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钱浅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她感觉今天手机闹钟没有震动,自己的生物钟也没有把她叫醒,甚至觉得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整个人都有种脱胎换骨的舒爽感,她还非常自在地在大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很快发现不对劲,床单怎么换了?
身下的床单是她上次买的橘黄色的,沈致一度十分嫌弃这个颜色,所以即使她洗得香喷喷的,沈致也从来没有让她这个床单上过床,那么床单是什么时候换的?
渐渐的,谢钱浅的记忆开始回笼,她想起了昨天洗完澡后发生的一切,虽然现在想起来十分混乱甚至没有头绪,但当她拉开被子看着身上斑驳的痕迹,感受着酸软的双腿时,她意识到那一切都真真实实地发生了,也许在把她抱进浴缸后,沈致就换了床单。
她突然感觉一种没来由的羞涩爬上脸颊,她钻进被窝里缓了足足有一分钟,当然这一分钟里,脑中不断飘过的是沈致醉人的眼眸,性感的薄唇,还有那让她脸红心跳的呼吸声。
她一把掀开了被子,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想下去了,赶忙跳进浴室洗漱了一番,等她出来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居然都已经快中午了,她手机的闹钟是被人按掉的。
她下楼的时候,客厅并没有人,沈致不在,顾磊也不在,她还有些奇怪难道沈致出门了?
她伸头往院中探了探身子,就看见坐在廊上正在拿猫条逗根号三的沈致。
他穿着一件大毛领长款外套,看上去暖和不失矜贵,根号三伏在他腿上,他不时抬起手逗它,根号三就在他身上一跳一跳的,沈致看着根号三的馋样嘴角不禁浮起些许笑意。
谢钱浅不用问也知道他今天心情很好,应该是前所未有的好,因为他居然还自己打理了头发,在暖阳的照耀下整个人充满生气,还挺有型的。
沈致似乎感觉到屋内的目光,稍稍偏了下头,谢钱浅条件反射地背过身去大步走开,就觉得脸颊烧得厉害,他一看她,她脑中全是他们之间那些不可描述的画面,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没一会顾磊从超市回来了,拎了一大堆东西,其中有一个袋子里面专门是沈致要的小盒子,各种品牌,各种味道,各种形状,应有尽有,就差把超市摆放这个的柜台给搬空了,自然整个超市,从顾客到收银都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他,不过他倒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就是顾淼没肯跟他一道走,事先回车上等他了。
回来的路上顾淼就没搞明白:“老大让你带这个,你买这么多干嘛?是想掏空他?”
顾磊一副老气横秋的语气对他说:“那你就不懂了,咱沈哥过了三十来年清心寡欲的生活,一旦破了戒尝到甜头还不得夜夜笙歌,而且我估计嫂子那体力,应该挺费这个的,多买点囤着总没错。”
“……”顾淼竟然无法反驳。
沈致之所以会让顾磊顺道带点回来,主要是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但是谢钱浅休学这件事一直搁在他心头,他也想努力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得再好点,不用耽误她太长时间,所以近来他白天尽量会让自己忙碌起来,慢慢减少她陪伴的时长。
他很清楚,不可能把她困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她总有她的学习,她的事情要去做。
理想的话也许下半年她就可以继续回到学校,完成她未完的学业,所以总不能在这之前发生什么意外。
但很显然,事情的走向跟他们想得完全不一样,当顾磊把东西放进家后,谢钱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那个神秘的袋子,她看见许多五颜六色的小盒子还以为是什么玩具之类的,跑去拉开一看,立马呆了,当即质问顾磊:“你有毛病吧?你买这么多安全套回来吃吗?”
顾磊的笑容中一脸“你还不懂吗”的贱样,回道:“不是我要的,给沈哥买的。”
谢钱浅的脸色在两秒之间浮现出诡异的红晕,她背过身去抿了抿唇,顾磊以为她不好意思了,八成要走开了,没想到两秒过后她又回过身来对顾磊说:“扔掉。”
“???”顾磊一脸蒙圈地盯着她。
随后问道:“为什么?”
“我想给他生个孩子。”
顾磊当场石化在水池边,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女的想给男人生孩子居然还能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就像对他说今晚要吃肉一样坚定不移。
所以当沈致问顾磊“东西呢?”的时候。
顾磊无奈地摊了摊手。
沈致眉梢微抬:“忘了?”
“忘是没忘,买也买了,但是刚才又扔了。”
沈致静默地注视着他,镜片后墨黑的双眸就跟在看神经病一样。
顾磊忙解释道:“嫂子让我扔的,她说不需要那玩意,她要给你生个孩子。”
“……”沈致的神情有片刻怔愣,漆黑的眼里闪着异样的光彩。
他将根号三放了下去,走进家的时候,谢钱浅正坐在客厅里支着个脑袋扣论文,余光瞥见沈致进了家,将脑袋往下压了点,埋在电脑屏后面,随后心思便没在论文上了。
可她没想到沈致径直走到她旁边,拉开椅子后,又反卡了她的笔记本,这就不得不使她抬起视线看向他。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他时,却发现他嘴角含着不明的笑意,单手搭在椅背上,坐姿随意,眼神里像带着电流蔓过她的脸颊,脖颈,又移到了她的身上。
谢钱浅立马变得不自然起来,她觉得这种感觉也太神奇了,沈致只是看了她一眼啊,一个眼神而已啊,她为什么有种热血沸腾,心跳加速的感觉?
随后沈致对她勾了勾手指,谢钱浅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他对她说:“来,问你点事。”
谢钱浅已经坐在他身边了,还要“来”去哪?她不禁倾身,不知道沈致要跟她说什么悄悄话。
可她刚将耳朵凑了过去,沈致却突然探身吻了下她的耳廓,又轻咬住她的耳垂,谢钱浅的身体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指尖扒在桌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沈致感受到她的反应,声音低柔中带着笑意:“来我身上。”
说完已经伸手捞过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到了腿上,谢钱浅还有些扭捏地望了眼厨房的方向,毕竟顾磊还在。
以往她也会坐在沈致腿上,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这个动作让她觉得两人之间格外亲昵。
她将脸埋在他的锁骨间,沈致声音里透着愉悦:“你躲什么?”
他清晰性感的喉结在她脸颊边震动着,发出低磁的共鸣,她面色泛红地说:“没躲啊。”
“没躲刚才看见我跑什么?”
“呃…”谢钱浅突然语塞。
沈致的嗓音里却带着些许轻快:“看不出来,你也有害羞的时候?”
“我脸皮薄。”谢钱浅的声音小得跟蚊子哼哼一样。
沈致立马低低地笑出了声:“脸皮薄还到处跟人说要给我生孩子?”
谢钱浅咬着唇直起身子,眸光莹润地直视着他的双眼:“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一句话把沈致堵得顿了一秒。
随后他又攥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对她说:“我是想你后面还要去学校的,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你,所以暂时缓一缓,而且我这个身体一直用药,怕…”
“我问过了。”谢钱浅打断了他。
“就是上次孙大夫来给你针灸的时候,我送他出去顺便问了下。”
沈致玩味地勾起唇角:“你问他什么了?”
“问他你现在能不能生孩子,精子质量有没有问题,孙大夫说你半年前就停了西药,该代谢的早代谢光了,现在喝的中药不影响生育。”
沈致诧异地掠着她:“你好好问孙大夫这个干嘛?”
谢钱浅慢慢地,再慢慢地垂下眸,声音含在喉咙里,小得几乎不可闻:“就,那个,上个礼拜三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就是,就是感觉什么东西总是顶着我,我就顺手拽了一把。”
“你…”沈致的瞳孔肉眼可见的瞬间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谢钱浅再次将脸埋进他的锁骨之间,咕哝着:“所以我第二天就顺便跟孙大夫讨论了一下。”
沈致此时此刻已经被她气得说不上一句话来,她就这么背着他跟别人讨论他的小弟?还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沈致强行掰过她的脸,手指渐渐收紧力道,谢钱浅的小脸在他的手掌间变了形,他威胁地说道:“你这种私自和别人讨论我的行为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它的感受,还是昨晚没有受够?现在还想感受一下它的威力,嗯?”
谢钱浅死死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半晌过后突然伸出小巧的舌尖舔了下他的喉结,这该死的行为让沈致发出了低沉地“呵”声。
虽然她请教孙大夫的事很欠揍,可对他来说还真是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只能捧起她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顾磊在厨房好似听见沈致愉悦的笑声,这久违的笑声让顾磊不禁好奇地探出身子往外看了看,然后就看见谢钱浅和沈致亲昵地腻歪在一起。
顾磊迅速缩回身子,此时只想发帖在线求一双没有看过这幅画面的眼睛。
两人的感情在经历了一晚上的温存后急速上升,主要表现在,中午吃个饭沈致也要攥着她的手,谢钱浅吃两口还抬头对他甜甜腻腻地笑一下,搞得对面的顾磊和顾淼顿时就觉得碗里的饭不香了。
下午的时候不知道顾磊又跑来跟沈致闲聊什么,沈致还顺口说了他一句“老大不小的了,你不找个对象这些破事整天跑来跟我说干嘛?”
顾磊那个委屈啊,是他不想找吗?他能有时间找吗?跟姑娘网聊好了,都没时间奔现的那种。
他一听沈致这么说,当即就说要请几天假去深圳见网友,沈致今天心情颇好也就同意了,还说他见网友的费用全挂他账上,成了房和车他出,不成就让他别回来了。
顾磊那个兴奋的啊,当天还真买了机票要飞深圳,顾淼那是拦都拦不住,直在家叫唤着:“春天还没到就思春了,这木鱼脑袋去了被姑娘骗了怎么办,现在外面好多PUA组织,像大磊这种一骗一个准。”
于是沈致便多了句嘴:“你不放心跟着去。”
顾淼以为沈致在开玩笑的,没想到沈致还加了句:“回来记得给小浅带点烧鹅。”
然后顾淼才发现老大并不是在开玩笑,真的是要给他们放假啊!
于是顾氏兄弟就这么开开心心地踏上了深圳之旅,临行前,谢钱浅还听见顾淼问顾磊他那个网恋对象有没有闺蜜之类的。
顾淼和顾磊一走,家里就剩下谢钱浅和沈致两人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没有其他人来分沈致的心,他又特别依赖谢钱浅,自然每时每刻都把她拽到身边。
无论是在书房忙碌,还是去厨房做吃的,亦或是上楼拿个东西都要拽上她。
两人经常从楼下吻到楼上的时候,身上的布料已经所剩无几了,等拿完东西再回到楼下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还有时候上去就没下来过,一直放纵到了晚上。
沈致近年来由于病魔缠身,体力一直很差,可自从他在谢钱浅身上找到那种极致的愉悦后,整个人仿若重获新生一般,身体里有使不完的劲儿,每天睁开眼不再是索然无味的灰暗,而是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填满,之前那种看到她就容易急躁的情绪也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安全感,这种感觉在他前三十年的生涯中从未出现过。
于是那几天无论书房、沙发、地毯,随处都成了他们的战场,他渴望她,她也依恋他,他们在这件事上很快找到了完美的契合点,不知疲倦,不能自己。
这就导致几天后谢钱浅陪沈致去检查身体的时候,蒋医生几度欲言又止,最后他们临走前,他还是出于好心委婉地提醒他们,沈致身体的底子需要再好好调养一段时间,生活上面暂时还是稍为节制一些。
一句话让谢钱浅的脸颊烧了一整个上午,沈致看着她那个样,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的小女人也开始会害羞会脸红会有七情六欲了,虽然她成熟得有点晚,但对他来说却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不早不晚刚刚好。
几天后,顾磊和顾淼回来了,谢钱浅本来还以为两人浪得无边无际肯定爽翻了,结果两人回来的时候是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这兄弟二人去深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来闭口不提网恋对象的事。
还是有一天顾磊说漏嘴了,说起他那个处了半年多的网恋对象是个四十来岁快奔五的大姐,跑去以后他差点被那位大姐给玷污了,说来就一把鼻涕一把泪。
可想而知那位大姐的闺蜜怕也是个大姐,怪不得顾淼最近一看见她和沈致在一起就一脸怨念啊。
不过很快他们去深圳的这趟不快之旅就被另一件事取代了。
谢钱浅要过生日了,今年是她23岁的整生日,她来到这个世上的第一个生日沈致就陪在她身边,23年后的生日沈致准备给她一个惊喜,所以顾磊和顾淼很快又忙碌起来。
为了不引起谢钱浅的怀疑,那几天他们闭口不提生日的事,谢钱浅自己也不太在意,毕竟过去那么多年自己的生日基本上也都是略过。
一直到了生日那天,当谢钱浅一睁开眼时,整个人都懵了,房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布置过,天花板漂浮着气球彩带,随处的鲜花羽毛,地上还洒满了玫瑰花瓣,一切都透着不可思议的梦幻感。
床头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椅子上放着一套衣服,换上下来,我等你。
落款:致。
刚劲有力的字体,每一笔都那么养眼好看,谢钱浅露出笑容亲吻了一下卡片跳下床,果不其然看见椅子上放着一套衣服。
她拿起衣架轻轻拉开装衣袋,看见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纱裙,大概怕她冷,沈致还为她准备了一个保暖的坎肩。
她洗漱干净,换上衣服,又站在镜子面前打理了一番。
拉开房门的霎那,她看见门口布满了玫瑰花瓣铺成的布道,那一刻她想起了木子的日记。
曾经爸爸在某个情人节的时候也为木子亲手铺过这样一个长长的玫瑰花布道,日记中木子记下了沈致当时拿着一片花瓣站在角落,她猜想他也帮了忙,木子和爸爸拥抱的时候,第一次在沈致脸上看见了笑容。
小小的玫瑰花瓣给他的黑暗中带去了第一抹笑容,这对他们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谢钱浅蹲下身捡起几片花瓣放在掌间,跨越了漫长的时空,时隔多年他再次铺了这样一个玫瑰花布道,他做了和爸爸当年同样的事情,只不过这一次,他是为了她。
她知道沿着这条布道就能找到幸福的归宿,就和木子当年一样,谢钱浅拎起裙摆迈开通往幸福的步子,到后来迫不及待地小跑起来。
然而当她冲出家门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院子里早已焕然一新,漂亮的纱幔随风飞舞,粉色淡紫的鲜花仿若置身花的海洋,贝壳、海星、鹅卵石做成的挂饰被风吹得叮叮当当,仿若谱写出一首浪漫的歌曲。
她心爱的男人就站在玫瑰花布道的尽头等着她,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沈致正儿八经穿上西装,不是配布鞋,而是锃亮的皮鞋,小到领夹和袖扣都一丝不苟。
他就站在那,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挺拔轩昂,背着双手眼里带笑地等着她。
而他的身后,坐着轮椅的梁爷,万升还有一众武馆弟子,她的大学舍友们,甚至连沈辞谦、沈钰和庄丝茜都来了,所有人在她出现后都含着姨母笑望着她。
这样的场景让谢钱浅感觉有些懵,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跑来了?
沈致见她站着不动了,便迈开步子一步一步朝她走去。
她已经跋山涉水回到了他的身边,剩下的路,他来走。
直到靠近谢钱浅面前时他才停住脚步,要笑不笑地看着她:“呆了?”
谢钱浅望了望他身后抬头问道:“你搞什么?”
沈致洋装平常地说:“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谢钱浅狐疑地问:“你这是要为我办个生日趴体?”
“倒不是。”
“……”她这下彻底懵了。
沈致却突然开口问她:“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谢钱浅抬起视线认真打量了一番他英俊的轮廓,发自肺腑地说:“你今天真帅!”
沈致嘴角牵起笑意,还十分绅士地点点头:“谢谢夸奖,没有了吧?没有该我了。”
谢钱浅越发感觉不对劲,皱起眉认真地瞧着他:“你说。”
然后沈致莫名其妙退后了一步,又莫名其妙拉了下自己的裤子,再莫名其妙单膝跪地从身后变出了枚戒指,双眼深邃炯亮地望着她:“嫁给我。”
谢钱浅的心跳在瞬间蹦跶到了极速,双手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满脑子都是她不是才睡醒吗?早饭不是还没吃吗?肚子不是还饿着吗?怎么就要完成终身大事了?她以为她完成终身大事的时候起码肚子是饱着的。
于是她有些难以置信地对沈致说:“我还没吃早饭。”
“……”沈致能怎么说,只能循序善诱地告诉她:“先答应,再去吃。”
“那行。”谢钱浅刚夺过戒指,沈致又抢了回去,还冷瞥了她一眼,拉过她的无名指亲手为她戴上。
直到这一刻,身后一群吃瓜群众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发出鬼吼狼叫般的声音,顾淼和顾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放起了拉花。
于是谢钱浅的终身大事就在没睡醒肚子饿昏头昏脑中完成了。
说到结婚就不得不通知一个人了,那个人就是沈致的母亲,姜沛。
谢钱浅听沈致说他妈在墨尔本,他舅舅那,从沈致的话语中能感觉出来,他并不常与姜沛联系,她问过他,沈致也如实告诉浅浅的确不常见面,只是偶尔他出差路过哪会顺道去墨尔本看看她,一般也不会待超过半天。
对于此,谢钱浅并没有感到奇怪,之前沈致病成那样,姜沛也没有在他身边出现过。
她读过木子的日记,清楚沈致从小和他母亲就不亲近,他遭遇事情后的性格是一方面因素,那几年他妈和他爸的婚姻问题是一方面因素,还有后来他频繁与木子联系也是一方面因素,很难说到底是哪种因素让母子两的关系越来越淡漠。
不过结婚这等大事,情理上还是要告知姜沛的。
谢钱浅对姜沛的即将回国没有任何期待,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在木子第一次为沈致治疗成功后,如果不是姜沛对沈致步步紧逼,让他断了和木子的联系,也许到后来沈致有什么心理问题不会到无人倾诉最后被逼发病的状态。
但是和Ancel的交谈中,谢钱浅听说木子最后一次联系沈致的时候对他说过,人活在这个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我们无法体会别人的烦恼,但要学会试着谅解。
谢钱浅想这番话也许是这么多年来沈致依然会去看姜沛的原因,她虽然听说姜沛曾经强制断了沈致和木子的联系有点生气,可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姜沛何尝不是在用她的方式维护自己的家庭,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被家族利益捆绑了一辈子,这本身就是件悲哀的事,人多半都是利己主义,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大度到割让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这么想以后,谢钱浅也就释怀了,毕竟是她生了沈致啊。
她只是伏在沈致的膝盖前,有些郁闷地问:“你妈妈是不是挺讨厌我的,我是木子的女儿。”
沈致微微蹙了下眉,抬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声音低柔却坚定:“你是我老婆,没人能讨厌你,哪怕是我妈。”
谢钱浅伸手搂住沈致的腰,声音埋在他的小腹间问道:“你妈是怀疑我爸走后,你爸和木子还有牵连所以才不让你和木子联系的吧?那你呢?你觉得可能吗?”
沈致将她直接抱坐到腿上,目光笃定地对她说:“如果你看过你父母在一起有多恩爱就会知道那些谣传都是没有的事。”
谢钱浅对他咧开了嘴,亲昵地环住他的脖子对他说:“我相信。”
毕竟她是唯一看过《木子恋爱日记》的人啊!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沈致和她更坚信这段关系的了,无论这些年外面的谣言传得如何夸张,只有他们两人清楚,木子这辈子只有谢东一个人,爱如深海,忠贞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