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婷归来,莫小则冲过去将她紧紧拥住。
在关婷的印象里,莫小则在感情方面一直很内敛,除了洞房花烛那天,连一句体己的话都不曾说过,这温暖而有力的拥抱,让她恍如隔世。
支湃喊了句:“同志们,都听我说,现在进入闭目打坐模式!”
众人心领神会,只有韩鬼不懂:“闭目打坐我懂,可啥叫模式啊?”
“闭嘴,闭眼!”支湃带领大家合上二目。
“他俩亲嘴呢!”韩鬼胡喊了一声。
其余几个人纷纷睁开眼扭过头看,关婷趴在莫小则肩膀上被气笑了。
莫小则拉着关婷的手走进禅堂,关婷席地而坐,莫小则忙问:“你去哪儿了啊?”
关婷刚要回答,就听禅堂外有个清脆的女声喊:“我的儿,我的公子,你们都在里边吗?”
随着话音,思晨抱着小狗款款而入,支湃赶紧给关婷介绍:“关婷啊,这是我新认……”
关婷站起来,奇怪的看着思晨,喊了句:“相公?”
思晨也是扔了狗跑过来:“娘子!!”
俩人拥在一起。
支湃如当头挨了一闷棍,喃喃说道:“我还巴巴给人介绍呢,你俩……成过亲?”
莫小则也是挠着脑袋看不明白。
关婷领着思晨走到众人近前:“你们怎么找到灵月郡主的?”
众人异口同声的问:“她不是九尾妖狐?”
只有程图说:“怎么样,我就知道她不是狐狸精。”
“什么狐狸精啊,你们瞎说什么呢?”关婷不解的看着大家。
思晨走到支湃面前:“你个呆子。”
支湃实在看不透了,只好问:“你到底是谁呀?”
关婷代答:“我不说了吗,这位是肃宁王府灵月郡主,朱灵朱思晨!”
支湃不信:“可是,她,她会缩地术。”
“笨死你得了,人那是移形换影,绝顶轻功。”程图嫉妒的回答。
“那她把石子变成珍珠?”
“变个p呀,本来她身上就带了几十颗珍珠?看看,漂亮吧?”钱串子掏出几颗珍珠给众人看。
支湃脑子根本转不过来了:“可是,她从叫花子幻化成……噢,她本来就是郡主。”
思晨拉住支湃的手晃悠:“我是逗你玩的,你不许生气啊。”
支湃看了看关婷:“那你们俩怎么还相公娘子的?”
关婷一笑:“我爹带我去参加郡主的生日宴席,肃宁王说我一表人才,要把郡主许配给我,迫不得已,我爹才告知实情,于是,我俩私下里就开玩笑,我是相公,她是娘子啊。”
众人这才全然明白了。
关婷左右瞧瞧,问道:“哎,秀儿怎么不在?”
韩鬼叨叨:“哪壶不开提哪壶,你走之后,呼延秀也走了!”
“去哪了?”
莫小则把事情经过学说一番,关婷摆摆手:“不可能,秀儿不是那种人。”
“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啊。”白久阴阳怪气的反驳。
关婷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旁边的思晨转了转眼珠:“我知道呼延秀去哪了。”
“你吹吧!你都不认识呼延秀,你能知道?”韩鬼对这个“亲娘”怀恨在心。
“九灯门的那几个人到了谷大户家里,呼延秀泪流满面,非得跟了过去,可以肯定的是,这里边有一个重要的人。”思晨分析道。
“什么跟什么呀?云山雾罩的。”钱串子不屑。
“支湃跟我说过,呼延秀和九灯门水火不容,她怎么可能加入妖教呢?所以说,来的人里边,肯定有呼延秀的杀父仇人,她认出来了,决心以死相搏。所以,才跟了过去。”思晨言之凿凿。
这席话犹如拨云见雾,莫小则关婷等人一下就想明白了,莫小则悲切喊了句:“我可怜的秀儿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韩鬼晃晃脑袋:“不一定吧,呼延秀直接告诉我们谁是仇人,大伙一块儿上不就得了?”
关婷也叹息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呼延秀要手刃仇人,也不想连累咱们。”
众人正在唏嘘,博通子走了进来:“这么热闹啊,呦,婷儿回来啦。”
关婷参拜:“师父,我回来啦!”
博通子点点头:“你和这妖狐也认识啊?”
思晨憋着不笑,支湃翻着白眼:“师父,她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还替她隐瞒啊,我们都知道了,她是灵月郡主。”
博通子想了想,说道:“嗯,为师很尴尬。”
众人哈哈大笑。
莫小则把呼延秀的事儿向博通子说了一遍,博通子大为震惊:“这个傻丫头,九灯门内藏龙卧虎,而且心思歹毒,她孤身入狼穴,凶多吉少啊。小则……”
“师父!”
“明天你带所有人去寻找呼延秀!”
“遵命!”
博通子转身问关婷:“你回来肯定是因为有事,对吧?”
“是,我在泫城听闻九灯门天地玄黄四门合一,准备攻占泫城,而且,我还听言,他们新找了一个歌姬,是花月姑娘?我赶紧回来通知大家。”
博通子点点头:“花月又被九灯门掳走,这次,你们一并把她抢回来。关婷,这一个多月,你去哪了?”
关婷搬了椅子,博通子坐下,听关婷娓娓道来。
关婷离开了莫小则等人,伴着星月下了羊头山,可天下之大,却没有容身之所,回军营,怕被将士笑话,回京都,她心有余悸:自己的父亲领兵在外,兵权在握,皇帝始终提防着关湛,一直想把关婷留在京都作为人质,所以京城也不能回。
关婷感觉自己是水中浮萍,无力生根。她漂泊在羊头山下,每日打探九灯门的消息,一晃就是将近一个月。
这一日,关婷正在茶馆里闲坐,就见一少妇穿金戴金,走进了茶楼,少妇掏钱买茶点时,关婷一眼瞧见了她荷包上的金线绣的九盏灯笼。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关婷就始终偷眼瞧着少妇,少妇喝完茶起身离坐,关婷紧跟在她的身后。
少妇好似在漫无目的地闲逛,最后走到了一处僻静之所,忽然转身,喊了一句:“哪条路上的朋友,别鬼鬼祟祟的了,出来对个招子吧?”
关婷只好走到近前,二人四目相对,关婷决定主动出击,于是仿着莫小则说过的切口喊到:“三三见九,九盏神灯照华夏!”
少妇一愣,想了想还是答道:“九九归一,一卷残书胜《春秋》。”
这一下,关婷慌了,对方的切口和以前遇到的不一样,是对是错,自己又不能分辨,她只好结结巴巴的问:“我是刚入门的,你是哪位?”
少妇微微一笑:“我是宿灯门的舵主柳氏,姑娘女扮男装惟妙惟肖啊。”
对方是老江湖老油条,关婷心里就更加留神了,随口说道:“为了行走江湖方便,不知姐姐这是去哪?”
少妇看了看四外:“我有重要情报带回总门,你要不要一起去?”
关婷求之不得,欢喜答应。当日晚间,二人一同投宿,吃过饭,关婷刚回到房间就觉得头晕目眩,歪倒在床上,再醒来时,自己双手被反捆,关婷知道自己中了蒙汗药了。
少妇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着指甲问:“咱们前一阵去攻打羊头山,有什么收获?”
关婷闭嘴不答。
少妇走过来,把剪刀抵住了关婷的脸蛋:“刮花了怪可惜的,还是老老实实说吧。”
关婷假装吓得花容失色:“我说,我都说,你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你别伤害我。”
关婷用手指摸了摸,捆绑自己的是普通麻绳,而且是没沾过水的麻绳,她知道,麻生沾水之前是干燥蓬松的,相对比较脆。沾水之后有韧性,且会更好地粘合,所以不容易断。她心里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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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一看关婷这样子,心里放松了警惕,把剪子抵住关婷的胸口:“我问你,九年前,咱们九灯门在何处?”
少妇千想万想没想到关婷是身怀高超武艺的,关婷咬了咬嘴唇,说道:“你这话我觉得特别对,漂亮的脸蛋刮花了太可惜了。”
关婷暗用内力绷断了麻绳,抬手踢飞了剪刀,擒住了少妇,把她捆了个结结实实,仔细一搜,果然,少妇的身上有硫磺块,硫磺粉,还有定魂钉,这是九灯门的人跑不了的。
关婷反手给了少妇一个耳光,五个红指印隆肿起来,关婷捡起剪刀,在少妇的脸上撩拨:“你说吧,究竟有什么重要情报要带回总门?”
少妇虽然吓得颤抖,却瞪着眼睛,不屈服的看着关婷,关婷反手又一个耳光。
少妇强忍着泪水,就是不说。
关婷坐在她的身旁,掰开了揉碎了讲道理:“我自小在军营中长大,见惯了生死,也看透了人性,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手段。”
少妇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一言不发。
关婷点点头,找来一块毛巾塞进她嘴里:“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就点点头,一会儿你就明白自己惨叫有多大声音了。”
关婷从腰间拔出宝剑,忽听窗外有人喊:“且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