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尔斯之后,荷兰又出了一位杰出的现实主义画家,他就是伦勃朗·哈尔曼松·凡·莱因。伦勃朗是一位全才,擅长绘制历史画、风景画、风俗画、油画和版画,对欧洲现实主义艺术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也使得17世纪的荷兰绘画在美术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伦勃朗出生在莱顿小镇,那里弥漫着浓重的文化氛围。他早年受过良好的教育,后来进入著名的莱顿大学学习。由于热爱绘画,他便放弃了自己的专业,开始学习绘画,并于20岁左右成为独立的画家。1634年,他与富商的女儿莎士基亚结婚,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在创作方面也频出佳作。到了17世纪40年代,伦勃朗一直坚持现实主义的创作原则,而荷兰资产阶级已经失去了革命的进步性,只对附庸风雅的低俗绘画感兴趣,对他的作品失去了兴趣,因此他的生活越来越贫困。进入晚年后,他的第二任妻子和儿子相继去世,他的生活陷入极度贫困的境地,于1669年去世。
伦勃朗是一位非常勤奋的画家,他把“比金钱更重要的是名誉,比名誉更重要的是自由”这句话当作艺术创作的座右铭,始终坚持现实主义风格,一生创作出了六百多幅油画、三百多幅版画以及两千多幅素描和速写。
他早期的作品多以《圣经》故事和希腊神话为题材,却用现实主义手法对其加以“世俗化”;中期的作品以油画为主,运用光线明暗的对比,以及色彩的变化表现空间的流动性及人物内在的精神特质;后期则以肖像画为主,这类作品生动传神,独具特色。《杜普教授的解剖学课》是伦勃朗于1632年创作的杰出作品,那时他只有26岁。它是画家受阿姆斯特丹外科医生行会委托而绘制的一幅团体肖像画。虽然画家当时的艺术风格还没有形成,但是从中已经可以看到其成熟期的特色。
画面中的人物都是阿姆斯特丹外科医生行会中的真实人物,画面中间那个人手里所拿的纸上记录着他们的名字。那个戴着黑色帽子、手里拿着手术刀、正在指着尸体向其他人讲述的是医学博士杜普教授,其余都是医生。杜普教授正在解剖和讲解,从他的动作和神态可以看出,他技术高超、信心十足;其他医生都在认真地倾听杜普教授的讲解,并带有惊异的神情,这是对科学真理认真探索的体现。画中人物的头部有高有低,这使得整个画面看起来十分自然,不像以前的团体肖像画那样死板。画家还运用光的效果将主要场景凸显出来,将最强的光集中在杜普教授的手和尸体上,从而使得画面更加具有戏剧性效果。
《夜巡》又名《班宁柯克大尉率领自己的长枪队紧急集合》。17世纪40年代,阿姆斯特丹射击手公会找到伦勃朗,请他绘制一幅团体成员的群体肖像画,以便挂在同业公会里展示。订货者要求伦勃朗像照相那样,把每个人的肖像都画出来。伦勃朗觉得这个要求太过庸俗,便自作主张,将它当成一个历史主题来构思,虚构了一个紧张的战斗情景。
在这幅画作中,一群军人在长官的带领下出发巡夜,走在最前面的是班宁柯克大尉和他的副手,他们一边说话一边向前走,其他的人都被安排在后面不同的位置上,有的人是正面,有的人是侧面,还有的人隐藏在黑暗之中,每个人的动作都与身份相符。画家运用强光突出前排的主要人物,后排则使用较暗的棕色调,从而形成强烈的对比,画面中的光亮部分在对比之下显得十分突出,使画面的戏剧性效果得以加强。
但令人感到荒诞的是,这幅被后人认为最能代表伦勃朗成就的作品,不仅使订购者非常不满,把伦勃朗告上了法庭,也不被世人接受,人们嘲笑它,说不知道这画的是白天还是晚上。这幅“失败”的画作使伦勃朗的名声受到了极大的损害,渐渐沦落到无人买画的窘境,最终贫病交加,死时像乞丐一样被安葬。
年轻时乐观向上,自信心十足;中年时沉稳坚毅,晚年宽容慈祥。伦勃朗的一生,都通过他的一百多幅自画像记录了下来。可以说,伦勃朗是西方绘画历史上创作自画像最多的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