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三年三年,沧海桑田(1 / 1)

王女帝后 咒骨血 1197 字 8个月前

一直走到竹林尽头的崖壁处,迟道苍提了一壶酒在大树下的木桌前坐下,倩意悠然的喝了一口,对崖壁上一扇密闭的石门说道:“武林大会之上,郝连流月一举博得盟主之位,武林群雄人人俯首,少年白衣,屹立与武林最顶端。”

这是第一日。

第二日,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同样是一壶单薄的酒,迟道苍继续道:“苍皇已死,太子啸天歌正式即位,雄心壮志世人皆知,这是乱世的开始,从此天下不得安宁。”

此后,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时间永不逗留,世事更替,不变的是每天同样的一壶酒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一些事,江湖,天下,难定纠纷。

有人的地方就有人事,这一说,就说了三年,不休不止。

这一天,仍旧是那个木桌前,迟道苍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语言比以往任何一天都来得晚。一壶酒快要见底时,他方才道:“苍国兵马聚集,这三年的时间,苍国的军事在啸天歌铁血的手腕下发展的强悍精湛。昨日早朝之时,啸天歌提及两字——扩张。”

而这扩张的对象,不用他说也能想到是谁——离国,内忧外患的离国,舍它其谁。

尘封了三年的石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迟道苍闻声转过头去,只见左滑的石门越打越开,一张脸慢慢的露出来。

清远的眉目更加绵长,干净细致的五官雌雄莫辨很是舒服耐看,即使是没有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冰冷无情,反而是一种耐人寻味的清逸。三年的时间,她的黑发从齐腰变得长至脚裸,个子长了好多,据他目测一米六五也够。

他的徒弟,十三岁了,她三岁时他见她第一面,还是小孩子,如今已经长成少年。

“师傅”听到这一声清幽的师傅,迟道苍才缓过神来,这才发现人已经在他对面了。

紫檀木环视着这片竹林,满眼的绿色很养她久不见光的眼睛。三年,日月星辰,曾经的年岁都已走远,那些认识的人,不知还有几个能记得她。“苍国聚兵,无非是想要向离国扩张。如今的离国,若是没有半分改变,怎么可能抵挡的了苍国的铁骑。”

迟道苍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哎呀呀,这些家国大事关我什么事。你要是有兴趣,自个儿亲自去看看不就得了。话说,苍国也不会立马就起兵,总还有一段不短的谋划阶段的嘛,啸天歌是想旗开得胜,必然会计划的万无一失,离国,还有那么一小点时间的嘛。”

紫檀木看了眼看似好不耐烦的人,沉默了片刻,道:“师傅,我只怕要立马下山了。”多等一天,就离危险多近一分。

迟道苍有些嫌弃的挥挥手,晃着酒壶道:“好了好了别啰嗦了,走吧走吧,为师我早就想出去玩去了,巴不得你快快消失呢。”

好吧,她才出来就被人嫌弃了。规规矩矩认认真真的行了一礼,她向竹林外退去。

迟道苍瘪了瘪嘴,小徒儿才看了一眼就走了,他可是守了三年呢。罢了罢了,徒弟大了不中留,他也可以出去走走了。

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紫檀木和白虎做了个别便向山下赶去。她没死,有些人,别想安心,这是第一件事。她没死,有些人必须去见,让其心安,这是第二件事。她没死,有些义务该她来担,所有人都别想安宁,这是最主要的事。

这五年来紫檀木一直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什么水平,银蛇之王那一甲子的功力在她身体重创之时反而被释放了出来,蛊血池的重造让她拥有了一个完美的练功之体,封闭式的修炼加上三年前的经验,她如今自己已经很难断定自己的修为了。

从无回崖到穆廖派以她如今的速度不过几天的时间而已,在穆廖派所属的暮城她却是一夜都未停留便向衣骨教所属的五大埋骨之地其一赶去。

时间可以磨灭一切痕迹,这话不假,这一路走来再也没有一丝关于三年前那个以十三岁之龄闯进江湖前五十的人的消息了,取而代之的是近几年兴起的新秀,那些陌生的人名中却是有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

“喂,你听说了吗?前不久那个嚣张一时的邪派刑腰派被流月公子摸到老巢一锅踹了。”隔壁桌马上议论纷纷了起来,这时却听一个少年说道:“这算什么,比起我手中这个消息他就是个渣。”

他这一句话倒是把众人的好奇心提了起来,纷纷问道:“哦?莫非又出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

少年脖子一昂,说道:“惊天大事儿啊,穆廖派的掌门穆青几天前死了,就死在自己的老巢穆廖派之内。第二天丫鬟去伺候他起床,敲了半天门没反映,推门一看房子的正中心悬吊吊的挂着他的尸体,死不瞑目啊。你说震不震撼!”

少年刚说完,立即有人不信道:“不可能!穆掌门是谁啊,混迹江湖这么多年,武功了得,杀的了他的人屈指可数,绝对不可能!”

这人一说,茶棚里的人想了想也跟着摇起头来。少年见居然没人相信,不由的急了,高声道:“这是真的,据说他是全身经脉具断,被人给虐死的。而且,而且据事后赶到的高人检查,他,他根本是生前一点反抗都没做就被人轻而易举给灭了!”

他这么一说,反而更没有人信了,穆青是谁,要不费吹飞之力就杀了他,如今这世道这样的人只怕已经不出世的那些老妖怪了。

少年见此脸都急红了,见满座只有一个蓝衣服的少年没有摇头否认自顾自的喝着茶水,他几步过去道:“小兄弟,他们都摇头笑话我,你没有摇头,可是信了?我说的是真的!”

紫檀木看着他殷殷切切的眼神,环视了一圈听笑话的人,淡淡的道:“我信,他死了。”然后也不管傻呵呵笑的少年和一群质疑的人丢了些碎银子便出了茶棚。

从茶棚左边的道路一直走,翻两座山就到了衣骨教山谷口了。衣骨教自从那次宴会过后便加强了与外的往来,戒备也随之深严了起来。紫檀木并没有惊扰仍何人,凭借记忆,她进到了郝连流月住的地方。她到时,刚好看到一袭紫色衣服从房中退出来,她自然认得,那是顾子,张了张口却到底没叫出来。既然她不会长留,又何必相见。

从房梁上往下看,正对着郝连流月坐在圆桌旁盯着一个木盒子看,那盒子她很眼神,很像三年前她送他的那份生日礼物。三年的时间,他气度更加的优雅,人更显成熟了。

“谁?”紫檀木一个晃神便听到他这一声,必是刚才忘了收住气息被发现了。看来她进步飞速,他也不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