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脱了(1 / 1)

以身饲魔 一件禾衣 2854 字 2个月前

阅书阁解说员是个束着长马尾的年轻人,依旧五官周正、性别模糊,领着克洛斯与格拉西亚进入电梯,直达会所的顶层五楼。

五楼是个环形大走廊。站在扶手边向下,能明显出会所被室内绿化一分为二。

“非分化区和分化区。”解说员向他们解释,“这就是分化会所的两个主要分区。”

“非分化区是最普通的酒店住宿区,普通游客可以在此入住。”解说员指指下方左侧的区域,“除了优良的硬件设施,这里本质上与外面的旅馆没有什么区别。”

克洛斯只见过店员把自己家的产品夸得天花乱坠,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坦白率真的解说人员。

游戏自带的人工智能反而比真实的人类更加真诚——他意识到这一点,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什么?”格拉西亚侧过头,小声问他。

“解说员,”克洛斯附耳告诉他,“真可爱。”

格拉西亚张手掐住了对方的腮帮子。

解说员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轻点栏杆,向右侧:“非分化区根据客人有无伴侣分为两种情况。

“自带伴侣的客人直接前往封闭房间,即可顺利度过这一阶段;没有伴侣的客人可以选择会所的服务人员,抑或通过药物抚平紊乱的生理变化。”

“服务人员?”格拉西亚出声问。

“是的,”解说员点点头,“生理变化代表了对爱情的本能渴望与向往,但受到现实制约,总有人无法均衡心理与生理需求。分化会所的建立目的就是为这部分人提供解决方案。”

“动心的人有需求,可没动心的人没有需求。”格拉西亚如是总结。

“确实,就是这么回事。”解说员听见他的话,笑了起来,“两位请跟我来,我们现在去四楼。”

四楼依旧是环形。下了电梯后他们进入楼层平台,见了今日的活动安排。

“最近的风雪越来越大,所以会所里的主要活动是各种水浴。”解说员点点面前的白色手写板。

格拉西亚已经傻了。

手写活动安排,这也……太古老了吧。

每天都要擦净重写,多麻烦啊,为什么不用显示屏?

说到显示屏,他到这儿之后,除了来时的飞梭,似乎没见其他什么环网通用的物件。

难道这就是游戏设定?

“水浴的用材分为不同大类,您可以在这里详情,”解说员告诉格拉西亚,“当然,这是一项相对温和的活动。负一楼有酒吧,一楼也有运动区,可供选择。”

水浴材质罗列了一长串,格拉西亚着混合奶浴,有点心动。

想想克洛斯满身粘稠牛奶的样子他就心跳加速。

“宝贝儿,你想试试水浴……吗。”格拉西亚边问边转头,突然愣住了。

解说员转过头来,也愣住了:“客人去哪里了?”

他们身后的大厅里空空如也。

克洛斯去哪里了?

其实也没去哪里,无非是对“水浴”不太感兴趣,所以沿着环形走廊多走了几步,进入走廊,身形被楼层大厅的转角挡住,猛一好像没有了,实际上离大厅只有几步。

他能想象出格拉西亚脑子里的画面。

要么是白色的牛奶,要么是金色的蜂蜜,打起泡来最好,这样视觉效果才够色情。

他没走多远,见前面的房间猛地打开,里面跌跌撞撞地冲出来一个衣衫凌乱的人,似乎是被人推出来的。

情侣吵架?

克洛斯和那人打了个照面,彼此都有点尴尬。

那人歉意地点点头,向走廊远处小跑离去,模样非常狼狈。

克洛斯有点好奇,脚步没停,保持原来的速度向前继续走。

那房间的门虚掩着。

克洛斯经过的时候瞥了一眼,隐约见一个人影露出来。

有人躲在门后?

意识到这一点,克洛斯顿觉不对劲,转身就要返回楼层大厅。

可他没走出几步,突然被人从后抓住了上臂,猛地拖进屋里。

克洛斯被对方扯得踉踉跄跄地后退,直到退入房间,才得空借助入室墙壁的力度反击,揪起对方的手向后反折。

可他一抬头,顿时傻了。

这是个女人——年轻女人,被他揪着胳膊,疼得直掉眼泪,但居然能忍得住一声不吭。

“你是谁?”克洛斯手里的力度稍稍变松,压低了声音问她,“怎么回事?”

“我分化了。”那女人啜泣着开了口,“帮帮我……帮帮我!”

克洛斯愣了一下。

那女人略一得空,抬腿一撞他的膝盖骨,把克洛斯撞倒在地,力气大得不像个女人:“我分化了,帮我!”

她骑在克洛斯身上,重重扯下脖颈上的装饰瓶,瓶盖出“啵”的一声,透明的液体从瓶中流出,洒落在克洛斯的鼻腔、口腔里,流得克洛斯满脸都是。

透明的液体。

接下来几乎是噩梦一样的场景——那年轻女人的骨骼逐渐增粗,肌肉变得坚硬,出现明显的喉结乃至胡茬,胸部渐渐衰瘪,失去了丰盈的胸脯,取而代之的是平坦的肌肉,从松弛的衣物里露出浅浅的线条。

——真是噩梦!

克洛斯一拳砸中对方的颧骨、肘击那人的腰腹,可无论有多用力,那人居然丝毫不觉得痛苦,直勾勾地盯着克洛斯,嘴里念叨:“真好,真好……”

克洛斯的胳膊沉重起来。

怎么这么累?

房门突然被人撞开。

“克洛斯!”

他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克洛斯皱了皱眉,见那女人——那男人被格拉西亚拖开,向后一甩,甩进解说员的怀里,还在用力挣扎,连带着解说员直往前扑。

“克洛斯!”格拉西亚跪在地上,把克洛斯拉进怀里,“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最后那句是对解说员吼的。

“先生,别担心,对身体无害!”解说员连忙解释,“我给两位安排房间!”

房间外,解说员向格拉西亚低声解释:“刚刚那位是才进入分化期的客人,不满意会所的服务人员,擅自把人赶走了,所以头脑有点不清醒。”

格拉西亚只在乎克洛斯的状态:“他脸上涂的是什么?”

“分化催化剂,可以加速分化期间的性征改变,对人体完全无害,特别是外来游客,不会造成任何后遗症,”解说员微微一顿,“只是需要伴侣帮帮忙了。”

格拉西亚听懂他的意思了:“催\\情药?”

“……您要这么说也没错。”解说员被他噎了一下,“对游客而言就是这样。”

“我知道了。”

“那……您需要会所的服务人员吗?”解说员谨慎地问,“会所费用全包。”

“不用。”格拉西亚果断地回绝了,“时间怎么计算?”

“普遍时间是一到三天。”解说员回答他,“我们等您的客房来电。”

格拉西亚静悄悄地走进房间。

克洛斯已经过了虚弱期和热期,现在处于第三阶段兴奋期,目光炯炯地盯着格拉西亚进屋,像一个自投罗网的猎物。

格拉西亚在床边坐下,有点想叹气,但最后露出笑来:“宝贝儿,玩脱了?”

下一秒,他被克洛斯揪着衣领,翻倒在床。

克洛斯开始扯自己的衣服。

格拉西亚闭上眼睛,很是享受地听着耳边衣物簌簌掉落的声音:“这是什么成人游戏吗?”

“闭嘴。”克洛斯低喝。

“怎么把你也套住啦?”格拉西亚不识趣地追问。

衬衣缠住了克洛斯的手腕。他用力一甩,把衬衣甩在地上,恨恨地骂了一句。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游戏的?”格拉西亚问。

克洛斯已经抓住了格拉西亚的衣领,专心地撕扯对方胸前的纽扣,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不想回答。

“是不是摩洛?”格拉西亚又问。

“格拉西亚,”克洛斯掐住他的下巴,“你怎么敢在我的床上提别的人?”

格拉西亚感觉自己在天堂。

这……克洛斯这是在吃醋吗?

“我好喜欢你凶我,宝贝儿。”格拉西亚张开眼睛,黑色的瞳孔像墨晶一样闪亮,“特别真实。一点也不虚伪。我喜欢真实的你。”

克洛斯的动作缓了一下,嘴角弯了弯,开始扒他的裤子。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格拉西亚抬腰,配合他的动作。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克洛斯一扯对方的内裤皮筋,“啪”地反弹在格拉西亚的腰上,痛得他抽了一口冷气。

“宝贝儿!”格拉西亚喊了一声。

克洛斯骑在对方身上,抬手在对方胸口摸索,但摸来摸去只有一片微微起伏的胸肌:“怎么没有胸?”

“什么胸?”

“又大又软的那种……”

他似乎已经有点不清醒了,满脑子想的都是乔因的话。

“你要是真喜欢,”格拉西亚拉住克洛斯的手,“啪”地贴上对方的胸口,“马上就给你安排上。”

“哪儿呢?”克洛斯轻捶格拉西亚的胸膛,捶出一阵闷闷的拍打声,“不软,不够软。”

格拉西亚露出诡异的笑容,手指不怀好意地在对方胸前搓揉、打圈:“多揉揉就软了。”

一股电流从胸口窜到脑门,电得克洛斯一个激灵,抬肘砸在对方肩上。

“宝贝儿,痛死了!”格拉西亚被他砸得肌肉酸痛,委屈地嚷嚷起来。

“痛苦,”克洛斯拍他的胸脯告诫他,“才能证明你的存在,能反衬真正的愉快。”

他的模样像个哲学家,朗声向迷途的人们宣传自己的箴言:“要学会享受,享受一切,享受痛——”

哲学家的箴言说了一半,被人蓦地推倒在床中央,撞得头晕眼花,微微张了张嘴,想要加大呼吸力度。

格拉西亚没让他如愿。

他狠心地封死了对方的双唇,半点空气都逃不出来。

克洛斯似乎想呜咽,但声音传不出来,猛捶格拉西亚的肩膀,先是愤怒,再是惊慌,最后显出了示弱的模样。

良久——大概过了一个世纪,格拉西亚终于松了口,打量着满脸通红的克洛斯,先是故作迷惑,但立刻被自己的表演逗乐,露出邪气的笑容:“享受痛苦,嗯?”

克洛斯忙着大口大口地呼吸,只对他竖了一个中指。

格拉西亚没生气,握住对方竖起的手指,送入口中,用唇舌温柔、耐心地研磨:“你说的每个字我都会当真。”

克洛斯瞪着他,俊逸、贵气的脸庞写满了怒意:“什么当真?!”

“第一,要有胸,”格拉西亚举起两根手指,“第二,要痛苦。”

他的神情和语气都很正经,像神父在宣传自己的道义,仿佛旧地文里那些“要有光”“要这般那般”的箴言,听得克洛斯的脑袋过电似的又炸了一次。

假正经。

坦白说,先前他脑子里想到什么说什么,早已经不记得自己说过了什么话。

不过他现在也不是很在乎自己说过什么、格拉西亚又说过什么。

“——你到底上不上?”克洛斯不想继续废话,摇摇晃晃地从床上起身,“不上我找别人了。”

格拉西亚没太慌张,轻轻一拽对方的脚腕,就把他轻而易举地放倒在床。

他扑上前,贴着克洛斯的脸颊问:“想去找谁啊?”

“找个废话少点的,能干实事的,”克洛斯眨眨眼睛,神色有点无辜,言语却直白得吓人,“草包都他妈的给我滚蛋。”

“宝贝儿,用你的小脑瓜好好想想,”格拉西亚亲了亲他的脸颊,“怎么老是被草包干哭?”

“啊,干哭,哪儿呢?”克洛斯睁大蓝汪汪的眼睛,挑衅意味十足,“我怎么没见啊——”

格拉西亚把他推得翻了个身,面朝下趴进床铺里:“这不是来了吗,宝贝儿!”

接着就是一场混战。

又一场混战。

痛苦的混战、愉悦的混战。

无休无止的混战。优质免费的小说阅读就在阅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