎说:“我下山来也是打探消息的。”
屠诚心眼实,也没多想:“少将军,九灯门新抓了一个妖声歌姬,竟然是花月姑娘!”
“我知道,花月已经被莫公子救了!”
“九灯门又把他抢回来了!”
“啊?那莫公子有没有受伤?”
“不知道。”
“那我赶紧上山去。”
关婷赶回了羊头山,山上的俩童子说师父领着莫小则下山去了天道书院,关婷又下山蹿房越脊到了书院。
关婷喝了一口水:“师父,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听完这席话,大家都是很高兴,毕竟关婷回来了,只有支湃摸着下嘴唇下边的绒胡说:“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呢!”
博通子说道:“现在就差呼延秀和那个花月姑娘没救回来了,不过也是迟早的事儿。”
“哎,莫小则,你不是和关婷拜堂成亲了嘛,怎么还和那个什么花月勾搭呢?”思晨在旁边质问。
支湃赶紧说:“我不是跟你说过吗,莫小则和那个花月没啥关系。”
“那现在关婷回来了,莫小则得赔礼道歉。”思晨不依不饶,“我不在这儿没人替她做主,但是,既然我来了,他不道歉,我可不答应。”
博通子说了句:“你们胡闹吧,我去歇息了。”
莫小则走过去,挽住关婷的胳膊:“怎么每次你都是使性子说走就走啊?”
关婷满肚子怨气早已化成绕指柔:“那你没腿啊,不会追我啊,上次我在天道院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你也没出来追。”
旁边的韩鬼看的羡慕:“连吵架都这么带劲,唉,支湃这小子身边也有人了,我可咋整啊。”
韩鬼挽住了钱串子的胳膊,钱串子甩开:“你死去。”
思晨一看莫关二人重归于好,也很满意:“这还差不离,亲一个吧?”
关婷看了看思晨,又瞧了瞧支湃,脸上爬了一丝笑意,她走到支湃跟前:“支公子,以前你对我心生情愫,我没答应,现在你有了新欢,以后就不要再纠缠我了!”
一句话说的支湃根本听不懂,莫小则也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支湃刚想问,后脑勺上就挨了一巴掌:“什嘛?你勾引过关婷?这话你怎么没和我说过?”
支湃一摊手:“哪有的事儿啊?!”
关婷伏在支湃的耳边:“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让我尴尬吗?现在轮到你了,我说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思晨过去推开关婷,责问支湃:“她和你说什么?你俩到底怎么回事儿?”
支湃仰头看了一眼苍天:“whatthe发棵!!(卧槽)!”
思晨听不懂,她问韩鬼:“儿啊,支湃说的这话什么意思?”
韩鬼气的要疯:“他说,他还是喜欢关婷!”
思晨打掉支湃的帽子,采住支湃的头发:“你这混账东西,原来你一直对关婷念念不忘!”
莫小则也学着支湃看了看天:“苍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程图走过来,劝住思晨:“郡主,息怒吧,支湃这小子平时嘴贱,得罪了不少人,这是大家借你的手惩罚他呢!”
思晨一听赶紧松手:“真的是这样吗?支湃,不疼吧,我给你吹吹。”
支湃走到门口抱起土狗:“咱哥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程图喊了一句:“众位,安静!上次由我出面撺掇小则和关婷的洞房花烛,没成,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花好月圆,俩人入洞房,咱去闹洞房,可好啊?”
众人尖叫呼喊。
韩鬼走到支湃跟前:“怎么回事儿啊?以前这种事都是你最积极,你今儿怎么不跟我们一起喊啊?”
支湃抱着狗:“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呢!”
“呸呸呸!人家大喜的日子,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思晨在旁边起哄,“关婷,你过来,我给你描眉画嘴唇!”
支湃也不想了,打起精神道:“兄弟们,今儿咱们先来给莫小则办一个单身汉的酒席,韩鬼,去后厨把酒肉菜都拿过来!”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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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晨拽过关婷走到莫小则身边:“莫公子,支湃告诉我说,你和关婷在军营中成亲,没拜天地?”
“当时都是支湃胡出主意,他说当天就是好日子,哪有时间准备啊,更别提拜天地了!”
“今儿有时间啊!”思晨把关婷的手递给了莫小则,莫小则不好意思的牵过。
思晨瞬间变成了司仪:“各位,我宣布……”
“没有高堂,何来的拜天地啊?”窗外,有女子幽幽的说了一句。
门一开,一个少妇站在门外。
莫小则松开关婷的手,跑过去大叫一声:“娘!”
关婷却像被蛇蝎咬了一样,痴愣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来的人,正是莫母。
支湃也小跑过去:“莫夫人,您真的没死啊!!”
“你怎么也没死啊?”莫母不咸不淡的噎了支湃一句,支湃毫不在意:“我活的挺欢实呢。您来的太好了,我们正准备让小则成亲拜堂入洞房呢,您快里边请,上座。”
莫母入座,说了句:“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刚才还热闹的众人,都不言语了。
支湃纳闷了:“为什么呀?您可别会错意,他娶得那是关湛将军之女关婷,来,我给您介绍。”
“不必了!我俩见过了,她抽了我俩大嘴巴,对吧,丫头?”莫母一脸的恨。
支湃回过头看了看关婷,一拍自己的脑袋:“我说感觉哪儿不对劲呢,刚才关婷讲述的时候,说到那少妇怀里有硫磺和定魂钉,我就觉得不对劲了。”
关婷满脸通红,站起身,坐也不是,跪也不是,手脚没处放,张嘴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思晨赶紧给圆场:“莫夫人,不知者不怪嘛!她当时以为您是九灯门的人,事儿都过去了。”
“我抽你俩耳光,事儿能过去吗?”莫母反问。
思晨一噘嘴:“凭什么呀。”
莫小则领着关婷到了母亲近前:“娘,当初为了去救你,我到军营求救,是关婷带兵帮忙的。您看……”
“帮上什么忙了?”莫母又反问。
莫小则不敢反驳,只好岔开话题:“娘,当时在赵府,有一个人被钉在墙上,那不是你,是谁呀?”
“是他们府上那二少爷,他想用定魂钉害我,我骗他说知道二少奶奶被休了以后去哪了,然后把他降住,从他嘴里我知道了羊头山上有高人,我把他打晕以后钉在墙上,我又放了一把火。”莫母言简意赅的把以往经过讲了一遍。
莫小则重见母亲说不出的高兴,可关婷和母亲的这么大的误会怎么也不好解开,他用求助的眼神看了看支湃——这些人里,只有支湃见过莫母。
支湃干笑两声刚想到近前,门被顶开,韩鬼搬了酒菜肉进来大喊:“开始闹洞房了吗?”
众人谁也没理他。韩鬼一眼看见了座位上的莫母,他眼睛一亮,扭捏的走到支湃身旁:“这小美人是谁呀,给我介绍介绍呗?”
支湃捂住了韩鬼的嘴:“你还真不挑食儿啊,这是莫小则的母亲!”
韩鬼没了兴致,自己挑了几样熟食去一边吃了。
关婷走到莫母身边,屈膝而跪:“莫夫人……”
思晨踢了踢她的脚:“叫娘!”
“娘……”关婷憋了半天才喊出这个字。
“少将军,别胡乱叫,我可担不起。”莫母讥讽道,“俩人成亲得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则的爹死得早,但是,我活的还挺硬实,这门亲事,你死了这条心吧。”
莫小则过去搀起关婷,转过头求情:“娘……”
“怎么?你长大了,翅膀硬了,不是八九岁跟我要饭的你了?我不是你亲娘,只是你的庶母,所以你也不打算听我的话了?对吧?你是打算跟了你家娘子去享富贵了?那干脆找个理由把我抓起来,捆起来,扇了嘴巴子扔一边得了呗?”莫母嘴毒的问。
关婷和莫小则无言以对,屋里的气氛从刚才的拜堂逐渐变得像灵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