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敏敏 第二十四章 四大寇(1 / 1)

云南境内,此刻已经是寒冬时候,偏偏这里气候温暖,并不受到多少影响。

偏远之地,茶馆内,一个秀才模样打扮的书生一人占了大半张桌子,将他的伴挤在另一边,这秀才唾沫横飞,精神奕奕高谈阔论,他脸现油光,只眼放彩,身体前倾,若不论讲话内容,倒是当真像是一个走江湖卖艺的说书先生。

“可知四人贼?”“什么四人贼?”他的同伴喝地已有三分醉,半个身子趴在桌子上,眼睛朦胧,口齿不清含糊问道。

“孤陋寡闻了你!”秀才毫不客气道,“谁让你整天埋头在故纸堆中?四人贼,乃是北高、南张、西徐、东殷!”“四人贼,四人贼,不过是四个比较厉害地贼人罢了,大不过杀人越货,我埋头读圣人书,有什么不对的?”醉客脸上有些挂不住,少于运动不见眼光而显苍白的脸上,一朵红晕升起来。

“哼,”秀才摇摇头,脸上红晕翻动,额头和鼻尖渗出一丝丝汗珠来,大声道:“若是这样,不过是小贼而已,抢得不过是人命和财富,有什么资格被称为四人贼?四人贼,那是四股厉害的强盗,他们聚集山林,拉帮结派,做那没本钱的买卖,甚至还敢名刀名枪的和官兵们动手,官兵们屡剿不灭,你说这伙人厉害不厉害?““噢,梁山好……”醉客嘴一哆嗦,差点把一个“汉”字说出来。

赶忙补充道:“贼人啊!”“差不多,”秀才点点头,“那是宋时的四人贼,方腊、宋江厉害不?不照样被剿灭了,这四人贼,怎么也不会比他们前辈厉害吧?”旁边另一桌上客人问道:“秀才,那你倒是详细说说四人贼啊。”

秀才端起桌上一杯酒,一饮而尽,衣襟湿了也不管,大声道:“嗯。

让你等长长见识,”他低声咕哝一声:“若不是我娘舅四海五湖到处走。

这消息我却也不知。”

秀才捋起袖子来道:“四人贼,北高。

指淮北的反贼高强,南张,指湘南一带地张士诚,而西徐,则是赣西的徐寿辉,东殷,则是浙东的殷天正。

这四人各自聚集几万人,造反杀官,无恶不作。”

旁桌的客人嗤之以鼻:“我还当你知道什么秘闻,若是这样,也不用你说,不过是几个人名罢了。”

秀才脸上挂不住了。

醉红一闪而避,喷着满嘴酒气道:“要听秘密,那也好。

你们知道那江湖上事情么?这诸如北高、西徐、南殷三伙贼人,据说都是什么不吃荤不拜菩萨的魔教教徒,他们装神弄鬼,不知道用了什么妖法迷惑无知百姓,无恶不作,还听说这伙人举止怪异诡秘。

至于那张士诚,却是丐帮中的一人,领着一伙儿腌赞的乞丐,不知道怎么闯出了一些名堂。

“旁桌的客人点头不语,若有所思,这秀才的伙伴明显是个书呆子,抬起头来惊道:“这伙贼人横冲直撞,胡乱杀人,该不会坏我大元基业?”秀才哈哈大笑,道:“我说你该多出来晒晒太阳,这天下人有不知道四人贼的,却无人不知道大将军地威名,在四人贼以前,各地贼军多如牛毛,大将军领兵不过一年,全境皆平,这四人贼覆灭之时,指日可待。”

秀才一句“大将军”出口,馆内其他客人神情立变,有人害怕,有人痛恨,还有人面露欣喜,嘴中喃喃有词。

旁边桌上,一人突然发问:“秀才,我且问你,这大元朝,是蒙古人的大元,还是汉人地大元,你是蒙古人?还是漠人?秀才,我再问你,这一年来,天灾屡降,南有干旱千里,北有黄河决堤,你出去走走看看,饿死了多少人?多少人家易子而食,蒙古人照样横徽暴敛,根本不管我汉人生死,你知道不知道?“秀才面红如血,伸手指住那人,说不出话来。

那人一拍桌子,只目大张,继续怒道:“四人贼!我敬他们是杀蒙古鞑子的好汉,哪里是什么贼人,都是被逼迫着活不下地老实百姓,我且问你,你读的是哪家的圣贤书?学的是什么的道理?”秀才舆他那同伴互看一眼,嘴中嚅嚅说不出话来,饭馆中旱有人偷偷往外开溜。

叮!秀才舆他那同伴尖声大叫,那醉酒趴在桌上,耽于运动,整日埋头读书的醉客此刻扭身就跑,虽然腿颤地厉害,以至于跌倒在地上,还不顾一切往外爬。

秀才身子旱就软倒,慢慢向地下滑去,再看脚底,一摊**渗了出来,竟是被吓地尿了裤子。

店内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连赞胡子的大漠,却是蒙古人打扮,他此刻拎着一把刀,上面血液一滴滴洒下,脚下,一颗头颅滴溜溜转动,却正是刚才那痛斥“蒙古鞑子”地客人。

蒙古大汉提起刀来,轻轻地舔一口刀上血液,哈哈大笑:“无知漠狗,管你是四人贼还是四人寇,遇到我家人将军,还不通通成死人?”数月后,春暖花未开,安徽濠州外。

一顶接一顶帐篷盛开,大地上如一夜间盛开了千万朵白色花朵,这许多花朵组成一个花丛,又如同一群耀眼夺目的星星,将黑漆漆的濠州城紧紧围在中间。

帐篷间隔,人声马嘶,一眼望去,不知道多少人在中间走动,更有四五十座三四丈高由土堆砌成的高台,齐齐冲向了濠州城。

高台如一锥形大山,四处都是缓坡,唯有最高处是一大平台,缓坡上人头蚁动,嗨哟、嗨哟号子声不绝于耳,一群群壮漠光着膀子,拉着粗绳,粗绳一端紧紧拽着一门门粗壮大炮,缓坡上更有一根根人抱圆木垫在上面,火炮压在上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音,这么多人伺候半天,费了半天力,也不过换这大炮轻轻挪半步。

还有些小炮下面有车轮,推动起来相对更为方便,尽管如此,也仍然费时费力。

高台上,已经有些火炮到位,炮口统统冲向小小濠州城。

高台后面,一个华丽的白色大帐矗立在那里,帐篷顶端竟然是金顶,而帐篷周圈全是由玛瑙、珍珠镶嵌,说不出地豪华珍贵,其顶端高高竖一将旗。

大帐门帘一抖,走出一蒙古人漠来,这人长一脸达赞胡子,却正是在云南拔刀杀人的那家伙,他看看逮处高台上,火炮林立,得意一笑,退了回来。

帐篷内不若外表豪华,地上铺着红绒大地毯,两队将领束手而战,看他们一个个顶盔带甲,出去都是执掌一方,杀伐决断的大将,却不料在这帐中,一个个如小厮模样站立,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这蒙古人漠在帐外还能得意而笑,颇为嚣张,入了帐篷竟收起一张笑脸,一张大脸肃穆紧张,抱拳恭身道:“禀报大将军,外面火炮队进度有序,大概今夜就能准备妥当,明日一早,万炮齐发,困在濠州城内地反贼瞬间就可灰飞烟灭!”蒙古人漠所冲方向,正是帐篷中央,所言的大将军就坐在那里,只是这大将军周身一片黑暗,竟然看不清面目。

良久,帐篷内无一声息。

“彻里不花,退下!”大将军只道四个字。

“是!”彻里不花低头退入队列,不敢多言。

大将军低头看看地图,低声道:“四人贼,四人贼,殷贼已被我水军击破,徐贼内讧分裂,张贼……哼,高贼,这次我叫你插翅难飞!”这一段来自于历史,只不过反转了一下,据《明史》记载,元朝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张士诚被明军围困在平江城(今江苏苏州),大将徐违“领四十八卫将士园城,每一卫置里阳炮架五座,七梢炮架五十余座,大小将军筒五十余座,四十八营寨列于城之周遭,张士诚欲遁不得飞渡,铣炮之声昼夜不绝……”。

老鼠最近写得少一点,力求,将最后收尾写好,一贯风格,反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