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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5年10月20日,由加的斯出海的法西联合舰队继续向南航行,并试图穿越直布罗陀海峡。在获悉敌舰队动作后,纳尔逊向英国舰队发出“向东南方全面追逐”的信号。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天结束时没有战斗,临近日落时风向改变,德维尔纳夫得以率舰队直朝直布罗陀行进”。
不过,即将到来的特拉法尔加海战的形势却发生了转变,英国人的“攻势回归”意味着法国人处于防御状态。拿破仑只能孤注一掷了,他固执地相信德维尔纳夫能突然变得聪明和勇敢起来(其实他已经别无选择)。但是,海军大臣德克雷却倍感悲观。为了说明这一问题,我们来看他写给拿破仑的一封信中的部分内容,在科贝特的《特拉法尔加战役》一书里也有记载:“拥有航海知识对我来说真是一种不幸,我无法用它对陛下您的计划造成影响,它则让我对此毫无信心。是的,陛下,我的职位实在太令人痛苦了。我责备自己无法说服您,但似乎任何人都无法说服您。我恳求您为海军行动成立一个讨论会,成立一个海军参谋部,那或许更适合于您。一位在海军的各个方面都对您言听计从的海军大臣势必无法正常地履职,即使不变得有害,也无法对您军队的荣誉做出任何贡献。”
德克雷的这番言辞可谓忠诚又明智,甚至听起来让人心碎。有意思的是,拿破仑一开始并未将失败归咎于德维尔纳夫,他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只是他的一番话实在让人感到费解,他说:“我从未料到奥地利人竟是如此顽固,不过,我在一生中常常犯下错误,我并不会因此而感到羞愧。”239
决定双方命运的是1805年10月21日这天清晨。当时海面上一阵微弱的偏西风吹起,这看似平静的时刻即将在破晓之后被打破。
一旦视线较为清晰,一场大海战就开始。“在特拉法尔加角以西12海里处,双方舰队都清楚地出现在视线之内了。随后,英国舰队开始按计划分成两股进攻纵队”。
联合舰队的指挥官德维尔纳夫处于紧张状态240,为了便于船只逃离,就必须让舰队处于加的斯港的下风位置。为此,德维尔纳夫在8时左右就下令立即调头,试图借助风势转动舰尾而非舰艏。不过,“这一航向改变方式在风势微弱时更易操作,但由于行驶距离远,因此耗时极长”。一个统帅还未正式开战就想着如何逃离,无疑是自乱阵脚的表现。德维尔纳夫的这一命令是他在这场海战中犯下的诸多错误中的一个,本来法西联合舰队已经校对好航向,他的这道命令顿时给舰队造成了混乱。有一部分战舰率先完成了转向,而剩下的船只因为动作缓慢而未完成转向。因此,前者只能收帆或向后调帆,以便在队列中留出航行区域。“现在它们在所处位置上几乎一动不动。之前的后卫舰队现在变为前卫舰队,并且与中央舰队拉开了一定距离。”
按照阿内尔·卡斯滕和奥拉夫·拉德的描述:“现在的后卫舰队超越了西班牙海军上将费德里科·卡洛斯·格拉维纳-纳波利(Federico Carlos Gravina y Nápoli)分舰队的部分战舰,于是出现了一道满是缺口的弧形阵线,宽2~3艘船,长约4海里。这样,由于集中的战舰减少,射击进攻者的侧舷炮火力也被减弱。雪上加霜的是,本来就很微弱的海风风向又变得不稳定,给船只继续行动造成困难。如果德维尔纳夫指挥舰队继续向南航行,也许纳尔逊的舰队就因风势微弱而无法赶上了。但德维尔纳夫再次错过了逃脱机会,他就这么把胜利盛在银盘子里端给了纳尔逊。”241
朱利安·科贝特认为,法西联合舰队的“麻烦还远未结束,强风已在夜间消歇,继之而来的是从西北角吹来的不断偏转方向的微风。英军最初得到的是足够强的西北风,但联合舰队得到的风势较小,其风向还在西南偏西和西北偏西之间不断变化。与此同时,一般强大的海潮从西方涌来,这使得舰队行动变得更加困难。于是,在联合舰队开始重组阵型时,他们的秩序愈发混乱,已完全看不出任何阵型的外观”。不过,“由于只能靠风力航行,英国方面同样要面对一些组成战斗队形的困难”。这时候,彰显皇家海军能力的时候到了,他们以组成两路纵队的形式克服困难:一路纵队由科林伍德率领,一共14艘战列舰;另一路由纳尔逊率领,一共12艘,因为有1艘舰在夜间航行时偏离过远。这两人的有效协作堪称典范,即便在当时不利的海上环境面前,他们的表现也是让人满意的。
对法西联合舰队而言,虽然现在处于更为不利的局面。但海上的气候有时候对敌我双方都是一样有利有弊的。英国人试图加快向敌舰冲击,但受制于海上的风势,无法得到有效施展。在风势的作用下,法西联合舰队的战线呈略向内凹的形状,这就使得纳尔逊的上风纵队只能与科林伍德的纵队保持略远的距离,自然无法在进攻时间上精确地达到一致。于是,特拉法尔加战场上出现了很有意思的一幕:英国人利用接敌前的大量时间自娱自乐起来。军官们要么在写信——毕竟离家的日子还是比较长了,海上的日子并不好过,让人感到孤独,对亲人的思念倍增;要么换上新的服装——特别是受了伤的,旧衣服更容易让伤口感染。至于水兵,他们互赠财物,喝上也许是生命中最后一口格罗格酒(Grog)242,有些人甚至跳起了角笛舞243。
纳尔逊则记下了他最后一点想法,内容竟然与他的红颜知己艾玛·汉密尔顿(Emma Hamilton)有关。这是他于1793年9月在那不勒斯王国(当时与英国结盟)邂逅的一位夫人,艾玛·汉密尔顿是当时英国驻那不勒斯使臣、著名的古玩收藏家威廉·汉密尔顿爵士的夫人。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坠入爱河。为了这位红颜知己,他竟然直言不讳地写信给自己的妻子弗朗西斯(Frances "Fanny",昵称“范妮”),在信中,他将艾玛·汉密尔顿描述成“世上最令人惊讶的女子之一……她是她家族的饰品”。妻子在知道纳尔逊的婚外情后,虽然选择了原谅,但是纳尔逊还是离开了她。由此可见,纳尔逊是一个多情种。在他临死前还念叨着叮嘱舰长托马斯·马斯特曼·哈迪(Thomas Masterman Hardy):“别把我抛下船。照看我亲爱的汉密尔顿夫人,哈迪,照顾可怜的汉密尔顿夫人。吻我,哈迪!”舰长看着他,然后俯下身子满足了纳尔逊的遗愿。最后,他低声说道:“现在我满意了!感谢上帝,我恪守了自己的职责!”244
按照卡斯滕和拉德的描述:“11时左右,英国舰队距离敌舰队只有2~3海里远了,但是又过了约1小时才进入有效射程。这时,纳尔逊向所有战舰升起了著名的‘英格兰期盼’旗号。12时刚过,他又发出了一个旗号‘再近一些接敌’。这是纳尔逊对舰队发出的最后一个旗号,一直保持到战斗结束。德维尔纳夫已于11时30分下令开火,法舰‘火热’号(Fougueux)决心为舰名争光,对接近中的英舰实施了第一次远程射击。”随后,“法西联合舰队其他战舰也开始了射击”。
特拉法尔加海战真正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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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西联合舰队一开始表现得并不示弱,毕竟他们的舰船数量多于敌人。在长达半小时的射击里,英舰只能用舰艏火炮还击。因此,法国人占据了一定的主导权。倘若在这段时间内,作为指挥官的德维尔纳夫能拥有一支射击快速且精准的炮兵,联合舰队就可以完全粉碎纳尔逊美妙的进攻计划。但事实上,联合舰队的侧舷炮火始终徒劳无功。从这个层面来讲,法国人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的失败,不能完全归咎于德维尔纳夫,他面对的是一帮素质参差不齐且能力较为低下的士兵,无法在战阵、防御和攻击中做到较为有效的配合。不过,作为一名舰队指挥官,他有责任和义务了解属下的情况。事实恰恰相反,一种比较中肯的解释就是德维尔纳夫消极指挥作战,他内心讨厌这场战争。
科林伍德的纵队打了20分钟之后,纳尔逊率领的纵队终于在午后与法西联合舰队战列相遇。这时,纳尔逊对“胜利”号舰长托马斯·哈迪大声喊道:“瞧瞧伟大的科林伍德是怎么驾舰作战的!”科林伍德也差不多同时对他的旗舰舰长爱德华·罗思拉姆(Edward Rotheram)说:“要是纳尔逊现在在这儿就好了!”245
这番喊话从某种程度上反映了两人的默契,也表明了两支舰队若协同起来,就会产生巨大的能量。果然,当科林伍德的旗舰“王权”号在极近的距离以最快的速度接近西班牙战舰“圣安娜”号(Santa Ana)后,立刻用装填双倍弹药的侧舷炮向敌舰进行射击,效果非常明显,西班牙人伤亡惨重。
“胜利”号冲入敌舰队中央战列后,紧随其后的还有“鲁莽”号(Temeraire)和“海王星”号(Neptune)。这表明纳尔逊率领的舰队能与科林伍德率领的下风纵队联合作战了。纳尔逊的想法是,通过炮击,“在西班牙战舰‘圣三一’号(Santísima Trinidad)和法国旗舰‘布森陶尔’号(Bucentaure)之间打开一个缺口”。这是因为“‘圣三一’号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战舰,有四层甲板,装备112门火炮,火力强大”。
“圣三一”号的舰长是西班牙海军少将巴尔塔萨·伊达尔戈·德西斯内罗斯(Baltasar Hidalgo de Cisneros),他似乎看出了纳尔逊的意图。他已经尽量缩小与前方“布森陶尔”号之间的距离,却无法阻止“胜利”号经过这艘法国旗舰的船艉。于是,纳尔逊旗舰侧舷炮发出的第一波猛烈射击效果十分显著,炮弹掠过甲板,给予敌舰很大的杀伤,尤其是火力强大的68磅加伦炮使许多法国人命丧当场。很快,越来越多的战舰加入战事,似乎在一瞬间就演变为一场混战。
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直到这时,德维尔纳夫才冒着弹雨命令前卫舰队指挥官皮埃尔·迪马努瓦尔·勒佩利(Pierre Dumanoir le Pelley)海军少将投入战斗。可惜,这位前卫舰队指挥官“起初并没有对信号作出反应,仍从容不迫地率领舰队向北航行,就此远离了真正的战斗”。这是让法国人倍感遗憾的一件事,一种说法是“如果前卫舰队迅速赶到,战事结局会是怎样就难说了”。
纳尔逊的“胜利”号正遭受法舰“海王星”号(与英舰同名)的猛烈打击。与之同时,正在靠近的法舰“敬畏”号(Redoutable)也对“胜利”号进行了攻击,直到“敬畏”号丧失全部桅杆后才放弃攻击。其舰长让·雅克·艾蒂安·卢卡(Jean Jacques Etienne Lucas)后来成为法国的大英雄,他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表现最英勇。遭到围攻的“胜利”号试图绕到“布森陶尔”号的侧翼,结果失败了,因为“敬畏”号从侧后方将其紧紧贴住。情况万分危急,若不是“胜利”号的甲板高出对方很多,法国人差点就登上“胜利”号了。即便如此,“敬畏”号上密集的火枪射击也给“胜利”号造成了惨重损失。如果从上空俯视,就会清晰地看到:法国狙击手坐在桅杆上肆意地捕捉着“胜利”号甲板上的目标。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节点,因为纳尔逊即将走到生命的尽头。在“胜利”号投入战斗近1小时后,即13时15分左右,“一位狙击手在‘敬畏‘号的枪楼上认出了纳尔逊的军衔标志,并用火枪向他射击。子弹击中了他的左肩,撕裂了肩章和军装上衣,打穿了肩胛骨、肺部和脊柱,最后卡在背部肌肉中。受了致命伤的海军中将被抬进了船舱,舰长托马斯·哈迪则在‘胜利’号上代为指挥战事”。不久,“鲁莽”号赶来支援“胜利”号,从另一侧非常有效地攻击了“敬畏”号右舷,“敬畏”号上的法国水兵当场阵亡超过200人,但是这对于纳尔逊本人来说为时已晚。身受重伤的他在战列舰战斗中最安全的位置——甲板的最下层接受随舰军医的诊治。“大家试着同他说些鼓舞人心和充满希望的话,但纳尔逊勋爵已经很清楚医生确诊的结果——他没有生还希望”。
海上的战事越来越激烈,按照英国历史学家彼得·沃里克(Peter Warwick)在《来自特拉法尔加海战的声音》(Voices from the Battle of Trafalgar)中的描述:“浓密的烟雾中到处都闪着火光,爆炸声不绝于耳;很多战舰几乎已经没有船舱了,被浓密的硝烟包裹着;有些对手擦肩而过却毫无察觉,或者偶然地陷入厮杀;海上到处漂浮着残骸碎片与尸体。‘敬畏’号舰长让·卢卡后来说,根本不可能描述英国人要命的侧舷炮造成的恐怖景象。不到半个小时,他的战舰就被打得稀巴烂,舰上所有火炮都被摧毁,到处都散落着尸体与船体碎片。他的643名船员中有300人死亡,222人受伤。”
战事继续进行,德国历史学家阿内尔·卡斯滕和奥拉夫·拉德认为,之后的作战基本上是英国舰队完全掌控主导权:“身处‘绝妙’号(Formidable)上的迪马努瓦尔·勒佩利少将终于决定率领他的前卫舰队调头返回。但由于风势微弱,船只航行和调头极为艰难,必须放下小艇拖动巨大的船体转向。就在迪马努瓦尔·勒佩利和他的分舰队好不容易朝着中央舰队方向驶来时,多艘英国战舰已排成一列,准备抵御其反击的威胁。于是,这位法国海军少将承认战败,并逃离了战场。皇家海军‘非洲’号(Africa)在战斗之初就跑到了联合舰队的前卫舰队附近,因而未经恶战。‘海王星’号和‘圣奥古斯丁’号(San Agustin)尾随其后,它们是西班牙前卫舰队少量舰只中的两艘,这支舰队还成功地赶往中央舰队提供支援。‘非洲’号舰长亨利·迪格比(Henry Digby)操控战舰驶入浓密的硝烟中,他认为‘圣三一’号已经降下了军旗,至少能辨认出其巨大的船体。于是,他派出一艘小艇,载着一支小分队前往这艘西班牙战舰接受投降。”246
这场海战过程中值得一提的还有三方面的内容:一是法国战舰“阿希尔”号(Achille)的弹药舱突然发生爆炸,整艘战舰瞬间被撕裂;二是表现最为英勇的“圣三一”号被好几艘英国战舰包围了数小时,“舰上的西班牙海军少将德西斯内罗斯最后也不得不降下了军旗。这时,身负致命伤仍继续指挥战斗的西班牙海军上将格拉维纳向所有尚能接受命令的战舰发出停战信号”;三是法国海军中将德维尔纳夫一直都在受到重创的“布森陶尔”号上,却奇迹般毫发未损。但面对灾难性的局面,他还是宣布投降并成为阶下囚。
这场海战,英国人胜利了。
随后,托马斯·哈迪舰长把战役结束与英国获胜的消息告诉了濒死的纳尔逊。
虽然英国舰队赢得了战役胜利,且未损失一艘舰船,但许多英国舰船严重受损,比缴获的几乎被打残的敌舰好不到哪里去。就连科林伍德也不得不用另一艘船来替换几乎被打成空船壳的“王权”号,纳尔逊死后,他成为遭受重创的英国舰队的司令。
接下来,让英国人担忧的事情是海上风暴即将来临,这让刚经历了激烈战斗的舰队几乎没有什么休整时间,也让科林伍德就“缴获的17艘法西联合舰队战列舰上的上千名俘虏如何安置”的问题感到头疼。实际上,科林伍德已经别无选择了,“因为很快就会遇上陆地,所有战舰都会撞碎在海岸边,他必须率舰队远离陆地,继续向海洋进发”。
海上风暴差一点就让英国舰队全队毁灭。“在不得不砍断锚绳之后,被缴获的价值超过100万英镑的战舰在风暴中颠簸着。‘圣奥古斯丁’号和‘圣三一’号载着数百名船员沉入海底,‘敬畏’号与‘布森陶尔’号的下场也是一样”。247
一周后,英国舰队才进入安全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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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拉法尔加海战中,“英国舰队阵亡或失踪449人,受伤1204人;西班牙舰队死亡1000人,受伤近1400人;法国损失超过3000人,超过1000名水手受伤。法国和西班牙舰队被俘总人数近万人,不过,大部分人并非死于英军炮弹下,而是葬身于风暴之中。水手们在船只下沉或搁浅时溺亡”。
对英国而言,“特拉法尔加海战标志着皇家海军寻求绝对统治海洋的一系列海战达到顶峰。当时加速扩建的基地体系确保了海军在世界范围内的行动自由。除了装备火炮的战列舰,这一海洋强权政策主要是建立在技术知识的学习与应用上,例如测定经度、海路制图或者对坏血病的遏制”。
作为世界范围内最具决定性的会战之一,这场海战让英国人最终统治了海洋。“它不仅使不列颠群岛免遭入侵,而且建立了一道延伸到世界两端的防线;它不仅摧毁了法国的海军力量,而且通过确保地中海与通往东方的基地,使得拿破仑海军的任何复苏都无法再对英国的海外领地造成严重威胁。”248
而小威廉·皮特的战略的正确性也体现于此,1806年1月中旬,贝尔德的部队完全占领了开普敦,加之西西里岛已在掌握之中,这两者结合在一起使得大英帝国坚不可摧。
海洋已经提供了它能提供的一切,剩下的就看英国人如何去经营了。对法国人而言,在特拉法尔加海战中的失败,虽然失利于海洋,却主宰了欧洲陆地。对此,朱利安·科贝特在《特拉法尔加战役》中写道:“如果英国对抗的是拿破仑之外的任何人,如果英国的盟友是普鲁士之外的任何国家(在盟约国中,普鲁士未能发挥出应有的作用,某种程度上讲,普鲁士拖了后腿),它都会赢得比这多得多的成就。”
1805年的特拉法尔加海战的另一个意义在于,法国人在1803年将路易斯安那卖给了美国。这种影响力会在之后愈加明显,美国因为有了这块地,使其扩张的面积约占今日领土的三分之一。这预示着“美国的海军将在20世纪下半叶成为世界最强大的海军”。因此,历史的讽刺在于,如果英国的海上霸权使其拥有了路易斯安那,或者说英国没有脱离这块殖民地,在皇家海军的优势下,美国海军的崛起可能路途更加漫长。
至于在这场海战中创下奇迹的纳尔逊,除了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英雄人物,他那有名的“英格兰期盼恪尽职守”的旗语也已经影响深远,一个明显的证据就是,“19世纪的美国海军和20世纪初的日本海军都在海战中使用过这类旗语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