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山派众弟子正在专心练剑,哪料得到旁边正有人对她们评头论足。
与秦绢喂招的是仪真和仪和。
两尼使的是恒山派的万花剑法,比之恒山剑法又稍胜一筹,而且二人也是颇有火候。
不过秦绢亦不惶多让,在吕信眼里她进展虽慢,但与恒山派其他弟子相较,却是不可同日而语,一套恒山剑法舞的密不透风,在两尼夹功之下丝毫不落下风。
吕信此刻温香满怀,哪还有心情看她们练剑,只一门心思的大占盈盈便宜。
盈盈心下羞恼,却又不敢反抗,以免被恒山弟子发现而让她难堪。
忽听“啊”的一声惊叫在身后响起,吕信差点没给吓的跳起来,他此时沉迷美色,根本无暇分心,哪料到已有人到了身后,忙放开盈盈回过身,就见郑萼正目瞪口呆的站在三丈三外盯着二人发愣。
正在练剑的秦绢等也听到惊呼声赶了过来,吕信脸上固然是一阵发烧,盈盈更是臊的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面前的大石头上,只觉无数道热辣辣的目光扫了过来,只羞的“嘤咛”一声甩开吕信飞逃而去。
吕信差点气炸了肺,再次被撞破好事,盈盈以后肯定不会再让他亲近,不由狠狠瞪了身为罪魁祸首的郑萼一眼。
郑萼回过神来,手足无措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思!”说完垂下脸去。
秦绢看师傅脸色不大好看,微笑道:“师傅,你快去找任大小姐好啦!” 吕信老脸一红,哪敢去追盈盈,除了郑萼别人并未看到他和盈盈在干什么,若是此必去追盈盈,难免会显的做贼心虚,又看仪琳脸色一黯,故作从容道:“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练剑!” 回到方才练剑之处,吕信见郑萼站在一旁含笑看他,也不好跟她计较,心不在嫣的指点了一会秦绢,正好曲洋来找他,忙借机离开。
七月初五,曲非烟举行接掌恒山掌门大典的这一天。
天高气爽,今天是个不错的日子。
清晨的无色庵显的特别热闹,里里外外都是恒山派弟子忙碌的背影,人人脸上都焕发着自恒山三定死后难得一见的喜悦之情。
吕信刚携着盈盈出来,便听庵门外一阵喧哗声响,接着便是数十人的齐声大喊:“祝曲姑娘荣登恒山派掌门之位!” 吕信和盈盈赶到了过去,就见庵门开处,涌进一大堆人来,老头子、祖千秋、以及各路江湖人物尽数到场,不禁一愣。
盈盈低声道:“我怕非烟这个掌门接任大典太过寒酸,召他们来充场面!” 吕信欣然道:“这帮江湖人物虽然不是正派中人,不过公道自然人心,就算武林中人用特虽的眼光来看恒山派,却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来的都是些颇为名望之人,不是一派之主,就是名震一方的豪雄,这些人若是加起来即便是少林派也不敢小觑。
就见各人手中还拎着活蹦乱跳的鸡鸭等家禽,数十张嘴巴一时吵的沸沸扬扬,恒山派众弟子看的直皱眉头,不住合什念佛。
不过远来是客,这么多江湖人物前来观礼,也便是给了恒山派极大的面子,各人也都打心底高兴,收下贺礼。
吕信等一众贵宾坐在左首最靠前的位置,此时曲洋凑过来低声道:“这些江湖人物前来观礼,自是给这掌门接任大典平添了不少生色,不过怕是有人会从中生事!” 吕信轻摇折扇,毫不在乎道:“有人生事是肯定的,就怕他们不来,不然我会让他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曲洋道:“今日乃是大喜日子,若是动粗,怕会给江湖同道笑话!” 盈盈笑道:“曲叔叔你不用担心了,若是嵩山派敢来惹事生非,我们只管将他们还以颜色,这样方能起到震慑作用,对恒山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若是一味忍让,只会让江湖同道笑话恒山派怕了左冷禅,这样才会有损恒山派威名!” 曲洋恍然道:“大小姐高见,属下佩服!” 盈盈瞟了吕信一脸,嫣然笑道:“曲叔叔过赞了,这可是吕大哥的主意!” 群豪上前献上贺礼之后,方才向盈盈和吕信见礼。
一片闹声中,就听一个异常特别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恭祝吕公子和任姑万寿无疆、永结同心,白头皆老、举案齐眉!”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有人起了头,所有人都跟着喊了起来,就连曲洋也不例外,盈盈被弄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愣在了哪里。
吕信只愣了一下,便反应过来,感应到曲非烟投来的狡诈目光,回头望去,只见曲非烟正笑吟吟的盯着他看,顿时心下恍然,定是这小丫头搞的把戏,不过心下却是只有欢喜没有气恼,欣然接受了曲丫头这份大礼。
目光扫过,看到了仪琳满了幽怨的眼神,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又看盈盈傻在了椅子上不知如何是好,知她脸子薄,事后定会恼羞成怒,忙朗声道:“大家的心意我吕信心领了,不过今日乃是非非接任恒山派掌门的大好日子,大伙请先就座,改天吕某在一一道谢!” 见大院内闹哄哄的,尤其桃谷六仙在人群中大泼口水,恒山众弟子直皱眉头,随手摸了几片树叶打住六怪哑穴,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哄然叫好声中,又有弟子报上山来,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到贺。
又是一片哗然,连吕信也没料到恒山派居然会有这么大面子,恒山派众弟子更是将兴奋写在了脸上,以往五岳剑派举行掌门接任大典时,少林武当最多只是派人送来贺礼,今日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亲临道贺,实是给足了恒山派天大的面子。
迎出庵外时,就见一僧一道大袖飘飘,连袂而来,在吕信的指点下,曲非烟率着恒山派弟子上前行了晚辈之礼。
二人各命弟子奉上厚礼,方证大师宣了声佛号,微笑道:“曲掌门昔日拜访少林,老纳今日前来,也不过是礼尚往来,曲掌门勿须客气!” 冲虚哈哈笑了一声,道:“老道士身无长物,面轻礼薄,曲掌门勿怪才是!” 曲非烟虽是聪明伶俐,此刻也不禁被这两位前辈高人的客气之言弄的有些慌神,显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付。
吕信心道:“终究还是个小丫头,撑不起大场面!”朗笑一声,上前道:“大师和道长亲临见性峰,实感高谊,非非年轻识浅,恐有怠慢,不如就由在下替她接待两位,大师和道长请上座!”话完身后请客。
右边坐满了前来观礼的三教九流人物,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皆同吕信坐在左首,吕信给了曲非烟一个鼓励的眼神,又以眼神示意站在她旁边的仪清,见仪清领会,这才回身与老和尚跟老道士叙情。
寒宣几句,冲虚向曲洋道:“二十载未曾一会,曲右使风采依旧,真是可喜可贺!” 吕信一听这话便知曲洋和冲虚乃是旧识。
只听曲洋道:“道兄见笑了,曲某如今只不过一山野粗人,早已脱离神教,此次非非接任恒山派掌门,大师和道长亲临道贺,曲某先代她谢过!” 方证大师道:“大家份属武林同道,曲施主不必客气,况且曲姑娘关系到今后武林的运数,老纳岂能不来!” 曲洋一怔,刚要问个明白时,冲虚却抢先向刘正风道:“莫掌门残造毒后,临终贵命嘱令狐少侠接掌衡山门户,不知刘兄意下如何?” 方证大师也看了过去,静待下文。
刘正风微笑道:“刘某已退隐江湖,本不该再行理会派中事务,不过此事关乎我衡山派生死存亡,即是师兄遗命,刘某自当鼎立相助令狐贤侄!” 方证大师点头道:“令狐少侠得风老先生独孤九剑真传,此关键时刻,莫掌门托他接任衡山门户,实有远见之明!” 正聊的起劲时,忽听一声唱诺:“日月神教道贺!” 院内哄然炸响,众人探首望去,只见数十名日月教众抬着两口大箱子,在两个身穿紫缎长袍、袖口绣了两把小剑的老者带领下踏进门来。
那二人上前抱拳为礼,朗声道:“日月教神东方教主委派贾布、上官云,特来献上薄礼,恭祝曲姑娘荣任恒山派掌门之位!” 曲非烟一愣,看向吕信。
吕信也感愕然,不知这帮人耍的什么把戏,不过当目光落到那两口大箱子上时,心下顿时恍然,感情任我行复出,东方不败是派这帮人来趁机捉拿他这个圣姑的情朗,以要挟任我行。
原本令狐冲接任恒山掌门时的那一段他还是记的清清楚楚。
不过今日是曲非烟接任恒山掌门的大喜日子,这帮人又明是为道贺而来,若就此将他们给逐下山去,确是于礼不合,只能稍后再作计较。
扬声道:“来者是客,既然东方不败送来的是贺礼,不防权且收下!” 曲非烟笑道:“那就多谢了,请入堂奉茶!”扭头向仪清道:“仪清师姐,麻烦你代我招待客人!” 仪清大感为难,犹豫了下,这才吩咐仪玉去招呼日月教的一帮人。
盈盈此时低声道:“你说他们真是来道贺的?” 吕信笑道:“东方不败哪会有这么好心,他是派人来趁机捉我的!” 盈盈一愣,愕然道:“我也知他不会那么好心,你怎么肯定他们是来捉你的?” 吕信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冲虚道长道:“既然这帮人不安好心,少侠为何还让他们留下?” 方证大师接道:“远来是客,人家是来观礼的,又岂能失了礼数!” 吕信微笑道:“大师说的对,人家现在是来观礼的,又不是来找麻烦,我们岂能将之拒于门外,否则岂不显的太过小气!” 冲虚含首道:“话虽如此,不过也应该稍加防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