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案摆好时,掌门接任大典正式开始。
悠扬的钟声响起,恒山派众弟子敲响了木鱼诵起经来,凭空多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还在交头接耳之人纷纷停止交谈,正襟危坐,连吕信也被这股气氛感染,不再跟盈盈交谈。
转头望去,就见香案前扑了一个莆团,曲非烟跪于莆团之上,叩头后,仪清带着四名弟子从后转了出来,朗声道:“四件法器是由恒山派创派祖师晓风师太所传,均由历任掌门接管,请掌门人查收!”
木鱼佛珠什么的,收了三件法器后,仪和打开了最后一块卷帛,念道:“恒山派五大皆律,一皆犯上忤逆,二皆同门相残;三皆滥杀无辜,四皆持身不正;五皆结交奸邪,掌门当身体力行,督率弟子,凛尊祖宗遗训!”
曲非烟躬身接过,垂下头时,一对眼珠子不停的四处乱转,也不知她又在打着什么鬼主意,一点也没有当上掌门的喜悦。
让吕信大感意外的是,左冷禅竟然没派人来多加阻挠,确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随即又心下恍然,左冷禅跟曲非烟交过手,他定知即便亲自来了也未定能阻止曲非烟当恒山派的掌门,当然不会再干这损人不利己的蠢事。
陪方证大师用过斋饭后,曲非烟苦着个脸进来了,逐一向在座的方证大师、冲虚道长以及曲洋和刘正风问过好,才跳着步子走到吕信身旁,道:“吕大哥,桃谷六仙那些人又吵又闹的,烦都烦死人啦!”
吕信道:“把他们赶到通元谷的恒山别院去不就行了!”
曲非烟两眼一亮,咯咯笑道:“这到是个不错的办法!”说完向众人抢个鬼脸,又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曲洋笑苦一声,叹息道:“这孩子……唉!”
方证大师道:“曲掌门得自吕少侠真传,兼且善良纯朴,此乃武林之福,曲施主又何必叹息呢,况且凡事自有吕少侠关照,你也勿须担忧!”
曲洋振作精神笑道:“大师说的对,不过这孩子年轻识浅,我真怕她闯出什么祸事来!”
午膳过后,恒派弟子安排众宾客自1^⑹$小&m;说 $W$.1⑹$κ$.*n 文字版首发去歇息,吕信左右无事,和盈盈出门散步,不觉下了见性峰,盈盈提议道:“吕大哥,听说翠屏山悬空寺建立北魏年间,乃属十大奇景之一,不如我们前去看看可好?”
吕信欣然答应。
二人来到翠屏山下,仰头而望,但见飞阁二座,耸立峰顶,宛似仙人楼阁,吕信豪兴大起,单臂挟起盈盈飞身而上,来到悬空寺中。那悬空寺共有楼阁二座,皆高三层,凌虚数十丈,相距数十步,二楼之间,联以飞桥。寺中有一个老尼姑打扫,见二人到来,恭敬行礼。
探目望去,于缥缈烟云之中,隐隐见到城郭出没,磁窑口双峰夹峙,一水中流,形势极是雄峻。旁边那老尼姑心知眼前之人是恒山派的贵客,执礼甚恭,此时介绍道:“左为灵龟阁,右为神蛇阁,中间狭道相连,不若由贫尼给吕公子和任大小姐作个向导!”
盈盈道:”这悬空寺当真是鬼斧神工,真不知当年是如何建成!”言罢望向吕信。
吕信哪知道这许多,忙向旁边那老尼姑道:“这位师太,我们自己随处走走便可,不敢打扰你!”心道多个电灯炮当真是怪不自在的。
那老贫尼答应一声,识趣的走了开去。
二人踏上天桥,都觉心怀大开。吕信忽然心有所动,自己来这世界已七有有余,行走江湖亦一年余,只觉江湖仇杀不外于此,为名撕杀,为利恶斗,心下深感厌倦,不由想起前世种种,甚是怀念,又思归之无望,不由蔚然长叹。
盈盈不知正在想些什么,此刻俏脸忽红,又闻吕信长吁短叹,奇道:“吕大哥,你在想些什么,因何叹气?”
吕信毕竟不属这个世界之人,虽有佳人陪伴在侧,仍感孤寂,应道:“我在想,如何才能回我的家乡!”
盈盈愣了下,这才想起吕信还从未说过他的家乡在哪,只知他去过极远的西方,不由嗔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家乡哪里呢!”
吕信心道:“我的家乡在北京,不过不是现在这个北京!”答道:“我的家乡……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
盈盈奇道:“讲故事?好啊!”
吕信随口胡谄道:“据说宋朝有一位秀才落魄不得志,一日上山被雷劈,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唐朝,正好结识了还没入宫的杨玉环!”搂着盈盈纤腰问道:“这个杨玉环就是后来唐玄宗最宠爱的妃子杨贵妃,你知不知道?”
盈盈听得云里雾里,愕然点头。
吕信亲了她一下,续道:“这个秀才结识当时尚是个民女的杨玉环之后,日久生情,只可惜后来杨玉环被选秀入宫,终被唐玄宗纳为妃子,这个秀才郁结难解,发奋功读,最终高中状元,数年后在宫中与当时已成为唐玄宗最为皇爱的妃子的杨玉环相见,方知杨玉环对其始终未曾忘情!”说到这里停了下来,问盈盈道:“你猜后来如何了?”
盈盈正听的入神,脱口问道:“后来怎样了?”
吕信哈哈笑道:“当然是杨玉环跟着那个秀才私奔了!”
盈盈紧绷的心神松泄下才,舒了口气时,又嗔道:“你胡扯,哪有你说的这般玄乎,宋朝的人怎会跑到唐朝去,亏你想得出来!”
吕信盯着她美眸认真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你难道不相信我?”
盈盈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有些面红心跳,垂下了玉脸,虽是不信,却也未再反驳。
吕信亦知她不信,不过他就算再废多少口水,盈盈也不会相信,唯有作罢,细省盈盈面容时,却见她两腮挂着几朵红晕,微一愕然,便已明白其中原由,盈盈曾多次与他有过肌肤之亲,虽然这时代女子大都严守礼节,但正常的生理反应又岂是礼节所能克制的了。
况且盈盈已到女孩儿情动之龄,这个年龄段的女人对性最是充满了好奇和渴望,如此搂抱在一起,岂有不动情之理,现在盈盈即未反抗,便说明她已经默许了自己这种异性侵犯的行为,只是盈盈面皮薄,不能操之过急而已。
吕信心下暗喜,亦起了正常的生理反应,盈盈与他相拥甚紧,马上便查觉到了,当即羞的无地自容,正不知是否该离开他怀抱时,对面灵龟阁中脚步声卒起,吕信扬眉喝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他一声呼喝甫罢,只听得砰砰砰几声响,灵龟阁的几扇窗户同时被人击飞,窗口露出十余枝长箭的箭头,对准了三人。便在此时,身后神蛇阁的窗门也为人击飞,窗口也有十余人弯弓搭箭,对准二人。
吕信心下恍然,已知来者何人。
盈盈此时也从他怀中站起,偷偷瞥了他一眼,面色稍舒,紧挨在他身后而立。
只听一人喝道:“射!”却见窗中射出十七八道黑色水箭。这些水箭竟是从箭头上射将出来,原来这些箭并非羽箭,而是装有机括的水枪,用以射水。乌黑色的水箭斜射向天,在夕阳反照之下,显得诡异之极。
二人跟着便觉奇臭冲鼻,既似腐烂的尸体,又似大批死鱼死虾,盈盈闻着忍不住便要作呕。十余道水箭射上天空,化作雨点,洒将下来,有些落上了天桥栏干,片刻之间,木栏干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孔。
吕信虽未见过如此厉害的毒水,却是夷然不惧,盈盈则是面露惧色。
吕信伸出猿臂将她搂入怀中,柔声安慰道:“莫要害怕,这点微末技俩还难不倒我,东方不败送了这份大礼给我们,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盈盈知他的厉害,闻言松了口气道:“我早就料到东方不败肯定不安好心,今次是我们太过大意了!”
一阵毒水射过,窗后那人朗声说道:“这阵毒水是射向天空的,要是射向两位身上,那便如何?”只见十七八枝长箭慢慢斜下,又平平的指向二人。天桥长十余丈,左端与灵龟阁相连,右端与神蛇阁相连,双阁之中均伏有毒水机弩,要是两边机弩齐发,万难逃生。
吕信冷哼一声:“贾布、上官云,你二若马上前来领罪,我或可饶你等一命,否则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等的忌辰!”
阁中之人显是没料到会被吕信识穿身份,稍一怔神,贾布的阴笑声响起道:“不亏是任我行的好女婿,居然还记得本座,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缚,否则末怪本座心狠手辣!”
盈盈心下大怒,喝道:“贾布,东方不败篡夺我爹教主之住,你助纣为虐,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戴罪立功,否则莫怪我无情!”顿了下,又朗声道:“上官叔叔,我爹待你不薄,你若诚心归顺于我,日后我可在爹面前替你求请,你意下如何!”
上官云的声音响起道:“属下乃是奉教主之命行事,请圣姑见谅!”
盈盈面色微变,哼了一声不再言语,望向吕信。
吕信道:“放心好了,有我在!”言罢挟起盈盈飞身而起,向灵龟阁扑了过去。
贾布喝道:“放!”
一大片毒水立刻射了过来,盈盈心下一颤,吓的闭上了双目,用力抱紧了吕信。吕信长笑一声,喝声:“回去!”身在半空,单掌凌空劈出,飞射而来的毒水如同活物一般,原封不动的全部被震了回去,去势比来势更疾,灵龟阁的木窗顿时被腐浊了一大片。
里面传出几声惨叫和一片惊呼声时,吕信已挟着盈盈劈开窗户飞身而进,只见数十人乱成一团,还有几人被毒水所占,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魂归地府,贾布和上官云显也未料到竟有如此变故,亦只顾躲避被震回的毒水,无遐理会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