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内斯·维米尔是荷兰17世纪最优秀的风俗画家之一,也是“荷兰小画派”的代表人物之一。他出生在代尔夫特,父亲是一名画商。父亲去世后,他便继承了父亲的职业,同时从事绘画创作。他的创作速度非常慢,一生只创作出四十多幅作品,不过,每一幅作品都精美绝伦,艺术成就极高。他的大部分作品所表现的都是日常生活,多以当地富裕的家庭妇女为主要形象,将中产阶级那种舒适、安逸的生活表现出来。他的作品画面简洁,通常只有一个妇女,人物神情安详。此外,维米尔对柠檬黄和蓝色情有独钟,非常喜欢使用这两种颜色,从而使画面笼罩着一种优雅、安静的气氛。他还特别重视对光的运用,不再沿袭伦勃朗的“聚光画法”,经常画阳光洒满房间,还经常把人物安排在窗前,从而形成强烈的明暗对比,同时显得自然、不做作。他的代表作品有《倒牛奶的女仆》、《戴珍珠耳环的少女》等。
《倒牛奶的女仆》是维米尔最优秀的作品之一。它描绘的是一个女仆在厨房里倒牛奶的场景。整幅画构图十分简洁,环境也极其简朴。画面中的女仆头戴白色的头巾,上身穿一件黄色的上衣,下面穿一条蓝色的长裙,这个健壮、朴实、任劳任怨的形象,与日常生活中的妇女形象十分吻合。从她那挽起来的衣袖和她那专注的眼神,可以看出她正在专心致志地工作。厨房里没有太多东西,左侧有一扇窗户,光线从窗户照射进来,照在女仆的身上和桌子上的杂物上,看上去十分自然,同时又突出了女仆倒牛奶这一动作。整个画面看起来非常普通,没有戏剧化的冲突和吸引人的情节,但一切都让人觉得亲切。画家所追求的就是通过日常生活的场景和朴实的风格去打动观众,而这幅作品就完美地做到了这一点。
巴洛克的世界是复杂的,不仅有鲁本斯的华丽高雅、伦勃朗的波澜壮阔,也有维米尔这种只关注恬静美好的“画中小品”。但与许多生前就已成名的画家相比,维米尔不仅生前寂寂无名,在死后的两百多年里也几乎不曾被人提起。直到19世纪,他的作品被偶然发现,才引起了越来越多的人的注意;今天,人们更是将他与哈尔斯、伦勃朗并称为“荷兰三大绘画大师”。
群青
虽然人们对维米尔的一生知之甚少,但从他留下的各种负债字据不难判断,他生前一直很穷困。除了作画速度慢、有11个孩子要养活,最主要的原因是维米尔喜欢在作品中大量使用一种蓝色——群青色。
群青颜料的价格在当时非常高,堪比黄金。之所以如此昂贵,是因为其原料是有“半宝石”之称的青金石,而且产地远在阿富汗。再加上青金石里有很多杂质,打成粉状物后,还需要调配师从中将杂质一点一点地挑出来。所以在当时的欧洲,只有教会和贵族才付得起这种颜料的费用。
到了19世纪20年代,法国化学家让-巴布蒂斯特·吉美发明了人造群青,其化学成分与最纯的青金石一样,没有杂质,比天然群青的颜色还要饱满。从此以后,天然群青就退出了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