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大变(1 / 1)

心里一惊,手像是触及到电般牧地抽回,结结巴巴自言自语:“你---你怎么流泪了呀?”动物也会这般有情感,我第一次碰到,震惊不已。

“呜---”

它哀嚎了声,用头轻轻摩擦我的肩膀,在示好。

它孤独,被关锁在这个无天日的黑洞。到底是谁把它关在这里的?

心中的感触久久不能平复,呆呆愣在原地,任由它用头上的那两只角友好的摩擦我的肩膀、手臂。

“你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可是你要等我。”久久,终究开口,向它保证道,虽然我知道这个誓言多么的可笑。

时间不早,我打算要离开此地,同时也在向它告别:“我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你放心,我会找个时机跟秦骆郡主提这事,她说不定会帮助你的,可是你要好好听话,知道了吗?”手摸了摸它的头上的那两只角,它们应该是尖利的,但是却分毫伤害不到我。它们虽然尖利,然后却也随着主人变化而慢慢温和,轻软。

它是一只拥有情感的动物。

它的呜声应该是不舍得,不过我也就不便多加逗留,此时此刻回去才是正解。

在黑夜当中摸索着,一路深深浅浅,随着脑海中尤记得的路线,终于到达那铁门处。铁门已关闭,,似乎是受什么操纵般,在我刚接近它时,便又自动缓缓开启。

来不及惊讶,我快步踏出,轻手轻脚往殿门而去。

身后,时不时传来它低声哀嚎声。

宫殿正如我心中所期盼的那般,依旧没有人影,原本还担心会不会碰到彐靳、应贞将军,结果是一路畅然,心里好不雀跃。

夜已进深,宫殿外升起雾。烟波淡渺的宫殿,那如火如荼的水仙花拥在四周。而那怒放的水仙花朵,宛如是蘸上玫红的墨汁,在这银白的景致上,洋洋洒洒的泼了一圈。水仙花居然也有红色花瓣,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

薄雾袅袅,花香犹盛。

越走越远,终究是离开了这个诡异但是却如人间仙境般的南宫。

过了南宫,我熟悉的左走右拐,一路直奔郡主住的阁楼。

一路,安然而过。

郡主阁楼,和想像当差不多,郡主一如既往的沉睡,丝毫没有发现我离开了这么久。

我心里很是欢喜,想着在接下来的这几天,就有可能离开这曳王府,不免嘴角轻轻勾起笑意,轻轻靠着椅子,睡去…

这夜,我做了个奇妙的梦。

嗜奇,那只恐怖的怪物是我的好朋友;彐曳,那个古怪的鬼魅男人是我的恋人,我们一起在辽阔无比的大草原奔驰。我们身下骑着的,脚步稳妥地奔驰、奔驰。

这不是个奇妙的梦吗?和两个同样让我非常厌恶的暴躁家伙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想过。

原本以为事情会按照自己的意念而进行下去的,怎可知,第二天…

“滚!都给我滚!”

秦骆郡主手拿一只细高的金属杯子,当的咂在地上,细微的碎片霎时布满四周。

我一早出去洗漱,原想着郡主现在已经接受其她婢女的服侍,况且她还没有醒来,就抖胆地走了。结果,这还没进门口,便听到咆哮的怒吼传来…

“水仙,你可总算来了。”在门口守候的婢女见到我,颤抖着声音轻呼。像见到救星般,那婢女往我身上投来了信心的目光。

我的心里不禁打鼓,心想秦骆郡主已很少发火了,这是为了何事?

眼瞅到旁边的那名婢女,她被吓得跪在地上,而那碎片渣子正好布满她身边的地上,膝盖一着地,瞬间有血色潺出群摆。而那婢女却是忍着划伤之痛,低着头跪地,口中急急说道:“求郡主恕罪,求郡主恕罪…”

婢女看似害怕到了极点,她边哀求边一头磕地,像生怕郡主没听见般,头磕得咚咚做响。

我碎步走上去,轻声叫了声:“郡主…”

怎么了?

口中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秦骆郡主便用手一只,稚嫩的嗓音烈声吓道:“你也跪地!快!”

搞不清楚状况,我站在原定,无措的望向秦骆郡主。

她的表情好认真、好严厉,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秦骆郡主的暴躁,只在我刚接触她的那会儿见到。

“听见没有?!你也跪下!”

秦骆郡主性情大变,用手随手一扫,摸索到一个烛灰缸,在我还来不及回过神来之时,砸来。

“喔…”

闷哼一声,那飞来的烛灰缸不偏不歪,正中我的额头。鲜血,顿时顺着眉心处流下来。我眨了眨眼,鲜血顺着眉宇中间,再滑过脸蛋…

疼,生生的刺疼致使我紧紧咬住牙关。

忍了忍疼痛,我说话的语气毕恭毕敬:“是,郡主。”

扑通---

双膝一弯,跪在地。和那婢女一样,我的膝盖瞬间被锋利的碎片扎进,转瞬之间群摆处已见丝丝血迹潺出来,染红…

狠狠咬住牙关,疼,像是被人活活在身上割了一刀似的。

额眉,冷汗和鲜血混合在一块。

“你,本郡主现在就要赐你死!罪名是不懂规矩!”稚嫩的嗓音尖锐的说道,一只白嫩的手指着原因嘴中碎碎言言哀求的婢女。

“求求郡主,不要杀了我!郡主,女婢下次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女婢跪地,一直磕着头,咚咚的响声听在人耳中都觉得格外刺耳和寒心。

“话太多,不懂规矩的女婢要了做什么?!死!”

秦骆郡主声嘶力竭的一喊,令我胆战心惊,我微微低着的头,不可遏止的战抖。

“郡主,求求不要赐死奴婢,奴婢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敢多言了啊,求郡主开恩,求郡主开恩---”

那奴婢泪眼婆娑,声音已经嘶哑。她的整具身体比我还颤抖的厉害,脸色发青。

“大胆!还敢狡辩!来人,拖下去割了这贱奴的舌!”

秦骆郡主大声吆喝,那些早已闻声赶来的等候在阁楼外的侍卫,霎时像个催命鬼差般各个身带大刀,大步跨进们来。几个侍卫分别抓着那婢女的胳膊,抬着就往门口外走。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身子如此弱小的女婢,拿能抵得过身强力壮的侍卫们?侍卫们自是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女婢架着出去。

我圆目瞪大,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我从来没有见过秦骆郡主这个模样,以往她都是一副对什么都无所谓,释然而有乖巧的模样。而现在,她极尽像个疯子一样,歇斯底里的嘶喊。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秦骆郡主这般凶残?我不信,那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只一夜间的功夫,便变成这般蛮狠不讲理。

阁楼外的嘶哑呼救声越来越远,整个阁楼内也是胆战心惊一片,此时此刻,不止我和屋内的女婢,连同在阁楼内候着的女婢们一起也被吓得,纷纷赶到阁楼外,等候郡主接下来的吩咐。

她是经常这样吗?还是本性就如此残萼,和她哥哥一样?

所有的女婢跪成一片,各个压缩着颗脑袋,脸色死灰。

“郡主,求您放过刚才那名女婢。”

见着阁楼内狼藉一片,心里也愈发紧张,我小心翼翼的说道。

“滚!都给我滚开!”

她的眼睛看不见,但是射过来的目光是那么的令人胆寒。

“郡主,请您放过那名女婢。”

不止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再次恳请。只是,声音明显是颤抖的,已经没有了底气。

沉默了片刻,我不敢抬头察言观色,依旧低着脑袋,但是感觉得出气氛不对劲。

‘碰---’

不想,我的再次执意,使她忽地抛出一个杯子,打在我身侧,碎地一片。

转瞬间,她才幽幽的说道:“你滚开。”

“郡主,请您三思。”

说罢,我的双眼泛红。是在找不着需要说的话,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转瞬之间就变得这个样子,只是,我的言语之间是出自内心的。身为高高在上的主子,她的一句出气的狠话也会瞬间要了别人的命。就比如刚才的那名女婢,我不敢想象现在是不是被侍卫拿着刀子,活生生的割她的耳朵---

实在,残忍至极。

“你,滚开!”

如预期一般,她断然怒道。

“郡主,您就饶她一命吧!”

不耐其烦,再次请求。只因她还是个孩子,至少还存留着善心之意。

此刻我的头也抬起,看向她,之间她的面色煞白,看着甚是阴森。

“呵呵...”她冷冷一笑:“要是你们都死了,对我也有好处,最好都在我面前死,这样我还可以存留你们的鲜血。水仙,特别是你的鲜血,本郡主一直想看看它留下来是什么样子的,闻闻她的味道与别人有什么不同?”

我吓的抬视,见她深不见底的美眸里尽是嘲讽,她的笑如此阴森。

“这样,或许本郡主就会性情变得温和。”

“是这样吗?”

我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我的表情从害怕,心惊,忽的转化成一种倔强和嗤之以鼻。

“难道,秦骆郡主你就是一个脾性暴躁,冷血而残暴的女子吗?”

开口,一字一句的说道,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也不会慌了,恐惧了,身体也不会抖了。

我的脑子当中,是呐门口候着的,隐忍的哭声得女婢;那被侍卫带走,现在还不知道结果的女婢;还有所有的婢女们躬屈膝的趴在阁楼之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任何一个人,何尝不在恐惧?她们和那被拖走的女婢还有我自己一样,都怕死,可,为什么命运却又不能自己主宰?

秦骆郡主听到我的话,稚嫩的脸蛋闪过诧异,停顿一秒后,她撇了撇嘴:“水仙,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水仙说,秦骆郡主你,是一个脾性暴躁,冷血而残暴的女子。”

我的目光直直注视着她,明知她看不见,但是她定能感受得到。我的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不需多加考虑的就说了出来。我早已把我的小命,抛之脑后。

难道,只因为主子的脾性暴躁,所有的下人就活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