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坏国王和古格里古(1 / 1)

当我们的朋友们靠近城堡的大门时,他们发现大门由几个穿着华丽制服的士兵守着。他们都配着剑和长矛。比尔船长径直走向前去,问道:“国王在吗?”

“伟大尊贵的克鲁尔国王陛下现在正在城堡里。”一个士兵硬邦邦地回答道。

“那么我们想进去问候国王。”比尔船长接过话头,说着就试图进门。

但是一个士兵用长矛拦住了他。

“你们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士兵质问道。

“我们告诉你,你也不知道。”他回答士兵,“我们是来自异邦的外地人。”

“噢,如果你们是外地人的话,你们就可以进去了。”士兵放下长矛,说。“陛下很喜欢外地来的人。”

“有很多外地人来这里吗?”特洛特问。

“你们是第一批来我们国家的人,”士兵说,“但陛下经常说,如果有外地人来到霉运国,他保证将会让他们在这儿过的很开心。”

比尔船长若有所思地抓抓下巴,这最后一句话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但是他决定既然没有办法逃离霉运国,那不如勇敢地面对国王,尽力赢得他的好感。于是他们就在一个士兵的陪同下进了城堡。

这果然是一个漂亮的城堡,有很多大房间,每个房间都装璜得很漂亮。过道曲曲折折,装饰得很好看。穿过了好几条这样的通道,士兵把他们带进了一个露天庭院,这个庭院位于这座巨大建筑物的中心,四周由带塔楼的高墙包围着,庭院里面有许多花圃和喷泉,还有用古怪的式样搭配在一起的很多彩色大理石人行道。他们看见在庭院中间附近的一个露天地方,有一群大臣带着他们的夫人围着一个瘦削的头戴珠宝王冠的人。他神情严肃,脸色阴沉。透过他半闭的眼睛细缝,他的目光像炭火一样忽明忽暗地闪着。他穿着鲜艳的缎子和丝绒做的衣服,坐在金色的宝座上。这个显贵的人就是克鲁尔国王,老水手比尔船长一看见他,立刻就知道自己不会喜欢这个霉运国国王。

“嗨!谁在这儿?”国王紧皱着眉头问。

“是外地人,陛下。”士兵回答道。他腰弯得很低,前额都碰到地上的大理石瓷砖了。

“是外地人,呃?太好了,太好了,真出人意料啊!到前面来,外地人,说说你们自己吧。”

国王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粗糙。特洛特微微战栗了一下,但比尔船长镇静地回答道:

“我们没多少可以说的,我们来是看看贵国,并且看看我们喜不喜欢。听您的口气,您并不知道我们是谁,否则您会跳起来和我们握手并且请我们就坐的。在外面的大千世界里,君主通常都待我们很好,但在这个小国家里——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国——人们似乎没有太多教养。”

国王吃惊地听着他大胆的言论,开始时皱着眉头,后来好奇地盯着这两个孩子和老水手看。大臣们害怕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从来没人敢这样对他们固执、冷酷的国王说话。

可是,国王有点害怕,因为其实凶残的人内心都是懦弱的,他担心如果他待他们不好,这些神秘的外地人会用魔法摧毁他。于是他命人给这些人赐坐,仆人们就战战兢兢地匆忙去执行他的命令。

坐下来之后,比尔船长点燃他的烟斗,开始吞云吐雾。这对他们来说太奇怪了,个个都觉得很惊奇。国王问道:“你们是怎么跋涉到我们这个隐秘的国家的?你们穿过了沙漠,还是翻越了高山?”

“我们穿越了沙漠。”比尔船长答道,他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太简单了,不值一提。

“真的?还没人能穿越沙漠呢!”国王说。

“如果你知道怎么做,这事就很简单。”比尔船长漫不经心地说。比尔船长说得如此漫不经心,却让听着的那群人大为震动。

国王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坐在宝座上。现在他更加害怕这些外地人了。

“你们打算在霉运国逗留很久吗?”他接着焦虑地问道。

“这要依我们喜不喜欢来决定,”比尔船长说,“现在,我想建议陛下下令在您的小城堡里给我们准备好几个房间,还要举办一个王宫宴会,宴会上要有炸洋葱和腌牛肚吃,这会使我们的胃舒服点,我们也会比现在开心点。”

“我会满足你们这些愿望的。”克鲁尔国王说。但他的眼睛里却闪着邪恶的光。特洛特心想但愿他不会在食物里下毒。在国王的命令下,他的几个随从就匆忙离去给仆人们传达命令了。他们一走,一个瘦老头就走进庭院,向国王鞠躬。

这个讨厌的人穿着值钱的丝绒衣服,上面有很多花边和别的装饰。他浑身缠着金色的链子,戴满了精美的戒指和其他珠宝首饰。他迈着小碎步,故作正经地走着,眼睛打量着所有的大臣,好像觉得自己比他们所有人地位都要高得多。

“呃,呃,陛下,有什么新鲜事——什么新鲜事?”他用刺耳、粗糙的嗓音问道。

国王板着面孔看了他一眼。

“没有什么新鲜事,古格里古先生,就是有几个外地人来了这里。”他说。

古格里古轻蔑地瞄了一眼比尔船长,不屑地瞥了特洛特和亮纽扣一眼。然后他说:“我对外地人没有兴趣,陛下。但对格洛丽娅公主却很有兴趣,很有兴趣,真的!她怎么说,陛下?她愿意嫁给我吗?”

国王回了他一句:“你自己去问她。”

“我已经问了她好多次了,每次去问,她都拒绝了。”

“哦?”国王冷冷地说。

“但是,” 古格里古洋洋自得地说,“对于一只会唱歌而不愿唱歌的鸟,必须强迫它去唱。”

“哼!”国王冷笑着,“对鸟儿来说这很简单,但要摆布一个女孩子就难一点了。”

“但是不管怎样,”古格里古坚持说,“我们必须克服困难,主要的问题在于格洛丽娅幻想自己爱上了那个穷小子彭。不如我们把彭扔进大深渊里,陛下?”

“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国王反驳他,“格洛丽娅还是爱他。”

“太糟糕了!太糟糕了!”古格里古叹息道,“我准备好了一大斗的珍贵宝石,每个都值一个国王的身家,准备在和格洛丽娅结婚那天来呈给陛下。”

国王眼睛一亮,他最爱财宝了。但一瞬间他又紧皱起眉头来。

“这样不会帮助我们杀死彭,”他咕哝着,“我们要做的是杀死格洛丽娅对彭的爱。”

“如果你能找到办法杀死她的爱,那更好,” 古格里古表示同意,“如果你能杀死格洛丽娅对那个园丁帮手的爱,一切都会名正言顺。哦,陛下,我刚刚想起来了,我要准备满满一斗半这样的珠宝了!”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进来报告说晚宴已经准备好了。于是比尔船长和亮纽扣被带进了城堡里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一桌丰盛的酒席。

“我不喜欢那个古格里古大臣。”特洛特说,一边忙着吃东西。

“我也不喜欢,”比尔船长说,“但从我们刚才听到的对话看,我猜彭得不到公主的。”

“我想可能得不到,”女孩回答说,“但我希望老古格里古也得不到她。”

“国王打算要把她卖了来获得那些珠宝。”亮纽扣指出,他的嘴里塞满了蛋糕和果酱。

“可怜的公主!”特洛特叹道,“我为她感到难过,尽管我从来没见过她。但如果她对古格里古说不,而且真的想拒绝他,他们能怎么办?”

“我们不要为一个陌生的公主操心了,”比尔船长说,“我认为呆在这个冷酷的国王这里,我们自己也不是很安全。”

两个孩子也有同感,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三个闷闷不乐地吃着这顿饭。

他们吃完后,仆人们把他们带到房间。比尔船长的房间被安排在很高的楼层上,通往城堡的一个角落。特洛特的房间在另一头,在很低的楼层。至于亮纽扣,他们把他安排在中间。所以他们三人被尽可能远地分开来了。他们不太喜欢这样的安排,但每个房间都布置得很漂亮,而且他们又是作为国王的客人,所以,他们谁也不敢抱怨。

等到外地人离开了庭院后,国王和古格里古一起还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国王说:“我刚才不能强迫格洛丽娅嫁给你,是因为那些外地人可能会干涉。我怀疑那个木头腿的人有很高的魔法,不然他不可能带着两个小孩穿越那致命的沙漠的。”

“我不喜欢他,他看起来挺危险。” 古格里古回答道,“但也许你猜错了,他可能并不是一个魔法师。你为什么不测测他的力量呢?”

“怎么测?”国王问。

“叫那个坏女巫来。她能立刻告诉你那个木腿人是一个普通人还是一个魔法师。”

“哈!这是个好办法。”国王叫起来,“我怎么没想到坏女巫呢?但她做事收费很高。”

“没有关系,我来付。”有钱的古格里古答应了下来。

于是国王就派一个仆人去把坏女巫请来。坏女巫住的地方离克鲁尔国王的城堡只有几英里远。

他们在等坏女巫的时候,那个干瘪老臣古格里古提出他们一起去看看格洛丽娅公主,看看她现在是否温顺点。他们两个就一起前往格洛丽娅的住处,但他们把整个城堡都找了个遍也没发现格洛丽娅的踪影。

最后古格里古说她可能在后花园里。那是个大公园,里面尽是灌木丛和大树,四周有高墙围着。当他们绕过小路的一角时,在一个安静隐蔽的地方发现了美丽的公主,而且跪在她面前的是彭,那个园丁的帮手!这让他们两人怒火冲天。国王怒吼着冲向前去,但是彭看到国王追来,迅速地爬上梯子逃走了。梯子还靠在那儿。留下格洛丽娅面对着怒气冲冲的监护人,也就是国王,另外还要对付老古格里古,此刻他正愤怒得浑身发抖,说不出一句话来。

国王一把抓住公主的胳膊,把她拖回城堡。他把公主推进低楼层的一间房间里,锁上门,把悲惨的姑娘关在里面。这个时候有人高声叫道坏女巫来了。

国王听见后微笑起来,笑得像老虎,龇牙咧嘴。古格里古也微笑起来,笑得像毒蛇,因为他嘴里只有几颗牙。这两人可怕的笑声让彼此吓了一跳,他们离开公主那儿前往王宫议事大厅见坏女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