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将军与期(1 / 1)

王女帝后 咒骨血 1598 字 8个月前

轻轻跃下房梁,她轻声道:“大哥,是我。”

这个声音,郝连流月简直就要怀疑自己的听觉了,可随之视线中飘下的那抹蓝又让他呼吸停顿了起来。声音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冒出来:“琳,琳木?”

“是的,是我。”紫檀木近走到他跟前,让他可以完完全全看清楚她这个大活人。

“你没死,你真的没死。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死。”伸手搭在他肩膀上,郝连流月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人的温度,他是真的回来了。这么多年来,他始终记得那天他冲忙离开,他却选择留在武林大会上继续观看,才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顾子赶回来时,他立马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冲回那片松林之时,只看到拼斗过后的狼藉以及残留的血迹,他当时真是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担忧她,她自是清楚无比的,所以在这个时候她仍旧绕了一大段路来见他,无非就是要让他心安。“大哥,我有急事,此次前来只是想告诉你我还活着。只怕很快,我又要离开了。”

郝连流月轻皱了皱眉头道:“这么快就要走了?”随后向想起了什么,道:“我知道了。不过,能说说你要去哪儿吗?可有大哥能帮上忙的地方?”

“檀都。”她道,那个十三年前初遇师傅的地方。

离国的国都,郝连流月细细嚼着这两字,转而悠然笑道:“大哥有件事要拜托你,你可能答应?”

“大哥请说。”

郝连流月沉鸣了片刻,道:“帮我带上一个人,让她留在你身边。”

紫檀木倒是有些好奇了,问道:“是谁?”

“蓝”他道。

蓝,这个人,紫檀木对她的记忆倒是挺深的,曾经在树林中看到她身姿矫捷如同豹子,那剑法凌厉,周身气息冰冷,她便知道她定不是一般人,至少和红黄绿是绝对不一样的。她也没问带上她做什么,只是道:“好。”

“你尽管当她是个待女就好了,不想让她知道的事用不着告诉她,不想让她见的人尽管避开她。只是若是有机会让她磨练磨练,便是把她送到枪口上也是无妨的。”郝连流月边说边绕过屏风往外走,开了房门对外嘱咐了几句又走回来。

紫檀木听了这话心中也有分寸了,和郝连流月在圆桌边坐下说着些这三年发生的事情,以及听郝连流月说她三年前消失时的情况。不多久,有敲门声响起,蓝来了。

蓝看见紫檀木时眼里的惊讶自是掩藏不住的,不过也是一闪即逝,这一点,绿她们是必然做不到的。

郝连流月也是开门见山,第一句话便是:“以后,你就跟着琳木吧。”

蓝皱了皱眉头,那表情有些像是被遗弃的冷凉,欲开口又憋在肚子里。郝连流月声音悠然,他道:“你还想要回去吗?跟着我与你毫无用处,说不定琳木可以帮你。”

这一句话让蓝的不甘愿冻结,她看了看紫檀木,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却从不怀疑郝连流月的话。握住剑的手紧了紧,她点了点头,站在紫檀木身后。

对于蓝,紫檀木是一点也不了解的。可是大哥既然把她放在她身边,必是对她并没有威胁。虽然她不知道她怎么帮她,能不能帮她,但他既然有把握,她也就没反对的意思了。而且如今,她也需要用人。

紫檀木说她很快就走,她也的确走的很快,在蓝的去向解决了之后,她便告辞离开。离开之时,她突然想起一个人,便让郝连流月顺带给他一句话,也许她很快就需要他。这个他,是煞七。

莫袭宝马中的极品其速度自是非同一般,一匹马载着两个人一路往檀都飞奔而去,绕了这么大一圈,耽搁的时日不少,自然是要追回来。两人一路昼夜星驰,在第十日上午总算赶到了檀都。

蓝坐在马后见入城之后他纵马飞奔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问道:“小公子,我们这是这是要去哪里?”

“将军府”紫檀木目不斜视的回道,如今在城内行人多,莫袭马又彪悍,若是闯了人可不好了。想了想她又补充道:“别叫我小公子,若是你不介意,便直接唤我琳木即可。”

“也好。”国都不比它处,他说什么,只要有理,她照做。

两人说话的这段时间,以莫袭宝马的脚程已经奔过了好几条街进入了一条两遍都是高门大院的宽道。将军府三字跃然眼前。

“吁~”紫檀木一拉马缰,莫袭马即刻刹住脚。

两人刚翻身而下,立马便有两个身穿将士服的人上前来,见其抱拳道:“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要事?”

“烦请转告贵公子,三年前的债主,如今找上门来了。”三年前辛逸眠欠她一个条件,她可是至今难忘。

两人听了对视一眼皆疑惑,大将军的儿子需要欠债?这似乎不大可能吧?可见面前这两人皆气质非凡,少年清逸,少女美貌,就说这一匹骏马,以他们军人的眼光来看也绝非凡品,还是先看看少爷怎么说。其中一人道:“两位请稍等片刻,我先回禀我家公子。”

紫檀木点头,见他小步跑入府中。也不急,静立于原处等待。蓝向来不是个多话的人,从头到尾只是站在紫檀木身后静默不语。

不消片刻,那先前报信的家将踏步而出,身后一个少年卓然而立,火红色的头发,病态般苍白的皮肤,狭长的眉眼,如此具有标志性的长相,不是她三年前在无回山上见到的第一个人辛逸眠是谁?她至今还想不通,怎么会有红头发的人,他又不是二十一世纪染出来的头发。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一个在台阶上,一个在台阶下,互相打量。半响辛逸眠错开眼,语气一如三年前冷然的道:“我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呢,没想到你还能再死出来,实属不易。”

八字犯冲,紫檀木如是想到。三年前他们就不怎么对口,如今三年过去,除了各自都长大了些,情况真是没变半分。“欠的债还没收回来,我如何死的瞑目。”

旁边几人见这两人有些水火不容的架势都有些不知所措,莫非这就是债主和欠债人应有的气氛?

辛逸眠住了口,再说下去大概也如三年前般挠不着什么好处,况且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还丢不起这个脸。转身冷冷淡淡的道:“跟我来吧。”

紫檀木也不客气,踏步就往前走,踩过将军府的高门大坎,入的府内,见得除了房子就是大树连花草都没几棵的情况,不紧感叹逸息这一个女孩子住在一群大男人之间,真是为难她了啊!“对了,你妹妹呢?”

辛逸眠脚步不停,语气却明显的更加糟糕的道:“不知道。”

他还敢提逸息,他以前那么乖乖巧巧的妹妹,三年前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那次被他怂恿去了一次花楼后就经常莫名其妙往外跑,夜不归寝更成了家常便饭,要不是他帮着瞒着,只怕父亲早跟她急了。

不知道?这倒是奇了怪了。不过既然别人都说了她也不好再问。两人都不再说话,这时,前面辛逸眠的脚落进了一间屋子里,看格局,应该是花厅。

“坐吧”随手指了个位置给他,辛逸眠坐了下来。他也不是没有教养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他客气不起来。

紫檀木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悠悠然的往那儿一坐。

静默了片刻,辛逸眠问道:“你这次来,是来跟我谈条件的吧。”

有待从上前奉茶,紫檀木接过压了一小口,淡淡道:“是也,非也。”

什么是不是非不非的,辛逸眠狭长的眉眼不悦的扫了她一眼,有事说事。

她半敛的眉眼只看杯里,对他道:“请将军公子秉退左右,如何?”

辛逸眠挥了挥手,花厅中的仆从纷纷退去。紫檀木什么都没说,蓝默默的离开。辛逸眠看着门轻声关拢,笑声中泛着不太冷的冷气道:“你带的这个女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哦?何出此言?”似是饶有兴趣,她却问的漫不经心。

“感觉,她看起来不像待女,却始终不越你半分。”当然不止这一点,主要还是他的感觉,说感觉这东西飘渺有时候它也挺准。

不准备跟他闲扯,她开门见山的道:“三年前的那件事,相信你不会忘记,有关于你父亲中毒的真相。”

“什么?”他狭长的眼睛微咪,有些审视的看着她警惕道:“你知道什么?”

任由试探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不动如山,只道:“我知道什么?我知道的可多了。不过,我要见你父亲。”

辛逸眠沉鸣了半响,收回视线,道:“好,我带你去见他。”

说罢,站起身来往庭外走去。紫檀木亦起身跟上,出房门时蓝自动尾随着她。其实,要见大将军并不用这么麻烦,以她现在的动力进将军府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处于对大将军的尊重才选择用这种方法。有的礼仪,不可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