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张大帅的存在，雾城的治安整体上来说算不上乱。
但只能说整体层面是这样。
旧纪元的法律那么严明，都能出现各种违法乱纪的事情。
更何况人人尚武，帮派遍地的现在？
光是这城中村，夜色下的暴力案件就没断过，只不过督察公署腾不出手管这些事情罢了。
只是程陆有些疑惑，这种事情为什么会落在自己身上？
记得前世，好像没这一出啊。
他心中倒是有几个猜想，不过也懒得细想。
只是淡淡问道：“冲我来的？没找错人吧？”
“找的就是你！”
其中一人骂了一句，冲另外三个同伙打了个手势，四个人就齐齐包了过来。
他们拿钱办事，求的就是干净利落，没必要有太多废话。
速战速决才是王道。
“啧！”
程陆咂了咂嘴，这群人虽然只是普通武者，但素养还真有一些，看得出来这种事情没少干。
虽然光线很暗，但他能看到，四人手中都拿着家伙。
奔着杀人来的。
如果自己只是明面的实力，怕是真的要栽。
所以，背后的人是谁呢？
他轻轻一个闪身，任由匕首贴着面颊滑过，直接贴身朝那人胸口上来了一膝，随后借势朝后踹了一脚。
接着啪啪两巴掌，扇到了另外两個人的脸上。
然后。
地上就多出了四个呜嗷惨叫的人。
刚才表现得有多专业。
现在倒下的就有多利落。
他们都懵了。
这么快的么？
不是说这个目标刚刚达到武者标准么？
“真是费拉不堪！”
程陆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几个人的伤势，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挨了一记提膝的那个，肋骨断了四根。
后撩腿的那个，肋骨断三根。
腿部发力没问题，但位置有些偏差。
可那俩挨巴掌的，自己是奔着脱臼去的，可现在俩人下巴的骨头明显断了，牙也掉了好几颗。
这手部力量的控制力怎么这么差？
坏了！
我成学渣了！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
他从路边捡了两块砖，摞在一起垫在屁股底下坐着，等惨叫声差不多了，才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几人没敢说话，跟看鬼一样看着程陆，眼神之中满是慌张。
其中一个受伤轻的转头就跑。
只是还没跑几步，膝弯上就被踹了一脚。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头断裂声，他痛呼一声，重新倒地。
小腿废了。
如果不是有皮肉连着，恐怕已经和大腿分离了。
程陆把他拎起来，跟扔垃圾一样扔到众人面前，重新坐到了砖头上：“我再问一遍，谁派你们来的？”
余下的三个人，有两个人下巴废了说不出话。
剩下的那个只能颤声说道：“不，不知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不知道雇主是谁。”
“收了多少钱？”
“三十个银元。”
“尼玛……”
程陆被气乐了，合着我就值三十银元？
不过想想也是，这世界稀少的是年轻的武者，十八岁之前突破的能进学府深造，二十岁之前突破的，能考督察公署。
至于普通武者，说不上遍地都是，只能说一点也不稀奇，不然钱主任也不敢建议自己少走弯路，辞职去厂里当保安。
三十银元，已经很厚道了。
请不起专业的杀手。
但请一下这种以下黑手为生的底层打手还是没问题的。
程陆问道：“那你知不知道我是执法官？”
那人脱口而出：“知道，不然到不了三十银元。”
程陆：“……”
扎心了嗷！
他戏谑道：“你们胆子够大的啊，连执法官也敢动，知不知道后果是什么？”
那人打了一个哆嗦，低着头没有说话。
程陆其实心中门清，他们不是胆子大，而是没想过有失手的可能，按照正常情况，一下出动四个武者，足够光速解决战斗外加善后了。
反正城中村乱得很，就算督察公署来查，也未必能查出端倪。
何况，见习执法官本来就是耗材，偶尔失踪几个也没人在意。
人命不值钱啊！
只可惜，他们没得手。
程陆也没打算继续跟他们耗，这种底层的打手的确接触不到雇主，让他们卖上线的大哥，顾虑也会非常多。
解决这种事情麻烦的不行。
他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头儿！十万火急，有人要杀我！”
“什么！”
江玉沁陡然一惊：“报你的坐标，我马上带人过去！”
……
十分钟后。
江玉沁带着值夜班的执法官飞快赶了过来，微寒的俏脸上满是担忧。
可看到毫发无伤的受害者，和地上凄惨兮兮的施暴者后。
她脸上的忧色悄然涣散，看程陆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古怪：“十万火急？”
“嗯！”
程陆郑重点头：“这几个货有些骨质疏松，我怕他们扛不住死了，供不出幕后主使。”
江玉沁：“……”
她有些无语，指挥着把几个犯事儿的押上车。
然后招呼着程陆坐上自己的副驾：“说说吧，什么情况？”
程陆没隐瞒，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事实上也没有什么好讲的，毕竟也没有什么内容。
江玉沁秀眉微蹙：“你最近有得罪人么？”
程陆咧了咧嘴，那我得罪的人可多了，不过青龙帮那一批，不会蠢到跟自己这个公署内应动手。
所以……
他试探道：“是不是我最近太出风头了？”
江玉沁眼角颤了颤，明显听出了程陆话里的意思，美眸之中也不由闪过一丝怒容。
不过她并没有继续顺着这个话题朝后说，只是说道：“人没事就好！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嗯！”
车内气氛沉寂了一会儿。
江玉沁才侧过脸，有些稀奇道：“四个武者都奈何不了你，你很能打啊！”
程陆随口解释：“可能是他们生活太糜烂，把自己玩废了吧，我就没见过这么菜的武者。”
江玉沁微微一笑，也没继续再问。
这世界的确有不少人，突破武者之后就纵情声色，尤其是混帮派的那些，嗑药的都有不少。
毕竟大部分人天赋也就那样，他们努力突破的武者，也只是为了获得地位，更好地享受生活。
指望他们自律，的确有些强人所难。
这种武者，打不过程陆也算正常。
不过以一敌四还能完胜，自己这个下属，貌似真的很能打。
总算转运了！
江玉沁神情依旧清冷，心中却是暗喜。
她来江北分署也有一段时间了，不能说全无惊喜吧，只能说失望透顶，署里的风气实在很难让人恭维，正编执法官都是老油条，案子都捡不得罪人的，到了大事儿就抓瞎。
见习执法官之中，也有近一半的小油条，心心念念抱张廖的大腿。
剩下那一半，能力也都算不上出色。
没想到这个刚进署里没几天的程陆，居然能给自己这么多惊喜。
心怀正气。
武力不弱。
而且还颇有断案天分。
捡到宝了！
姐姐我以后也有自己的嫡系了！
可是越喜。
她就越气。
刚捡的宝藏男孩，转头就遇到这种事情。
这能忍？
必须要干他们了！
到了江北分署。
江玉沁帮程陆刷开了巡捕训练室的大门，就一脸杀气地进了审讯室。
这一次，她要亲自审！
……
JB区某个公租房。
曹宇没有开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紧紧地攥着手机。
公租房环境不错，是他走了关系才申请下来的。
自从搬进来，他每天都睡得很好。
可现在都十二点了，他一点睡意都没有，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那天中午张廖跟他说的时候，他还真没下定决定动手。
可结果当天下午，队里那些正编执法官们，就恨不得嘴对嘴给程陆喂功绩。
这要是再不采取行动，自己转正的希望就彻底破灭了！
现在！
他在等一个电话。
“叮铃铃！”
手机屏幕陡然亮起，突如其来的铃声吓了他一跳。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他连忙接通，却没有率先发出声音。
然后。
电话那头传来了张廖的声音：“小曹！出事了！”
曹宇心头一揪，整个人如坠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