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蓁被打之后,第五天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但是也不怎么疼了,内侍总管王德吩咐她这两日负责把院里的杂草清理一遍,清理到东苑时,叶蓁蓁先探头看了看,因为赵严住在东苑,她不想惹事情。
她看了一眼,赶紧缩了回来。因为她看到王妃柳金蝉坐在院中石桌边,喝着茶,赵严手里拿着折纸扇,在边上摇头晃脑地朗诵着诗词。叶蓁蓁刚想转身离开,院子里想起她不想听到的声音。
“谁在那探头缩脑的,给本公子滚出来。”
叶蓁蓁悻悻地走了进去,给王妃、小王爷行了礼。
柳金蝉看了看叶蓁蓁,一脸不悦道:“你到这干什么?”
“奴婢在为花草树木拔除杂草,刚才见王妃您和小王爷在聊天,怕进来打扰了您,就想先到别的院子干活。”
“既然来了,就给本公子助助兴,说两首诗词。”
“奴婢哪会什么诗词啊?”叶蓁蓁一脸为难。
“怎么不会啦,你不会想要点什么好处吧?我王府哪个小的不会点诗词歌赋?”
“就是,别扫了小王爷的兴”旁边小内侍附和着。
“一群马屁精,就会捧臭脚,还附庸风雅?”叶蓁蓁心里翻着白眼嘀咕着,嘴上却说:“那奴婢就背诵一首苏大学士的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一个小奴婢跑这里吟诗卖弄,板子还没挨够吗?”柳金蝉面有怒色。
叶蓁蓁赶紧跪拜,转身退了出来。暗自生气:“嘿嘿,说我卖弄,不是你儿子逼着我说的啊,真是一对母子啊,都坏透了。”
“大胆小奴婢,看见王爷怎么不行礼”内侍总管王德训斥道。
叶蓁蓁只顾低着头走了,没看到王爷赵式和王德从对面走来,连忙跪下。王爷没搭理叶蓁蓁,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记住喽,在王府当差,不仅要脑瓜子灵活,眼睛也得好使”王德路过时撂下一句。
“谢谢公公提醒”叶蓁蓁小声说道。
待他们走远,叶蓁蓁抬起头了,这才发现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这不是那谁……梁……梁子喻么,他怎么也来王府了?”
端瑞王爷赵式今天在太学里头看到新来一个外舍生梁子喻,年轻人诗词歌赋、书画都不错。就想起了自己儿子赵严,整日无所事事,又不肯用功读书,到太学里学习也是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就把梁子喻请到王府来做赵严的伴读,好督促他日常学习。
去年秋天梁子喻第三次参加会试考试,结果还是没中,心情很是低落。自此就在家画画,今年都无心考了。没想到上次在街上遇到沈从容之后,沈从容让她爹把梁子喻推荐到太学里读书。梁君竹和梁母都很高兴,坚持让梁子喻去太学里读书,期盼他早点学有所成。
赵式把梁子喻带带东苑,介绍给了赵严。赵严还沉静在刚才叶蓁蓁读的那首诗里,早就听闻杭州美景,只是没去过,他此刻对风景秀丽的西湖充满了兴趣,看王爷爹给他带了个伴读过来,就趁机说:“爹,这几日风和日丽,孩儿想乘船到杭州西湖去游玩一趟……”
“住嘴,整日就想着玩,不知道多读点圣贤书”赵式训斥道。
“哎呀,王爷别生气嘛,严儿想去就让他去嘛。就把这伴读带着,不行再带两个老师,正好我也想去看看,多少年都没出过京城了”王妃柳金蝉在边上劝道。
“慈母多败儿啊,去就去吧,不过,别想叫本王去借官家的船”赵式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这难不倒儿子”赵严一脸得意。
“是啊,小王爷,那李记绸缎成衣铺就有大的游舫,在这汴河上是一等一的豪华,不比官船差”王德在边上附和。
“王德啊,船的事交给你。郑谦你去给沈大人家的从容姑娘和昭公子送去邀请信,就说我想带他们一起去,下去准备吧,三天后就去杭州”柳金蝉说风就是雨。
……
有钱有权好办事,第三天早上,在汴河彩虹桥渡口,李家的游舫停泊在那里,整座游舫高三十多尺、长一百多尺,上下三层,每层四周都有半人高的围栏;船体两侧六十多名船夫手持船桨,就等一声令下开船;底层和二层有六十多个房间,顶层只有三间豪华房间;顶层其他地方都打通了,设置了厨房、桌椅、茶室、美人靠——靠在窗花边就能欣赏河上的风景,全船能载三四百人。此刻李伯禽、李仲连、李叔向、李季元四兄弟站在渡口上,准备迎接王府里的人。
对于这趟差事,李思训千叮咛万嘱咐李伯禽和李仲连一定要让王妃、小王爷开心,平安往返。并派管家宗伯跟着打点相关事宜,因为宗伯在李家工作三十多年了,公私两面,八面玲珑。对于李叔向和李季元说,他俩纯粹跟着玩。
王府门前,王妃柳金蝉和沈从容坐上了马车,一声令下,马车缓缓移动。车旁跟着两名王妃的贴身丫鬟玉兰和杜鹃。小王爷赵严和沈昭骑着马,郑谦和周全带领着二十多号仆人,分立左右步行。中间走着五辆马车,车上装满大箱小箱的行李。叶蓁蓁和梁子喻、梁君竹也在仆人当中。那天梁子喻回家把要陪小王爷去杭州游玩的事说了一遍,梁君竹听后非要缠着去,梁子喻无奈,只好去求了小王爷。就这样梁君竹以丫鬟的身份也走在人群里,一群人浩浩荡荡直奔汴河彩虹桥渡口。
“少爷,少爷,王府的人马过来了”下人李沛跑过来送信。
果然王府的车马队过来了,李家四兄弟赶紧上前迎接,待王妃下了车,小王爷下了马,众人立马跪拜行礼。
“都免了,不必多礼,李公子前头带路,上船吧”赵严今天神清气爽,很是高兴。
赵严抢先上了船,两名丫鬟扶着王妃也上了船。船头甲板上摆有桌椅,众人分宾主落座,河面上和两岸的风景一览无余。仆人们开始把大箱小箱的行李搬上船,丫鬟们端上茶水,众人喝着茶聊着天。
不一
会,宗伯过来对李伯禽耳语了几句,李伯禽离座作揖说:“王妃,小王爷,人员行李全部上了船,现在是否开船?”
“那就开船吧”柳金蝉吩咐。
一声令下,起锚扬帆,船缓缓东行,前人有诗曰:“汴水东流无限春,隋家宫阙已成尘。行人莫上长堤望,风起杨花愁杀人。”
汴水碧波,悠悠东流,两岸风景如画卷,船上人此刻都是心情愉悦,不知不觉船已经驶出了汴梁城。午饭后,游舫里的歌舞伎出来在甲板上唱歌、跳舞,领头的一位绿衫姑娘叫云儿,她正在唱着秦大才子的词:
“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魂,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歌声婉转千回,十分悦耳。
“好词,好词,这李府果然人才出众,这个歌伎长的漂亮,人也有才华,哈哈哈……”赵严摇着扇子啧啧称赞,其实他也就听个三五分懂。
“这个秦少游写的词就是有韵味”王妃柳金蝉也沉浸在刚才的歌声里。
“我说叶蓁蓁,你也来两首秦少游的诗词助助兴”赵严看着躲在人群里的叶蓁蓁说到。
“奴婢一时想不起来……”叶蓁蓁十分为难。
“小人倒是想起一首秦博士前不久写的词”梁子喻走了出来作揖道。
“那说来听听,秦少游现在是太学博士,本公子前几日还遇见过他”赵严很得意。
梁子喻想了想说道:“词牌是鹊桥仙,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好一个,柔情似水,佳期如梦”赵严附庸风雅劲又上来了。
“小女子也想起一首词”坐在王妃身边的沈从容,看着两岸的村庄风景说:
“树绕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园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远远围墙,隐隐茅堂;飏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还是从容有学问,现在到什么地界了?”柳金蝉满眼笑意问。
“禀告王妃,现在到陈留县了,天色渐晚,您看要不要用晚餐?今晚就在这边停留一宿如何?”李伯禽刚才已经找宗伯商量过了。
“如此甚好,但是所有人不许离开游舫上岸,我也有些累了”柳金蝉面有倦意。
李伯禽下令船靠近渡口收帆抛锚,李仲连负责安排人手值班巡逻,不敢有一丝懈怠。
由于今天是第一天出来,晚饭后,暂时没有任务的仆人们都很兴奋,都在甲板上欣赏晚景,叶蓁蓁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位。陈留这个地方是个跨河而建的小县城,由于来往商贸的人多,岸上饭馆、茶楼、酒坊一家挨着一家,太阳下山后,这里一片灯火辉煌。
吃过晚饭,沈从容陪王妃早早地歇息了,赵严带着沈昭和周全从楼上下来到甲板上,下人们看小王爷过来了,纷纷告退。叶蓁蓁下半夜还要起来当值,也准备转身回房休息。
“叶蓁蓁,你别走,过来给本公子讲个故事”赵严招招手。
“这位纨绔公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把自己从良家姑娘害成奴婢丫鬟还不够啊”叶蓁蓁心里直犯嘀咕。
“叶蓁蓁,发什么愣啊?怎么不说话?”沈昭有点不耐烦。
“小王爷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说。”
“那就说一个南辕北辙的故事”叶蓁蓁认真思索。
“什么南园被蜇?你在南园被蜜蜂蜇了啊?还不如说说你北苑被打的故事,哈哈哈哈……”赵严笑的前仰后合,沈昭、周全也都忍俊不禁。
“嘿,嘿,这个草包平时不学无术……”叶蓁蓁心里暗骂。
“说什么呢,这么好笑”李伯禽微笑着走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过来听听王府的奴婢讲故事。”
“奴婢才疏学浅,想不起来什么故事了”叶蓁蓁翻着白眼说。
“小王爷,您看这皓月当空,繁星点点,两岸灯光闪烁,人影浮动,不如欣赏欣赏夜景”沈昭岔开话题。
赵严眼睛一亮说:“本公子想到岸上去游玩一番。”
周全连忙劝说:“小王爷,王妃吩咐所以人不许上岸,还是别去了。”
赵严用手里的折扇敲了一下周全的头:“你个该死的小奴才,敢管本公子的事了,明天王妃要是问起,有我呢,到岸上以后你们得叫我赵公子,不许暴露我的身份。”
赵严说完让人放下跳板,上了渡口。沈昭、周全紧跟着也上了岸,李伯禽回头吩咐下人几句也上了岸。
赵严看叶蓁蓁没有跟来的意思喊道:“叶蓁蓁,你也跟着一块去。”
叶蓁蓁不情愿地上了岸,赵严在前头走,沈昭、李伯禽在左右保护着,叶蓁蓁、周全跟在后头,五个人沿着渡口上石头堆砌的路,往上走。
离渡口不远处,有一座跨河的石拱桥,几个人走过桥,看到的是一条南北的大街。赵严溜溜达达的走着,看着街两旁有店铺、酒楼、茶馆、乐坊等,和汴梁的大街在心里比一比。
突然一阵音乐声飘来,几个人寻着音乐往前走,原来前面有一座叫云舒坊的乐坊。这座乐坊和街边其他建筑不一样,高大的门楼上书写着“云舒坊”三个字,院墙用花木载成,院子后面是一座两层的楼,楼上挂着红灯笼,楼上人影憧憧。
赵严信步走进院子,其他人紧跟其后。院中桃花树下有一张石桌,桌边坐着一位身着黑袍、古铜色面孔的中年男子,独自一个人在喝着酒,后面跟着两个下人提着灯笼,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
,即使没有灯笼也能看的清楚。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欢乐,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男子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望着天空吟唱着。
“好诗,好一个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赵严鼓着掌走了过去。这位小王爷的老毛病又犯了。
男子放下酒杯,作揖道“敢问这位兄台是?”
“在下姓赵,家住汴梁,游玩路过此地。”
“幸会赵公子,在下姓魏,名乙,家住河间府,做生意路过此地。有缘相见即使朋友,赵公子可否坐下喝一杯。”
赵严把后面几个人也叫过来一一介绍了一遍。
“几位客官何不到楼上坐?”乐坊里的小斯出来招呼。
“赵公子请,请”魏乙伸手相让。
几个人陆续来到二楼,二楼装扮华丽,四周边上摆着高桌、椅子,已经围坐了不少人,中间一群衣着艳丽的女子正跟着音乐跳着舞。几个人挑了两张空桌坐下,叶蓁蓁、周全和魏乙带的两个下人在边上站着,伙计端上酒和茶水点心。
魏乙嗑着瓜子,仔细打量着赵严带来的这几个人“这沈公子和李公子都相貌堂堂、英俊潇洒,看样子都是练武之人,一个下人普普通通,另一个丫鬟倒是长的俏皮,虽穿着下人衣裳,却有挡不住的风采。”
叶蓁蓁察觉到魏乙在打量自己,朝他狠狠瞪了一眼。魏乙暗笑,回瞪了一眼。正在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时候,李伯禽说到:“敢问魏公子是做那方面生意的?在下家里也是做生意的,卖的是布料成衣。”
魏乙顿觉失态,干咳了两声回答到“在下是贩卖马匹的,这不卖完了马,准备回去再贩一批过来。”
“卖马的啊,在下最喜欢马了”赵严立马来了兴趣,打开了话匣子,和魏乙频频举杯,谈论马匹,顾不得看表演了。这赵严有两大爱好,一是喜好吟诗作曲,二是喜欢骑马和收集宝马良驹。
两人越聊越投机,赵严喝的醉汹汹的,周全和李伯禽在旁边紧劝别喝了。
“公子,别喝了,该回去了”沈昭也觉得再喝下去,赵严得抬着回去。
“没……没事,那就回去吧,魏公子你……你不能走,今晚跟我一块到船上去住,你得给我弄几匹蒙古好马过来。”赵严拉着魏乙不松手。
“那就一起走吧,我们游舫停在渡口,上面房间多的是”沈昭也劝说。
“那魏某就到游舫上去叨扰一晚。”
周全和沈昭搀扶着赵严下来楼,来到大街上,凉风一吹,使人清醒了不少。赵严突然推开沈昭满嘴酒气回头喊:“叶蓁蓁,你是木头人啊,不知道搀扶我一把,做下人手脚就得勤快点。”
叶蓁蓁瞪了赵严一眼,没搭理他:“这个草包,喝醉酒了不忘欺负自己。”
李伯禽上前接着搀扶赵严往回走,几个人很快来到了渡口。李仲连正在船首等着,见众人回来了,连忙命人搭上跳板,心里嘀咕:“怎么多了三个陌生人?”
众人依次上了船,李伯禽简单介绍了一下魏乙,让李仲连给他们安排两个房间休息。李伯禽和沈昭把赵严送回了三楼的房间,出来时差点撞到端着盆水的叶蓁蓁,两人先是对望着一愣,叶蓁蓁随后低下头进了房间。
刚才那一眼,已经让叶蓁蓁心里砰砰跳了,她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看李伯禽的眼睛都心跳加速。和周全一起伺候赵严洗漱完,扶赵严躺到了**,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赵严抓住了手“别走,陪我聊聊天。”
“我不是卖马的那个人”叶蓁蓁一脸嫌弃。
“卖马的!”赵严突然像打了鸡血,坐了起来,叶蓁蓁一个没注意被他拉趴在了**。
“混蛋”叶蓁蓁爬起来抬起巴掌,巴掌到赵严脸边又停住了,改用手把他脸上的头发拨开,一脸陪笑的说:“早点睡。”
“叶蓁蓁,你刚才趴本公子**干什么?难不成,想趁本公子酒醉,非礼本公子”赵严朝叶蓁蓁吐着酒气。
“刚才脚底打滑,不小心,您早点睡,早点睡”叶蓁蓁赔着笑,飞快地退出来。
叶蓁蓁连忙溜了,她庆幸自己刚才手没打下去,要是一巴掌把他打醒了,自己还不得一辈子在王府做小丫鬟啊!
第二天,人们都早起来了,只有赵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他刚起来就被王妃柳金蝉叫了过去,柳金蝉一早起床就听下人说,小王爷昨晚上岸了,还喝醉了酒,还带回来三个卖马的商人。
“严儿,你昨晚上岸喝酒啦?还喝醉了?还带回来三个陌生人?”柳金蝉面有怒色。
“母亲大人您消消气,儿昨晚上岸喝酒碰到了一位豪杰,一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赵严赶紧过去给柳金蝉捏肩捶背。
“儿子一会儿把梁子喻叫着,保证今天好好读书……”赵严一个劲的溜须。
“行了,行了,不过以后可不许偷偷跑出去”柳金蝉拿她这个儿子也是没办法。
“小王爷,昨晚的魏乙想见您,您看?”周全进来禀告。
“让他进来吧。”
魏乙今天早上才知道赵公子原来是京城端瑞王爷的儿子小王爷赵严,心里很是吃惊,就等着赵严醒来,准备像赵严辞行。
魏乙进去以后,给王妃和小王爷行了跪拜礼,赵严用手把他搀起来。
“小王爷,小人是向您来辞行的,昨晚不知道是小王爷您,多有冒犯,请恕罪。”
“魏公子,你下次再贩马过来,一定要到汴梁,去王府找本公子。”
“一定,一定,等小王爷游玩归来,小人也差不多带着马匹到京城了,到时一定去王府叨扰”魏乙出来后又和众人一一告别,转身带着两个下人下船走了。
李伯禽吩咐宗伯拔锚开船,滔滔河水中,这艘大船又扬帆起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