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程陆做的不算隐蔽。
当然也不算明显。
因为他之前寄人篱下的时候，表现出来的一直是好脾气，向来都是逆来顺受。
哪怕他看不太上连志窝里横的软蛋行为。
但他一年多吃的饭，是连家给的。
包括李慧偷偷塞给他的钱，也都是连志挣的。
于是面对连志的白眼奚落，他也都是坦然受之。
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事情他做不出来。
总不能崛起之前叫“连叔”，崛起之后叫“志子”吧？
所以，他刚才的表现，都十分正常。
没想到还是被连俏看了出来。
当然。
程陆不会承认：“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连俏柔柔一笑，也不揭穿。
她从李慧那里遗传了一副好模样，看得人我见犹怜。
程陆咧了咧嘴，这特么才是刚成年的女孩子应该有的样子啊！
刚才那钱蕊也不过十八岁，市侩刻薄得就像老妇女一样。
当然。
这种情况也算正常。
现在的高中跟旧纪元不一样，除了成年之前就突破武者的人，只有学习成绩十分优异的才能获得继续深造的机会。
加上世道不太平，人口死亡率很高。
所以大部分少男少女上完高中之后，就会尽快结婚参加工作。
也难怪钱蕊会那么嫉妒连俏。
“对了！”
程陆从兜里摸出刚才李慧给的银元：“这个你拿着，刚才慧姨没给我拒绝的机会。”
连俏摇头：“那怎么行？你现在正是缺钱的时候……”
“我不缺钱！”
程陆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扯过连俏的袖子，走到了一个人比较少的角落。
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一叠薄如蝉翼的布料，上面满是古怪的纹路。
他直接塞到了连俏的手里：“这个给你，别让你爸妈知道！”
“这是……”
连俏愣了一下：“这是血剂公司的护身衣？”
血剂公司是古妖在租界外最大的产业，主营贩卖古妖血剂，并且为武者刻录妖纹，让对灵气感知薄弱的人族，能够使出各种各样的妖法。
但他们对普通人也有业务，就是这种护身衣。
这种护身衣，是由人工克隆的古妖皮肤制成，皮肤上是各种功能性的妖纹，只要注入血剂同样能触发护身法术。
当然。
这种法术只能被动触发。
而且威力比起刻录妖纹的武者，以及货真价实的古妖，要差很大一截。
可即便这样，也能让护身衣的主人在普通武者的威胁下，保障半个小时以上的安全。
这护身衣很贵。
至少要一百银元。
“咦？”
程陆有些惊讶：“这你都认识？”
“生物实验课上见过！”
连俏满脸担忧：“哥！你哪来的钱买这个？是不是跟刘威有关系？哥！那個刘威虽然跟你一个村儿出来的，但这人不像好人，他要是骗你干什么事儿，你可千万别上当啊！”
听她这么说。
程陆有些唏嘘，心道这小丫头虽然被养成了一个受气包，却比自己聪明多了。
前世自己跟刘威来往的时候，她好像就劝过自己。
但那时自己满脑子都是突破武者考上执法官，所以就没有听，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笑着拍了拍连俏的脑袋：“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你把这护身衣收着就行。”
“我不能收！”
连俏把护身衣推了过去。
程陆有些无奈：“你就放心吧，我和我的钱都很安全。倒是伱，好好一个尖子生，非要去酒吧半工半读，这么漂亮不怕被小流氓盯上啊？”
听到程陆夸他漂亮，连俏小脸红了红。
还没反应过来，程陆就已经把东西塞她兜里了。
她只能说道：“那我听你的话，可你也得听我的话，以后还是不要跟那个刘威来往了。”
“嗯！放心！”
程陆点头，等把刘威弄死，以后就不跟他来往了。
他笑了笑：“找个机会，赶紧把酒吧的工作辞了吧，以后缺钱问我要，等你以后挣大钱了再还都行。”
“嗯……”
连俏也没客气，柔柔地点头：“前段时间买实验材料，芳姐预支了我一个月的工资，干满这个月我就辞职。”
“嗯！走啦！”
程陆总算放下心来，冲她挥了挥手，便独自离开了小区。
高中生去酒吧兼职听起来很离谱，但是没办法，想要考上嘉陵学府，必须要展现出在某一领域相当强的能力。
值得研究的生物材料，大多来自于身份非法的古妖，价格一点也不便宜，学校是不可能免费提供的，不然连俏父母也不可能放心她在酒吧打工。
其实连俏工作的酒吧，已经算是很安全的了，进出的大多都是排遣郁闷的打工人，加上芳姐对她很照顾，所以只要按时下班，回家的时候走大路，一般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
前世的记忆中，连俏碰到过一次喝醉酒的小混混，好在她够机灵，跳下大桥藏在桥洞里躲过了一劫，不过小腿摔断了，在医院里面躺了一个月，耽误了课题差点没考上嘉陵学府。
这种不必要的危机。
一定要避免。
就算真的遇到情况，那护身衣也能帮他坚持到自己赶到。
不过说起来，自从这丫头跟着自己补课后就跟开窍了一样，嘉陵学府都能考得上。
记忆没错的话。
前世自己在烈士纪念册中看到她，她的身份就是反抗军首席血剂工程师。
首席血剂工程师这名头不错。
但还是不要出现在烈士纪念册上比较好。
……
乘坐吱哇乱叫的破旧地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
程陆重新进入了修炼状态，只是药力已经消化完毕，身体状况已经达到了现阶段的顶峰。
随便练了练拳脚，又感觉有些不对味儿。
他能主观地感觉出自己拳脚的轻重。
但这种主观，大多数情况都不靠谱。
想要让武者境和战将境的修炼入臻完美，就必须要通过极其精密的仪器校正，将身体的掌控力提升至巅峰。
以目前人族的修炼体系，完全无法脱离仪器和药剂的辅助，哪怕曾修炼到人皇境的程陆，也同样如此。
“算了！还是等江玉沁吧。”
程陆停下了无意义的修炼，直接出门去楼下网吧查资料了。
各个军阀地盘之间，通讯和货币都不互通，所以网络上只能查到张大帅掌管的几十座城市的资料，而且还不全。
不过在帮程陆捋顺发展思路上，已经完全够用了，一下午的时间，查到了不少有用的资料，全都跟前世的记忆对上了。
晚饭点的是网吧隔壁面馆的外卖。
城中村虽然又乱又破，但生活气息还是相当浓郁的，小面的味道相当不错，外加一份红烧肉，可给程陆香迷糊了。
约莫晚上九点的时候。
他的手机终于响了，来电显示正是江玉沁。
“喂！头儿！”
“小程！”
江玉沁音色很有少女感，但语气还是有些老气横秋：“你可以来训练室了，抓紧时间！”
程陆笑着应道：“哎！谢谢头儿！”
挂掉电话。
结账下机。
他快步离开了网吧。
横穿城中村。
直奔繁华地带的江北分署。
路灯很昏暗，而且还有一大半是坏的。
不过这对五感提升后的程陆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
只是。
他走着走着，就感觉有些不对。
“嗯？”
“有人跟踪我？”
程陆皱了皱眉，望向前面完全黑掉的地段，下意识停住了脚步。
不过微微感应了一下，发现这几道气息都只是普通武者，便又大踏步走入了暗巷。
让我看看你们是谁！
果然。
刚走进暗巷没多久。
就有四个壮汉前后包夹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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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说一下目前实力划分。
人族武者≈古妖男爵。
人族战将≈古妖子爵。
人族领主≈古妖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