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陵
祭扫黄帝陵的鼓乐喧天,鞭炮齐鸣,缓缓摇出:
黄帝陵前、陵中人山人海;
祭扫黄帝陵的各项仪式庄严而肃穆;
林伯渠手捧着毛泽东的祭文穿过挤满人群的甬道,敬献给人文始祖轩辕大帝的像前。
林伯渠退后三步,恭恭敬敬地三鞠躬。
接着,国民党的代表张继捧着蒋介石的题字走到轩辕大帝的像前,与毛泽东的祭文摆放在一起。
叠印字幕国民党元老张继字涛泉
张继退后三步,恭恭敬敬地三期躬。
林伯渠主动走上前来,与张继紧紧拥抱在一起。
毛泽东的窑洞
凯丰:“许世友有今天,责任全在张国焘!据有关的揭发说,张国焘经常召见许世友这些人,说中央对四方面军不信任,有意要整四方面军的干部,等等,使得这些人从思想上对中央就产生了抵触情绪!”
毛泽东:“时下,还不是追究其他同志的责任的时候!请问,许世友还犯了什么罪呢?”
凯丰:“多了!他在监狱中口口声声骂你不是好人,有枪先崩了你!像这种人不处以极刑还能震慑得住局面吗?”
“我不赞成凯丰同志的意见!”董必武边说边走了进来。
毛泽东客气地:“董老,请坐下谈。”
董必武:“遵照主席的指示,我审讯了许世友,也和有关的同志谈了话。从目前掌握的证据,不能证明这场风波是一次有预谋的集体反叛行为。他们仅仅是对抗大‘批张’扩大化的不满,从而产生的一种过激的行为。”
凯丰:“我不同意董老的结论!”
毛泽东:“听董老把话说完,他是我党真正的法律专家!”
董必武:“许世友骂主席是错误的,但这不能作为定罪的根据,因为只有在封建社会骂皇帝才会处以极刑的!”
凯丰:“不对!在苏联攻击列宁和斯大林也是犯法的!”
毛泽东:“可我们的延安不是莫斯科,我毛泽东更不是列宁和斯大林嘛!”
董必武:“从法律的角度看,他们密谋出走之前,并没有和自己指挥的军队取得联系,这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行为不是反叛!”
毛泽东听后陷入凝思之中。
董必武:“主席,许世友不该杀,也不能杀,杀许必然会引起原四方面军指战员的恐慌,有可能出更大的乱子!”
凯丰:“请问董老,难道我们连以倣效尤也不要了吗?”
毛泽东挥拳砸下:“不要了!”
凯丰:“主席你……”
毛泽东:“我毛某人没有张国焘的水平高!他在长征途中一一尤其是在他率部南下之后,把毛泽东的党籍都开除了,可他就是没有批判红一方面军的一个战士!”
凯丰很有情绪地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毛泽东:“董老,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去看看许世友!”
董必武满意地笑了。
抗大禁闭室
毛泽东在罗瑞卿的陪同下来到禁闭室门前。
负责守卫的那位老兵冲着毛泽东行了个军礼:“主席!”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把牢门打开。”
老兵:“干什么?”
罗瑞卿:“主席是来看许世友的!”
戴着手铐、脚镣的许世友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两只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盯着屋门。
门打开了,老兵:“主席,请进!”
毛泽东应声走进屋门。
许世友猛地扑上来,由于脚上戴着脚镣,摔倒在地上。
罗瑞卿一步跃到毛泽东面前:“你想干什么?”
许世友边吃力地爬起边骂:“我要和姓毛的拼命!”
罗瑞卿命令地:“立即把许世友捆起来!”
老兵拿着绳子一面捆许世友一面说:“你姓许的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我把你捆得死死的,看你还找不找主席拼命!”
许世友大骂:“姓毛的,你不是好人!”
毛泽东怒火猝起:“你也太没有王法了!”
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坐在桌前伏案书写,但他写了撕,撕了又写,最后把毛笔摔在了桌上。
罗瑞卿走进屋,行军礼:“主席好!”
毛泽东:“我很不好!许世友结案了吗?”
罗瑞卿:“没有!”
毛泽东:“为什么?”
罗瑞卿:“根据司法程序,判决前案犯必须签字,可是这个许世友就是不签。”
毛泽东:“为什么不签?”
罗瑞卿:“他说死前要和你面对面地辩论一场。”
毛泽东:“可以,我毛泽东绝不挂免战牌!”
罗瑞卿:“可他还有条件!”
毛泽东:“这我清楚,把他的手铐、脚镣统统拿掉,再给他穿上军装。”
罗瑞卿:“主席,他要的不是这些条件。”
毛泽东:“那还有什么条件?”
罗瑞卿:“他要带上自己的手枪,否则决不来凤凰山!”
毛泽东:“立即把手枪还给许世友,告诉他:就说是我毛泽东说的,不但准许他带手枪,还允许他手枪里装子弹!”
罗瑞卿愕然:“这……”
毛泽东:“这是我的命令!”
禁闭室
看守的老兵打开禁闭室,抱着新军装走进:换衣服!”
许世友哈哈大笑:“告别世间的时候到了!快帮俺打开手铐和脚镣!”
老兵:“神气什么?”用钥匙为许世友打开手铐和脚镣。
许世友活动了一下四肢,拿过军装一看,红红的帽徽、领章映人眼帘,猝然涌动起难以言喻的情潮,他自语地:“姓毛的还办了一件人事,让你永远永远地陪着我……”旋即,他穿好军装,向世间行了个告别军礼:“带路吧!”
老兵:“罗教育长说了,让你自己去他的办公室!”
许世友一怔,遂冷然笑了笑,大步走出禁闭室。
老兵不理解地:“奇了,骂主席也骂出功来了!”
罗瑞卿办公室
桌上摆着一把手枪,十发子弹。
罗瑞卿蹙着眉头叹了口气,遂又难以理解地摇了摇头。
许世友站在门口:“报告!罪犯许世友前来报到。”
罗瑞卿:“请进!”
许世友走进办公室。
罗瑞卿指着桌上的手枪和子弹:“这是主席特批的手枪和十发子弹,要你当着我的面把这十发子弹装进枪膛里。”
许世友难以置信地:“什么?你再说一遍好吗?”
罗瑞卿:“你不是说嘛,要见主席理论,必须带上手枪。主席说,好!再给十发子弹,当着你的面装进枪膛里。”
许世友愕了片时:“你陪着我去见主席?”
罗瑞卿:“不!主席说,让许世友一个人带着装有子弹的手枪来见我。”
许世友犹豫地:“这……”
罗瑞卿:“这是主席的命令!主席还让我告诉你:他决不怕你许世友开枪!为了你今天和他辩论,他还下令撤了警卫。”
许世友自语地:“姓毛的这是干什么?……”
毛泽东的住处
毛泽东拿着话筒打电话:“喂,洛甫同志,请你务必转告恩来同志,我今天要会见一位重要的客人……什么重要客人?就是把咱们那台戏唱砸了的那位客人,这关系到众多的四方面军的人心大事,只能先请恩来同志休息,改天再听他汇报杭州之行。”他说罢挂上电话,转身向屋门口一看,小李为难地站在那里。
毛泽东:“小李,你怎么还站在那里?”
小李:“主席,你就让我藏在里屋好吗?”
毛泽东生气地:“出去!你再啰嗦我就撤了你。”
小李不服地一面往外走一面说:“我……是怕出意外嘛。”他走到院中央回头看了看,“主席……”
毛泽东大声地:“走!”
小李一步一回头地走去。
延安街头
许世友穿着军装、挎着手枪走在大街上。他偶尔把手枪放在自己的面前看看,微微地摇摇头,遂又加快了步伐。
毛泽东的院中
许世友拿着手枪走进静得有些可怕的院子,他下意识地巡视四周,向院角落一看,毛泽东蹲在地上,用心地和着稀泥,在毛泽东的身边放着一个马扎和一个搪瓷缸子,靠近墙根整齐地摆着几枚土豆。许世友愕然不解,他犹豫片时,十分矛盾地叫了一声:“主席!”毛泽东转过身来:“噢,是许世友同志到了!”他指着马扎,“请坐,请坐!”
许世友:“不,不!主席坐。”
毛泽东:“这怎么行呢!我就一个马扎,你是我请来的客人……”
许世友惶恐地:“不,不!我是您的部下……”
毛泽东淡然一笑:“我们是同志。”遂转身和泥。
许世友:“主席,我从小就会和泥,让我来吧?”
毛泽东玩笑地:“世友同志,说老实话,你小时候和泥,一定是撒尿和的,对吧?”
许世友难为情地:“对。”
毛泽东:“怎么变成个大姑娘了?我们都是从小长大的嘛,撒尿和泥是男孩子的拿手好戏!”
许世友笑了:“是。”
毛泽东指着身边的搪瓷缸子:“我声明,今天和泥用的可是延河的水哟!”
许世友不解地:“主席,像和泥这等小事交给警卫员干嘛,你就不要亲自动手了!”
毛泽东:“不行!今天和泥非我莫属。”
许世友:“为什么?”
毛泽东:“一、我要重新温习和稀泥的本事;二嘛,”他指着身边的土豆,“我要用泥裹着它在火上烧烤,用喷香喷香的烧土豆招待你许世友。”
许世友茫然自语:“我要重新温习和稀泥的本事……”
毛泽东:“对!”他双手捧着和好的泥站起,“世友同志,你拿着这几个土豆,咱们一道烧土豆吃去!”
一个供烧开水用的煤火炉
炉口上边是铁丝编的算子,架着几枚裹着黄泥的土豆。
毛泽东一边烤土豆一边说:“土豆不裹泥,一定会烤焦了;炉火烧得太旺了,就会把裹在土豆外边这层黄泥烤裂了;只有裹着黄泥的土豆放在这温热适度的火上烤,才能烤出喷香可口的土豆来。”
许世友似有所悟:“主席,你的意思……”
毛泽东站起身来,严肃地:“由于我不会看处理问题的火候,也没教会红军指战员和稀泥的工作方法,让你许世友受委屈了!”
许世友激动地:“主席!……”
毛泽东:“为此,我不仅亲手为你烧烤土豆,还要真诚地向你表示歉意!”
许世友惊得不知说些什么,他扑通一声双膝跪在了地上。
毛泽东:“许世友同志!不要这样嘛,快起来!”他边说边把许世友扶了起来。
许世友的热泪潸然而下,他双手把装满子弹的手枪高高举过头:“主席!他们要缴我的枪,我不给,因为这枪是我用生命在战场上换来的。今天,我把它交给你了!”
毛泽东:“这枪我不要,你要留着它带兵上战场,打日本鬼子去!”
许世友:“真的?……”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我还能骗你!话又说回来,你许世友也有不够朋友的地方啊!”
许世友一怔:“请主席批评。”
毛泽东:“你许世友不是坏人嘛,对革命有过大功。在关键的时刻,听说你赞同向前同志的意见:红军不打红军,让红一方面军的同志顺利北上。”
许世友:“这是应该的。”
毛泽东:“另外,你是红四方面军的一个军长,不会不知道来去自由,走的时候把枪留下的革命传统吧?”
许世友:“知道。”
毛泽东:“那你走之前为什么不和我毛泽东打个招呼呢?”
许世友:“我怕……”
毛泽东:“把你们给扣起来!”
许世友沉重地点了点头。
毛泽东:“我为什么要扣你们呢?你们是去打游击、干革命嘛!你们只要说一声,我不仅不要你们把枪留下,还要送给你们枪,为你们开欢送会!”
许世友:“主席,我死前能听到你说的这番话,行了!今天,我许世友就想对主席说一句话,我反对你们这样对待四方面军的指战员,但我不是反革命!”
毛泽东动情地:“许世友同志,四方面军的干部,都是党的宝贵财富,不是张国焘的私人财产。张国焘是党中央派到四方面军的全权代表,他的错误由他自己负责,和四方面军的广大干部是没有任何责任的!”
许世友:“主席,我们要是早一点听到你讲这些话,就不会干出这蠢事来了!”
毛泽东:“你有错,我们也有错,把你许世友打成反革命,是我们的错;你许世友受了委屈,就要拖枪带人出走,这是你的错。一句话,都有错,我们都要改,好不好?”
许世友拱抱双手:“主席,我许世友这一生就跟定你了!”
毛泽东:“不对!应该说,我们这一辈子跟定中国共产党了!”他转身一看:裹着土豆的黄泥烤裂了,烤熟的土豆熏黑了,有的还冒起了烟,“糟糕!土豆烤糊了……”
毛泽东和许世友边拿烫手的土豆边放声大笑。
抗大操场
毛泽东非常激动地大声说:“同志们!我代表党中央正式宣布:四方面军广大指战员是党的宝贵财富,在批判张国焘同志错误的运动中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这是极其错误的!”
数以百计的四方面军指战员相继站起身来,他们泪流满面地拼命鼓掌。
张闻天的窑洞
周恩来兴奋地:“这次,我在上海会见了我们的同志以及方方面面的朋友,大家一致认为: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人民的情绪,就像是洒满洋油的干柴,只要日本军国主义胆敢在华北向我打响侵略的第一枪,它就会在神州大地燃起谁也无法扑灭的抗日火焰!”毛泽东:“很好!不过嘛,我们还是需要和蒋某人多签几个既实惠又好看的协议。比方说,立即起草蒋委员长交给我们的统一纲领文件,我看就很重要。”
张闻天:“我与恩来商量过了,由他负责修改吴亮平同志起草的《御侮救亡、复兴中国的民族统一纲领草案》,然后再提交政治局讨论通过。”
毛泽东:“可以!恩来,你在上海停留期间,还听到一些什么令人兴奋的好消息?”
周恩来:“据上海的同志说,为了让更多的人一一尤其是各阶层的群众和知识分子了解红军、了解苏区,他们决定加快速度翻译、出版斯诺访问边区的文章。”
张闻天:“范长江先生行前曾对我说:只要斯诺先生的文章结集出版,华北平津保的爱国师生,江南宁沪杭的各界群众都会汇集到延安来。到那时,延安的窑洞就不够住了!”
毛泽东:“他们也有两只手嘛,自己动手挖窑洞!”
周恩来和张闻天禁不住地笑了。
毛泽东:“可不可以这样说,力促蒋介石同意国共合作的阶段结束了,接下来,我们应当调动国内外一切积极因素,促使全民族的抗战早一天到来!”
周恩来点点头:“是的!为此,我们必须打破各种人为的壁垒,主动地走出去,请进来,广交朋友。”
毛泽东:“广交善缘是对的,但前提是,我们必须把自己的事办好。不然,外来的和尚到延安一看,不仅庙宇的菩萨两腹空空,而且山里水中也无缘可化。不要几天,外来的和尚就不会为我们唱赞歌了!”
张闻天:“搞不好,还要念歪经!”他似乎想起什么,“听说王炳南同志的德国夫人王安娜到了延安,是真的吗?”
周恩来:“是真的!听王炳南同志说,是史沫特莱给她写信说:‘请你尽快来!我的房间的炕很宽,够你睡的。’就这样,她从西安来到了延安。”
毛泽东:“好哇!延安这棵梧桐树又引来一只洋凤凰。”
毛泽东住的窑洞
小李一边摇娇娇熟睡的摇篮一边说:“娇娇睡觉觉,过一会儿爸爸回来了,妈妈也从抗大回来了!”
毛泽东走进窑洞,高兴地:“娇娇睡着了?”
小李轻轻“咝”了一声:“小声点,她刚睡着。”
毛泽东:“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
小李:“吃过晚饭以后,那个美国大娘们儿史沫特莱……”
毛泽东生气地:“停!谁教你这么叫的?”
小李:“同志们私下都这么说。”
毛泽东:“这是错误的!叫史沫特莱女士。”
小李:“中国的娘们儿不也是女的吗?”
毛泽东:“咳!你这封建、落后的习俗是改不了啦!算了,史沫特莱有什么事吗?”
小李:“她带来一个德国大……女士,起了个中国名,叫王安娜,想采访主席。”
毛泽东:“人呢?”
小李:“我说你开会去了,那位叫吴小姐的和她们俩说了一会外国话后告诉我,主席回来以后,就说一位德国反法西斯的女……士王安娜要求采访他。”
毛泽东:“小李,你知道吗?这位叫王安娜的女士可了不起了,是德国大学的哲学博士。”
小李:“什么叫博士?”
毛泽东想了想:“如果说北京大学的毕业生等于举人,那硕士就应该等于进士,这博士嘛……小李,等于中国的状元!”
小李吐了吐舌头:“没看出来,看样子,外国的状元不值钱,怎么连一个打下旗的马弁都没有呢?”
毛泽东摇摇头:“看起来啊,小李头脑里存的腐朽落后的东西太多了,真得需要打扫一些时日啊!”
小李:“这就叫腐朽落后啊?那俺爹、俺娘的脑袋里比我多得多了,看主席得打扫多少年月!”
毛泽东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不去说这些了!来而不往非礼也,小李,你继续看家,我去回访这位德国的女状元。”
小李:“子珍大姐回来以后,我怎么对她说呢?”
毛泽东:“照实说!”他说罢大步走出了窑洞。
小李自语地:“照实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去回访这位德国的女状元了……”
史沫特莱住的窑洞
一架陈旧的留声机放在炕上,送出转速不稳的圆舞曲。
史沫特莱就像是一位男士搂着吴小姐那纤细的腰肢,在不大的房间中翩翩起舞。
毛泽东走到窑洞的门外黑暗处看得十分入神。
突然,留声机的发条松了,圆舞曲的声调变了腔。
毛泽东站在门外下意识地鼓攀:“好!跳得好。”
史沫特莱和吴小姐一看,高兴地:“毛主席,请进!”
毛泽东走进窑洞:“跳得好,十分专业。”
史沫特莱:“那是当然了,我在美国新闻界是有名的舞星,吴小姐是演员。怎么样,我和主席跳一圈好吗?”
毛泽东忙摇摇手:“不会跳,不会跳!”
莉莉小姐:“那主席怎么知道我们跳得十分专业呢?”
毛泽东:“说句笑话: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吴小姐不悦地:“没想到主席也会说这种话!”
史沫特莱用英语问:“毛讲了什么话?翻译给我听!”
吴小姐:“他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史沫特莱听后大笑,伸起大拇指:“讲得形象,讲得好,我听后感到十分开心。来!我给留声机上发条,你要跟吴小姐当学生,开始跳华尔兹!”
毛泽东后退一步:“不!不行……”
史沫特莱:“行!拿出攻敌人碉堡的决心。”
毛泽东:“不!吴小姐,你们怎么想起在窑洞里跳舞呢?”
莉莉小姐:“史沫特莱在采访朱总司令的时候说,你们将来一定能从延安走向北平、南京,成为中国的总统、元帅,因此一定要懂外国元首的礼节和喜好。只有这样,中国才会跃过慈禧太后、李鸿章,受世界人民尊重。”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
史沫特莱:“还要告诉毛,马克思、列宁都很喜欢跳舞;斯大林,特别喜欢芭营舞。我对朱总司令说,怎么样?在跳舞问题上,你们向不向马克思、列宁、斯大林学习?怕不怕红军中有人说,我这个美国人在腐蚀中国红色的领袖?”
毛泽东听了吴小姐的翻译后说:“朱老总是怎么说的?”
吴小姐:“他坚定地说,学!我们这些红色领袖是不怕美国人腐蚀的!你们教吧,我不仅带头学,还要让老毛他们一块来学!毛主席,你有朱总司令那样大的气魄吗?”
毛泽东拍了拍胸脯:“有!王安娜博士呢?”
吴小姐:“离开主席的家后,她就去采访朱总司令了!”
朱徳的窑洞
朱德用德文诚挚地讲述:“安娜,我真的很感谢德国人民!我在你们的国家读了四年书,找到了马克思主义,并由恩来同志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王安娜:“听说,你在德国还坐过监狱,是这样的吗?”
朱德:“是的!那是在一九二五年,我在柏林参加革命活动的时候,被你们德国政府逮捕。我去过德国很多地方,印象最深的是沿着莱茵河走啊走,看着那黛色的森林,真是美不胜收!当然,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在体育馆里的集会,还有在一个德国监狱里的段经历。”王安娜:“你还记得监狱的名称吗?”
朱德:“这怎么忘得了!亚力山大广场的那个拘留所。”
王安娜:“太巧了!我在一九三一年为反对法西斯曾两度被捕,也是被关在亚力山大广场的拘留所里。”
朱德:“这么说来,我和你还是同窗呢!安娜,对你我说来,那也是人生教育的一部分啊!”
这时,身着戎装的康克清回到了家。
朱德忙分别用中文和德文介绍:“这是我的夫人康克清同志,这位是王炳南同志的德国夫人王安娜。”
王安娜:“我想采访朱夫人,可以给我当翻译吗?”
朱德:“可以,可以!”
王安娜:“你觉得长征苦吗?”
康克清坦然自若地说:“不算苦!”
王安娜一惊:“什么?你觉得不算苦……”
朱德忙解释:“安娜,你不了解她的出身和经历,克淸同志像中国的‘苦力’一样强壮。”
王安娜:“我明白了!你作为总司令夫人在做什么呢?”
康克淸:“在抗大读书,学军事。”
王安娜一惊:“你为什么还要研究军事呢?”
康克淸:“我想证明,不管在任何方面,中国的妇女具有和男子同样的能力。我还想证明,我们农民出身的人的才能,并不比其他出身的人差,甚至胜过他们。”
毛泽东的窑洞
小李守在娇娇熟睡的小床旁边,不停地打着哈欠。
贺子珍风尘仆仆地走进:“娇娇睡下了?”
小李:“睡下了!”
贺子珍:“主席呢?”
小李打了个哈欠:“他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去回访德国那个女状元了。”
贺子珍生气地:“是你去回访德国那个女状元了,还是主席去回访那个德国女状元了?”
小李:“当然是主席了!”
贺子珍:“去了多少时间了?”
小李:“这……怎么说呢?”
贺子珍:“照实说!”
小李:“恐怕有两顿饭的时光了!”
贺子珍听后转身又走出窑洞。
小李:“子珍大姐,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贺子珍:“这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