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线索中断(1 / 1)

飞红雪不由微微一怔,讪笑着否认,“怎么会呢?其实我也就想你帮忙一起监视令狐烟,看她有什么动作的,只是一时给忘了跟你说而已。”

转而,他又马上岔开话题,低声地说:“你瞧见她那支短笛了吗?说不定,‘乌龙水’就在里面,找个机会,打开来看看。”

唐槿云微微地点了点头。她就是这样怀疑令狐烟的,还眼看就要揭开令狐烟和短笛的秘密,却不想让自己一下子搞糊了,只是一时无心之失,陡地出现了白翎迷魂,蒙面人出现的枝节,幸好,这下子,飞红雪可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

蓦然,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今儿呢,她也有可疑之处吗?”

“她?”飞红雪的眼中,没有怀疑,只有惊讶,“就一个想投河自杀,借水遁跑的秀女,我倒是希望她再有什么寻死的念头,你能够及时阻止她。”

“恐怕她现在已经走了。”唐槿云听了,不由微微仰首一叹,叹飞红雪顾此失彼,既然要她监视今儿了,却又把她请来这里商议,还一下子商议了这么久,要是今儿再有什么念头,还不趁此机会吗?

当下,大家听了,果然大吃一惊,“呀,不好了,差点儿给忘了。”

白昭南三人当然也不听故事了,“嗖嗖嗖”地接连窜出车外,回到自己的辖段上去。

“快,赶回去。”飞红雪连忙让开一旁,让她快速地揭帘而出,然后飞马赶回飞红袖那辆马车上。

所幸,飞红袖她们还在桌几前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晕倒,为什么这么多大人也在旁边晕倒,唐槿云不仅没有晕过去,还从外面进来?一切的一切在她们的脑海中盘旋回转,各怀心事,却苦无结果。

令狐烟重新把那支短笛紧紧摞在手中,紧紧地抿着小嘴,像是也用上那小嘴的力气,把那短笛牢牢地含住;今儿也没有跑,就静静地坐在唐槿云那一边的榻板上,垂着头一声不吭。

等揭开篷帘,看见进来的是唐槿云,她们不由得都黛眉轻舒,心头一喜,朝她漾起了舒心的笑容。

“咋都还不睡了?”唐槿云见她们都在,也暗吁了一口气。

“等你呢。”杜月儿也轻松地说。

唐槿云故作一皱黛眉,“干嘛?”

“我们怎么又会晕过去了?”飞红袖却不无担心地嘟着小嘴,迫不及待地问,“这次也是中毒了吗?”

唐槿云轻轻绕过今儿,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心里却在盘算着,向不向她们说出其实是白翎的事。虽然这次确实是她那根白翎惹出的麻烦,可这根白翎却是替她还原那随时会变的发色,又能够跟红鸾沟通的好东西,要是向她们说出了这么怪异的东西,她们还不打破沙锅问到底,缠着刨根问底吗?

那时候,就算她说上三天两夜,也恐怕没有办法让她们信服,反而让她们跟飞红雪一样,对她产生不一样的误会呢。想来,也就像那背囊里的工具一般,尽量不让别人了解算了,一来可免了像上课一样地解释,二来也免了给有心之人知道了,产生了觊觎的心,到时候惹下了麻烦可能更大呢。

“嗯,是的。神捕大人正在加紧缉查呢。”她顺着飞红袖中毒的意思,把缉查令狐烟的说成这个,倒也说得心安理得,反正,这个也是她们暂时可以接受的结果。

“这到底都是什么人做的呀?”飞红袖仍然嘟起了小嘴,不依地发着牢骚。

“不是厨子做的么?”杜月儿也关切地问。

“那厨子不是给抓起来了吗?”飞红袖反问她。

“那到底是酒有问题?还是菜有问题?”杜月儿又问。

唐槿云在一旁轻笑了笑,由着她们相互揣测着,自己也装作一无所知地静静聆听着。顺便也暗地里观察她们对这一事件的事后反应。尤其是令狐烟,对这中毒的问题,仍然端坐在那里,缄默不语,不像她们,一点意见也没有,她会不会真的就是那个投毒者呢?

而今儿听着她们的抬扛,反而有点幸灾乐祸地噙着一丝冷笑,看来,她不仅憎恨这个皇朝,对其他妥协的秀女也不抱有任何好感。但唐槿云的目光扫到她脸上的时候,她却又一敛笑意,转而惊讶地瞪着她,像是附和着杜月儿的疑问,又像是有什么问题要问唐槿云似的。给唐槿云的感觉,她也是怪怪的。

“不管它了,这都交给他们捕快去查吧,晚了,大家也累了,先睡吧。”她心头上还有些事情,不想在她们的面前思考,嘴里一边劝着她们,双眸仍不时地瞟着她们,继续留意她们的一举一动。

“我们不累啊。”飞红袖却愣是说。在那半个时辰的晕迷之下,她们倒像睡了一宿似的,尤显得精神奕奕,一点也没有想睡的样子,反而唐槿云自己,暗地里整个晚上四处奔波的,显得有点疲累了。

“不睡?那,就继续喝酒,弹琴吧。”此时,外面的天色已经差不多月到中天,她也考虑到会不会吵着了其他马车上的秀女,但是,为了再试听一下令狐烟的笛子,她不得不得罪一下大家了。

“吓,还要我弹琴呀?”飞红袖反而不太愿意。

唐槿云瞥了一眼兀自不动的令狐烟,笑说:“你瞧,人家小烟也无所谓了,你们就继续合奏刚才那首曲子吧。”

令狐烟听她提到了她的名字,顿时惊愕地抬起头望向她,嘴角嚅动了一下,似乎也略有不愿,却终究挤了一个笑容给她,没有说出口。

这人在巴结我呀!唐槿云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一颤。她明明也是无可奈何的心态,可在瞥了她一眼后,却表现出一副很乐意的样子。

飞红袖见令狐烟没有异议,也只好先行起了一个音,开始弹奏起来。

唐槿云可不理她们在弹奏什么,双眸只管抱着赞赏的神情,监视着令狐烟的一举一动。

令狐烟在飞红袖起曲不久后,也把笛子缓缓端到嘴边,忽然“呜呜”地吹奏出一个个音律,独自奏出一首令人心酸的曲子,动人心弦。但鼓腮按孔之间,有板有眼,一点也没有弄虚作假的可能。

这却是证明那笛子没有渗水,完全可以自由吹奏,而令狐烟也并非真的不懂得吹奏笛子,她不吹笛子,可能真有她不可告人的苦衷。

这效果可把唐槿云及飞红雪的猜想,一下子幻破了!“乌龙水”竟然不在她那笛子里面?那么,是不是表示她就这样子脱离了嫌疑?纵观她的四周,也没有藏得起瓶儿的空档,这倒是令唐槿云大感意外。

他们此时,仿佛一起逼迫了一个失去单亲的女孩忆起那孤苦伶仃,与母相依为命的日子。

陡地,唐槿云果然看见一串泪花轻轻地从令狐烟的眼角里淌出,轻轻地顺着脸颊滑落到下巴尖处。煞是让人看了心酸不已。

今儿和杜月儿见了,也顿时束手无策,眼眸就在唐槿云和令狐烟之间转来转去。

“好了,停了停了,再吹下去,我晚上就会睡不着了,”唐槿云看了,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见大家都盯着她,好像她成了那个独裁者似的,连忙端起了酒碗,阻止了她们。“来,有什么不开心的,喝一碗下去,那些不开心的事儿都能够忘得一干二净了。”

后面那句话是对着令狐烟说的,这几天以来,她一直都在怀疑令狐烟,一点也没有顾上她是个没落的权贵,与母亲一起相依为命的感受,心里也是万分的歉疚。

“对不起,我刚才吓着你了。”令狐烟则惊喜地一抹眼泪,端起碗与她碰了杯,依然细声细气地还关心着她听曲的感受,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呀。

“慢着,这酒会不会有毒?”飞红袖忽然阻止她们说。

“这简单了,用银针试一下不就行了?”杜月儿这时却不无揶揄她说。

她话音刚落,飞红袖便要去抢她手里那支针,她连忙一把它伸到飞红袖伸手也够不着的地方,嗔骂地说:“你有没有搞错,这可是绣花针,不是银针。”

“呵呵……”飞红袖讪笑一声,转而又取来她头发上的的银钗,往唐槿云便要插下去。

唐槿云知道这酒中没毒,更不想用人家的银钗来试,也连忙把碗移得老远,豪言壮语地说:“就算有毒,咱也不怕,你哥还有一株解毒草在我那呢。”

说毕,一呶嘴,指了指放在角落的那只锦盒。

飞红袖微微一怔,转而又要替令狐烟试毒,令狐烟也当场拒绝,优雅地笑说:“既然云姐姐不怕,那咱也舍命陪君子。”

“她哪是什么君子?是娘子吧?”飞红袖不无戏谑地纠正她的说法,大家听了,不由得一下子就捧腹大笑起来。

“对,那就舍命陪娘子吧。”令狐烟也一下子被她逗得笑得花枝招展,酒香乱颤。当下一饮而下,先干为敬。

唐槿云只好由着她们笑着痛饮下那碗酒,却看见令狐烟第一次笑得这么的灿烂,当下惊讶之余,心里也稍觉安慰。这下子,总算没有让她再哭鼻子了。

随后,她又和她们一起猜枚、吟诗、画乌龟,胡闹了一番。在这些民间的娱乐中,唐槿云反而是一个输家。没办法,特工训练营里,可没有这些古代的东西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