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几天谢钱浅经常和根号三爬到老槐树上玩,也许是近来天气不错,暖阳笼罩下的一间堂安逸宁静,和谐温暖,所以沈致近来的精神也不错。
他这一年来几乎没怎么过问公司里的事,趁着这几天状态还行,便接连开了几场视频会议,看了看年度报表和过去一年的经营状况,好在国外BK那边他有一帮得力的合伙人,公司运作也基本维持正常。
谢钱浅这几天便趁着沈致忙,偷偷溜到院子里和根号三爬树玩,沈致一向不太赞成她爬高上低的,虽说不担心她真摔到哪,但树枝无眼,万一刮伤什么的倒也让他担心。
奈何谢钱浅好动,一天之中总要抽空溜到院子里耍一耍,沈致怎么可能当真不知道,他有时候忙碌的间隙也会伸头看看她,只不过往往见她在兴头上,灵活得像只小猴子,沈致难免嘴角牵起笑容,便睁只眼闭只眼随她去了,毕竟,那是她的天性,人能随着年龄的增长还保有天性是件不容易的事,当然,也是件令人羡慕的事。
元旦过后的那天,晚饭前沈致在开会,谢钱浅也在搞毕业论文,虽然办了休学,但并不代表她放弃了学业,空闲之余她还是会准备准备论文还有考研的内容。
根号三大概闲得发慌了,不停围着谢钱浅直绕,一个劲地猛蹭她,还发出“喵呜,喵呜”可怜兮兮的声音。
谢钱浅被它缠得没办法了,只有合上电脑带它出去疯会。
等沈致忙完去院中寻她的时候,一人一猫也不知道跑去哪疯了一圈回来,根号三那身上的长毛乱七八糟纠结在一起,缠得全是杂草和枯叶,简直就像路边的流浪猫一样不忍直视。
更夸张的是,谢钱浅也没好到哪,不知道她又爬哪了,大概穿得多行动不便,羽绒服还给刮破了一个大洞,她一走路,那羽毛满天飞,呛得沈致直打喷嚏,让她离远点。
所以一吃完饭,沈致就让她上楼洗澡,她习惯性地先给他放水,沈致自从腿脚疼痛的症状逐渐改善后,在家走路也不太需要人搀扶了,但浴室湿滑,谢钱浅还是会在他洗澡时看着他。
通常就是他躺在浴缸里,她坐在离他两米的置物台上,两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起初的一段时间里,每天的这个时刻两人都会有些不自然,话题也基本是尬聊,或者有时候干脆什么也不说。
所以对于谢钱浅来说,每天陪着沈致洗澡是最煎熬的,主要是他还不给她偷看,尽管她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但几乎每次都能被沈致抓包,并狠狠地瞪她,让她眼睛规矩点。
可是一段时间后,随着两人待在一起的日子越来越长,这种尴尬便也逐渐缓解了不少。
虽然他们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但好歹都是看过彼此身体的人,便也少了很多忌讳。
就例如今晚,谢钱浅把沈致安顿好后,便有些等不急地说:“你先泡着,我在旁边冲个澡。”
沈致看着她乱糟糟的短发,和脏兮兮的脸,“哦”了一声。
于是谢钱浅走回置物台边火速将衣服脱了干净,她还撇了一眼沈致,确定沈致并没有看她,她才稍微自然些,拉开冲澡间的玻璃门打开了花洒,温热的水落在了她的皮肤上,热气氤氲在透明的玻璃上,水流“哗哗”地响着,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沐浴香气。
沈致抬眸之际,冲澡间的玻璃门映在他斜对面的镜子里,玻璃门后的曲线朦胧不清,似真似幻,却给人一种无限的遐想和诱惑,唯美得像幅画。
而后他便没有再挪开目光,正大光明地欣赏着美人沐浴,脑中浮现出她动情的眸子,紧致的肌肤,和令人窒息的线条。
近来他经常会做一些这种梦,梦中的小浅含着泪浑身是伤地望着他,野性迷离,像烈焰一样燃烧,让他为之疯狂,迷恋。
可醒来后,残忍的现状又让他被重重一击,打回现实。
此时他看着镜子中如梦似幻的曲线,撩拨着他体内最原始的冲动,感觉小腹像燃着了一把火,这种感觉和梦境中的欲望重叠了,让他的大脑有些充血,就连呼吸都愈发沉重起来。
他的余光瞥见了什么,慢慢将视线挪回自己身上,在水下,他终于看见了久违的一幕。
……
谢钱浅洗完澡就抱着身体冲回卧室穿衣服了,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她倒并不觉得冷,走到床边刚拿起衣服便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她虽然知道沈致出来了,却并没有感觉到一股强大带有侵犯的气场正在压向她。
她还有些奇怪今天沈致泡澡的时间有点短,回过头的时候,整个人都跌入了他光洁微湿的胸口,炽热的呼吸从她头顶落了下来,沈致从她手上拿过睡衣扔在一边,谢钱浅还没来得及诧异整个人就被他推倒在大床上。
她趴着看不见他的眼神,却感觉他滚烫的吻落在她后背的伤口处,虽然那里早已愈合,但当他的吻落在浅淡的疤痕上时,她依然感觉后背的肌肤突突地跳。
他一边吻着她,双手一边穿过她的身前将她整个搂进怀里,声音有些粗喘地说:“我是个病人。”
谢钱浅听见他性感的嗓音,仿佛就落在她的后背上,带着微微的气流和震动,她软浓地“嗯?”了一声。
沈致的吻不断向上,停留在她精致的蝴蝶骨,声音从唇齿间蔓延:“不同于一般的病人,我不能算是个正常人,我甚至不知道我这个病以后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某一天又打回原形。”
他的手像是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颤栗,谢钱浅在他滚烫的气息下逐渐有了反应,她脸颊发烫地回应他:“现在不是比之前要好了吗?”
沈致已经来到她的后颈处,他细碎的吻落在她的侧颈,暗哑的声音压抑着浓烈的渴望,声音埋在她的颈项间对她说:“我的意思是,在我过去的人生中,我努力过两次,之后又回到起点,一次比一次糟糕,我是个看不到未来的人,你愿意跟我吗?”
虽然谢钱浅意识到沈致的问题十分反常,但此刻的她体内像是被无数的小虫啃咬,这种强烈的晕眩感取代了一切理性思维,她的感官完完全全被沈致牵着走,甚至失去了自主思考的能力,只是顺着他的话“嗯…”了一声。
下一秒沈致突然咬住她的耳垂,毫无征兆,带着浓烈的占有欲,滚烫的呼吸,微疼的刺激,让她心脏猛地攀升到了极致,轻叫出了声,这个叫声并非是疼,也不是被吓着的,而是一种本能反应,带着有些令人羞耻的娇软,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发出这种声音?
但很显然,这个声音让沈致彻底失控,他翻过她的身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谢钱浅一直处于完全蒙圈的状态。
她感觉自己被什么劈开,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在体内蔓延,她听见沈致问她“痛吗?”
她完全答不上来,她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就好像两个独立的个体,却神奇般地合二为一了,她声音时断时续地问他:“你…怎么…?”
他眼神带着无限的蛊惑,声音厮磨出低哑的磁性:“嗯…小浅,你是我的人了…”
她在他的声音中化为水,他感受着她细微的变化,心脏瞬间被什么充盈,就像常年行走在沙漠中的人,被海市蜃楼折磨得精疲力尽,却终于在这一天走出了沙漠,拥有了属于他的一片汪洋。
他拥有了她,无论是她的心还是她的人,完整的她,这对沈致来说有着无法言喻的力量。
使他眸中炽热的火焰更加旺盛,他的猛烈夺走了她仅剩的理智,饶是她平时多身强体壮,多能爬高上低,可在这件事上女人也许天生受到男人的主导。
她实在很难想象致小弟变起身来可以如此凶悍,她无力招架地承受着那种被他抛到天空又拽入大海的感受,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将她淹没,使她呼吸困难,瞳孔涣散。
她身上微甜软腻的香味让沈致贪恋和渴望。
她的世界在他的攻掠下一点点坍塌,他掌握了她所有的感官并不断放大,再放大,直到她的眼里、心里、整个世界只剩下他。
这是大半年里谢钱浅看过沈致体力最好的一次,没有之一,纵使是他发病狂躁毁天灭地时也绝对没有这种体力。
直到结束后,谢钱浅依然有点懵,她被沈致拉到怀里,他把她抱得很紧,两人的呼吸紊乱地交织在一起。
毕竟作为新手上路的小白司机,她其实有很多问题想问的,但最终问出口的却是:“你累吗?”
她实在无法想象刚才他连续运动的频率居然能保持那么久,平时不是下个楼都费劲吗?怎么在床上这么生龙活虎了?
沈致听见她的问题,低头攥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脸提到了眼前,狠狠吻下她柔软的唇,眼神带着火光:“你在质疑我?我还可以再来一次。”
然后沈致便在谢钱浅眼中看见了深深的怀疑,她真不是在质疑他的能力,就是单纯担心他的体力跟不上。
可是看在沈致眼里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直接拉过她进行了第二轮的缠绵。
其实后来是怎么结束的,谢钱浅已经有些模糊了,她第一次上路便承受了如此激烈的疯狂,她只记得后来沈致起身去浴室放了水,然后将她抱进了浴缸里,当她的身体陷进温暖的水中时,眼皮子已经开始打架了。
迷糊中后来好像沈致也躺了进来,轻抚着她,帮她洗净身上的薄汗,又将她抱回了大床上,她翻了个身就沉沉睡了过去,身体仿若散架一般,感觉练一天武也没这么累过。
第二天一早沈致倒是醒得挺早,虽然昨晚谢钱浅睡着后,他一直靠在床上抚摸着她的发丝到很晚也无法入睡,但后来睡着后的几个小时睡眠质量倒很高,难得脑中没有那么多纷繁复杂的情绪萦绕着他。
所以第二天顾磊过来的时候,看见沈致已经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
顾磊还微怔了下,说道:“沈哥,今天气色不错嘛?”
沈致的眼神落在文件上没有偏移分毫,直到顾磊快走进厨房,他才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抬起头应了声:“是吗?”
顾磊莫名其妙回过头来看着他,要说起来沈致和昨天并无二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今天的沈哥哪里不一样了,整个人从眉眼到神情都精神不少。
顾磊不禁说了句:“昨晚上休息得不错啊?诶?钱多呢?”
“还在睡。”
顾磊有些奇怪道:“平时她不都一大早就起来了,怎么?不舒服啊?”
沈致目光沉寂地盯他看了几秒,突然问道:“你待会要出去吧?”
顾磊点点头:“要去超市补点东西。”
沈致垂下视线,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帮我带几盒东西回来。”
“几盒什么?”
沈致翻阅文件的手指停顿了一下:“套。”
顾磊大大咧咧地走过去,追问道:“什么套?”
沈致抬起眼皮,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注视着顾磊,顾磊也回注视着他,两人就这样干瞪了十来秒,顾磊才突然醍醐灌顶般不可置信地盯着沈致的下面:“你,沈哥你,你和钱多,不是,嫂子,居然可以了?”
沈致将文件放在腿上挡住他的视线,目露不耐地说:“废话怎么这么多?”
顾磊立马就咧开嘴笑得那叫个阳光灿烂,暧昧至极,满口应道:“买买买,我这就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