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王爷---”
应贞将军情绪不稳。
“应贞将军,别忘了我是曳的弟弟,虽不是同一母妃所出,但彼此间情同手足,我是不会做对不住曳的事情。”
彐靳很认真的说道。
“可是王爷,嗜奇已等不及了,自它闻到水仙的存在之后,性情就变得格外怪闷,这对任何一方都不好啊!”
应贞将军誓要说服彐靳,语气激昂。
为了不被发现,我偷偷将脑袋缩回,打算转道回去。同时,也不太确定此时此刻的秦骆郡主醒来了没有,若是夜班醒来找我不到,定要发脾气。
不着痕迹的朝殿内里头望了一眼,那里依然传来碎碎言言,我不去放耳仔细听清楚,只想着先离开为妙。
脚步轻轻跨出殿内,动作即使轻便。
然而,在脚步即将跨出门口那刻,却又转眸间止住。
静宏深远的南宫大殿,分外静寂,只听见呼声窸窣。它很轻微、渺小,但是这种轻微的呼声却在我的耳朵中越来越大,大得好像发出这呼吸的主人就在我的身边!
哦,不!
那是一种吸引,深深的吸引力,在强迫我的脚步正在慢慢向它靠近---
脚步,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即将要踏出殿门口,改为向右(那呼吸声传来的地方)行去。目光,是茫然的,身子是不由自主的,脚步是轻巧的。
缓步靠近殿内的右方,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黑乎乎的铁门,那铁门早已生锈,发出阵阵XXX的气味,铁门紧闭,里面一片漆黑。而,那呼吸声自是从漆黑的洞内传来的。
黑洞?
还记得初来曳府时,也是穿过弯弯曲曲的地道才到达的。说是地道其实也不然,那只是一个深邃不见头的黑洞。
这里莫非藏着曳府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虽此时此刻那种强迫的吸引力已经全无,但是我还是很想进去探个究竟!是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自己的好奇心是如此的强烈,明知是龙潭虎跃也要去探个究竟的性子,一直是我的苦恼。
罢了,既然‘它’这么强迫让我来到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咬了咬牙,终究还是缓缓向那锈迹斑斑的铁门靠近---
铁门并没有想象当中的开关按钮去控制,因为以我足够仔细的眼睛看了一遍后,确定是完好无一样的。
没有所谓的机关,那是由什么控制的呢?
正当我冥思苦想时,‘哗’的声响,那铁门竟然自动开启了!
漆黑的洞口,突如其来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呼吸声确定是从黑漆漆的洞内传来的。
此时的我神经紧蹦,胸口跳动的心脏似快要蹦出来般,噗嗵噗嗵直跳!
脚步再次不由自主地往前踏出…这次,又是那个致命的吸引力…
只是,黑暗的洞内,我的脚步一个深一个浅,极是不稳。大约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黑暗的双眼,模模糊糊间才看到周围是一个坚固的深洞内。洞内到没有什么让人惊恐的暗器,反而是空荡荡的,我很轻松地便穿行在洞内。
一路行来,如此的安无其事到是让我即惊讶又惶恐,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呼---’
那呼吸声越来越近,从听到的声音通过大脑传递给我的是:这不是人发出来的,是动物!只是,这动物的体积是有多大?才能发出这么沉重的呼吸声音!
其,身为一名从现代过来的人来说,见过不少/听过不少动物的呼吸发出来的声音,都能判断是什么动物,而这呼吸声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却好不真相。
“有人吗?”
确定这里应该没有别人,不过为了掩饰心中的那恐惧之感,我便轻声呼唤道。
回应我的,是洞内的回音。
突然,我的脚步止住。
咦?那呼吸声消失了!
这样怪异的事情,让我的心中顿时恐惧了起来。
“你?在吗?”动物会懂人性?不是吗?不知是嘲讽还是自我安慰,我颤抖无比的声音居然再次问向那深如暗海的洞内。不出意外的,传到我耳中的仍旧是自己的回音,然后,周围死寂一片,只剩下我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恐怖氛围越来越浓,我都不确定自己的心脏会不会在下一秒跳出胸膛---冷汗,开始窜出额头---感觉自己的后背也开始潺出汗水,就连身上的汗毛都是立着的...
“呼...呼...”
一双瘦弱的小手,不禁摸着自己的胸膛,那里,是跳动的心脏。
真是该死,视生命这么重要的我,怎么会来到这里的?!不应该擅自闯入曳府的每一个地方的,更不应该闯入南殿,到这个深手不见的鬼地方!自做孽,悠能怨谁?
不,不要再后悔、抱怨,此时此刻需要的是淡定,而不是自责。
撤,对,先按照原先的路撤回去。
慌乱的脑子,终于理出一条思路,才颤抖的伸出一只脚,方要迈出...
“呼...呼...”
悠悠远远的喘息声,轻轻的回荡在整个黑黢的洞中。
等等!
这不是我的呼吸声,而是原先那动物发出来的声音。
侧耳倾听,似乎就在离我不远的地!
提着一颗心,我又向前摸索而去...是的,吸引,它深深吸引着我,感觉那是一种魔力,摆脱不掉,其是一种执念,使我非去不可。向前走出几步,果不其然,那诡异的呼吸之声也越来越近,犹如我与它的距离已经很近很近,只是黑暗当中,我却看得不是太清楚,无法断定那是出自什么动物身上。
突然,我的双眼盯着不到两米之外的两点红光,惊骇得顿在原定。
两点红光似乎也在往我身上看来,从两个红点里面释放出来的越来越明亮的光,在告诉我,那是一种兴奋!
黑暗当中红色的眼睛…是什么动物?我的脑海飞快转动,可是在苦想半天还是不知道什么动物的眼睛在黑夜当中呈红色。
“不要杀我,我对你没有危险。”它是被关在此地的吧?那么关它的人定是…曳府的人!所以,会懂得人话的吗?但愿是这样...
然而,我的白痴话说完,便又是一片死寂。我屏住呼吸,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直直盯着它的眼睛...
“呜…”
它低哀一声,黑暗当中听着似乎是默认?
“你不杀我的,是吗?”嘴巴,不由自主的再次发话。此刻我居然有点兴奋,对的,我猜想的没错,它确实听得懂人话!
“呜...”
它的哀声,凄惨极了,就连我听在耳朵中,心里也不禁微微颤抖…
“我的存在威胁不到你的,你放心。”心里莫名的酸楚,续而又补充:“你是被别人关到这里来的吗?不要害怕,我会想办法让你出去的。”心里那早己被埋藏的正义感,突然在这一刻强大起来,就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在保证些什么?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呜...”
它又低声哀嚎。
“我可以靠近你吗?”
试探的,我问道。不知怎么的,它的哀嚎声音有股让我欲想去抚摸的冲动。
咽了下口水,我又说道:“可以吗?我不会伤害你的,而其你看着很大只的样子,我也伤害不到你的呀。”
黑暗中,只听得见我一个人嘀嘀咕咕的说话声音,以及它时不时发出沉沉的哀嚎声音。我的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它红色的眼睛,那红色亮光里是含有某种神色的,深深吸引我的视线。
“你不发声音,是在同意我的请求吗?那我可是要过来的咯?”试探的话语。打死我也猜不到,某天我会这么有耐性地对一只不会语言的动物说话。
早先的恐惧早已消失无踪,慢慢取代的是一种欣慰。在这个黑乎乎的洞底下,意识到身边有生命的不止我一个,这种极度宽慰的心理,是不言而喻的。
脚步,凭着意识,慢慢的向它靠近过去。
一步,两步...
它的红色亮光在我眼前。
它比我预想当中的高大多了,站在它的跟前,我只到了它的下颚处,因为它的红色瞳亮正在我的头顶上。
“你这么大只,为什么还会被他们关在这里?”
惊呼,我的嘴巴张得老大,睁着一双有神的眼睛要把它的身型看个清楚,只是,看到的处理它的红色瞳亮以外,其余的都是黑暗。
它的红色瞳亮微微低垂,向我探来,然后,那红色瞳眸里满是委屈求全---
“呜...”
它的目光此时此刻应该是无比柔和的。
我愣住,低声惊呼:“你,我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你呢?”脑海当中飞快旋转,后又解释自言自语道:“不,你应该才不是那只只会嗜血的怪物呢?你和它不一样,你乖巧,有人性。”
“呜...”
它用头轻轻摩擦我的肩膀,嚎了一声。
嘴角微微上扬,掀起一个漂亮的弧度,笑语:“你不是那只怪物,不过如果你认识它的话,就告诉它我是有多么讨厌它。”若是说童真未免,我想,今晚的我,是这样的。一颗心,好想回到了从前,那里没有阴谋,没有秘密,有的只是一颗只关心自己今天要吃什么、要玩什么的童心。
黑呼呼的暗洞,它怎么被关这此地的?关他的人,同是没有人性的冷血动物。
我的一颗心牧地沉了下去,换而言之的是茫然:“我们都是可怜的,被关押在一个看似正常其实是个恶劣的环境,我们都想逃离,可是又怎么逃得出别人的手掌?这是命运,你信吗?反正我不信,我拼死都想离开这儿,回到我的家乡...”
言语间已是哽咽,从什么时候开始啊,我早就忘记还有一个叫做谈心的词语了。
“你的家乡一定也是很美丽的,那里肯定到处都是林木茂盛,一片贸然。”瘦弱的手臂伸出,轻轻抚摸它的头,再到面颊、眼睛---
心中一愣,不是为了它奇怪的五官,而是,它眼角的潮湿...