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沫特莱住的窑洞
贺子珍站在门外犹豫再三,她没有走进去,驻足门外,在听窑洞内又说又笑的谈话声。
(以下情节有时在窑洞内,有时在窑洞外,给予各种不同的特写,且在吴小姐的翻译中进行。)
毛泽东:“安娜女士,听说你和炳南同志结婚后生了一个孩子是吗?”
王安娜:“是的,是个儿子。”
毛泽东:“你儿子的头发是金色还是黑色?眼睛像妈妈一样吗?是蓝色的还是黑色的呢?”
王安娜:“我的儿子是黑头发,黑眼睛。”
毛泽东:“皮肤是白色的,还是接近中国人的颜色?”
王安娜:“接近中国人的颜色。”
毛泽东笑了:“这真有趣!一般说来,你们德国人总是以德国的强大而自豪;可是,似乎怎么也敌不过我们中国人!我们的人种好像比你们强呢!”
王安娜、史沫特莱、吴小姐听后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贺子珍小声自语地说了一句:“我的娇娇都是黑的!”遂疲惫不堪地离开窑洞门口,很快消失在漫漫的夜幕中。
延安街头
一辆卡车满载几十名红军指战员停在路边。
毛泽东、周恩来边谈边从大门中走出。
毛泽东:“这个《御侮救亡、复兴中国的民族统一纲领草案》,一个是对外抵御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取得中华民族的独立解放;一个是对内实现孙中山先生的革命的三民主义,使中国复兴为统一的民主共和国。关键是中国共产党要坚持其独立性。”
周恩来:“我南下与蒋介石会谈时,一定会汲取历史上的教训,贯彻中央独立自主的原则的。”
毛泽东:“陕北这个地方多土匪,沿途一定要注意安全。”
周恩来:“你看,有这么多同志武装护送,还怕土匪骚扰吗?”他握着毛泽东的手,“请回吧!主席还要准备即将召开的党的全国代表会议的报告呢!”转身跳上驾驶室,“再见!”
毛泽东频频挥手,目送卡车远去。
通往西安的山道
几十名全副戎装的指战员坐在卡车上,高兴地唱着《义勇军进行曲》。
周恩来坐在驾驶室中,听着同志们的歌声,看着满目春色的陕北高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喜悦之情。
劳山隐蔽处
劳山树丛之中埋伏着数以百计的土匪,他们有的拿着长枪,有的拿着手枪,两眼死死地盯着山下的道路。
一个中年大胡子,拿着一把缠着红绸子的手枪,他边检査边细心听着其他土匪小声议论:
“像咱们这些人,搞点杀富济贫、打家劫舍还可以,抢红军行吗?”
“我也提着个心,张少帅的东北军都不是红军的对手。”
大胡子把手枪一举,粗野地:“都给我闭上鸟嘴!谁在给我说泄气的话,我就用这家伙先给谁泄气!”
“看!他们来了。”
大胡子及土匪紧张地俯视山道:
随着《义勇军进行曲》的歌声和汽车声,周恩来乘坐的那辆卡车驶进山中大道。
大胡子大声喊了一句:“开枪!”遂带头打了一枪。
接着,数百名土匪向着卡车猛烈射击。
山道卡车
满载红军指战员的卡车急刹车,停在山道中间。
周恩来打开车门,拔出别在腰间的手枪大声命令:“快跳下卡车,立即散开,组织还击!”他纵身跳出卡车。
深沉的画外音,叠印出相应的画面:
“周恩来乘坐卡车向西安进发的途中,在甘泉县劳山附近遭遇土匪伏击,一二百名土匪从小山包和左边的树林中同时射击,形成三面包围的态势。周恩来跳下车来,一面还击,一面指挥人员向右边的密林深处转移。在激烈的战斗中,延安卫戍司令部参谋长兼周恩来随从副官陈友才、警卫队副队长陈国桥等十余人牺牲。周恩来脱险后,仍返回延安。翌日,顾祝同、张冲派飞机到延安,接周恩来去西安。
“为了迎接全民族抗日的新形势的到来,中共中央于五月在延安召开党的全国代表会议。这次会议批准了毛泽东的报告和遵义会议以来中央的政治路线。接着,中央又召开了白区工作代表会议。围绕着刘少奇同志的《关于白区工作的报告》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为了统一思想,中央政治局于六月一日召开会议……”
中央会议室
张闻天:“为了迎接全国抗日战争的到来,中央必须统一党在白区近十年工作的认识。下边,先请少奇同志说明他的看法!”
刘少奇:“我的《关于白区工作的报告》的中心,是反对关门主义,整体是正确的;缺点是只讲到关门主义的传统,给人感觉是否定过去的一切。我坚持认为,党的‘八七’会议之后犯了许多错误,主要是‘左’的错误多些。另外,我还认为关门主义是顽固的,是有历史的,是基本问題的错误。如果我们不开展这一斗争,白区工作是不会弄好的。”
博古:“我们党过去有没有缺点?有!但不能说是一贯的‘左’倾盲动主义和关门主义;更不能说因白区组织的破坏而说过去都是错误的。这就是我与少奇同志的分歧之处。”
凯丰:“少奇同志,你是不是还坚持认为我们党在白区工作执行的是一条错误路线呢?”
刘少奇:“是的!我觉得我们党在白区的错误是有一套的、一贯的,是基本问题一也就是路线的错误!”
凯丰:“我不赞成少奇同志的意见!从严格意义的理论上讲,党在白区近十年的工作路线错误了,这就要审视共产国际以及我党中央近十年的路线。另外,由于形势的转变,过去的许多方式在今天是要改变的,但如果像少奇同志这样笼而统之地指出是‘左’倾关门主义,我认为是不妥当的!”
毛泽东:“我认真研读了少奇同志的报告,我认为基本上是正确的,错的只是在个别问题上。少奇同志主要是从事党的白区工作,有丰富的经验,很少失败,在党内像他这样有经验的同志是不多的。他懂得实际工作中的辩证法。说到他指出党在过去白区工作上所害过的病症,我认为他是一针见血的医生!”
博古、凯丰等同志闻之愕然。
毛泽东严肃地:“过去,对少奇同志在白区工作问题上的处理是完全不对的,骂他是‘老右’,则更是不应该的,今天应该作出正确的结论!”
全体与会者面带不同的表情望着毛泽东。
刘少奇朝着毛泽东深情地点了点头。
延安嘉岭山上
毛泽东、刘少奇爬上宝塔山,向北仰望石壁,上面凿有“嘉岭山”三个大字。
刘少奇:“主席,这嘉岭山三字出于何人之手?”
毛泽东:“我查过地理志,为宋代大政治家兼词人范仲淹所书。那时,他曾在此地为官,给这里留下了很多可纪念的地方。”
刘少奇:“看来,宝塔山的名称是晚于嘉岭山的。”
毛泽东:“应当说是这样的。”他仰望九级宝塔,“据说这座宝塔建于唐代,到宋朝范仲淹的时候,这里还叫嘉岭山。”
刘少奇感慨地:“后来者居上啊!”
毛泽东:“是的!我们进延安前,这里叫肤施,我相信不要多少时日,人们就只知延安而不知肤施了!”
刘少奇似有所思地:“那也需要时日啊!”
毛泽东:“是的。这和党在白区执行的是一条什么路线的争论是一样的,我相信不要多少时日,就像这座被范仲淹亲书的嘉岭山一样,慢慢地会被宝塔山所取代了!”
刘少奇顿悟地:“看来是不能操之过急的啊!”
毛泽东:“这使我想起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这句话。我记得你在遵义会议上就提出要解决党的政治路线问题,我当时对你说:现在是打仗的时期,军事路线即政治路线。言外之意,那时只能解决军事指挥权。”
刘少奇:“是啊,认识问题不容易,解决问题就更难。”
毛泽东:“这不仅是策略问题,更重要的是积重难返!我们只能等待人们渐渐地忘掉嘉岭山,自觉地改叫宝塔山。”
毛泽东、刘少奇缓缓向东徜徉,一面石壁侧立一边,上书“先忧后乐”四个大字。
刘少奇:“这自应是范仲淹自明立志的格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缩写吧?”
毛泽东:“是的!我每每来到这里,就想范仲淹是一定不迷信佛教的。他当年在此戍边期间,既没有书宝塔山于此,也没有写下颂扬释迦牟尼的华章。结果,这方人民还是记得他倡行的‘先忧后乐’的精神的。”
刘少奇:“这是因为他倡行的‘先忧后乐’的理想是属于中华文明范畴的。”
延安天主教堂
随着圆舞曲的音乐奏响,缓缓摇出:
一架半新的三十年代的留声机在匀速地转动;
史沫特莱站在留声机旁熟练地上发条;
刘少奇和王安娜在场地上翩翩起舞;
朱德抱着吴小姐有些被动地起舞;
博古、凯丰与不相识的女士结伴起舞,跳得十分投入;
舞池周围、大门口站着一些好奇的红军指战员在观看。
堵在大门口围观的红军指战员忽然闪开,只见张闻天和毛泽东走了进来。
史沫特莱操着不通的汉语,笑着说:“欢迎,跳舞的欢迎。”
张闻天笑着纠正:“应该说:欢迎你来跳舞!”
史沫特莱:“欢迎你来跳舞。毛,我们两个跳舞,好吗?”
毛泽东摇摇头:“我不会。”
史沫特莱:“不会,要学。”他指着刘少奇和王安娜,“看,刘跳得好!”
张闻天:“少奇同志是指导白区工作的,会跳舞。”
史沫特莱:“朱总司令是井冈山的,你看他的跳舞,就像是率领红军向前进。毛,你要会跳舞,一定会赛过我们美国的总统!”
张闻天:“这个比喻不恰当,你们美国总统罗斯福是个瘸子,我们的老毛可是一表人材!”
史沫特莱:“我的是指开国总统华盛顿。”
张闻天:“很好!那你像谁呢?”
史沫特莱:“我和毛跳舞,一定是今天晚上的英国女王。”
张闻天:“老毛,你这个赛过美国总统华盛顿的军委主席,就和她这位赛过英国女王的史沫特莱跳一圈吧!”
毛泽东十分勉强地点点头。
史沫特莱:“你这个中国的华盛顿,要有礼貌地向我这个女王发出邀请。”她学着男士的样子伸出右手深鞠一躬。
毛泽东十分生硬地伸出右手,很不然地弯下腰:“史沫特莱女士,请!”
围观的红军指战员忍俊不禁地笑了。
史沫特莱像个教员似的边喊“一、二、三……”边教毛泽东跳交谊舞。
毛泽东的两手有点不自然地挽着史沫特莱那粗壮的腰肢,两只脚也很不听话地随着史沫特莱的话声前进后退,偶尔还要踩史沫特莱的脚。
围观的红军指战员站在一旁小声议论。
突然,留声机传出变调的音乐声,直到完全消失。
史沫特莱高兴地:“我不仅教会了朱总跳舞,我还把毛拉下了海!将来,中共写跳舞的历史,可不要忘了史沫特莱!”
舞场中爆发出惬意的笑声。
史沫特莱走到留声机前一面上发条一面说:“吴小姐,毛跳舞不如朱,由你教毛跳!”她把唱针放在唱片上,遂又响起圆舞曲声。朱德笑着说:“老毛,朱毛不分家,跳舞也要同步哟!”
吴小姐走到毛泽东面前:“毛主席,请您跳舞!”
毛泽东要强的性格再现出来,他主动地挽着吴小姐纤细的腰肢,十分认真地跟着吴小姐学起舞来。
朱德与史沫特莱、张闻天与王安娜以及博古、凯丰等人与不相识的女士结伴起舞,相继舞入场中。
贺子珍、刘英、康克清等女红军从大门口挤进来,她们一见这场面愕然一怔,不知如何是好。
贺子珍看了一会儿毛泽东跟着吴小姐学跳舞,气呼呼地说了一句,“让他学吧!”旋即转身走出了大门。
刘英:“子珍!子珍!咳……克清,咱们也走吧!”
康克清:“好!”与刘英转身走了出去。
刘少奇摇了摇头:“看来,一下还习惯不了啊!……”
庐山蒋介石下榻处的舞厅
一架全新的留声机,传出《蓝色多瑙河》的舞曲声。
缓缓摇出:数十位军政要人与花枝招展的舞伴在舞场中翩翩起舞,宋子文、陈立夫、陈诚等都在其中。
蒋介石与宋美龄一边随乐起舞,一边认真地交谈。
宋美龄:“来自西方的消息说,日本参谋本部认为:你我倡行的新生活运动,已经演变成了军事行动。”
蒋介石:“这很好嘛!让骂我的人知道,日本人都把我当成阻碍他们侵华的靶子来骂了!”
宋美龄:“还有一条重要的消息,日本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称:从准备对苏作战的观点来观察,目前中国的形势,如日本武力许可,则应首先对南京政权加以一击,以除去日本背后的威胁,相信此为上策。”
蒋介石冷笑了一下:“如果他们的武力许可的话,早在‘九一八’事变之前就把中国灭亡了,整个亚洲也都成了他们日本的殖民地了!”宋美龄不高兴地:“那我们也不能战而无备啊!”
蒋介石:“所以我才请夫人上庐山嘛,一是凝聚民心,再是通过和周恩来的谈判,解决共产党的问题。”
《蓝色多瑙河》的舞曲结束了,全体军政大员舞兴未尽地终止了跳舞,遂又朝着蒋介石、宋美龄热烈鼓掌。
蒋介石:“今天晚上,我为什么和诸位一道跳舞尽兴呢?我想借此宣布一个消息:今年庐山暑期训练团快要开始了!”
全体跳舞者热烈鼓掌。
蒋介石:“为了适应形势的发展,今年这期训练团,我准备调训一万四千余人,分三期完成。参加受训的人员要从原有范围扩大到中学校长、新生活运动的职员及童子军干部。诸位呢,大都是这期训练团的骨干成员,希望你们把这期学员培训成忠于三民主义、忠于领袖的模范!”
全体与会者再次热烈鼓掌。
这时,张冲快步走到蒋介石旁边,小声地:“委座,中共代表周恩来已经上了庐山。”
蒋介石低沉地:“知道了!”他看着这些训练团的骨干,大声说,“我有要事,需要提前退席,请大家尽兴起舞!”他说罢挽着宋美龄走出舞场。
圆舞曲再起,一对对舞伴相继舞入场中。
庐山会议室
周恩来严肃地:“方才,我阐述了根据蒋先生的意见,由我方起草的《关于御侮、复兴中国的民族统一纲领(草案)》的主要内容。我想蒋先生、蒋夫人,还有子文先生、淮南先生也都研究过这份草案了,因此,就请蒋先生发表意见吧!”
摇出蒋介石、宋美龄、宋子文、张冲等人不同的表情。
蒋介石:“这个草案我是翻过了,它是代表你们的。杭州见面之后,我也想了一个东西,今天讲出来,请你们提意见。”
周恩来沉吟片时,表情严峻地:“那就请讲吧!”
蒋介石:“我设想成立一个国民革命同盟会,取代你方提出的所谓统一纲领中的内容。下边,请宋委员详细讲一下这个国民革命同盟会的内容。”
宋子文照本宣科:“一、国民革命同盟会由蒋委员长指定国民党的干部与共产党推出的同等干部组成,蒋委员长为主席,有最后否决权;二、两党一切对外行动及宣传,统由同盟会决定,然后执行;三、同盟会将来视情况许可,可以扩大成立两党分子合组的新党;四、同盟会可以代表共产党和共产国际发生联系。”
蒋介石:“恩来,听后有什么意见吗?”
周恩来冷然一笑:“蒋先生搞的这个国民革命同盟会,其实质是想从组织上把共产党溶化在国民党内,对吧?”
蒋介石:“为了抗日救国嘛,国共两党合组一个新党,在我的统一领导下,这不就省了很多麻烦嘛!”
周恩来:“我方的军队呢?”
蒋介石:“可以给三个的番号,人数为四万五千人。由于国共两党的军队统归我的领导,因此,就没有必要在这三个师之上再设总司令部了,设政治训练处指挥之就可以了!”
周恩来:“还有什么条件吗?”
蒋介石:“有!请毛先生、朱先生出洋,各边区武装也要实行编遣,其首领也须离开。关于陕甘宁边区政府,正职必须有国民政府委任;至于你们参加国民大会,也不要以共党的名义出席。这是原则!至于细节嘛,你们还可以再商景。”
宋美龄:“对此,周先生有什么意见吗?”
周恩来郑重地:“关于蒋先生提出的有关国民革命同盟会的组织,事关重大,必须请示中共中央后才能决定。”
蒋介石:“可以的。”
周恩来:“关于红军指挥机关和边区人事安排等问题,我正式答复你们:不能同意!”
蒋介石、宋美龄、宋子文听后愕然;
张冲微微地摇了摇头。
周恩来:“关于请朱德、毛泽东出洋,这是毫无道理的安排,我方绝对不能接受!”
蒋介石肃然变色:“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周恩来:“鉴于双方已经失去了谈判的基础,因此我建议:此次国共会谈到此结束!”
宋子文:“周先生,我们还可以商量吗?”
宋美龄:“对,双方还可以再寻找新的和谈基础嘛!”
周恩来微微地摇了摇头。
延安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坐在桌前沉思。有顷,他拿起毛笔在墨海中润了一下笔,在纸上有力地写下了三个大字:
矛盾论
接着,毛泽东文思泉涌,笔走龙蛇,大有**之势。
刘少奇走进屋来:“主席,又在写文章?”
毛泽东停止书写:“我在给抗大的同学写讲义。快请坐!”
刘少奇取出一些材料:“主席,这是来自平津的消息,从这些消息看,日本加快了侵略华北的步伐。”
毛泽东接过材料认真翻阅。
刘少奇俯首一看:“矛盾论”三个大字映入眼帘。他近似自语地:“矛盾论,这可是哲学范畴中的一篇大文章。”
毛泽东:“是啊!对我们共产党人来说,第一步就是要正确地认识矛盾。举例说,蒋某人不想抗日,更不想和我们联合抗日,这就是一对看来似乎很难解决的矛盾。”
刘少奇:“恩来同志忽而杭州,忽而庐山,就是在不厌其烦地寻求解决这组矛盾的办法。”
毛泽东:“如果没有外力,他蒋某人还有可能扩大这组矛盾。因此,第二步就是要求我们共产党人抓住解决矛盾的时机,学会解决矛盾的方法。”
刘少奇赞同地点了点头。
毛泽东看完材料:“很好!只要日本人真的把战火烧到华北,烧到平津,他蒋某人就得被迫抗日,再不情愿,也得和我们结成抗日的统一战线。”
刘少奇:“由此,我们就可以从和平商谈抗日联合阵线,一下子就进人到武装抗日的阶段了!”
毛泽东:“我党就更需要加强华北的工作。最近,我和洛甫同志商议了多次,中央决定成立北方局,由你任书记。至于还给你配备哪些干部,你可以提人选,由中央决定。”
刘少奇:“有关这次白区路线之争呢?”
毛泽东笑了笑:“还是按照矛盾的规律办:先让位于主要矛盾的解决,实现全民抗战!”
保姆抱着娇娇有些慌张地走进:“主席,娇娃是不是病了?她的脑门热着呢!”
毛泽东一摸娇娇的额头,焦急地:“小李!”
小李快步走进:“主席,有什么事?”
毛泽东:“娇娇发烧了,你赶快陪着保姆把娇娇送医院!”
小李:“是!”他说罢与抱着娇娇的保姆走出屋门。
刘少奇:“子珍呢?”
毛泽东:“她去抗大念书了。咳!……”
刘少奇感慨地:“看来,矛盾无处不在啊!……”
抗大校园
夕阳西下,映照着抗大校园中打球、唱歌、散步的学员。
刘英关切地:“子珍,你和主席的矛盾解决了吗?”
贺子珍倔强地:“没有!”
康克清:“还是为跳舞的事吗?”
贺子珍:“对!”
刘英:“我是在苏联住过几年的,那里的官兵一到星期天就举行舞会,又是吃,又是喝,又是跳,闹个通宵。”
贺子珍:“那是资产阶级留下的传统,这样跳来跳去啊,不出事才怪呢!克淸,你说呢?”
康克清:“我看不惯,可我相信老总再跳也不会出事!”
刘英:“我看得惯,不反对洛甫跳舞,但我不跳。”
贺子珍:“咳!你们怎么不想一想啊,像这个跳法,延安还是红色的吗?他们还会是真正的无产阶级的领袖吗?”
一个年轻的红军战士跑到跟前:“子珍同志,主席的瞀卫员打来电话,说你女儿病得厉害!”
贺子珍本能地叫了一声:“娇娇!”转身就要跑,忽而又停下脚步,“刘英大姐,克清妹,你们帮我向领导请个假!”
“行!快回去看娇娇吧。”刘英和康克清几乎同时答说。
毛泽东的窑洞
保姆抱着熟睡的娇娇,在室内走来走去。
有顷,贺子珍风风火火地走进娇娇的病好了吗?”
保姆“咝”了一声,轻轻地:“烧退了,也睡着了,过两天就好了。”
贺子珍接过娇娇,俯首用面颊貼了贴娇娇的额头,又心疼地抱着娇娇踱步。
小李走进屋来,小声地:“子珍大姐回来了?”
贺子珍:“回来了!”她忽然想起什么,“小李,主席呢?”
小李:“主席去史沫特莱那儿了!”
贺子珍:“就他一个人去的?”
小李:“对!”
贺子珍:“是学跳舞去了吧?”
小李:“不!听主席说,是向史沫特莱问有关美国是怎么看待小日本的事。”
贺子珍把娇娇交给保姆,气呼呼地转身就走。
小李:“子珍大姐,你留下看娇娇,我去叫主席!”
贺子珍:“不!你叫不回来。”大步走出屋门。
史沫特莱的窑洞
毛泽东坐在炕沿上,一边嗤花生,一边与史沫特莱一一并经吴小姐翻译进行交谈。
毛泽东:“美国知道日本想变中国为它的殖民地吗?”
史沫特莱:“当然知道!我们的总统还知道,日本把中国变成殖民地之后,不但要南下侵略南洋诸国,而且还要从苏俄的手中夺过西伯利亚。”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那罗斯福总统为什么还批准美国向日本出口制造武器的钢铁呢?”
史沫特莱:“美国是有钱人说了算,所以叫财团政治。为了这些大财团能嫌更多的钱,自然谁买他就卖给谁了!”
毛泽东:“看来,只有日本把战争强加给这些惟利是图的资本家的头上,美国才会停止向日本输出军火。”
延安街道
延安十分安静,只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声。
贺子珍快步穿行在黑黢黢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