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扑朔迷离起波澜(1 / 1)

云锁朱楼 筱筱散人 2305 字 8个月前

端瑞王爷赵式今日下了早朝,步履轻快,很高兴。他刚回到王府,宫人们就把皇帝赏赐的一批糕点和御酒送了过来。赵式吩咐管家王德,拿出一部分糕点赏赐给下人。

今天上午叶蓁蓁不当值,现在她和府里的丫鬟一样,轮流当值。她也分得两块绿色水晶糕,拿着往回走到自己房门口,暂时不想吃,就掏出手帕包了起来,心想着先藏到哪里呢?

“叶蓁蓁,你过来”小内侍周全在院门外喊。

“好的,等一下”叶蓁蓁匆忙进房间把东西放在自己床头,就出来了。

“怎么这么磨叽,小王爷叫你去说段书”周全翻着白眼。

这两日赵严倒是没有为难叶蓁蓁,一时迷上了听书,每天都叫她过去说一段。叶蓁蓁幸亏长了张好嘴和好记性,要不然怎么应付的过去?把以前道听途说的故事,再添油加醋的说一遍,把赵严唬的一愣一愣的。叶蓁蓁暗自窃喜,这赵严就是只纸老虎,单纯的很。

突然内侍管家王德带着几个小内侍过来了,王德过来给赵严行了个礼说:“小王爷,叶蓁蓁涉嫌给同屋居住的杏花姑娘下毒,王妃让我把她绑了,带过去”。

“哦,胆子不小啊,你把她带去吧。”赵严也有点诧然,随后又明白了,他随后吩咐周全跟去看好戏,随时回来汇报情况。

叶蓁蓁还一头雾水“啊?啊?说谁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小内侍五花大绑了起来。

“冤枉啊,冤枉啊!我没投毒啊!”

“我说你别喊啦,有什么冤屈到王妃面前再说”王德也很无奈。

几个人把叶蓁蓁推推搡搡,推到了后院聚贤堂。王妃柳金蝉正在堂上坐着,面无表情。桌上放着一方手帕。旁边还有一位郎中模样的人,背着医药箱子。

“王妃娘娘,叶蓁蓁带来了”王德上前禀告。

“叶蓁蓁,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快说,你到王府有何目的?”柳金蝉一脸嫌弃和傲慢。

“奴婢没什么目的啊?”叶蓁蓁此刻倒是镇定了不少,树欲静而风不止。

“掌嘴!”柳金蝉懒得多说话。

几个婆子上来,一阵打,叶蓁蓁顿时嘴角出血,两脸红肿。她欲哭无泪,这王妃脾气也太暴躁了吧!说打就打!

“我说叶蓁蓁你就召了吧,杏花姑娘吃了你的糕点,现在还在满地打滚呢,王太医在你的手帕上面查出了巴豆粉,你别想抵赖”王德阴阳怪气的说。

叶蓁蓁擦擦嘴角的血,愤愤说:“什么?奴婢早上是分得两块水晶糕,正准备吃,就被小王爷叫去了,就把水晶糕用手帕包好,放在床头,并没有给杏花姑娘吃啊?”

“撒谎!还这么镇静,去把杏花带来”王妃吩咐道。

一会儿,两个丫鬟把杏花肥胖的身躯架了过来。才半天不见的功夫,杏花已经面色苍白,腿脚发软了。

“王妃娘娘,就是她给我吃了两块水晶糕”杏花恶人先告状。

“你撒谎,早上我拿着糕点回房,根本就没有见到你,更没有给你糕点吃”叶蓁蓁非常气愤,顾不得牙疼了。

“你……我……”杏花痛苦难当。

“噗……噗……”两声,顿时满屋子臭气熏天,众人都捂住了口鼻。

王妃柳金蝉也用长大的衣袖遮住口鼻,朝王德摆了摆手。

“快点把她带下去”王德吩咐,几个小内侍连拖带拽把杏花拉了出去。

待臭气散去,王妃柳金蝉吩咐王太医去给杏花开点药,转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叶蓁蓁:“你害人证据确凿,据别的丫鬟说杏花平时经常欺负你,所以你就怀恨在心!”

“杏花姑娘确实经常欺负奴婢,可奴婢绝对没有害她之心啊,奴婢也知道她怎么偷吃了奴婢的糕点,就那样了。”

“大胆小贱人,你是怪皇上赏的糕点喽,别人吃了怎么都没事?来啊,给我狠狠打”柳金蝉狠狠的吩咐道。

“那个,也可能……”

不由叶蓁蓁分说,几个内侍过来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板子,叶蓁蓁顿时浑身是血,她忍住没有叫喊。

“说实话,少挨打”内侍郑谦过来劝说。

“我没有害人”叶蓁蓁咬着牙说,即使浑身是血,她

也不觉得疼。

“往死里打”柳金蝉暗自较劲,她还治不了一个野丫头。

“先住手”就在叶蓁蓁快要昏过去之际,赵严急匆匆、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他到柳金蝉的耳边耳语了几句,柳金蝉顿时满脸无奈说到:“叶蓁蓁,念你是初犯,杏花也不至于伤及性命,今天就饶了你,下不为例。”

“王妃,我真没有……”

“住嘴,没有什么?要不是王妃仁慈,你今天就活不成了”王德凶狠地训斥道。

叶蓁蓁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敢申辩,这位王妃是位阴晴不定的主,不由分说就打了自己一顿,要是惹恼了她,再来一顿板子,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你休息几天养养伤,以后要是再出什么幺蛾子,就送到开封府,刺字后贬到妓院。”

“娘亲大人宽宏大量,值得儿学习”赵严一脸媚笑。

叶蓁蓁看着赵严脸上的坏笑,就知道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是不是想害我腹泻?看我笑话?

叶蓁蓁住在端瑞王府西跨院,厢房最里边一间。此刻屋里两张**躺着两个丫鬟,正是叶蓁蓁和杏花,两个人趴在**气哼哼地瞪来瞪去的。昨天杏花都拉虚脱了,幸亏吃了王太医的药,今天好点了,可能心虚所以没有主动找茬。叶蓁蓁昨天是被抬着回来的,两个丫鬟给她上了点止血药,今天还觉得浑身疼,牙齿、脸都火剌剌疼,也没精神跟杏花斗嘴。

一会儿,就见周全带了几个人进来。“雏菊,你过来,从今天起,你就和杏花住一个屋,你们几个把蓁蓁姑娘给我带走。”

“周公公,您这是把我往哪带?”叶蓁蓁急忙问。

“给你单独换一个房间,好好养伤,过两天小王爷还想听你说书呢。”

这回给叶蓁蓁搬到了东跨院东南角一间厢房了,里面就一张床,叶蓁蓁倒是挺高兴,这王府的下人房都比普通百姓家的好,心想,肯定是赵严良心发现了。

“呸呸呸”叶蓁蓁赶紧打消了念头,他想害自己吃巴豆粉,结果害的自己挨了一顿打,两样罪都不好受,真是坏透了。

周全临走时给叶蓁蓁留下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涂上以后,果然觉得好多了。

下午,正在叶蓁蓁趴在**昏昏欲睡之际,有两个人推门进来了。

叶蓁蓁忽然觉得眼前有个东西在晃动,待看清楚,叶蓁蓁要是屁股上没伤就得吓得坐起来了,一条绿油油的蛇头吐着红信子,就在眼前。虽然叶蓁蓁从小在山野里长大,蛇虫之类的见怪不怪,但是猛然见到一条蛇,她还是很吃惊。随后她本能反应就伸手掐住了蛇头,正想往床头上砸,就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赵严一只手拽着蛇的尾巴,再一细看手里的蛇,原来是条假蛇——绿色丝绸布缝成一条,里塞紧棉花,绣有斑纹、眼睛、嘴巴,红绸布做的舌头,做的活灵活现。

“奴婢有伤在身,起不了身,不能给您行礼,请小王爷别怪罪。”叶蓁蓁撒了手,幽幽说道。

“看来嘴巴没被打坏,这就好,过两天本公子还想接着听故事呢。”

“敢问小王爷,奴婢的绿色水晶糕上怎么会裹上巴豆粉呢?”

“哈哈哈哈……实话跟你说,本公子看你一个下人,整日趾高气昂的,就想叫你出出丑,没想到被杏花那个不知死活的给偷吃了。”

原来昨天,赵严路过后院,看见叶蓁蓁,拿着两块糕点,正用手帕包了起来,似乎想往哪藏。赵严的坏水顿时冒了上来,一面让周全去把叶蓁蓁叫过来,一面让另一个内侍把水晶糕拿出来裹上巴豆粉。就在叶蓁蓁给赵严说书不久,小内侍就去叶蓁蓁房内把水晶糕撒上了巴豆粉。不巧的是,一会丫鬟杏花回房了,发现了叶蓁蓁床头的水晶糕就拿过来,躺**慢悠悠地吃了起来。……

“我现在就去告诉王妃”叶蓁蓁气红了脸、恨恨说到,刚动了一下,身上立马疼的跟刀割似的。

“我昨天已经告诉她了,要不她能放了你,哈哈哈哈……”赵严洋洋得意而去。

“蓁蓁姑娘,你就打掉牙咽进肚里,别到处张扬,对你没好处”周全临走时对叶蓁蓁说道。

叶蓁蓁心想:“是啊,就王妃那心狠手辣的劲,不可能为一个奴婢主持公道,自己还是别引起她注意为好

。”

……

另一边,在城中云香居酒楼,二楼一座包间里,上座上坐着一位身穿紫色长袍、头戴乌纱帽、面容祥和、五十多岁的男子。边上作陪的是李思训和儿子李伯禽、李仲连。几个人推杯换盏,高谈阔论,聊兴正浓。

今天是李思训请客,上座的那位正是宫里尚衣库的王是之王大人。昨天,李思训拿着小王爷赵严的推荐贴去拜见了王是之,王是之对李思训也是素有耳闻。可是两人没聊几句,皇宫里来人了,王是之有事要离开,两人就约定今天在云香居接着聊。

这两日,王是之正发愁:“宫里娘娘张贵妃虽然来自民间,却能歌善舞。正得圣宠她,嫌弃尚衣库做的衣裳的布料、款式都很老套。皇上也下命令让他给李贵妃做新的服装来。就凭尚衣库几个老家伙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新花样,就求助小王爷试试看,因为他听说王妃娘娘就是穿衣不重样”。

李伯禽今日被他爹带到这种场合,为了不让他爹难受,也打开了话匣子,频频给王大人进酒。

“王大人,这是小人最近画的十几款花样”李仲连拿出图样一一展示给王是之看。

“好,好,搭配果然别出心裁”王是之点头陈赞。

“能否借给下官几幅花样,带进宫去给娘娘们过目。”

“王大人不必客气,您都拿去吧,小人家里店铺里还有几十种花样呢,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男女老幼的衣裳图样都有”李思训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宗伯,让人去铺里拿套花样来”李思训转身吩咐。

“不必了,李员外,我先带几幅花样回宫,看看娘娘满不满意。”王是之摆摆手说。

“我听说,你那店铺里什么样的布料都有。”

“是啊,锦缎、丝绸、纱、罗、绢、缂丝、棉麻粗布等都有。”

“改日宫里头布料供应不上,你可得给我提供点。”

“一定,一定,王大人,来喝酒……哈哈……”李思训举杯进酒。

几个人一直从中午喝到日落西山,虽然王是之和李思训仅仅见过两面,却像是多少年的老友似的。王是之有点醉了,在家奴的搀扶下骑马回府了。李思训也有点微醺,李仲连醉的直接趴到了桌上,只有李伯禽清醒。宗伯搀扶着李思训,李伯禽搀着李仲连,几个人摇摇晃晃的下了酒楼。

“我说仲连呐,你小子忒没用了,这么两下子就喝醉了,你看你爹,一点没醉”李思训大着舌头边走边说。

走出大门的时候,李仲连一个踉跄撞倒了一位正要进门的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李伯禽急忙道歉。

“没事的,李公子怎么喝怎么多?”

“原来是梁姑娘”李伯禽认出了梁君竹。

梁君竹今天给酒楼掌柜的送洗好的衣裳来了,没想到刚进门就被一个人给撞倒了,刚想发火,一看是李家兄弟,李仲连还喝的酩酊大醉。

“仲连今日喝多了,还请姑娘见谅。”

“谁……谁喝多了,我没醉,这位姑娘好眼熟啊”李仲连微眯着眼睛摇摇晃晃地说。

“大少爷,二少爷,快点,上车了”宗伯在外面喊。

“唉…唉…姑娘……”李仲连刚要耍酒劲,就被李伯禽拽了出来、拉上了车。三个人坐在车上,宗伯赶着车。

“我说二小子,刚才瞅见漂亮姑娘啦?看上哪家姑娘了?爹给你提亲去”李思训吐着酒气。

“伯禽啊,你别没事人似的,爹都和沈大人说好了,把你和从容姑娘凑成一对,过两天爹就给你提亲去”李思训趁着酒劲说,其实沈迁还没回复他沈从容有没有同意。

李伯禽邹邹眉头说:“什么啊,爹你可别乱来啊!”

“好啊,爹你要给我…向沈姑娘提亲!”李仲连也借着酒劲过来插一杠子。

“滚一边去,你小子别打沈姑娘主意,她将来要嫁给你大哥的,是你大嫂”李思训推开李仲连。

“爹,你千万不能不经我同意就去沈家提亲”

李仲连抢着说:“爹,给我提亲啊,什么时候去啊?快点去?”

三个人在车上,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不到一块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